李義晃了一下腦袋,有些迷惑。
「什麼意思?」
尼爹轉過頭來,滿臉的凝重,李義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如此嚴肅的表情,就連剛才巨手還在的時候也沒有!
「剛才那個,就是手的主人。」
「他剛才強行破開裂痕,短暫的停留了一下。」
李義聞言一滯。
「你......是說,剛才那張臉就是手的主人?」
尼爹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
「……」
李義呆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最後才用不確定的語氣問。
「看你的樣子,認識?」
這一次同樣的,尼爹還是很堅定的搖頭。
「不認識,不過……」
「不過什麼?」
尼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你忘了?當初就說過,除了第二級別的王級之外,還有一個未知的最高等級,也就是那五位……」
李義聞言陡然一驚。
「你是說剛才那個就是……」
回答他的,依舊是不確定。
「我不知道,畢竟沒人真正見過那五位的真面目。」
「那有沒有可能也是王級?我記得你說過的,同為王級,之間的差距也會很大。」
尼爹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我確實這麼說過,這也是屏障那頭眾所周知的,王級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屏障那麼大,可能有的只是有個最簡單的名字,比如像我這樣的,勉強也能算是王級了,但跟真正的王級比起來,說是天和地之間的差距也不為過。」
李義聽到這句話,想了想,繼續問道。
「你當初突破通道降臨的時候,有沒有剛才那隻手那麼困難?」
尼爹瞥了一眼李義,似乎是在嘲諷一般,不過他的語氣很是認真,不像是在嘲諷。
「怎麼可能,我當初突破的很順暢,沒有一點的滯遲感,最重要的是,似乎是過於弱小的緣故,我剛剛降臨的時候,沒感覺到自己實力受損。」
說到這裏,尼爹苦笑了一下。
「通道,其實很公正,似乎只要是足夠弱小,它不會給你任何的阻礙和壓力,你甚至能夠感覺到,它更希望我這樣的人降臨過來,可那些強大的王級,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能夠突破成功的,至於那隻手……」
李義追問道。
「怎麼樣?」
尼爹思索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搖頭。
「不太確定,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最好還是別把他當做是未知的那五位之一比較好。」
李義一臉不解。
「什麼意思?」
尼爹想了想,不知為何,他換了一副平淡的表情。
「這麼說吧,那五位,正如我之前所說,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位......」
「更不要說知道名字,見過真容了。」
尼爹說到這裏,李義直接打斷了他。
「可你剛才的樣子,分明好像知道點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剛才一直盯着那張臉,還有,那張臉就只說了那麼一句話。」
說到這裏,李義直直的盯着尼爹,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那張臉說的話,你不認識吧?」
哪知道,尼爹竟真的點了點頭。
「是的,我確實就只聽懂了這麼一句話。」
李義:......
又過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無聊了,又或者是覺得從尼爹那問不出什麼來,李義擺擺手。
「走吧,先回去。」
......
這個時候的鐵石城,歡樂的好像過年一樣,在聽到了李義獨自一人將域外天魔大軍擋了下來之後,全城的人都沸騰了。
大家全都載歌載舞的,紛紛將家裏珍藏的美食和美酒拿了出來,盡情的享受着這得之不易的美好和平。
要知道鐵石城雖然不像灰霧城那般距離裂痕如此之近,但也所距不遠了。
灰霧城承受過得災難,鐵石城同樣不遑多讓。
可以說,一場大規模的域外天魔入侵,幾乎等同於鐵石城的覆滅。
即使是當初的柳家父子還在的時候,也沒有把握能在守住鐵石城的情況下,保住大多人不受到傷害。
域外天魔可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
在鐵石城民的心目中,域外天魔就代表了殘忍嗜血好殺的噩夢,可不會像正常的人類那樣,一個接着一個的和你單挑。
因此當李義回到鐵石城之後,大夥起初是不相信有這種事情的。
不過在尼爹拖着一具又一具的天魔屍體放到眾人面前之後,這種種的懷疑全都變成了喜悅和狂熱。
看向李義的眼神,也全都變成了熾熱。
誰都知道,這些看上去慘不忍睹血淋淋的天魔屍體意味着什麼。
這可都是錢啊!
大把大把的錢!
李義看到眾人狂熱的表情,先是愕然的瞥了一眼尼爹,對方只說了一句。
「我聽說這些東西能換別的東西,就拖回來了。」
李義其實很想說一句,我未嘗不知道,我甚至還知道原因,因為這些玩意能製造很多的武器,還能提煉基因藥劑提升基因戰士等級。
可是那都是建立在屍體完好的情況下的啊!
這些屍體外表看上去沒什麼區別,可是都被自己給汲了個乾淨了,可以說除了那具具現出來的屍體能夠給帝國的異能部門提供一些思路之外,別無他用。
換句話來說,這玩意根本就一文不值!
當然這句話他卻不能說出來。
當眾人知道自己得救了之後,喜悅是肯定的。
然而當他們知道除了劫後餘生,更有機會獲得大批的財富時,那麼救命恩人究竟是誰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他們更關心的是帶來財富之人是誰。
而如果這兩者恰好又是同一人的話,這兩種情緒疊加之下,就會發生一些很微妙的感覺。
沒有人會因為感激救了自己一命而付出太多的代價,可當那個人還帶來了巨大的財富的話,兩兩疊加之下。
感激的情緒加上財富的驚喜反而會很詭異的下降一個層次。
若是究其原因的話,那大概就是人類會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感激算作一種有價物質帶入其中,當生命無憂,涉及到個人利益的時候,又會將這種本不該存在的東西,相應的取消掉。
嗯,簡單來說就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如果藉此脅迫漫天要價的話,那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是的,很多時候,人類在接觸了危險警報之後,對自身需求的利益要遠遠大於「微不足道」的救命之恩。
這一點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之中,體現的尤為明顯。
李義只是看了一眼,就看懂了眼前這些鐵石城民們眼中的含義。
他不能說。
如果他說了,或許這些人不能把他怎麼樣,畢竟自己獨戰域外天魔大軍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但那也意味着他無法再在這鐵石城呆下去了。
有那麼一瞬間,李義竟是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一切,完全就是在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之中。
好在,這些都還只是普通人,並不知道這些戰利品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價值,心中的喜悅也是真實的。
可他幾乎肯定一點,那就是如果他把真相說出來,恐怕會瞬間被眼前這些面露真心笑容的人給淹沒。
嗯,用唾沫星子。
想到這裏,李義也就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念頭。
擺擺手。
「我累了,幫我找個地方休息吧,至於這些......你們看着處理吧。」
似乎就是等着他這句話,一聽到李義說出來,立刻就有幾個人很是恭敬的在前面鞠躬引路,不一會兒,就將二人帶到了鐵石城的城主府。
「雖然城主已經不在了,但裏面的設施還是一應俱全的,二位可以隨意取用,有什麼需要的招呼我一聲就行。」
李義瞥了那人一眼,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邁開大步走了進去,尼爹則是緊隨其後。
進入這座氣派非凡的城主府,尼爹緩緩將大門關緊,屋內立刻就自動變亮了起來,可以看到一間寬闊的大廳,正對着四面通風的玻璃,他們甚至可以隔着玻璃看到正在狂歡的人群。
李義走上前去,倚着玻璃牆,看着遠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候,尼爹的話從身後傳來,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
「爹,我不太明白。」
李義沒有回頭。
「你想到了什麼?」
「明明就是你救了他們,為何我卻感覺到他們對你並不是十分的友好?人類都是這樣的嗎?」
聽到這句話,李義不禁扭頭看向對方,發現對方一臉真誠的樣子,他笑了。
「呵呵,看來你在學着融入這個世界,這一點很好。」
「所以?」
「呵呵。」
李義並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用手指向玻璃外面狂歡的人群。
「你覺得他們跟你我有什麼區別?」
「區別?你比他們更強大?」
李義點點頭,笑笑。
「這只是其中之一,只能說明在遇到一些危險事件的時候,我比他們有能力處理,但是人總會有個限度,許多危險我也處理不了的話,他們自然也是不行的,因此,如果單純只是從實力層面來說,我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沒什麼區別,都有實力無法企及的地步。」
停頓了一會兒,李義繼續說道。
「可是有一點,是他們跟我最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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