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來得很快。
這倒不是因為他離得最近。
事實上在接到請求支援的訊息之後,離他更近的外勤人員中,他算是比較遠的一個。
74號火星城距離他所在的24號幾乎橫跨了大半個火星城。
這也就是月華了。
換作別的外勤人員的話,這會還在路上緊趕慢趕呢!
但同時,這個男人也是代號動拐的老賀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
原因無他。
這傢伙太喜歡跟他抬槓了!
「喂!我這麼費勁巴拉地趕過來,你就不能有句好話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男人的動作卻沒有半點落下。
他迅速地從懷裏抽出一個很不常見的武器-----雙節棍。
揮舞了兩下似乎是在熟練手感。
下一刻。
二話不說就衝進了戰團。
「這個人......」
身為團隊的智囊,清風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名支援的舉動。
在他看來對方似乎有些魯莽。
作為支援,不是應該先看清局勢之後,找準時機再切入戰團起到的效果會更好嗎?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
事實證明,當實力強大到足以掌控全場的時候,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切入時機了。
他加入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
雙節棍顯然是一種完全不適合遠戰的武器,但卻被那個男人耍出了如同槍械一般的感覺。
男人距離戰團大約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遠遠的,不知為何,手裏的雙節棍就脫手飛了出去。
「噗!」
看到這一幕的白天黑夜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叫支援?
這特麼的還沒上場,武器就緊張的脫手了。
這是來搞笑的吧?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聲了。
脫手的雙節棍仿佛長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綠焰怪的頭上。
咚的一聲發出了悶響,本來這也沒什麼,眾人都是見識過怪物的防禦力有多麼強悍的。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看似疏忽大意的一次偶然,卻讓綠焰怪如遭雷擊一般,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甚至連石板鋪就的地面都凹下去一大塊,地面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形輪廓。
見狀,月華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手一抬,雙節棍如同受到控制一般重新回到了他的手裏,把一眾玩家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次元如意棒,我取的名字,怎麼樣?還算貼切吧?」
說完這句話,月華徑直走向還沒死透正頑強的從地上掙扎着起身的綠焰怪,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次元如意棍,剛剛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武器上沾到了一些無法消除的綠焰。
儘管這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但作為情報局外勤的第一高手,對付這種小小的次元魔,也讓他的武器受到了「污染」,這無疑算是掃了他的面子。
因為這個小小的理由,月華怒了。
儘管表面上看出來,但在場的眾人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心悸。
那是一種人在面對無法戰勝的強大存在的時候,自然而然產生的一種畏懼感。
一種本能上對高位生物的恐懼。
這種恐懼讓眾玩家完全不得動彈,原本行雲流水一般的攻擊直接僵在了原地
看到這一幕,老賀的臉直接拉了下來。
輕輕一躍,來到清風等人身邊,每個人依次拍了一下後背。
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頓時消除。
「你還真是喜歡做多餘的事啊。」
月華頭也不回,顯然早就知道老賀在做的事。
「你不是早就知道?」
老賀冷哼一聲,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
事實上,他從來就不喜歡這個男人。
儘管對方是情報局外勤處的第一高手。
儘管如今這個男人的實力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知道啊,所以我故意的,就是想看看。曾經的外勤第一高手是如何做這種打雜的事的。」
「你以為我會因為你這種挑釁而發怒?哈哈哈哈......」
聽到這句充滿了強烈挑釁意味的話,老賀非但沒有任何的憤怒,反而笑了出來。
看得出來,他是發自真心的笑。
月華站住腳步停了下來,依舊沒有回頭。
「要不是要先完成任務,我會直接揍你一頓信不信?」
「哈?」
老賀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可一旁的清風卻看得明白。
他笑着笑着,眼淚卻是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至於原因。
「我信,為什麼不信?」
「為了任務,你可以什麼都不顧忌,包括自己的戰友!」
「為了任務,你甚至可以把隊友當成誘餌!」
「為了任務......」
「夠了!」
這一次月華終於回過頭來,眾人看到的是一張出離憤怒的臉。
然後,他笑了。
是冷笑。
「你就這麼喜歡沉浸在過去無法自拔?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每見我一次你就要說一次,不就是想激怒我嗎?」
「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話音落下,剛剛還站在原地笑着流淚的老賀撲通一下直接跪了下來,巨大的壓力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然而他的臉上還是帶着笑容。
那是一種解脫的笑。
就在這千鈞一髮(在場玩家們再度感覺到了死亡的壓迫感,正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罰站)
「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
「還有外人在這,也不怕人看笑話。」
一句頗有威嚴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了出來。
奇怪的是,明明玩家們沒有情報局的通訊器,卻也清楚的聽到了這兩句話。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剛剛還怒不可遏的月華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死亡的壓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後又重新聚集到了一點。
竟是直接將剛剛掙扎着起身的次元魔狠狠地壓在了地上。
強大的壓力讓他痛苦地嚎叫起來,身上的綠焰也一點點的熄滅。
月華似乎將所有的怒意都轉移到了這隻被喚作次元魔的怪物身上。
手持次元如意棒,一下一下地砸在了身上,將他打得血肉模糊,不一會兒就停止了慘嚎。
而直到這個時候,玩家們身上的壓力才終於接觸。
除了遠處的月梁和清風稍微好一點,其他的人都是一副腿軟的表情。
白天黑夜甚至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眾人都有一種猶如重生的錯覺。
做完這一切的月華,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老賀,便獨自離開了。
似乎完全沒有收拾殘局的意思。
良久,大戰過後平靜的戰場才終於傳出一聲如同解脫了的聲音。
暴雨哥:「啊!太刺激了,雖然我完全動不了,但那人也太強了吧!就這麼一下,一下!那麼強的怪物就被打趴下了,餵大叔,那人是誰啊?聽口氣,你跟他有仇啊?」
「陳明!你閉嘴!」
清風狠狠地瞪了暴雨哥一眼,看向老賀,面帶歉意。
「對不起,他不是有心的,他這個人......」
「沒事。」
老賀擺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我習慣了。」
「而且這次他能來的確是幫了大忙了。」
「你們要不介意,就留下來幫我收拾殘局吧。」
說完這句話,老賀的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
「正好有些事情想問你們。」
「待會跟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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