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不知道這位大將軍跟人是怎麼說的。
他也不在乎。
他只知道這大概是他自從來到這個時空之後,吃得最爽的一頓大餐了。
除了常見的雞鴨魚肉山珍海味,各種美酒之外,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的佳肴不要錢似的一盤接着一盤被端了上來。
唯一的遺憾就是上菜的並沒有什麼美女,全都是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倒是也符合邊關的風格。
「來來來,你連着幫了我兩個大忙,我都沒機會感謝你,這一頓算是為你接風聊表心意了。」
陳漢端起酒杯的同時,在座的邊軍將領全都齊刷刷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酒杯看向李義。
就連郭雲開郭參軍也舉起手中的杯子,一臉笑意地微微點頭看着李義。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里子面子都給足了,李義自然不好駁了這位大將軍的面子。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同時酒杯朝下示意眾人隨意。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接下來該吃吃該喝喝,不要有什麼規矩,酒場無父子嘛!」
陳漢先發了話,瞬間拉開了宴席的序幕,眾人也變得隨意了許多。
在場的眾人除了少數文官參軍外,大多都是征戰沙場的武將,也就是陳漢的部下。
這些人在戰場上令行禁止,到了場下也不例外。
聽到陳漢老大這麼一說,頓時全都放鬆(放肆)了下來。
一個個喝得不亦樂乎,甚至很多人看準了這個時機,一個勁的跑到陳老大面前,撩起衣袖抬着酒缸就要跟他拼酒。
一時之間倒是把他這個外人給忘記了。
按理來說這是陳漢為他辦的慶功宴,這些將領的行為顯然有些不知趣。
不過李義並不在乎這些。
相反沒有人來打擾他吃大餐反而正合他心意。
對他來說搞這種社交真還不如多吃兩口好菜來得實際。
現場於是變成了看上去涇渭分明的一幕。
一個年輕人旁若無人的大口吃喝得不亦樂乎。
而另一邊則是一大群人拎着酒罈子圍在為首上座那不斷的敬酒拼酒,同樣很歡樂。
現場並沒有出現那種不和諧的畫面。
也沒有人因為李義一個外人備受青睞而上前挑釁。
酒過三巡,大多數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李義也終於感覺到了心中一陣踏實。
因為他也吃飽了。
這時候陳漢忽然拍拍手,在眾人的目光下,一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魚貫而入,伴隨着悠揚的樂器開始翩翩起舞。
陳漢低頭衝着李義低聲道。
「小兄弟對不住啊,咱這就這個條件,就這,還是我勞資拼着老臉不要去帝都薅到的,至於這些女子,全都是在戰亂中失去了家和親人,被迫流浪的可憐人,參軍從中選了一些年輕的前來助興,等這件事過去了,就會幫他們在此地安家。」
李義聞言恍然。
難怪這些女子看上去面黃肌肉的,明顯營養不良。
雖然用脂粉掩蓋了不少,但依舊無法掩蓋他們並非專業舞者的缺陷。
就算有過培訓也不會太長時間,明顯就是臨時的。
這麼一聽,李義對這位鎮守將軍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將軍義薄雲天,可謂是西部平原百姓之福。」
「呵呵,你就別抬舉我了,要不是既幫了勞資大忙,這會這裏已經成了敵軍的據點了,何來百姓之說?要我說啊,還得感謝你!」
話音剛落下,一曲舞畢,那群非專業舞者紛紛上前來,深深欠身對着李義就拜。
「多謝小將軍守衛邊關,讓奴家等人不至於剋死他鄉。」
聲音不大,但女子的聲音在一眾大老粗中間響起,一下子就讓宴會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這些女子並不是那種嬌羞碰不得的女子。
都是在外見過了一點世面多,並不像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
何況這個時代的女子也並不像是李義所知道的那種女子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何況願意來此跳舞的,都心知肚明這些粗漢子喝多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在一個人帶頭之後,場面頓時有些混亂不堪起來。
陳漢坐在上首,看到這樣也絲毫不以為意。
看上去確實是個好老大。
「李兄弟不選一個?」
見李義依舊坐在原位上不挪窩,自顧自的喝酒吃菜,陳漢不禁問道。
「可不要嫌棄這些女子,都是一些可憐人,我都跟他們說過了,不會有人拒絕在場的這些將士們,但凡被他們看上帶走的,都能得到一筆活命錢,運氣好的,甚至還能嫁入這些將門子弟世家,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條不錯多出路了。」
說話的人是郭雲開,這一場宴會都是他負責操辦的包括這些女子。
李義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正悠然自得看着這一幕的陳漢,發現他對自家參軍說的這些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嗯,假裝聽不到是吧?
儘管有些抗拒,打扮李義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凜冬將至的時間,這些沒有太多勞動能力又失去了依靠的女子,的確是很難找到一條活路。
如果他們不能費盡心思在這場宴會上找到一個或長或短期的飯票的話。
後果確實不會太好。
對於這一點,李義還是很認同的。
救人一命好過讓人餓死不是?
不過這種做法適合其他人,卻並不適合他這個外來者。
搖搖頭,李義正想婉言謝絕,卻聽到了莫羅斯的話,讓他愣了一愣。
「選那個,那個穿青綠色衣服的女子,就她,你不會後悔的。」
「…你確定?你可別忘了我最終是要離開這裏的」
「那就帶她一起走。」
聲音變了的莫羅斯出乎意料的堅持,這讓李義來了好奇心。
用手指輕輕一點。
「就她吧!」
「你確定?」
郭雲開看了一眼李義指的那名女子,稍微有些詫異他的選擇。
事實上在這之前,對於這些女子的家世背景個人資料,在場的這些將領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也就是在陳漢的默許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都目標的真正理由。
而那名女子之所以至今為止還是孤零零的坐在那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安青蘿,今年19歲,大方人士,嗯,就是西部平原府下轄的一個鄉,大約在靠近大山的位置,你可視作是偏遠地區,因為戰亂和饑荒被迫背井離鄉,本想着來府城某一個出路,又碰到獸潮,連最後一點家當也遺失在了獸潮之中,最後只能沿街乞討,跟着同樣受災的人群移動,後來就來到了這。」
這裏倒也沒什麼,不過接下來郭雲開念的,語氣就有些古怪了。
「嗯…有過幾次婚約,每一次都是還未過門,夫家就出事了,不是暴斃就是意外。」
「最後一次倒是過了門,但就在洞房的當天晚上,夫家就遭了強盜,最終只有她和她老公逃了出來……然後再路上遇到了獸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最後還是只剩下安青蘿一個人。」
臥槽!
這女的是個天煞孤星啊!
即便是李義聽到這裏,也不禁在心裏感慨一聲。
「我說大哥,你讓我帶她走,你認真的?我感覺我命應該沒她硬吧?」
「莫羅斯」聞言則是一臉不屑。
「怕什麼,你又不是要娶她,雖然按照你們人類的標準,這女子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個美人,該胖的胖,該瘦的瘦…就連逃荒這麼多天,營養還是很足夠……」
「說正事呢,說的都是些什麼鬼。」
李義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現在是在問你,你說帶她離開,到底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就聽我的就是了,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不行,你要是不說,我這就婉拒了。」
李義抬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古怪的郭雲開和一旁壓根就沒看過來的陳漢。
好嘛,敢情這些傢伙不光是要感謝我,還順帶着解決了這些難題。
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說實話,李義並不是個迷信之人,不過這種事情多了,還是會讓人有些膈應的。
當然如果真有用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他要莫羅斯說出理由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又不在乎這些。」
「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我沒事帶個女人在身邊,肩不能抗,手不能擔的,有意義?」
李義立刻反駁道。
「當然有意義。」
「沒看錯的話,這個女人身上有大秘密!」
「什麼秘密?」
「回去我就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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