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出來了李義不太理解,米勞德進一步解釋道。
「這個打破秩序說的不是外部,而是內部的,簡單來說,對外發送戰爭!」
李義聽了依舊是一頭霧水。
這不還是在破壞秩序麼?
只不過一個是從內部矛盾轉移到了外部而已。
而且,這種針對低級文明發動的戰爭,能算是戰爭嗎?
不是說碾壓嗎?
「其實像這種類似神級文明針對低級文明發動侵略戰爭的例子並不少見,甚至在神級文明中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成為了他們轉移內部矛盾的工具,很多的神級文明因此將原本已經瀕臨崩潰的秩序很是延長了一段日子。」
米勞德繼續說着。
他似乎對於這段歷史有過很深入的了解,講述得很詳細,還舉了好幾個例子(全都沒有說出名稱,不過如果有了解的話應該很容易猜到他舉例的是哪幾個神級文明,只不過因為李義對這方面一無所知,所以他才敢透露這麼多),很詳細地解釋了這一段對於下級文明來說充滿了血淚史的經過。
而經過他的解說,李義也終於明白了神級文明發動這種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戰爭的真正原因。
總結下來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神級文明的生產力發展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瓶頸,他們幾乎已經算得上是無所不能了,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能夠以一己之力就足以輕易的毀滅一個下級文明的程度。
也就是說,達到了這種程度的文明已經板上釘釘的成為了最頂級的存在。
除了無法撼動宇宙之外,任何宇宙之中被創造出來的萬物都已經被他們踩到了腳底下。
而根據熵增定律,達到了秩序的最頂端,也就意味着秩序崩潰的開端。
神級文明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並試圖做出補救措施。
最好的辦法就是延緩生產力的發展,慢一點到達那個頂峰。
但文明的進步又豈是自身能左右的。
到了那個程度,個人的意志已經無法左右這種程度的發展了,所以其實收效甚微。
最終有人提出來了。
既然內部延緩發展做不到,矛盾遲早會來臨。
那可不可以將這種矛盾向外部轉移呢?
讓那些處於社會底層的人向着更廣闊的星域發展,儘管他們並不需要這麼大的地盤。
因為神級文明早就已經度過了那種需要依靠資源生產來生存的階段了。
他們自身就是能源的發源,任何一個神級文明中的佼佼者,都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提供自己統治的星域之中所有的能源開銷。
這是因為這些人本身就是一個活體的能量轉換裝置。
他們可以將宇宙之中所有逸散的能量集中在自己身體周圍,並能向所有有需要的裝置提供。
這種簡單而高效且完全沒有損耗的能量轉換方式正是神級文明能夠被稱為宇宙最高文明等級的真正原因。
也正所是因為如此,神級文明才出現了這種看似倒退,但卻異常合理的統治模式。
是的,幾乎所有的神級文明,都是以大大小小的一個個領主來組成一個個獨有的文明模式的。
這種模式保證了他們不會受到任何的背叛和政權的不穩定。
因為一旦領主不提供能量,任何私底下的異心或是反叛都會成為鏡花水月。
這就相當於是每個人的脖子都被這位提供能量的領主給卡住了脖子。
但凡有一點點的異心,只要稍微用力掐住脖子就可以了。
按理來說,這種統治幾乎是牢不可破的。
因為文明發展到了那個程度,能量已經成為了必不可少的一項生存必須條件。
就好像是空氣水對於人類一樣的道理。
缺了就會死,早死晚死的區別。
不過任何統治都會有被終結的時候,當秩序走到了盡頭(巔峰),那就意味着會有更適合的方式出現。
如果沒有的話,那迎接秩序的將會是徹底的毀滅。
米勞德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冷靜,甚至可以聽得出來有些幸災樂禍。
」雖然這些神級文明早已經提前預知到了這種情況的出現,並通過各種方式(主要是對外戰爭,既消耗了底層人員數量,人數少也能更好的進行管理,眾所周知,一個人管理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乃至一萬十萬,甚至更多的,難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是發展初期為了保證創造力而做出的硬性規定,當然,人們也不會想到,這種規定到了後期會成為不安定因素的主要來源)來延緩這種崩潰最終來臨的時間。
但還是有神級文明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最終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之中的神級文明,光是米勞德所知道德就足足有一百個之多。
要知道,有些可是從宇宙誕生之初就已經存在了的文明,最終也沒能熬過漫長的歲月,成為了宇宙塵埃的一部分。
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一個道理。
沒有人能永存!
「那不是挺好的,我的建議是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別掙扎了,反正只要你們能保證不滅族,上頭的那些個傢伙遲早都會自取滅亡的不是嗎?」
沒想到米勞德竟是直接點了點頭。
「你說的其實一點也沒錯,這種觀點至少在族內也有很多的擁戴者,這些人主張既然打不過那就暫時屈服,一代不行就十代,十代不行就一百代,甚至一千一萬,反正總有那麼一天,即便是我們不反抗,那個神級文明也會自我毀滅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的保全小命,保證在對方毀滅的同時自己不被滅掉就可以了。」
李義沒有說話,他知道對方既然提到了這個,那肯定還有別的說法才對。
「可是,我們能想到的,你以為對方想不到嗎?」
「從一開始,對方就根本沒想過要留我們下來。」
「征服是一回事,滅族是另外一回事。」
「人家就是衝着滅族來的,你跟我說投降?虛與委蛇?別逗了!」
最後的這句話震耳欲聾,非常的有力。
可見米勞德想要說這番話應該很久了。
只是可能從未有人他說出口過吧。
李義心中暗道,同時看了一眼附近,發現馬洛克已經醒了,只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能夠搞懂如今的狀況,試圖掙脫的時候被狂暴版的瑞莉一個手刀很乾脆的又一次暈了過去。
而做完了這一切的瑞莉則是拍拍手,蹲坐了下來,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她竟然一直都在聽着。
要不是因為發出的聲音無法被人識別的話,恐怕她會有很多想說的吧。
政黨李義猶豫着要不要暫時先打斷米勞德的話,而是先想個辦法能聽懂瑞莉說的話。
不然兩個人一直在說着,旁邊總有野獸般的吼叫,那也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正當他想要示意米勞德先別說了,解決眼前的問題更重要的時候,忽然看到剛才還一臉平淡的米勞德先是鼻子動了動,隨後立刻面色大變,整個人臉突的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的。
「壞了,有危險!」
「什麼危險?」
李義看着他的臉,有些不解。
他左右感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對方口中所謂的危險預兆。
要知道他可是一向以危險預知感應而聞名的。
連他都感知不到的危險。
到底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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