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倫等人聽說拜趙崢所賜,可以參加應天府的新科武舉培訓,無不大喜過望。愛字閣 www.aizige.com
別說順天府的培訓肯定有其獨到之處,就算是和真定的培訓沒區別,日後提起來也是大有面子。
若不是下午就要去報名,幾人恨不能中午就大排筵宴慶祝一番。
午後。
劉燁如約而至,氣色卻並不怎麼好,也不知是在那李煦面前吃了癟,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不過眾人這一路上,也早就適應了他的沉默寡言,因此一點都沒受到影響,歡天喜地的出了張家別院。
劉燁依舊是獨自在前領路,馮倫幾個則是心照不宣的綴在後面,讓張玉茹和趙崢並轡而行。
這兩人單獨拎出一個來回頭率就不低,如今金童玉女般並在一處,更是引來無數人側目。
趙崢自然早就習慣了,張玉茹竟也能坦然受之。
相比於氣派森嚴的北鎮撫司,順天府巡察司的駐地,看起來就要寒酸多了。
後面的官署甚至還沒有前面的功勳廟大,甚至比真定府的巡察司都差了一籌。
這倒也並不奇怪,真定巡察司好歹是真定府最高軍事機構,而順天府巡察司頭上的婆婆,卻多的幾乎數不過來。
趙崢本以為自己這一行人,是單獨前來報名的。
誰成想被領進衙門裏,卻見到了許多穿着嶄新飛魚服的年輕人。
「劉玄康?」
看到劉燁和幾個陌生人出現在這裏,那些年輕人也都有些詫異。
其中一個臉龐發紫的壯漢,主動迎上來毫不客氣的問:「你不是去鄉下參加武舉了麼,什麼時候回的京城?」
聽他把真定稱呼為鄉下,馮倫幾個都有些不快,但當着這麼多京城人的面,卻也不敢發作出來。
「馬公子慎言。」
劉燁沉聲道:「我與這幾位真定同年,乃是奉命而來。」
那馬公子這才知道說錯了話,但卻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反而好奇的打量起了張玉茹。
這時又有一人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衝着劉燁拱了拱手道:「玄康兄。」
「見之兄。」
劉燁也忙還禮,看上去似乎對此人頗有三分敬重。
這時趙崢見張玉茹被那馬公子看的有些羞赧,於是側身擋在她面前,拱手道:「常山趙崢,見過兩位同年。」
那名喚見之的年輕人連忙回禮:「在下岳升龍,見過趙兄。」
這時馬公子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後知後覺的挑刺道:「常山?哈,你怎麼不說你是常山趙子龍?!」
一個真定武舉聽他陰陽怪氣滿臉不屑,忍不住站出來道:「趙兄在我們真定府,就是被稱作子龍再世的!」
「哈……」
那馬公子卻依舊不屑一顧,轉頭看向身旁的岳升龍:「如此說來,岳兄豈不就是岳武穆再世了?」
那岳升龍連忙擺手:「在下螢火之光,豈敢與先祖相提並論。」
卻原來這岳升龍竟是岳家後人。
其實若是對歷史熟悉一些的話,大概會聽說過他兒子——岳鍾琪。
這時人群中有人大聲道:「應祥兄,你就不用謙虛了,我們都願意尊你為忠貞侯再世!」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轟然大笑起來。
連趙崢幾個聽了也不禁發笑。
蓋因大明朝只有一位忠貞侯,那就是大明第一女將秦良玉。
其實秦良玉的丈夫馬千乘也一時俊傑,只可惜妻子太過耀眼,幾乎完全遮住了他的光芒。
現如今馬家傳承的爵位,也是秦良玉留下來的。
馬應祥回頭狠狠瞪了那多嘴的同年一眼,然後又昂着頭對劉燁道:「本來是要與你分個高低的,不想你卻跑去了……哼,如今岳兄奪了頭名,馬某屈居第二。」
岳升龍忙道:「若是劉兄在順天府應試,岳某隻怕就難以……」
「怎麼?!」
他還沒把話說完,馬應祥就惱了:「你要是自認不如他,我豈不是更不如他?!」
說着,又對劉燁拂袖冷笑道:「哼,在那窮鄉僻壤混個頭名有什麼好得意的,馬某若是願意,去爭它一百個頭名也不在話下!」
顯然他是認定劉燁奪了真定府頭名。
劉燁剛想解釋,忽就見從官署內走出幾個人來,為首的卻是個緋袍文官。
巡察司里怎麼會有四品文官,總不能是順天府同知親自出面吧?
趙崢正有些納悶,就見馬應祥、岳升龍、劉燁,以及那三十幾個新科武舉,全都規規矩矩的衝着此人躬身見禮。
那文官先掃視全場,繼而揚聲問道:「那個是真定府頭名趙崢?」
這話一出,原本規規矩矩的武舉們瞬間就炸鍋了,馬應祥更是徹底傻眼——真定府頭名不該是劉燁嗎,怎麼會是這個姓趙的?
「肅靜!」
那文官輕叱一聲,眾人耳中卻似有雷霆轟鳴,想起這文官的身份,忙都閉上嘴巴,卻依舊忍不住向趙崢和劉燁,投來疑惑的目光。
趙崢坦然自若的迎着這些質疑,走到了隊伍前列,衝着那文官見禮道:「卑職常山趙崢,見過大人。」
那文官微微頷首,又揚聲道:「真定府武舉第二名劉燁。」
劉燁也走到趙崢身邊拱手見禮。
那文官卻再不點別人的名,環視全場道:「這次新科舉人培訓,由我南鎮撫司派專人接管,爾等只需聽令行事便可。」
京城武舉本來看到這名文官,就覺得不對勁,如今聽說南鎮撫司接管了培訓,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南鎮撫司名義上雖也屬於錦衣衛,實則中高層都是文官,向來不管具體差事,只負責錦衣衛內部的督導監察。
照理說,培訓新科武舉的差事,由直隸按察司或者北鎮撫司來接掌,都還說得過去,這南鎮撫司跑來橫插一缸子算怎麼回事?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之際,那文官又揚聲道:「本次培訓暫列為甲乙兩隊,分別由趙崢、劉燁二人代管,具體如何分派你二人自行協商,但三日內必須將本隊名單送交本官。」
「等等!」
聽到這裏,馬應祥終於忍不住了,大聲抗議道:「這是順天府新科武舉的培訓,卻怎麼要讓他們兩個外人領隊?我不服、我們不服!」
見他主動站出來,人群中倒也有幾個捧場的,紛紛叫喊着『不服』。
那文官斜了他一眼,淡然道:「爾等若有人領悟了天賦神通,自然可以再開一個丙隊。」
「天、天賦神通?!」
馬應祥顯然是知道天賦神通的,一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般,旁人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
不過馬應祥旋即又狐疑起來,轉頭看向了劉燁,這第一名是天賦神通,自然沒的比,但你第二名憑什麼也特殊?
劉燁見狀,只好主動解釋道:「劉某也領悟了天賦神通,只是擂台比武輸給了趙兄。」
「我艹!」
馬應祥當即爆了個粗口,然後認真的問趙崢:「我還有個堂弟要參加武舉,以後能不能也去你們真定參加武舉?」
旁人沒他這麼直白,不過但凡知道天賦神通,家裏又有兄弟子侄要參加武舉的,也都暗暗動了心。
「好了!」
那文官這時再次對趙崢和劉燁道:「該交代的本官都已經交代了,你二人自便吧。」
說着,又瞥了眼張玉茹:「女旗官另尋巡察司報備。」
「我不服!」
這回卻輪到張玉茹不幹了,且不說在南鎮撫司的培訓,肯定比巡察司要高端,單只是為了和趙崢在一起,她就決不能接受這種安排。
當下據理力爭道:「我等女軍一樣是為國盡忠,大人怎可另眼看待?如執意如此,非但我不能答應,這位馬公子更是不能答應!」
馬應祥原本在看熱鬧,沒想到一下子又牽連到了自己。
他下意識想要否認,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若是不應下這個說辭,豈不連祖奶奶秦良玉的功績也一併否定了?
忠貞侯的爵位雖然時常被人打趣,但卻也是馬家的根基所在。
於是馬應祥只好硬着頭皮出列,附和道:「這位姑娘說的是,自古巾幗不讓鬚眉,我大明朝更是如此。」
那文官聽了沉默半晌,搖頭道:「罷了,那就再編個女軍丙隊吧。」
說完,便在巡察司千戶的陪同下,揚長而去。
這時趙崢忍不住好奇,向一旁的岳升龍打探道:「岳兄,方才這位大人是?」
馬應祥搶着答道:「那是督察院僉都御史、南鎮撫司首席督察陳永華陳大人!」
陳永華?
那不就是韋爵爺的師父陳近南嗎?
原來陳近南是個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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