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沈飛似乎想起什麼,眼前一亮。一扭頭再次鑽進廚房,跟小舅媽詢問這些藥材的售價。
趙桂花告訴他,藥材這東西的價格不定,忽高忽低的。但總的來說,大部分藥材年份越久,價格越貴。
「就比如這何首烏,三年的和五年的就不是一個價。要是十年以上,又會再高一個台階。」
「那百年老人參,千年何首烏呢?」張沈飛兩眼亮晶晶的盯着小舅媽看。
趙桂花噗嗤一笑:「想啥呢?啥百年千年的?那都是傳說,誰見過真的?」
話音未落,卻聽廚房外傳來一道清朗男聲:「誰說沒有的??我可是聽百草堂上次來收藥材的掌柜說了,他們前年冬天曾經在史家莊收了一顆百年何首烏。」
「然後呢?」張沈飛扭頭看向剛跨進門的高大糙漢。
那糙漢瞅了瞅張沈飛,咧嘴一笑:「大飛,你丫問這個幹嘛?不會又在做什麼天上掉餡餅的美夢吧?」
「我就隨便問問,趕緊的告訴我,甭賣關子。」張沈飛催着錢鐵柱。
「想知道?求我啊!!」錢鐵柱賤笑。
張沈飛作勢擼起袖子要揍人,他這才說道:「我記得當時說的好像說那顆何首烏大概八兩重,賣了四十七吧,但那掌柜的話也不能全信。」
八兩四十七??張沈飛在心裏計算着,一兩31.2克,八兩就是半斤二百五十克,一斤小一百。
越算,眼神越是發亮。這價格,可以啊!!!
小舅媽說百年何首烏找不到,這是建立在她自己的認知上。小舅他們山民靠山吃山,老輪番去山上採藥,所以山上已經很少有年份老的藥材了。
但是,自己的空間北山不一樣啊!!那地方除了他張沈飛沒人能去,再加上空間一天抵得上外界一個月。
這麼算下來,光靠採藥自己豈不是要發財了??
越想,張沈飛就越激動。
忍不住就抓住錢鐵柱問其他的藥材價格,兄弟倆越說越激動。
趙桂花此時已經把熗鍋面做好,利索的把麵條盛在一個粗瓷大碗裏,敲着碗邊示意張沈飛端走:「急啥?什麼事情能有吃飯重要?先吃飯!!」
三人於是轉戰裏屋,張沈飛一邊呼呼嚕嚕吃麵,一邊跟錢鐵柱和趙桂花閒聊。
當聽到張沈飛寫了掃盲歌還上了報紙的時候,趙桂花高興的直拍大腿:「我說什麼來着?咱家這麼多孩子,舅媽打你們小時候,就看你最聰明!!!」
張沈飛被長輩夸,美滋滋的看向錢鐵柱:「怎麼樣?承不承認我舅媽說的對?我就是比你強,比你牛!!對吧?」
錢鐵柱不甘心的冷哼一聲:「你吹牛比我強!!就你小子,打小兒撒謊就一把好手,還上報紙?我信你個鬼!!」
都是自個兒家的兄弟,他不想揭張沈飛的短。
就當年,張沈飛這廝來他們家做客,在山裏撿了一條死眼鏡蛇,回來拎着死蛇繞村走了三圈,告訴所有人那是他親手打死的,還把打蛇經過講的繪聲繪色。
要不是因為那蛇是他和張沈飛一起撿的,他幾乎都要相信了。
自那以後,這張沈飛在他們燕山十幾個小村莊一戰成名。一時間風頭無兩,甚至還得了個「眼鏡」的外號。
當然,也是自打那天起,但凡從張沈飛嘴裏說出來的話,他都得打個折扣聽。
錢鐵柱信不信的張沈飛也不在乎,說完正事兒只是唏哩呼嚕的乾飯。
整整一大海碗手擀麵,裏頭還窩了倆雞蛋,一大塊肉,他沒一會兒就吃的乾乾淨淨。
趙桂花見他吃的香,比自己吃了肉還高興:「還是那個味兒不??你這孩子小時候就愛吃我做的面。還說我做飯好吃要當我們家孩子,把你媽氣得夠嗆。」
說着話,接過碗放在桌子上,又遞給張沈飛一小筐花生。
張沈飛捏着花生吃,還要騰出嘴來捧着小舅媽:「多年不吃還是那個味兒!!」
「我不僅小時候愛吃您做的面,長大了也愛吃。
要我說,四九城數得着的館子,什麼豐澤園,天福號,烤肉宛,哪家的招牌都不如您的這碗面。」
這夸的有點過了,一旁的錢鐵柱只覺得牙都倒了,捂着腮幫子說張沈飛拍起馬屁來簡直不要臉,絲毫不管旁邊人的死活。
「我吃了我媽做的面這麼多年,怎麼就沒覺得能跟天福號的醬肘子比??說實話,我媽做飯也就那麼回事兒。」
他就不信,給一個醬肘子再給一碗麵,他張沈飛真能選擇那碗面!!
趙桂花當然也不信,但她覺得能哄着她的人就比不會哄着的強。於是當即給了兒子一腳:「那是你山豬吃不來細糠!!」
張沈飛見表哥挨揍,樂得哈哈大笑。
趙桂花打完兒子,又說家裏有前幾天剛打的野雞,已經風乾上了,回頭走時候讓張沈飛帶走。
「那感情好,我這回過來可是又掏上了。」張沈飛笑的很舒心。
錢鐵柱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屁股,悶聲問張沈飛這次過來到底要幹嘛?
難道就是為了挑撥他媽打他來的嗎?
張沈飛正想說,卻聽大門吱嘎一聲響,是他小舅錢老森回來了。
正好,一起說了。
舅甥倆見面很是熱絡了一陣子,再次坐好之後,張沈飛說起這次的來意。
「朋友開了店,想買點小雞仔,小鴨子和小豬仔的養着,要是有小羊就更好了,沒有也無所謂。」
「對了,還得買一馬車柴火,我剛做的炕頭和灶台,錯過了今年買柴火的季節。」
錢老森前面聽得直點頭,聽到新灶台,頓時眼皮一跳:「以前的灶台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想起弄新的了??」
張沈飛把分家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錢老森當即就氣的拍了桌子:「樹大分叉,你們分家我沒意見。但當時怎麼不叫我??」
張沈飛心虛不已,娘親舅大,他知道這個年代分家都是提前知會舅舅到場,還得有舅舅主持全程。最後雙方都滿意後,才能立下字據。
現在,自己和大哥不聲不響的就把家給分了,直到現在才告訴舅舅。這不合規矩,怨不得舅舅心涼。
想到這裏,他立刻站起來跟舅舅認錯,百般解釋是分家分的急,實在是沒時間再來請舅舅主持公道。
等下次家裏聚在一起時候,一定讓大哥張沈亮,大嫂唐大妞和自己一起向舅舅賠不是,肯定不會再讓舅舅沒面子。
錢老森一聽,更氣了:「敢情伱認為我在這發火,是因為覺得自己丟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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