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茹翻了個有些嫵媚的白眼,帶着一些說不出的味道:「聽說你又當爸爸了,恭喜你呀」
「聽說?聽誰說的?」張沈飛顧左右而他言,「陳老闆果然消息靈通啊,這四九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沒有能瞞得過您的。我琢磨着您要是不開綢緞莊,開個賣消息的鋪子也能不少掙錢。」
這個時候不能往正事兒上捋啊,要不容易焦頭爛額。
誰料陳雪茹卻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扔過去:「這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拿着。」
她雖然沒跟張沈飛領結婚證,但是生的孩子張捍東卻是對方長子。
那田小棗生的雖然是個兒子,卻也是次子,陳雪茹從小在資本家家庭成長大。她爸爸娶了四個老婆,生了十幾個孩子,最是在意長幼尊卑這些。
她從小接受的也是長子嫡母高人一等之類的教育,所以這會兒忍不住的,便想擺出長子母親的譜兒。
『雖然我跟張沈飛沒有領結婚證,但我跟他在一起可比田小棗早多了。我的孩子也是長子,她的只是次子,這麼一算,我不算小妾,怎麼也得是個平妻!!!什麼伊蓮娜,婁曉娥拿什麼跟我比??憑什麼跟我比???』陳雪茹思忖。
張沈飛抬手接過空中拋來的盒子,只覺得手感沉甸甸。
打開之後,就看到裏面放着一個金鎖,一對金鐲子,還有一個金項圈。
這一套加起來最起碼得一斤,還都是貨真價實的足金,小富婆果然是小富婆,一出手就不同凡響。
張沈飛臉皮厚,也不在意陳雪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把盒子揣進了懷裏:「那我替咱們家衛國謝謝他陳媽媽了。」
「哼。」陳雪茹傲嬌的冷哼一聲,「我也就是綢緞莊的生意忙不完,要不然,高低再給你生他七八個孩子。」
她說這個可不是開玩笑,而是實打實真這麼想的。
大宅門裏頭出來的為什麼愛生孩子??是因為每多一個孩子就能多一份財產,多一份保障。
別看張沈飛平時低調,騎着自行車穿着工裝亂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工人。
但陳雪茹跟他好了已經快十年,雖然不知道張沈飛到底有多少家底,卻也明白這不是個池中物。
不說別的,就之前幫張沈飛換的那些金子,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資產。
男人有錢就變壞。陳雪茹明白張沈飛除了自己和田小棗,還有已經回到毛熊的伊蓮娜,婁曉娥肯定還有其他女人。
想要牢牢鞏固自個兒的地位,除了自己足夠強大,就是要多生孩子。
張沈飛雖然不是陳雪茹肚子裏的蛔蟲,但是也能將她的想法猜個差不離兒,他苦笑着說沒事兒那麼多孩子幹什麼?
兒多母苦。
但心裏卻琢磨着,早在讓陳雪茹開連鎖店擴大經營,進次品綢緞做高單價的時候起,他就沒打算讓對方長久留在四九城。
雙方的離別早已經成定局,何必要多生幾個孩子,分擔着骨肉相離的苦楚??
當然,
這些話現在不適合跟陳雪茹說,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他是不會告訴對方後續打算的,於是他只是打了個岔,將話題繞過去。
陳雪茹不差錢,專門雇了嘴嚴的老媽子照顧張捍東。
這會兒老媽子陪着張捍東在院子裏玩警察和敵特的遊戲,張沈飛和陳雪茹則是見縫插針的開始玩大老鷹抓小雞。
酣戰之後,張沈飛將電風扇調大了一檔,摟着香汗淋漓的陳雪茹:「我在後院的地窖裏頭里給你放了二百斤白面,還有臘肉,鮮肉,魚,粉絲什麼的,你記得收起來。」
小富婆不缺錢,但是缺票。
雖說鴿子市里現在什麼樣的票據,貨物都有,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
但陳雪茹畢竟是大資本家成分,身份敏感,平時根本不敢去鴿子市,就怕被人抓到把柄。
只有錢沒有票,就買不到想要的東西。所以糧荒之後,一直是張沈飛給他送糧肉蛋奶和各種副食。
靠着這些,陳雪茹才能將張捍東養得白白胖胖。
午休時間很快便過去,
張沈飛起床吹着風扇穿衣服,琢磨着是不是該去信託商店也買個電風扇放家裏用。
大人熱就熱點,但是那剛出生的孩子要是中暑可就不好辦了。
穿了衣服走進院裏,老媽子已經做了午餐擺在桌上。
張沈飛抱着張捍東,跟陳雪茹一起,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頓午餐。
張捍東雖然小卻能吃,一頓能吃倆饅頭。吃的眉眼彎彎,還要問自己吃這麼多,以後能不能像爸爸一樣長大高個兒。
張沈飛看的他的樣子歡喜不已,摸着小傢伙的頭表示一定能長高。還承諾下次再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一艘大輪船,惹得小傢伙又多喝了一碗湯。
吃完飯,陪着小傢伙玩了一會兒之後,張沈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院子。
到了羅圈兒胡同二號的跨院裏,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正是日頭最盛的時候。
街坊四鄰們看完一上午的熱鬧之後,便開始習以為常,吃過午飯之後都沒帶過來,陪着隆記的這些把式們曬太陽。
沒了外人,張沈飛也就不再跟着做樣子。
前院裏王柱子帶着工人們已經找到白蟻窩點,正在往深處開鑿,一時間塵土飛揚。
張沈飛晃悠一圈之後,便走到假山那裏,拿出小鑿子,開始小錘鑿縫。
有了之前的經驗,再加上前院王柱子他們動工的動靜,兩相混雜之下,張沈飛這邊的動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這麼日復一日的工作。
張沈飛連着工作兩天之後,很快便在假山上開出一個海碗一樣的洞,裏頭是中空似乎還有風聲,這更讓張沈飛驗證了猜想。
他迫不及待地將鑿子和錘子扔進空間,然後又從空間中取出一個手電筒往裏面拐着彎的照。
這才發現假山的真正厚度大概只有一米,裏頭是空的,而且居然蜿蜒曲折地通往地下。
怪不得這假山建在池塘邊上,不像其他的建在湖中央,感情是因為還要通着地道!!!
張沈飛腦海中突然回想起十年前,跟蹤那個畫家時候,也是這麼從畫家的四合院裏地道一路走出去,在護國寺那邊的出口也是在假山里。
難道說,這邊的假山跟畫家家裏也是相通的??
幾乎是在這個念頭出現的一剎那,張沈飛便立刻搖頭。
不對,不可能!!!
那畫家的四合院後來被軍管會接收之後,被軍隊全面檢查過,如果跟這裏相通的話,一定會被發現。
當然它也不可能通往護國寺假山,道理跟畫家那邊是一樣的。
可如果不通往畫家的家和護國寺的話,又是通往哪裏呢???
張沈飛迫不及待的便想探究一番,但將一米多厚的假山體開出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顯然還要再努力幾天。
還好,還好這次王柱子為他們爭取到了十天的時間,今天才第三天,足夠他慢慢努力。
休息一陣子之後,張沈飛將手電筒扔進空間,拿出小錘和鑿子,隨着跨院裝修的動靜繼續努力。
今天是田小棗出院的日子,張沈飛特意跟王柱子打了個招呼提前下班。
到醫院之後,
看到嫂子唐大妞指揮老二張順遂和老三張奮鬥,已經把東西都打包完畢。
張衛國用一個淺藍色的小包被包着,被他四哥張奮進抱在懷裏。
人多,東西更多,蔡全無提前知道田小棗生孩子,騎着三輪車在醫院門口候着。
這會兒見他們大包小裹的出了門,立刻上前幫着拎東西。
「老蔡,勞煩你還專門跑一趟。」張沈飛客氣道。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個幹嘛??」蔡全無樂呵呵的,眉宇間帶着一抹喜悅,「不瞞您說,大飛哥,我媳婦也懷上了
嘶!!柳寡婦也懷孕了???張沈飛眼神閃過一抹詫異。
當初小柳寡婦嫁嫁給蔡全無的時候,可是帶了三個孩子的,這再生一個,那就是四個!!!蔡全無肩上的負擔很重呀。
但這是蔡全屋和柳寡婦之間的事情,外人也說不了什麼,張沈飛道了聲恭喜之後,將田小棗扶到三輪車上。
唐大妞陪着也坐的三輪車,張沈飛騎着自行車帶着張奮鬥。
張順遂則騎着唐大妞和張沈亮兩年前買的自行車,帶着老四,一行人浩浩蕩蕩朝着四合院而去。
四合院裏,
趙桂花是昨天下午到的四九城,被張沈飛接回四合院之後安置在了倒座房。
知道田小棗今兒個要回來,便在前院張沈飛家裏提前灑掃做準備。活兒做到一半,就看到二大媽和閻大媽,陳大媽等結伴進了門。
老張家在四合院住了幾十年,趙桂花跟他們也算是熟人,見面都認識。
「大飛他小舅媽,聽說你以後要在四九城給他們帶孩子???那啥,他們給你錢嗎?一個月給多少呀?」閻大媽率先開了口。
來前兒張沈飛有交代,趙桂花應對自如:「管吃管住,一個月五塊錢。」
幾位大媽互相一對視,這年頭這個價格還算正常,是不是親戚都這個價格。
不過管吃倒是算很有吸引力了。
再一想,老張家天天餓的只吃兩頓飯了,管吃也給人吃兩頓??
嘖嘖嘖,沒想到張沈飛一個濃眉大眼的也不厚道啊!!
閻大媽心思活絡:「你在城裏給大飛他們帶孩子,農村家裏那邊沒人管能成不??還有大飛這邊,找您過來還得給您租房,一個月不得一塊錢麼??
要我說啊,倒不如在四合院裏就近找個手腳利索又能幹的幫忙看孩子,不管吃,不管住,一個月給個三五塊的,比找您划算多了。孩子不懂事,咱們這些當長輩的得提點着點兒。」
說完,站的姿勢不由得挺拔了些,似乎在暗示自個兒的身子骨強壯。
一旁的二大媽撇撇嘴:「老閻家的,你們家現在連白薯粥都喝不起了,大飛可不敢讓你帶孩子,怕你吃公家攢私家!!」
「你才中飽私囊!!」閻大媽不樂意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其他幾個大媽「」
還真是的。
眼瞅着閻大媽要跟其他幾個大媽吵起來,趙桂花開了口:「大飛說有血緣關係的還是更合適,外人再好,能比自個兒家人更貼心嗎??」
閻大媽撇撇嘴。
幾個大媽又是各種發問,趙桂花按照張沈飛說的一一應對,待到門口響起蔡全無呼喚傻柱幫忙卸車的聲音,幾人才散去。
傻柱跟劉嵐已經定了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會兒樂呵呵地就跟着眾人往大門口走。
小三年的飢餓下來,旁人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唯有他這個食堂班長還更壯實了。
每次路過前院老閻家的時候,都引得閻埠貴全家羨慕不已。
傻柱雖然平時嘴欠,但也只是有着一股渾勁兒,並不傻。
看到張沈飛一行人回來,立刻道一聲恭喜,誇了小傢伙三天不見白胖了不少,又夸田小棗命好,有大飛哥這樣貼心的男人每天照顧着。
「雖說生孩子也算個大事兒,但這年頭,有幾個男人能像我大飛哥似的跑前跑後呢???」
馬屁拍完了,跟張沈飛討糖吃。
張沈飛倒也不小氣,從兜里掏出一把龍蝦酥混合着大白兔塞了過去。
傻柱剝開糖紙,塞了一顆進嘴裏吸吮着,剩下的就手就給了棒梗。
棒梗得了糖,喜笑顏開地說着「謝謝傻叔」,帶着秦老二和小當到牆角分糖去了。糖紙也不能丟,得鋪平了夾在書裏頭,跟同學們顯擺去!!
田小棗生孩子的時候,四合院眾人都是在的。
秦淮茹這會兒看田小棗出院回來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受到了驚心照顧的模樣,眼神中閃過一抹無所遁形的艷慕。
日子過的飛快,眨眼賈東旭去世已經有半年,她肚子也大了不少。
可這是個遺腹子,出生的時候,連爹一面都見不着
跟張衛國對比下來,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人多力量大,張家幾個葫蘆娃上陣,外加傻柱,蔡全無搭把手,一趟就把東西都拎回了家。
趙桂花將田小棗扶進屋裏上了炕,又把一個薄帽子戴在她頭上。
田小棗委屈巴巴:「小妗子,我熱」
才過了三伏天沒多久呢,誰能受得了大熱天戴個帽子??
趙桂花正色,把那帽子又給她扶正:「坐月子不能見風的,古往今來都這樣,聽話。」
說完了,卻又拿來蒲扇輕輕地給扇着風。
田小棗於是不好再說什麼,張沈飛見狀把手裏拎着的東西放下,扭頭就去了大前門外的信託商店。
電風扇是稀罕貨,即便張沈飛手裏有錢有票,可商店裏不一定有現貨,他也就不一定買得着。
信託商店的雖然都是二手貨的,就這年頭東西質量都好,要是遇到東德產的用個幾十年不成問題。
張沈飛沒事兒就愛到信託商店溜達,之前的家具也是跟這裏買的,他跟陳雪茹的緣分也是自此開始。
雖說十年過去,信託商店已經從私營變為國營,白老闆也變成了白經理,但兩人的情分還在。
聽完張沈飛的需求,白經理一拍巴掌:「要電風扇??這不是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巧兒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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