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丘村的隊伍還未到河邊,便看見一大群人挑扁擔往回來,扁擔兩邊是木桶,桶中裝一點水,其他的全是小河蝦。
隊伍轉向往回走,根究不是要看河邊的蝦籠,目的達到了,回去處理小蝦。
朱聞天接過兩根扁擔,一左一右,手不扶,就那麼隨扁擔晃蕩着走。
其他挑扁擔的人看傻眼,等走了一會兒,他們更傻眼。
有幾個人把木頭車拽來,原本是套牲口的車,牲口借出去給收完麥子的地翻耕,車空下來。
朱聞天一個人拉一輛車,車板子上裝着上千斤的木桶、水、蝦。
車的前面的兩個轅又各掛了四個大木桶,整個車超過一千五百斤,正好前後配重了。
關鍵車的軲轆是木頭的,又厚又沉。
下丘村同樣結構的車,車體就輕便,車軲轆是車圈、車條、車軸金屬化,裏面有滾珠。
朱聞天吭哧吭哧往前走,速度還不慢呢!趕上四分之三頭牛了,以前總吃不飽,只能趕上半頭牛的力氣。
「朱里長,你村子是不是沒有其他村子敢跟着搶水?」
旁邊一個本地的里長看着人家下丘村的守村人拉車的輕快動作,羨慕地問。
「你們挨着汾水,上下游搶水嗎?」里長問。
「怎麼可能?汾水這麼大,何必搶?」
「下丘村旁邊的是黃池水,同樣不小,上游連着丹陽湖,下游是長江,亦無搶水者。」
里長回答,搶個甚?村子前面的河能跑船的,當是小河溝呢?誰有本事把河道給堵住,那自己就發大水了。
這個裏長露出遺憾的神色:「怪可惜嘍!」
「咋,就想讓我下丘村跟其他村子村斗?打生打死的那種?好叫憨憨出手滅人家村子?」里長說出對方心中所想。
「沒,沒那回事兒,就是嗯覺得安穩。」
這個裏長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樣子使勁搖頭,目光中透着真誠?
里長無所謂,一般人看到憨憨的力氣後,都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村子現在不跟人村鬥了,誰不服就幫誰打個獵,相信一頓槍之後,對方拿着獵物就服了。
運小河蝦的隊伍一回來,已經吃完飯的百姓圍在一口口大鍋旁邊。
小河蝦一部分會油炸,一部分用鹽水煮熟了曬乾,跟海里的蝦皮子似的,必須放鹽,淡乾的也得放,不放就壞了。
有人割來韭菜,跟着小河蝦與鴨蛋、鵝蛋一起拌餡,中午吃餡餅,鵝蛋與鴨蛋要麼醃製鹹的、做松花蛋,要麼做餡。
本來還想炒茼蒿或者野菜,但那時大批人走了,現在就看一眼,隊伍要去北面的寧武關。
寧武關離這邊很遠呢!沿着汾水走,不要走直線,有山擋着。
四百里強行軍,兩天,到地方在好好歇歇。
實在不行就兩天半,或者三天,儘量加速。
這個距離如果有高速公路,哪怕是國道、省道,開車三個小時也能到了。
朱聞天想着搖搖頭,沒有那麼好的車和路,水路能拼一下,有蒸汽機,其他的都不可以,除非下大雪,蒸汽機改造成雪地摩托船。
親王們站在幾口大鍋前,由下丘村的人負責拌餡和炸蝦、煮蝦,別人不准靠前,鍋里有油。
先打蛋和炒蛋,然後不用拿出來,直接把韭菜和生河蝦扔進去,加其他的調料攪拌,嘗嘗餡的味道,反正挺噁心的。
裏面有蒜末、薑末,這兩種生的時候聞和嘗,一點都不好,再混合五香粉,成了。
旁邊的人開始包,三鮮餡的適合煮着吃,餡,那麼不可以包麥穗的,包半元寶和大肚子的,即扇貝肉帶裙邊的那個形狀的。
若是包成一個完整元寶頭尾相接的,那個是餛飩,大餛飩,也就是抄手,抄手雙手相抄的樣子,朱聞天時候的大餛飩的包法。
肉燕用皮上就不同,形狀要捏出來燕子尾,看着有如剛出殼的小燕子,粉嫩的。
小餛飩才是真正的餛飩,餡很少,皮大又薄,主要是吃湯,像住面片似的,無非裏面有一點點肉,借個味兒。
故此餛飩包的速度最快,熟的也最快,抄手皮後,肉燕餡多,它倆相對慢,尤其是肉燕,皮的製作才耗工夫呢,也可以說是耗功夫。
下丘村的孩子們親自操作,動作熟練,賣盒飯賣出來的本事。
「丹青盒飯店的盒飯是真香啊!以前去吃的都是窮人,現在一個個有錢了,還要去吃。」
朱樉看着一群人在那操作,想起曾經,眼眶中有淚珠在打轉。
丹青盒飯店對於他來說跟吃飯無關,是接觸上了後,下丘村說句話,把說好的婚事給停了。
不就是王保保嘛!父皇希望把其拉攏過來,如今再看,他王保保算個甚?一頓炸藥包就炸跑了,轟隆轟隆的。
「盒飯店的學徒們始終未學到精髓,下丘村這個隊伍偶爾做一次盒飯,吃盒飯的立即就知道是他們來了。
其實就是炒菜的時候湯汁多一點,方便泡飯,濃汁泡飯香哦!
拌鹹菜疙瘩的時候不拿水先洗一洗或泡一泡,這樣咸,對於干力氣活兒的正合適。
而給咱們做飯的時候不是那樣,給其他地方的百姓做飯又是一種,下丘村做飯無定勢。
對,兵無常勢而水無常形,比如說這個炸的蝦,會拿來給人下酒誒?」
朱棣別其他人在某些方面強,他分析下丘村的行為,結果正說着發現情況變了。
剛剛炸好的小河蝦,扔進一個打粉機里,就是把花椒、大料、丁香、小茴香等打成粉末的設備。
用電,那邊拿蒸汽機發電機發電,這邊電動機。
小河蝦被打成了粉末,接着混合在高粱米中,拿去做爆米花棒。
「秦王殿下想是看出來,縣裏有一些孩子需要補鈣,尤其是剛剛接觸輔食的寶寶。
生蝦或油炸的整蝦容易在膨化過程中糊,於爆米花棒上留下痕跡。
炸熟打成粉,再添加進去,顯得自然,一點不腥,跟咱們在村子炸蝦片一樣。
帶蝦片了,何時殿下想吃,說一聲,立即就炸,還有蝦條的,蝦條的裏面混了一點山藥粉與藕粉。」
里長不能讓朱棣話落地,得接起來,是種禮貌,給人一種受重視的感覺。
今天沒了。左手中指前面打字能碰到鍵盤的地方被刀劃了個半厘米長,兩毫米左右深的小口,就像采指血那種,農家包個創可帖,打字手感不一樣了,天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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