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3。】,
蘇長安聞言,笑了下後說道:「這不知道了。」
老天師靠在車門,捋了下鬍鬚後說道:「那時候的刀俠島沒現在的規模,甚至他第五雙的名號比較起刀俠島都要大,但那一屆揚刀大會之上,我們這些老東西當年都年輕,第五雙一人挫敗年輕一輩,奪了那把名為【至聖】的刀」
說話間,老天師看了眼柳風骨:「他太爺爺鍛造的,整個柳月莊都拿了當寶貝,聽說鍛造出來的時候,柳月莊內所有刀嗡鳴,說是像朝拜一樣,我一個玄門的人都聽着玄乎,所以我也去湊熱鬧。」
「眼看第五雙在擂台之上挫敗柳月莊許多人,包括柳風骨這小子的爺爺柳老二,不過這倆人其實不分上下,但柳老二有自己的傲氣不願用至聖這把刀,所以柳老二認輸,自然是要將【至聖】拿出來,是把很古樸長刀,樣子上倒是與你那把鳳舞九天有些相像,而這時候李雲仙一個酒葫蘆扔上去,問了句不會用刀能奪?大傢伙笑了,就看着她,而第五雙那小子就說,誰打贏我,誰拿走,還問柳老前輩來着。」
「事情自然是就這樣,第五雙敗了,但你知道咋敗的不」
老天師說到這兒有些糊弄玄虛了。
柳風骨卻是笑了起來。
老天師說道:「一腳踩臉上踹飛出去的。就一下,劍都沒拔。」
蘇長安汗顏,感覺想得到太奶風采。
老天師嘆口氣:「拿了至聖后,李雲仙隨手扔給了下邊一小姑娘,那小姑娘叫楊花顏,化刀塢老一輩之一,這麼多年了,應該還活着」
老天師疑惑了下,扭頭看向柳風骨幾人。
風靜棠開口:「楊前輩尚在人世。」
老天師點頭:「想着也還活着,那毛丫頭瘋瘋癲癲,雖然比不得哭月那夯貨,但也就弱一籌而已,當年跟在李雲仙屁股後邊,撿了許多李雲仙不要的寶貝,資質平平卻是後來稀里糊塗到了止境,雖然沒摸到二重心魔局,但也很了不起。」
說到這兒老天師,拿起在禹州城內買的那葫蘆,喝了口裏面綠色液體,其實就是貓貓在禹州時給老人家折騰的藥酒。
而後老天師繼續講道:「李雲仙灑脫不在乎身外物,而楊花顏那個夯貨更是個小瘋子,回頭就拿了至聖換了酒肉糖葫蘆,給柳老前輩氣的!氣的也不是說你拿去換東西,你才換一斤酒二兩肉兩串糖葫蘆,這不丟老前輩的臉嘛」
「第五雙知道了,拉着我,柳風骨他爺爺柳老二,還有另外幾個夥計一塊兒就去找李雲仙了,本來就是聊聊,看能不能把至聖給要回來,畢竟雖然換了錢,但總不能去找那商販子要吧,不合適。」
「沒想到李雲仙張口就是把你們錢給我,楊花顏那夯貨跟在一邊說我們這些人衣服也值錢哎.」
老天師搖搖頭,但臉上掛着笑。
但眾人也是明白了,擺明了就是去找那位劍仙,結果被那位劍仙打劫了。
老天師笑了下後:「說是結梁子,但都明白人,打心底里佩服李雲仙,我也是那會兒跟在李雲仙屁股後邊的,而第五雙後來功法大成後實力大增,又找了李雲仙一趟,又輸了,之後每年都會去白鶴渡,說李雲仙讓他到那兒等,但就李雲仙那個性子,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這樣的話,都不當真就第五雙那老小子信以為真。」
柳風骨,青霜,風靜棠三人汗顏,因為想到那個姓燕的婆娘了,不過那婆娘倒是沒這麼恣意灑脫,也不約地方,而是一句,想打了來京城找我,但愣是沒人敢去。
說到這兒,老天師不知想起什麼有趣舊事,笑了下後說道:「至於蘇棲遲,第五雙他媳婦兒是蘇棲遲的師妹,兩人自然相熟,那年第五雙來找我,聊起蘇棲遲時提起說最後一面見蘇棲遲,是蘇棲遲帶着妻子不知去哪兒,兩人也沒聊什麼,蘇棲遲那性子也不會跟第五雙聊什麼,第五雙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憋不住事兒。當年我過了二重心魔局,那老小子來給我護法,愣是一下子讓全江湖人知道了。」
青霜皺眉:「師父,那不是你跑去書涯樓炫耀的嗎?」
老天師看向青霜,嘆了口氣後看向蘇長安:「看到了嗎,年紀大了,被嫌棄了,你說我不收塵心這孩子能行?再過幾年翅膀更硬了,我都要被趕出來了,多虧收了塵心啊,沒地兒去就到他王府上養老,哎.」
青霜撇嘴,看着自己師父有話說不出。
蘇長安無奈一笑,但老天師說的倒是跟信中第五雙前輩所寫與蘇棲遲的內容差不多,都是些尋常話語,並不存在蘇棲遲就是到了燕地的信息。
老天師看着蘇長安:「年輕人心事重,容易老,尤其你這模樣,心事更不該重,多浪費啊。」
蘇長安愣了下,朝着老天師作揖。
老天師笑了下,側頭看去,一些商人背着行囊,與他們擦肩而過。
商販們好奇這車隊,但又不敢直勾勾去看,生怕招惹了麻煩。
老天師開口說道:「其實我有件事好奇你與陛下。」
蘇長安看向老天師:「老天師問就是了。」
老天師開口:「你與陛下都是聰明人,知道若是邀我一起等接下來大戰,我必定不會拒絕,畢竟漠北那些人,雖然我也不好說一巴掌一個吧,但幾巴掌下去,但凡濺出點血,就算我道士不會打架。可你們沒開口。」
蘇長安愣了下,笑着說道:「你們拿了命換了大夏幾十年太平,該讓年輕人自己拼了。我們拼沒了,是我們沒出息,到時候您還有其他老前輩再來。」
老天師噗嗤一笑:「之前在路上聽人們說起過你弄了個什麼醫館,那裏邊有太醫坐診免費給人看病,你說什麼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兒.這句話可以用在這地方?」
蘇長安點頭。
大夏玄宗之後,最大的戰役是先帝時期漠北人舉國之力要亡大夏時候,但若說慘烈,是玄宗之亂後,大夏國力衰弱,內憂外患,太爺時期,大夏舉國拿命攔下外族,才導致沒讓外族人覆滅夏人。
蘇長安讀史書看到這一段,也問過太奶,太奶說太爺會早死也是因為那時期着了漠北大祭司一些手段,所以太奶才囑咐蘇長安小心。
老天師徒弟十數人,活下來兩人,其餘人盡數戰死。
包括山外山,太虛觀等等江湖門派。
老天師看着蘇長安,笑了下後,伸手在蘇長安頭上冪籬那兒輕輕揉了下,隨後不吭聲,只是看向一側山林。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情.
老天師苦笑,哪兒想到的這些話都是。
但看着山林,老天師卻也是勾起回憶,那時候有人當仁不讓,一人前去阻攔數千人,有人孤身仗劍殺敵方大將,一劍挑七人,人頭被拿了當酒杯,後來他們去拿了回來安葬。有些小王八犢子肩挑日月,守不住了,就斷後讓士卒百姓走,十一個人,不惜一死妄想阻攔幾萬大軍。也有個和尚,嫌棄自己殺的人不夠多救的人太少,導致心魔不散,最後一身武學沒了,留在燕地做了個苦行僧。
青霜神色暗淡不再吭聲。
柳風骨與風靜棠沉凝了下來。
蘇長安看着老天師側臉,笑着指了指遠處山林:「今晚估計咱們要露宿,再往前邊走的林子有片地方有很多野果子,挺甜,等到了我去摘點兒給你們過來。」
眾人看向蘇長安有些疑惑,畢竟皇后娘娘怎麼知道這山林內的事情。
不是說,皇后娘娘從小在宮內養病?
老天師回頭:「來過?」
蘇長安點頭笑着說道:「之前逃難,不敢走大道,一路走山里,那片果子林救了我一命,否則那會兒就餓死了。」
眾人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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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州城,數月之下,由杜預親自坐鎮,加上大夏女帝那邊不斷送來金錢物資,這座在燕地內與燕州城並列的富饒大城,逐漸恢復生機。
雖然要恢復以前光鮮還要數載,乃至數十載,但芽兒發了,呵護呵護就能長大。
杜預坐在府衙大堂內,看着堂內四人:「江湖事,就要麻煩幾位了。」
四人聞言,站起身抱拳:「杜大人放心!」
其中一名疤痕在臉上遍佈漢子更是開口:「杜大人放心,不壞了朝廷規矩的情況下,誰敢像禹州那些狗日的一樣勾結漠北,我們四個有的是手段處理,絕不讓糟心事兒辱了大人耳朵!」
四人皆為燕地江湖還能拿的出手的四大門派掌門人。
至於其他門派。
一年前大劫死了太多,剩下苟活的,知曉燕地八王爺一些麾下將士叛了大夏去燕地,一路追殺,再也沒回來。
於是,也就剩下四個門派拿得出手。
其他三人中兩人殺氣騰騰未說話,但其中那戴了一半面具的女子開口:「歡喜寺的人容易找,但是其他幾個門派的有些難,所以大人也還請密切注意下來了咱們燕地那些江湖人們,到時候告知我們四個,我們親自動手。」
女子雖然戴着面具,但面具眼睛那兒卻是沒留孔,只有獨眼,而那獨眼殺氣騰騰。
燕地人對漠北人的仇恨無法訴說,而對叛徒的恨,剝皮抽髓!
大堂內一直未吭聲的李玄策睜開眼:「無需在意朝廷規矩,該殺殺,該滅滅,按照你們江湖規矩來,天塌下來,把我李玄策名字報出去,而且陛下交代過一句話,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
四人聞言,再次抱拳。
四人離開,看到大堂之外那黑袍赤腳僧人,連忙見禮。
僧人面目猙獰可怕,尤其右臉更有傷疤,但看四人眼神柔和,雙手合十回了禮。
大悲寺滿門與瘤子口關一戰,包括老方丈在內盡數為救百姓就義,燕地之內早就傳開。
而眼前這位慧舍大師護杜大人周全,更在之後拒絕一切,默默回到大悲寺,收養無家可歸十數名孩子以及婦人,讓他們留在寺內居住,而他自己為了婦人們的名聲,搭了草屋在外。
傳聞慧舍白日出門給人做工,但卻錢不過手,而是讓這些孩子拿了錢去買肉帶回寺廟內給生病之人吃,更會請先生郎中去寺廟內給生病人看病,教那些孩子們讀書寫字。
如今那些孩子婦人們被杜預大人都安置妥當。
但面對慧舍,江湖豪俠們不得不敬。
見到慧舍,杜預連忙跑到門口,雙手合十:「大師。」
便是李玄策也看着慧舍抱拳見禮。
慧舍雙手合十見禮後,低頭看向跟在他身邊的小女孩,小女孩將身上箱子放下,打開箱子,裏面是一件上等絲綢更有金線紋路,還有許多寶石繡在上邊的袈裟。
慧舍開口:「有人送來,不知是何人,但想來又是感恩之人,要麻煩大人找到他,將此物歸還。」
李玄策瞥了眼袈裟,着實珍貴,只一眼就可看得出花了許多錢,尤其上邊金線繡文一字一字皆是佛經文字。
杜預看了眼,點點頭:「我會找到物主將其歸還。」
這不是杜預第一次幫慧舍做這件事。
之前,大悲寺內有人送佛像,慧舍拒絕,表明大悲寺內不拜佛,有人覺得這是要金佛才行,於是有富豪送去鍍金佛像,慧舍繼續拒絕。
後來許多人陸續都要捐贈香火錢到大悲寺,但全部被慧舍拒絕。
更有人表示錢不要,那吃的總行吧,拿了許多吃食送上大悲寺,但也被慧舍拒絕。
要送東西到大悲寺的人實在太多,甚至有人苦苦哀求慧舍收下。
杜預知曉後前去,看大悲寺外許多人哭着求慧舍收下,只因為想要感激。
看到杜預,許多人求杜預勸勸慧舍大師。
但見到慧舍時,杜預看着光腳走路,不顧腳下血肉的慧舍,杜預心中訝然,卻不想慧舍說大悲寺內沒有佛,佛在眾生,塑金佛,舍餐食,不如救活一命,燕地尚有許多人可救。
杜預未發一言,看着那拿着掃把赤腳掃地的僧人深深一拜。
杜預轉告了人們慧舍的意思,也勸了人離開,但依舊有許多人送東西,或是扔進寺廟內的銀錢,或是偷放在寺廟門口的珍貴之物。
而慧舍會自己去尋,尋不到就送到他這兒,物歸原主。
慧舍朝着杜預與李玄策合十行禮,身邊小姑娘也是合十見禮後,兩人離開。
慧舍光腳走着,腳上傷口遍佈,有舊有新,小女孩小心翼翼跟在身後。
背影滄桑,而且每一步走的皆格外沉重。
杜預心中嘆氣。
大悲寺所修佛法之中有眾罪皆懺悔,諸福皆隨喜經文。
慧舍大師禮佛懺悔,不是為了因為自己的殺戮而求佛祖諒解,也不是為了自欺欺人尋求安心,而是為了替所有人懺悔殺業,就這般走下去。
杜預與李玄策二人朝着慧舍背影再次雙手合十。
隨後杜預開口道:「陛下信中說過些日子就要到薊州這邊,咱們」
當說到這兒.
看到有一人火急火燎跑了進來,而且一手之上更有鮮血存在:「大人!將軍!」
杜預皺眉:「發生了什麼.」
杜預看着這人手上鮮血。
這人馬上開口:「張覺.張覺人頭被帶回來了!」
Ps:可能沒第二更,休息一下,明天會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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