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遇事不決,拔劍就好。
銷魂。當初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兮。
花街女子,多被人認為皆是無情女子,用那歡聲笑語,假面芙蓉來賺取銀錢之人。
殊不知,青樓女子自有柔情,惆悵。
連翹因為柳白獅關係,所以很出名。
這名氣都快遮蔽了,他在山巔榜之上也有名字留下的事情。
但唯有少數人真正見過他,所以即便是連翹站在人群之中,大傢伙也認不出他,總不過就是多看幾眼。
或是有看上眼的感慨一句『好俊俏的小劍客』。
但也有鄙夷目光,會覺得連翹拿着把普通至極,甚至劍鞘都生了鏽的劍。
人中足有高低眼一分,這事兒攔不住。
咔嚓!
這帶路的漢子解釋道:「就是好奇而已。」
而對於這件事,連翹其實心中竊喜。
他喜歡的姑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畢竟知道了自己剛剛鬧了誤會,柳白獅並非是什麼幫派大姐頭之類的人,那就沒必要先去找柳白獅了。
只是這些人一來是看看柳白獅看上的人長什麼樣,但更多地還是來看看能上了山巔榜的天之閣天才劍客。
但連翹卻是絲毫不在意這些。
那眼神就差直接問出來一句『就你小子讓柳白獅姑娘瞧上眼了?』
橫練七品武夫問:「白獅小姐給您餵吃的?」
尤其是看着連翹的目光,很不善!
給連翹帶路的漢子看着這麼多人跑出來,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笑着朝連翹說道:「連公子跟白獅小姐多久了」
連翹眨着眼看着帶路男子,因為聽着這漢子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着的,但話語之上極力壓制着情緒不說,甚至額頭之上更有青筋突起。
帶路的橫練七品武夫更是咬緊牙關:「是在,上元嗎?」
有男有女,但無論男女,江湖氣息都很重。
倒也不是說他不喜歡柳白獅做這些。
從他角度看過去,這幾人手上皆有人命,而且每個人右手都有老繭,顯然是經常拿刀的人。
聽到這話,帶路的漢子乾笑了幾聲。
而且
樓內的那一雙雙眼睛,全部盯着連翹,壓迫感因此而生。
只不過.
不知是否聽聞了連翹這位,大街小巷傳聞的「運氣逆天的小子」來了,所以就在連翹跟着那漢子走進這棟小樓的時候,不少人紛紛跑了出來。
他來了花街後先去了趟蒔花館那邊,將要給柳白獅的東西交給了蒔花館侍女,讓其幫忙轉交後,就到了這兒。
帶路漢子笑着看向連翹:「雖然不知道白獅小姐為什麼選擇了您,但是.連大人啊,小的斗膽問上一句,您跟白獅小姐什麼也沒做過吧,也就是拉手之類的.」
連翹看着眼前這幾人。
包括這漢子在內周圍一些人聽到這回答,紛紛捏緊拳頭。
正如當下,連翹找到了這條花街負責人白順的手下時,自爆了家門後,聽到連翹話語的人,上下打量着連翹。
小樓內倒也佈置的簡單,看起來就跟尋常人家也沒什麼區別。
連翹想了一下說道:「什麼多久了」
而周圍人聽到這話,看着連翹表情更加猙獰,他娘的,你小子還說什麼多久了!炫耀是嗎!炫耀白獅小姐選了你是嘛!
帶路漢子看了眼周圍人表情,開口道:「連大人你不知道,白獅小姐竟然跟男的約會了,這事兒我們知道後,其實想殺了那男的的心都有了,尤其是白獅小姐甚至都不否認這件事兒,而且還點頭表示是有這麼一回事兒,甚至上元節都去跟您一起過,而取消了上元的演出,連大人可知道我們這些期待白獅小姐上元演出之人心情多崩潰嗎?」
不過連翹不在乎這些。
嘩!
周圍人紛紛臉色更變。
連翹搖搖頭,老實巴交道:「不知道。」
江湖之上天才分三六九等,但連翹當之無愧屬於第一等,如此年紀就已經是七品,而且要開門第八品,遠超同輩。
連翹道了謝,也就直接跟着進去了。
連翹點點頭。
只是
他不想自己喜歡的姑娘做危險的事情。
聞言,連翹看了看周圍,他能感覺到氣氛有點兒不大對,但想了下後還是說道:「拉過手。」
而且看氣勢,不是退伍之人就是退了江湖來這兒做事兒的人。
而給自己帶路這人,也是七品,並且還是橫練!
連翹聽到,愣了一下。
連翹搖搖頭:「那倒不是,上元的時候是挽着胳膊的,然後互相餵吃的什麼.」
沒一會兒,就在這花街最裏邊街邊的一處小樓門口,有漢子出來朝着連翹抱拳後,做出請的姿勢。
「連大人,我家老大請您過去。」
這小樓內實力最強者也是七品,而且有足足九人之多,而且若是連翹沒感覺錯,其中三人皆是劍客。
捏緊拳頭時候的關節發出的聲音傳出。
不少人更是看着連翹,眼神之中充滿了衝動,有種現在就恨不得殺了連翹的感覺。
好好好,白獅小姐給你這個憨傻的小子餵吃的!
老子們可是上元節因為看不到白獅小姐,一個在這兒喝酒消愁呢!
但這麼想着的時候,所有人想到柳白獅那溫婉模樣給眼前這小子餵吃的.
一個個的眼神之中,毫不掩飾的充斥着名為嫉妒羨慕的神色。
連翹就算再不會察言觀色,到大理寺這麼久,也才不過學會了一點點而已,但也僅此而已。
不過,他能感覺到,這樣子跟柳姑娘餵東西給自己吃有關係。
不說其他人,僅僅是眼前給他帶路這人更是青筋凸起,所以想了下後說道:「這位大哥,其實也就那樣來着,算不得什麼的」
這話有些違心。
因為那日柳白獅給連翹餵東西吃,連翹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不過
這話連翹以為是安慰。
但是周圍人聽了,卻是一個個倒吸口氣。
他娘的!算不得什麼!你小子還真敢說啊!!
一時之間殺氣更濃!
倒是走在前邊的橫練武夫,捏了下拳頭後,笑着回頭看向連翹問道:「上元那日,白獅小姐可開心?」
連翹聽到,想起了那天柳白獅看煙花的時候,看着他說的那句『連翹,你是第一個陪我過上元的男子』。
連翹不懂話中意思,就『哦』了一聲。
柳白獅問『這樣的氣氛,不跟我說點什麼?』
連翹依舊不懂,但看着周圍人越來越多,認真想了下後說『你靠近我點兒,小心錢袋子被偷了。』
說話的時候,連翹將柳白獅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也沒別的意思。
柳白獅卻是笑了起來,然後說道『誰像呀,錢袋子能丟兩次!』
連翹說『以後不會丟了,我姐給我把錢袋子縫衣服裏邊了。』
柳白獅再次笑了起來。
連翹看着笑起來的柳白獅,呆愣住了。
當時煙花好看,打鐵花也好看,河面天上的花燈也是很美的。
可是
在連翹眼中,最好看的,是柳姑娘的笑顏。
當時的連翹就在煙花下邊,看着柳姑娘紅了臉。
而現在想起來,連翹雖然不臉紅了,但有些傻笑的說到:「嗯,畢竟對我笑了很多次,所以應該是開心的。」
話音剛落。
猶如有心徹底碎了的聲音響起了一般,而且還不是一聲兩聲。
是嘛,白獅姑娘很開心,還對你笑了很多次
而且看這小子表情,擺明了就是有故事。
嗯~~
真羨慕啊~~~
幾乎所有人看着連翹都是這麼一個想法。
更是想着,這傻小子,上輩子是積了多大的德啊!
七品橫練武夫看着連翹嘆了口氣後,打開了眼前的推拉門。
首先映入連翹眼帘的,是兩名壯漢赤着上半身就在那大堂之內摔跤。
而周圍不少人就在這諾大大堂之內紛紛叫嚷。
但.
伴隨着門被打開。
所有人全部看向了門口所在。
便是那摔跤的兩人也是停了下來。
並且所有人目光全部在連翹身上。
「大哥。」七品橫練武夫朝着最上邊坐着的那只是三品實力的男子抱拳。
連翹注意到大堂內每一人與外邊人一樣,皆是自帶殺氣,顯然手上都有人命,而最前方更是坐着一個糙漢子,一臉絡腮鬍,身上粗布麻衣,眼罩遮着一隻眼,論殺氣,這人最盛。
見到連翹,這漢子站起身抱拳:「白順,見過連大人。」
固然身為李九郎的親信其實不需要在乎一些微末小官,但規矩還是很懂的,否則也不會成為李九郎親信。
連翹抱拳。
這時候,那摔跤的兩人已經散去。
周圍人也是安靜了下來。
白順是豪爽人,不去說那些文縐縐的客套話,開門見山:「連大人為了陶酌而來?」
說話的時候,白順站起身拿着兩碗酒朝着連翹走了過來。
連翹看着白順:「是。」
白順幫着連翹倒了酒:「那人壞了規矩,不給姑娘贖身就打算帶着姑娘逃,所以抓了起來,人沒啥事兒,大人可以放心,只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壞了,否則今後沒法管事兒。大人既然直接來找的我,肯定是得了那位授意,我自然不會為難,人,你可以帶走,就是要按照規矩來辦。」
說着,白順拿起酒碗看向連翹。
連翹接過酒。
這裏說的那位是指李相爺,這一點連翹已經清楚。
與眼前白順一同一飲而盡後,白順看着連翹:「拉上來!」
就在白順一嗓子吼完。
只見大堂一側地板突然打開。
隨後就看到鎖鏈捲動聲音出現。
而後,就看到兩個在鐵鏈之上吊着的如鳥籠一般的籠子出現。
兩個籠子距離很近,而籠子裏的男女拉着手,猶如絕對不會放開一般。
女子看起來十六七歲,雖然臉上有塵土骯髒地方,但遮掩不了其美貌。
男子二十多歲,相貌清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些苦頭,臉頰凹陷,滿臉絕望,眼睛蒙着黑布,而且十分虛弱的趴在籠子底部,但身上卻是沒有什麼傷痕。
兩人被拉了起來,女子看着男子,男子眼睛被蒙着看不到周圍,但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所以手更是牽的更緊了一些。
有種至死不悔,永遠在一起的感覺。
白順指着那籠子裏的男子說道:「那位便是陶酌陶公子了,弟兄們沒讓他吃苦頭,只是兩天沒讓他吃飯見陽光了而已。」
說罷,白順看向陶酌:「陶公子,這位是大理寺連翹連大人,是你父親找來救你的。」
白順說完,有人走到籠子旁邊,伸手將蒙着陶酌眼睛的布條拿走。
而許久未見光芒的陶酌眼睛有些睜不開,只能微微睜開,但第一時間去看的是白順那邊,然後很是虛弱的看到了連翹。
臉上也是一下子露出了笑容,然後直勾勾看着連翹,「救救我」
連翹看到陶酌還活着,倒也不說什麼,而是看向白順。
因為剛剛這位白老大可是說了,有規矩。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連翹雖說有些事兒憨傻,但也知道,怕是要帶走人沒那麼簡單。
只是
在籠中的女子,那個一直看着陶酌從未挪開眼睛的女子,看着陶酌問道:「酌郎,是救我們嗎?」
陶酌聽到女子的聲音,目光總算從連翹身上挪開,看向女子這邊,而看着眼前女子,陶酌很虛弱的開口:「嗯,我們。」
女子也笑了,就這麼一直看着他,不挪開眼睛。
所有人看着這一幕,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也沒任何殺氣流露,仿佛看得多了,麻木了。
連翹看着這兩位痴情人,沉默了一下後看向白順。
白順看着連翹,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鑰匙只有一把,只能救一個。」
而說完,白順笑着看向連翹:「若是連大人願意,也可以救兩個人出去,但要將我們這些人全部撂倒了才行。」
這話說出去的時候,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向了連翹。
其中有人已經摸向了腰間的兵刃。
白順又說道:「不過,若是連大人要選擇後者,那我們就會對他們兩個人都動手。」
聽到這話,連翹看着籠子的那牽着手痴情至極的一男一女。
女子依舊在看男子。
而那男子看着連翹,一臉祈求,像是有話要說,但又太過虛弱沒力氣說話。
兩人的手還牽着。
連翹嘆了口氣,雖說案子是找到陶酌,然後帶回去就行了。
而且當下自己這邊,拿着鑰匙過去帶人走也就行了。
但.
這樣就行?
不知道。
連翹不是很清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可是,要真這樣做了。
自己這劍練的,是練了個屁?
連翹從小看過不少話本,也聽外出歷練師兄師姐還有長輩們提起江湖事兒。
雖說故事很多。
但連翹就記住了一件事兒.
遇事不決,拔劍就好。
如此,念頭才可通達。
若是姐姐的話,應該會全部救走吧。
連翹目光掃了眼在場所有人。
「如果我只帶走陶酌,那位姑娘你們會如何處置。」連翹看向白順。
白順笑了下:「不知道。」
連翹聞言,重新看向那一男一女。
劍客行事,無愧手中劍,無愧內心。
所以,看着這對情人兒,連翹看向周圍人:「我不是很懂,但我想兩個都救,所以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Ps:醒來晚了,所以更新遲了,再加上寫的時候刪了很多,所以晚了,抱歉。還是今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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