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夢,夢裏沒有場景、沒有人物、沒有事件,唯有一種我思故我在的惆悵感,在夢中,唯有自己的思考可以繼續,說是睡夢,但與思考無異。
唯一的差別,那就是醒不來,宛如那現實中的人生才是假,而夢中混沌的自我思考才是真,稍微在夢中待久一點,就會開始思考真實與虛假。
辰馬就宛如經歷了這長長的夢,夢中的他不知道前因後果,不知道自己因何墜入夢中,連自己是誰也都不甚清楚,只是憑藉本能思考着。
直到,他聽到有人在喊他,他努力睜開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但這似乎才是睡眠中的夢境夾縫,只是看一眼,辰馬又回到了混沌的狀態,不過不同的是,毫無溫度的混沌,多了一絲不該有的熱感。
辰馬覺得越來越熱,就像是夏夜裏迷迷糊糊尋找空調遙控器一般,明明思緒並不清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在支配身體,只是努力的想要涼快。
「動了!他動了!」
吵雜的聲音,鑽入了辰馬耳朵之中,辰馬的意識開始復甦,他開始記起一切,於是他愈發努力的想要醒來。
但就猶如長居內陸的人,初次登上輪渡,便經歷了一個海嘯之夜,醒來後那種世界都扭曲,與自己的身體毫不匹配的感覺。
明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卻感覺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別說是站定後平穩的走路,就連安穩睡在床上,都有種置身洗衣機的感覺。
難以抑制的嘔吐感也從腹中上涌,辰馬不由自主的吞咽,想要壓住這股嘔吐感。
但每一次的吞咽,他都感覺到了刺痛,好幾次之後,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詭異的腥甜感,但這也極大的緩解了喉嚨乾澀的刺痛感。
而且疼痛,也讓他感覺到身體愈發的真實,身體那些已經猶如本能的行為開始回歸,呼吸、吞咽,還有睜眼。
那猶如兩道鋼鐵閘門般不可撼動的眼皮,此時不知不覺的抬起,各色的光斑進入他的視線,但是卻猶如隔了一層毛玻璃,看不清。
「咳咳咳~」
身體微小的動作,讓他躺在水中的身體有了細微的浮沉,而原本就在他口鼻間的潭水,也是灌入了他的口鼻,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四肢不由自主揮動,而下一瞬,他感覺自己的身下有了什麼支撐,讓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咳咳~」
將墨綠之中帶着一些血色的水咳出,辰馬感覺眼前的視線清晰了一些,耳邊那如蜂鳴器報警般的嘯叫也停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異常。
他甚至能夠聽到一個.帶着擔憂的呼吸聲,他居然從呼吸聲之中,聽出了情緒。
辰馬轉頭望去,那呼吸聲的主人也開口說道:「辰馬,你還好嗎?」
「老師?」
微弱的光,讓辰馬看不清這人,但他判斷出了,這是他的老師。
下一刻,這人不斷走近,走入他所在的水潭之中,那張臉也愈發清晰,正是他的老師綱手。
綱手看着目光呆苶的辰馬,擔心的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探探體溫,但是手卻格外的.小心翼翼,只是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橙紅的印紋。
額頭上的,眼皮上的,眼下的,她的動作,讓辰馬很是疑惑,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老師,怎麼了?」
綱手聽着辰馬少了些疑惑語氣的話語,看着那逐漸恢復往日光彩的雙眼,問道:「你的身體,你感覺出有什麼不對了嗎?」
「我的身體?」
辰馬握了握拳,那種力量感讓辰馬不敢確定,是不是昏迷醒來後的錯覺,但他很快判斷不是。
不僅是肌肉層面的力量感,他的體內,似乎也有着陌生又強大的力量,他幾乎沒有用手支撐,腳跟與腰腹一用力,整個人便從粘稠的墨綠汁水之中起身。
感受着體內那奇怪的力量,無端的,辰馬體內的查克拉開始流動起來,那組成的術式,是他早就已經背下來,也用查克拉模擬了無數次,卻始終以失敗告終的術式。
「咧咧咧~」
突然間,五根橙紅色的鎖鏈,從辰馬腰腹間鑽出,辰馬看着那停駐在空中的鎖鏈,他抬手,鎖鏈也跟着上升,他壓手,鎖鏈也跟着下降。
甚至,辰馬發現根本不需要用手去引導,就猶如大腦下達指令讓身體行動一般,這些鎖鏈,也能聽從他大腦的指令。
辰馬抬頭,看向那座巍峨的大山,那五根鎖鏈刺入水潭底部,支撐着辰馬的身體不斷拔高,脫離水面,朝着更高處上升。
體內也是吐出一節又一節的鎖鏈,讓他毫無阻礙的升高,他感覺到了那大山的強大,心中卻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野望。
不過辰馬只是升高了十幾米便停了下來,因為,他又聽到了綱手的呼吸聲,再次變得無比擔憂。
他視線下移,鎖鏈也是不斷被收回體內,身形不斷下移,直至.輕鬆的立在就連綱手都無法站立的水面上。
這水很奇怪,查克拉根本無法抵抗,如果只是常規的將查克拉凝聚在腳底,絕對會被一點點拖入水中,但辰馬卻可以站立在上面。
他看着水面,昏暗的光,而微微波盪的水面,讓他無法太過清晰的看清自己的模樣,但是他隱約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異常。
「這是.」
辰馬抬手,摸着那猶如臉譜般的印紋,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綱手也開口說道:「仙人模式。」
「仙人模式?可是為什麼仙人模式,居然能夠讓我使用金剛封鎖?」
那五根鎖鏈離開水潭,聚集在辰馬身前,他觀察着這五根鎖鏈,還是十分的疑惑。
「那是.由你的身體為容器,集合了濕骨林的自然能量、漩渦水戶的查克拉、樹的力量,混合而成的仙人模式。
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再是你過往的身體了,從這些力量混合,達成平衡那一刻,你的身體,也被改造得適應這股力量。」
一個聲音從巍峨大山傳來,辰馬看去,不見任何人,綱手連忙說道:「那是蛞蝓仙人,濕骨林的祖師,那座大山,便是她的腦袋。」
辰馬看向巍峨大山,一瞬間,腦海之中像是多出了一隻眼睛,瞬間看清了巍峨大山露出地面的那一部分。
「蛞蝓仙人。」
沖那巍峨大山行禮後,辰馬才看向綱手,問道:「老師,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陰封印似乎消失了,還有.我好像看到奶奶了。」
「你」
綱手剛想說什麼,臉上突然出現痛苦之色,她的皮膚快速變得乾燥起來,也快速變得瘦削,眨眼間幾乎瘦了一圈。
辰馬一皺眉,看向才堪堪沒過綱手大腿一半的水潭,他一揮手,五根鎖鏈纏繞住綱手,將她從粘稠汁水之中拔起,放在了一旁的珊瑚礁上。
幾乎是身體本能一般,辰馬再度一揮手,鎖鏈從綱手體內吸出了一股股自然能量,而他也行走在水面上,來到綱手身前,手上橙紅色查克拉浮現。
他輕輕握住綱手的手,那橙紅色查克拉灌注到綱手體內,只是片刻之間,綱手的異常狀態消失,皮膚和體型也恢復到了剛剛的那種狀態。
「這種查克拉」
恢復過來的綱手,驚異的看着辰馬,這種治癒能力的查克拉,在她印象之中,只有一個人擁有,那便是她的爺爺,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
「好像效果很不錯,不過.似乎沒有治療自己時那麼好。」
說着,辰馬鬆開綱手,隨即右手指尖在左手掌心划過,一道血線出現,但還沒等鮮血湧出,傷口便癒合起來。
不過,就這兩次治療,辰馬臉上的橙紅色印紋,肉眼可見的變淡。
看着這猶如奶奶、二爺爺他們所說的一模一樣的癒合能力,綱手張了張嘴,隨後,眼中露出了期待,看向辰馬,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辰馬.你能使用木遁嗎?」
辰馬從綱手聲音之中,聽到了期望,只不過.是十分脆弱的期望,莫名有種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人才會有的期待。
但面對綱手的期望,辰馬只能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並不了解這些力量,我感覺還有很多秘密等着我挖掘,但是我沒有頭緒。」
綱手先是失望了一下,不過,隨即有着更踏實的期望升起,她看着辰馬,說道:「不着急,爺爺他也不是生來就會木遁,也是莫名其妙會的。
說不定,哪天你也就能使用木遁了呢?就跟你突然就能夠使用奶奶的金剛封鎖一樣。」
聞言,辰馬只是笑着點點頭,沒有給予更多的肯定,他轉頭看向蛞蝓仙人,問道:「蛞蝓仙人,我該怎麼結束這仙人模式?這種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讓我沒有安全感。」
「感知你體內的自然能量,然後驅散它。」
蛞蝓仙人沒有被冷落的不滿,太長的生命,讓她早已習慣了做一個旁觀者,而辰馬聞言之後,雙手一合,感知着體內那混合均勻,但是也有着各種查克拉的能量。
終於,他找到了和剛剛從綱手體內驅散的自然能量類似的能量,這些能量被搬運到各個竅穴之中。
隨着從日向家學來的八卦柔拳技巧,這些自然能量被送出體外,而辰馬臉上的橙紅色印紋,也是快速散去,那五根鎖鏈,也在此時突然崩斷,隨後消失在空中。
不僅如此,那能通過一個人的各種表現,哪怕只是呼吸、心跳之中判斷情緒的感覺也是消失不見,感知能力在不斷的縮減。
仙人模式下那種渾身輕飄飄的感覺消失,辰馬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消減,但心中那種踏實感,卻是一點點回歸。
他念頭一動,喚出了系統,而一眼望去,他的瞳孔便猶如地震一般。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4.01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