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休息的須臾睡得很香,懷裏還揣着一隻史萊姆——路禹借來當做腰墊用的,卻被須臾當做了抱枕。大筆趣 www.dabiqu.com
一左一右的光暗水母將路禹夾在中間,而光水母正在用觸手將暗水母的「面片」一片一片從路禹的肩膀上挪開。
琢磨着如何讓光暗水母融合作戰的路禹感受着光水母悄咪咪進行的「霸凌」行徑,苦笑着出聲制止:「差不多就好了,小暗那麼遲鈍,你欺負它真的合適嗎?」
須臾猛然坐起, 懷裏的史萊姆飛了出去,在地上彈了彈,暈乎乎地左顧右盼。
「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路禹以為是自己的問題,連忙道歉。
須臾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直勾勾地來到窗前,嘴巴遇越咧越開。
「來了…數量不少。」須臾樂不可支,「他們終於來了!蕪湖~~~~」
路禹還在琢磨什麼東西來了,爆炸聲將他從椅子上震了起來。
這種威力, 想也知道出自璐璐之手。
宅邸三樓,塞拉與璐璐同時走向床邊,看着遠處升起的黑煙,不走尋常路地翻窗而出。
落地的一瞬間…
路禹,塞拉,璐璐三人大眼瞪小眼。
「這麼巧,你們也翻窗啊。」路禹樂了。
邊趕路,塞拉邊問:「須臾呢?」
「她有些迫不及待,為了防止她破壞你的計劃,我就只好暫時驅散她了。」
璐璐認真感受了一番:「根據法陣傳來的魔力波動,大約有五十位不速之客進入了我們的領地範圍內,魔力波動較強的有兩位。」
「沒有了?」塞拉皺起了眉頭,她躍向堪堪建造到三層的城堡上俯瞰四周。
入侵的血族正在破壞着肉眼可見的所有東西。
辛辛苦苦建造起的一期圍牆被拆了個粉碎, 血族們將打磨好的牆磚拋向空中,又用威力巨大的魔法擊打, 落地後只剩下了一層細碎的粉末。
大碗勤勤懇懇佈置的養殖區才有了個雛形, 血族到來後立刻就把籬笆折斷,踩進了泥巴里。
茱蒂絲聽從西格莉德的話,這幾天忙前忙後拐回來大量的野兔子,已經做好了飼養準備,可此刻的兔子牧場內只剩下了一具具兔干。
奧爾加出離地憤怒了,她無法忍受西格莉德什麼都不做就扯着他們後退。
血族怎麼了?都殺到家門口了,就該弄死他們!
就該像塞拉那樣,捉到一隻就折斷小翅膀,掰斷吸血的尖牙,讓他們生不如死。
瓦倫和沃勒艱難地擊退了兩個激活了天賦的血族,拼死救回了完全沒搞明白情況,還在四處遊蕩的史萊姆們。
儘管如此,跑得慢的史萊姆還是被血族的魔法餘波傷及,頃刻間便倒下了幾隻。
詭異的紅色濃霧正在向裝滿食物的倉庫瀰漫,塞拉掏出匕首,輕輕地朝着迷霧一甩,光芒大盛之下,紅霧中隱匿的身形浮現。
感受到這兩個人身上強悍的魔力氣息,塞拉沒有過多地把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而是環視四周。
「有意思,就這麼點人…」塞拉冷笑,「就這點人, 也想把我的領地拆了?」
她扭頭看向路禹:「讓須臾出來吧,你不是一直想讓她測試什麼嗎,這五十幾個血族中有兩個六階的,應該很符合你的測試要求。」
須臾一露面,嗅着空氣中的血腥味,渾身顫抖。
「讓人陶醉的氣味。」
路禹輕描淡寫地說:「按照我之前的方法,測試一下。」
須臾問:「測試完畢呢?」
「除了最強的那兩個,其他的…我只要屍體,入侵就要付出代價,既然來了就乖乖當肥料吧。」
須臾咧開嘴,滲人地笑着:「一定讓你滿意!」
在兩個最強大的血族被塞拉與璐璐的眼神盯防之後,其餘的血族一致瞄準了儲存食物的兩個大糧倉,急速朝着做好戰鬥準備的西格莉德等人衝去。
幾乎是瞬間,須臾便出現在了血族最密集的區域。
「我太喜歡你們身上的氣息了…」須臾把手輕輕伸進一個血族的胸口,輕而易舉地將他的心臟掏了出來,「你們的血液真的好香甜…多來一些,多來一些!」
以第一個死去血族的鮮血鑄劍,手持血劍的須臾面對反應過來的眾多血族怡然不懼向前。
渴血的血族一擁而上,利齒扎進了須臾的皮膚。
「快幫忙啊!」
奧爾加舉起法杖,沃勒拿出了藥水就要服用,瓦倫不顧危險已經做出了衝擊的姿勢…但是他們通通被西格莉德攔了下來。
「別打擾須臾,看着就好。」
手腳全被擁上來的血族啃咬,吸血,須臾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咧嘴狂笑。
最為強大的兩位血族六翼看着吸食須臾鮮血的眾多血族一動不動,頓覺不妙,然而他們無法上前了解具體情況,因為站在上方的塞拉與璐璐給予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魔法師坐鎮…重點是,如此年輕!
悽厲的叫喊聲令所有人不寒而慄。
所有吸食須臾鮮血的血族捂着臉後退,渾身皮膚沁出細密的血珠,鮮血不斷地從他們的眼睛,鼻子中流出,幾個呼吸間,他們便成了一個個正在掙扎扭動的血人。
「我的魔力…好喝嗎?」須臾走到一個像是蛆一般在地上掙扎蠕動的血族身邊踢了一腳,像是個合格的產品經理,耐心地採集着客戶的使用體驗。
只不過這批客戶現在比較忙,他們不斷地抓撓着自己的皮膚,聲音嘶啞且悽慘,沒法給予須臾反饋,這讓須臾很是遺憾。
路禹拿着小本子,耐心地記錄了這個細節:「看來對於血族的克制比我想像中的要強大得多,這是完全瓦解反制了對方的種族天賦啊…屠龍者的魔力對於龍族大概也是劇毒?」
「又屠龍者,又屠龍者!我在給你測試哎,我還是不是你的刻印召喚物!」須臾一劍殺死一批「客戶」,正笑意盈盈地尋找着下一批可愛的客戶,就感受到了路禹的心中所想,立刻轉身大喊。
「抱歉,畢竟這世界上就你和屠龍者兩個刻印召喚物,下意識…打完之後我親自下廚為你做一頓好吃的。」
聽到吃的,須臾沒多說什麼,她猛地嗅了嗅「食物」的香氣,轉身繼續割起了麥子。
這已經不能算是對抗,須臾對血族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單方面屠殺,這些實力低於她的血族哪怕拼死一搏也只能在她身上留下幾道淺淺地傷痕,須臾只需要從路禹這裏猛吸幾口魔力便能恢復…但是路禹覺得須臾實在生自己的氣,吸魔力時差點把他榨乾。
五十幾隻低級血族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斬殺一空。
手持血劍的須臾踩在血族的屍體上,陶醉的舔了舔血劍,回味着面對血族時涌動在身體中的龐大力量。
路禹走向兩個血族六翼:「你們兩位是六階,因此我不會殺你們。」
兩個血族感覺受到了蔑視:「你在侮辱我們嗎?」
「侮辱?」路禹糾正,「不,我只是想得到一些信息,所以需要你們配合一下。」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誰都好,與她…」路禹指向須臾,「一對一,只要你能戰勝她,我就放你們離開。不要覺得這是侮辱,你不會認為我們的魔法陣無法將你們困在這裏吧?」
兩個血族六翼對視一眼,問:「人類的承諾總是不可信的。」
「說得好像你們優勢種的話語有可信度一樣,你沒得選。」路禹驟然拔高了聲音,「入侵我們的領地,屠戮我們牧場內的動物,損毀我們的建築,繞你們不死已經是看在你們背後的人面子上了,你不會覺得…我們很好說話吧?」
路禹強硬的態度讓他們一窒,好一會,身材較魁梧的六翼站了出來。
「但願你擁有輝煌時代人類領袖的優秀品格。」
說完,他大踏步走向須臾,隔着一具血族屍體停下。
須臾用力嗅了嗅:「很強,比我強大很多…路禹,你需要努力啊,我可不想對付血族還很吃力。」
只有路禹的魔力提升,她的力量才會相應提升。
被喊話的路禹臉上有些掛不住,發現塞拉在用嫌棄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只能捂住臉。
璐璐則是溫柔地安慰道:「沒關係,四階也很厲害了…」
明明是在安慰,路禹卻恨不得找個枕頭把臉埋進去。
路禹這邊的小劇場須臾並不知道,因為她對着路禹喊話完後便用禮貌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意詢問起了對手的綽號。
「血族六翼,布金。」
「莪問的是你的綽號。」須臾重複,「綽號總是比你們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好記。」
血族六翼強壓着怒火,重新介紹道:「血盾布金,給我記好了!」
「現在記住了,那麼血盾…請出手吧,雖然我是很想出手,但是有人不讓啊。」
說的是事實,但是話到了血盾布金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蔑視與挑釁了。
他毫不猶豫地操控已經死去的血族血液凝聚成一面佈滿荊棘的巨型盾牌,周身被朦朧的血色霧氣包裹。
「既然你讓我先出手,那就感受一下吧,這便是六翼的力量!」
鮮血巨盾敲擊地面,看似堅固無比的盾牌瞬間化成一股血色洪流,在空中如絲帶般翻騰,頃刻間衝到了須臾的面門上。
充滿迷惑性的綽號與武器讓須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血液纏身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圈又一圈,鮮血綢帶將須臾纏成了粽子,濃腥的鮮血氣息令人作嘔,難以想像身處其中的須臾是什麼樣的感覺。
「勝負已分了人類,現在喊停,你可愛的僕從還能活下來。」
看見路禹無動於衷,而是依舊拿着個小冊子不斷地書寫着什麼,血盾布金惱怒道:「這是一對一比試,約定的規則里可沒有說點到為止,你真的想讓她死嗎?」
路禹抬起頭,用手指了指「血粽子」:「你們特殊的血魔法,似乎還不足以殺死我的僕從。」
血盾布金轉過頭,瞪大了眼睛。
不知何時,須臾已經撕開了鮮血綢帶。
粽子餡從粽子肚子位置破了一個口子,正在探頭探腦。
「確實很疼,你的血液有腐蝕性,我的魔力有些跟不上了…哦,是路禹快不行了。」須臾糾正。
「你怎麼抵擋的腐蝕,血肉之軀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須臾表示贊同,連連點頭:「血肉之軀確實很難做到,你們血族還是有點本事的…路禹的魔力快被我榨乾了,那就測試最後一項吧。」
須臾的神神叨叨讓布金滿臉疑惑,他忽然覺得這次入侵詭異莫名,因為這裏的每個人都像是瘋子。
須臾忽然閉上了眼睛。
路禹拿出璐璐遞給自己的藥劑猛灌了一口…
「嘔~~」
看着路禹嘴角流涎,眼珠子劇烈顫動,璐璐嚇了一跳:「有…有這麼難喝嗎?」
路禹沒有回答,也沒法回答,但是他嘴角不斷流出的藥劑說明了一切。
「我…我儘量改良。」璐璐既心虛又心疼,拿出手帕想為路禹擦拭,但是無奈身高差距…
塞拉看不下去了,接過手帕隨手給路禹抹了乾淨,又還給了璐璐,並得意地睨了路禹一眼。
璐璐看着手帕,又看了看塞拉。
「?」
強大的魔力補充讓魔力榨汁機須臾重新得到了力量,她猛地睜開眼睛,淡淡的金光刺穿包裹周身的血液。
血盾布金,優勢種血族六翼之一,在這一刻像是置身於無盡黑暗之中,視野中只剩下了須臾的身影。
靈魂層面傳來的戰慄令布金操控的魔力失去了穩定性,持續威脅着須臾的血色綢緞分崩離析。
手持血劍的須臾極速前行,在布金失神的一瞬間,劍鋒直抵布金咽喉。
危急時刻,布金從驚駭中醒轉,紊亂的魔力再次凝聚,血盾拔地而起,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須臾急退,笑眯眯地注視着心有餘悸的布金喘着粗氣。
「你…剛才的,是什麼魔法?」布金問,「那不是精神魔法…」
將路禹魔力一口氣透支完畢的須臾勉強依靠着他強大的魔力恢復速度維持着存在,她強裝鎮定,輕飄飄地說。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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