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頭趕忙過來道:「老東家,二爺夫妻沒跑,只是穿得少,又吃不飽,昨晚發了病症,此刻正在後院舍屋休息。可要老奴去給您喊人?」
秦爺爺聽說二兒子病了,很是擔心,細問一番,得知他們夫妻已經退燒後,才放下心來,又道:「不必,先讓他們歇着,等他們起來吃午飯時,我再去看看他們。」
嘖,爺爺,您咋這麼卑微?
秦小米很不滿,問起趙永誠來:「那老大爺咋樣了?」
荀老頭道:「練家子,身子骨不錯,沒再起燒,早上的時候,還起來吃了流食跟湯藥,如今又睡下了。」
「那就好。」秦小米看向武掌柜,直接給他遞了兩張單子:「武掌柜,這是我們秦家要採買的應急藥材跟秘方原料,你們藥行要是願意接單,咱們就簽個契約。應急的藥材我們自己拉走,秘方原料,買得較多,最好是你們藥行能給配送。」
啥?!
她太乾脆,把武掌柜都驚懵了,不敢置信的問:「秦小東家,你家真要跟我們藥行買秘方原料?!」
秦小米點頭:「對啊。商者重信諾,難道武掌柜以為,我家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武掌柜很激動:「不敢不敢,只是覺得……」我們藥行不配。
秦小米把兩張單子往桌上一放,道:「那武掌柜接不接這單買賣?」
「自然是想接的,可是……」武掌柜問出心中疑惑:「論名聲,我們比不上長濟藥行,還剛剛出了偷藥的事兒,秦小東家為何要幫我們?」
他直接問了,秦小米自然是爽快答了:「兩個原因,一是因着我爺爺的緣故,我知道傷退老兵的不易,所以想幫一把。二是偷藥的事情發生後,武掌柜沒有包庇,而是大義滅親、全力善後的舉動,讓我覺得,無則藥行是可信的,不該毀在兩個偷藥賊手裏。」
然而,真實原因有四個。
餘下兩個,一個是危難之時搭救一番,無則藥行會永遠記住秦家的恩情,往後定會保證給她的家藥材是又好又足的。
最後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無則藥行背後的東家……這個背後東家,可能是西北軍的頭頭。
總之,賣個好,她家不虧。
武掌柜聽得老淚嘩嘩流:「秦小東家,老夫替兄弟們多謝你!」
這話一出,原本緊張的尤大夫師徒、十幾個夥計們,皆是鬆了一口大氣,灰敗的眼裏也有了光亮。
秦小米笑道:「武掌柜,別哭了,先看看單子,要是接下,咱們就簽契約。」
雖然這回只是單次的買賣,可契約必須要簽,萬一原料出了問題,她家也能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好,老夫先看看單子。」武掌柜很快收起情緒,細細看着兩張單子,好一會兒後,笑道:「都是些常見的藥材,幾天就能備好,這兩張單子,我們無則藥行接下了,定會做好,絕不會出現少藥、藥材品相參差之事兒,請秦小東家放心!」
秦小米笑:「成,那咱們這就簽契約吧。」
「誒。」武掌柜應着,想要喊范管事,可對方代表藥行去衙門了。
尤大夫生怕這單買賣吹了,厚着臉皮,拿着筆墨紙硯過來,道:「掌柜的、秦小東家,我會寫藥行的契約書。」
秦小米點頭:「請。」
「多謝!」尤大夫很高興,按照秦家要買的藥材跟器具,花費一刻鐘,寫了兩份四張的契約書:「請秦小東家過目。」
秦小米接過,細細看了一遍,確認藥材無誤,又確認了交付與賠償等條款後,滿意的簽名摁手印。
武掌柜也簽名摁了手印,又蓋上無則藥行的印章後,請黃陽隆這個見證人簽名後,把其中兩張契書,給了秦小米,再次哽咽道:「秦小東家,多謝你,你的恩情,我們無則藥行絕不敢忘!」
秦家危急時刻,幫了無則藥行的事兒,一定得告知將軍、告知所有老兄弟們。
秦小米笑,給了三張百兩銀票:「這是定金,餘下的五百兩,等無則藥行把秘方原料送到村里後,再給。」
她買了不少煲藥的藥材,以及數千斤的碧礬、白善土、青金草、銀梗等秘方原料,總價是八百五十兩,可武掌柜很大氣,給她抹了五十兩零頭,還答應免費送貨,秦小米是賺大了。
「多謝秦小東家。」武掌柜收下銀票,又忍不住紅了眼眶……這兩單買賣,雖然沒賺錢,卻是救了他們無則藥行的名聲。
秦小米把買原料的事情辦完後,心情鬆快不少,對荀老頭道:「那對夫妻住哪裏?帶我去見見他們。」
秦爺爺很緊張:「小米,要不,再等等?」
秦小米:「爺爺,二叔是成年人,不是三歲小孩,他沒那麼弱不禁風,您老放心。」
秦爺爺想了想,沒再阻攔。
「帶路。」秦小米拿上秦二叔的指紋紙,跟着荀老頭,去了藥鋪後院的舍屋。
姜大郎不放心,跟着去了。
黃陽隆愛看八卦,也急忙跟去。
沒多久,秦小米就到了藥鋪後院,荀老頭指着一排舍屋道:「就是正中間那屋,你二叔二嬸都在裏頭。」
秦小米:「去敲門。」
「是。」荀老頭也急着看八卦,趕忙去敲門,叩叩叩:「秦二爺,秦小東家來了,快開門。」
等了一會兒,屋裏是沒啥動靜。
秦小米冷笑,喊道:「給你三十個數,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拆門了,我說到做到,且一個門口,我家配得起!」
這丫頭!
上吊男臉色很難看。
上吊男媳婦是緊緊握着他的手,道:「相公不怕,我去頂着,那丫頭奈何不了你。」
然而,這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動靜,是姜大郎在拆門了。
上吊男怒了:「三十個數,還沒數,你就拆門,言而無信?!」
秦小米笑了:「你以為這是在玩捉迷藏?還真的按照數數來行動?」
笑死人了,她可沒這麼規矩。
秦小米又道:「大郎,拆快點,我急着看他是在裏頭坐月子,還是在裏頭孵蛋?!」
哈,荀老頭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還夸秦小米:「小東家就是會說話。」
秦小米:「一般一般,比不上酒樓的說書先生。」
上吊男聽見了,臉上神色不變,心裏的落差卻是極大……當年那個軟乎乎的小女嬰,竟是長成了現在的女土匪樣?
須知,那時候,家裏都覺得,她應該是個如小妹一般的小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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