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清遠仿佛失去了心跳。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他想要衝進房去,他不相信他們說道,一定是靳然不想見他而已!但官洛卻鉗制着他,令他無法脫身。
「然兒她已經傷重去世了---」太后眼眶含淚,輕聲說道。
「我不相信,讓我進去看她!」被阻擋了多日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清遠狂怒,顧不得尊敬長者,奮力擺脫了官洛的控制。
官洛眼色一使,四周的侍衛立刻一擁而上,將他壓制在地。
「讓我進去---」不可能,靳然不會連一個字也來不及給逃了,便撒手離去,她不會這麼殘忍,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清遠發出如困獸般的嘶喊,那哀憐與絕望的聲音讓聞者的心也隨之揪緊。
「你不能進去,一句鈴蘭的傳統,國主駕崩後,必須隨着所處宮落當場火化,日次國主才能儘早升列神位,免得在人間受苦,現在裏頭已經燃火了,太遲了。」官洛哀痛的看着他,在場的人只有他與太后懂得清遠失去靳然的痛苦。
清遠抬頭,發覺陣陣濃煙從房門竄出,而眾人已陸續退出宮院。
「不行,你們不能就這麼燒了靳然,讓我見她,我要見她!」突來的利器讓清遠拖着眾人的重量,一寸寸往房門移動,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只殘存着執着,他要見她,他不相信靳然回這麼清浥的離他而去!
混亂間,不知誰動了手點了清遠的昏穴,清遠眼一黑,看着近在咫尺的門扉,身不由己的閉起了眼睛,沉入混沌,任人抬出了清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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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清遠不知他是怎麼過的,只覺得自己像個遊魂,沒了自我,也沒了感覺,只有深深的沉痛,無時無刻的跟隨着他。他只敢待在清漓宮中,哪裏也不去,因為他怕去到任何地方,靳然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將撕裂他的心,攫走他的生存意志。
他隔絕一切,把自己鎖在房裏,像個他一向唾棄的那種毫無鬥志的空殼。他別無選擇,他只能放空了自己的思想,不如此做的話,他將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他不知喪屍國主的鈴蘭會如何,他也不知現今找不出繼位人選的皇位會如何,他只是封閉自己,像個行屍走肉。他甚至不知該留下或離去,這個地方的回憶逼得他幾乎要落荒而逃,而怕就此與靳然沒有交集的想法卻又讓他躊躇着,不舍離去。
「清遠公子,太后請您前往清水宮一趟。」宮仆敲着門,在外頭喊着。
清遠充耳不聞,將臉埋入掌中,任由那人喊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喊聲歇止了,四周靜默一片,一如他的心,亦隨着那把火焚而死寂。
「清遠公子,您再不開門,哀家將強行闖入。」太后的語音響在門外。
對靳然的依戀甚深,所以他對太后還保留着尊重,清遠嘆了口氣,雖然極不情願,還是開了房門,讓太后與跟在後頭的官洛進入。
乍見清遠的頹廢模樣,太后嘆了口氣,官洛也不以為然的皺起了眉。
「哀家有事與你相商,可以嗎?」太后柔聲問道。
清遠不置可否,面無表情的走至桌前坐下,倒了三杯茶,靜默的雙手交握,淡淡的看着不知何處的遠方。
太后與官洛相視苦笑,皺至清遠面前的位置坐下。
「哀家知道,現在提這件事的時機不對。但是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太后和官洛交換了個神色。
「已經一個月 ,該走出陰影了。」像唱雙簧似的,官洛恰到好處的接了下去。
一個月了嗎?清遠輕嘆了口氣,為何他毫無感覺?沒了靳然,他的時間,他的生命就停止流動,宛如一灘死水。
「百姓們已從喪失國主的哀痛中走出,開始意識到無主的慌亂。」太后繼續說道,一面瞧瞧的觀察清遠的反應。
「如今鈴蘭已無王儲存在,皇位懸空着,將使民心的不安更為高漲。」官洛雙拳微握,停頓中帶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清遠,希望這個話題能由他繼續下去。
清遠依然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對眼前兩名長者的暗示與誘導不為所動,任由什麼說下去。
見清遠毫無反應,太后與官洛為難的互看一眼,決定導入正題。
「現在皇宮中只餘下一名長公主,因自由體弱被送往鄉間居住調養,所以鮮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也因此誤了她的婚期。」太后首先開口,「鱷魚進要說皇室血統,只有她最名正言順,但偏她又是個公主---」
「公主已經在回宮的途中,宮中一切已準備就緒,等公主一會到宮中,立刻舉行登基大典,百姓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再下去恐怕會因人心恐慌而引起暴動。」官洛分析着,帶着智者的威嚴。
讓一個公主登基?他不相信民風保守的鈴蘭國能接受這種污衊男性尊嚴的事發生。清遠冷冷的看着眼前一搭一唱的太后與官洛,已嗅出了陰謀的氣味。
見清遠依然悶不吭聲,只拿黝黑的眸子若有似無的看着他們,太后和官洛開始慌了,猶豫着該不該把接下來的事說出口。
「然兒向來顧全大局。」太后首先開口。「而她也一定不希望看你這麼折磨自己。」
官洛在一旁緘默,低着頭。
「你們想說什麼?」清遠冷冷的打斷了太后的話,他無法忍受太后把靳然拿來當藉口。
太后還想解釋,卻被官洛伸手阻下。
「我們希望你能入贅鈴蘭,代替靳然直立這個國家。」官洛平靜的看着他,說出他們的來意。
清遠眼睫低垂看了一下置於桌面的手,然後看向官洛,輕柔的開口:「你們要我娶那名鈴蘭殘存的公主?」
清遠的語調輕緩,裏頭嗅不出怒氣,也找不出任何情緒,像是隨口的一句低語,這樣的聲音該是沒有任何威脅性的,但為何他們卻覺得冷,這種異樣的感覺凍的他們寒毛直豎。
「是的。」話既然已經說出,再吞吞吐吐反而更容易壞事。太后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點頭。
清遠看着他們許久,眼神轉向窗外,扶額沉沉的低笑着。
太后和官洛相視,心中忐忑不安,清遠的笑,像是帶着面具,冷冽無情。
「靳然死去對我的影響,你們該是最懂得啊!」清遠笑着輕語,眯起了眼睛,帶着危險殘酷的光看向了他們。「對我她不是被人民所崇仰的君王,她不是個為親情犧牲一切的孝子,她甚至不是個與我交情匪淺的益友。她對我而言,只是個平凡的女子,一個可以帶走我的生命思想的平凡女子。」
太后和官洛被他的話震住了,被他話中所含的深情與痛苦震住了。
「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是為了喪失好友而失魂若此,他們這樣想我無所謂,因為他們不懂靳然。但你們怎麼能?」清遠依然笑着,倏地睜大了眼睛,兩道冷凝的眸光直射逼人,咬緊牙,沉鬱的從齒縫中迸出了字句。「你們扼殺了靳然的女兒身,如今又想如法炮製,將她帶給我的感覺完全抹滅嗎?她死了還不夠,你們還要將她所遺留下來的回憶換上男裝,要我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我所付出的只是一段友誼?」
官洛深信,假若踢出這項要求的人不是他和太后的話,眼前這名狂怒的男子定會將來人碎屍萬段,但他忍住了,緊握的拳頭青筋浮現,因為他和太后是靳然最尊敬的長輩。
「其實,你對然兒,還有然兒對你的感情,哀家看得再清楚不過來,」太后躊躇了一會兒,輕嘆了一口氣:「你該是最懂然兒的然,她放不下這個國家,也放不下她的身份,不然她大可義無反顧的跟你離去。」
「這又如何?」盛怒之下,清遠的眸子燃着熊熊的火焰,壓低了嗓子沉道:「這只能證明你們的殘忍,不顧靳然的感受。」
「不---不是這樣的---」在清遠的指責下,太后搖頭輕泣着。
「你還不懂嗎?鈴蘭是靳然的牽掛,她為了鈴蘭,可以將那放棄!你狠的下心放鈴蘭四分五裂,讓靳然死不瞑目嗎?」官洛着急的解釋。
「別拿靳然來壓我。」清遠怒吼着,手掌狠狠拍上桌面,連堅固的木桌都不住的晃動。
「靳然臨死前,希望你能迎娶公主,替她直立鈴蘭。」官洛無畏於清遠的怒氣繼續說道。
「不可能---」靳然怎麼能?連最後一面也不給他,卻還要求他做這麼殘酷的事?
「依她的個性,有什麼不可能的?」官洛反問。
是啊,有什麼不可能的?她為了鈴蘭,甚至都將他捨棄了,清遠仰天狂笑,笑的放浪形骸,笑的眼角迸出淚來,卻不知是笑所致,亦或是哀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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