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住獨棟別墅就沒這麻煩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夏初見笑着打開玻璃門。
權與訓走進去,和夏初見一起下樓。
來到她家,夏遠方已經起床了,在做早餐。
那個小孩子五福和小狗子四喜,都還在呼呼大睡。
權與訓昨天沒有機會跟夏初見說廣場那邊的事,現在宗若安不在身邊,他才悄聲問道:「你怎麼把那孩子領回家了是要收養他嗎」
夏初見也輕聲說:「就先養幾天,等特安局查到他親人的消息,就會送走。」
然後又小聲說:「我姑姑還不知道廣場的事兒,權首席請不要對我姑姑提起那件事。」
權與訓想到夏初見拿着槍中之王大殺四方的英姿颯爽,遺憾說:「那你的功績,真的就無人知曉了。」
夏初見扯了扯嘴角:「權大首席,別這麼酸。我那是為了保命,不是什麼英雄。」
權與訓想了想,還是提醒夏初見:「……那孩子可能有點來歷,廣場上那麼多小孩都死於非命,他卻能夠活下來,你想過原因嗎」
夏初見心領神會,含笑說:「再有來歷也是個孩子,還不到三歲,可能就是運氣特別好吧……權大首席,我這人特別善良,看不得小孩子受苦受難。」
權與訓笑了笑,不再多說,打開那家務機械人的箱子,說:「來,把這個家務機械人設定好,我看你家也需要這樣一個東西。」
夏初見這才高聲說:「姑姑!權首席給您送了一台家務機械人當新年禮物!」
夏遠方從廚房出來,看見那個圓筒一樣的家務機械人已經站立在牆邊了。
夏初見正在「欺負」它。
「六順兒,跳個舞看看。」
「六順是家務機械人,不是娛樂機械人,請主人下單購買合適型號進行舞蹈表演。」
雖然是電子模擬合成出來的聲音,可夏遠方硬是從那聲音里,聽出一絲委屈。
她笑着說:「初見,六順的名字是你給起的」
「是啊,我們家,四喜、五福、再加六順,就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夏初見這時不欺負機械人六順了,她拍拍它那半個圓球狀的腦袋,說:「小六子,這是你真正的主人,夏姑姑,以後早上要說夏姑姑早安,晚上要說夏姑姑晚安。」
機械人六順立刻從善如流:「夏姑姑早安。請問六順能幫您做什麼」
夏遠方早就想要一台家務機械人了,本來還在打算等她的工作室正式開張了,就咬牙買一台。
因為這種家務機械人哪怕是最低的型號,也要幾萬塊一台。
而看這台家務機械人的智能程度,不像是最低型號。
搞不好是最高型號,那得幾十萬一台。
這新年禮物,實在太貴重了。
夏遠方眼神複雜地看着那家務機械人。
家務機械人六順彬彬有禮地說:「夏姑姑,六順可以開始工作了,請指示。」
權與訓察言觀色,說:「夏姑姑,這是一台普通型號的家務機械人,正在打折期間。如果您覺得這台不夠用,可以退回去,再加點錢,買一台更好的。」
六順眼部的紅光閃了閃,突然說:「六順是最高型號的家務機械人,不會有比六順更好的型號。」
頓了頓,又補充說:「最近五年內,不會有比六順更好的家務機械人型號。」
權與訓:「……」
萬萬沒想到,他只是客氣一下,打消夏遠方的疑慮,居然被這腦子不好使的機械人給打臉了。
夏初見忍笑說:「我現在相信權大首席的話,確實是普通型號的家務機械人,這要智能程度高一點,是說不出剛才那句話的。」
夏遠方也覺得蠻好笑的,頷首說:「那就謝謝權首席,我確實挺需要這樣一台家務機械人的。」
那六順如釋重負,歡快說:「夏姑姑做了最好的選擇,六順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夏初見摸了摸它那像是倒扣的半個圓球的金屬腦袋,好奇問:「為什麼你說最近五年內,不會有比你更先進的型號那就是說,五年後,可能會有」
六順說:「是的,因為根據計算推測,家務機械人的技術,五年疊代一次。」
夏遠方看了夏初見一眼,說:「六順,你去幫我們把昨天的衣服都洗了吧那邊有洗衣機和烘乾機,你會用吧」
六順說:「六順有市面上所有家用電器的操作程序,六順這就去幹活。」
說着,它圓潤地滑動,先去了夏初見的臥室。
臥室門打開,它的電子眼先在屋裏掃描了一番,然後根據既定程序,收集需要清洗的衣物。
五福昨天和四喜都睡在夏初見臥室里。
夏初見先起床,下床的時候,順手把自己的一件毛衣蓋在五福的被子上。
六順判定,那件毛衣至少穿了一星期,需要清洗。
於是它滑動過去,伸出機械臂,從五福身上挑起毛衣,放到洗衣筐里。
就這麼一點動靜,五福突然醒了。
他定定看着面前這個圓筒形的金屬物體,好像是呆住了。
這是神馬東西
六順看見自己把小孩子吵醒了,也呆住了,伸着兩支機械臂僵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因為它是家務輔助機械人,不是育兒機械人。
育兒機械人對機械智能的要求更高,不是簡單的家務機械人能處理的。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面對需要處理的外部事務,超過六順這種機械人能夠處理的負荷,六順直接宕機了。
然後,五福緩緩伸出小手,好奇地戳了戳六順那像個倒扣的半個圓球似的金屬腦袋。
嘀……嘀……嘀……
六順立刻響起低低的警報聲,但聲音並不大,都沒有傳出臥室。
然後,它的電子眼裏閃過一道紅光,伸出的機械臂收了回來。
五福以為自己闖禍了,忙縮回手,把整個小腦袋都藏到被子裏。
六順靜靜地站立了五分鐘,然後機械腦袋裏咔噌一聲響,它又重新啟動了。
在臥室里轉着圈收拾需要清洗的衣物,然後還順便給夏初見收拾了房間。
等它帶着洗衣筐出去的時候,還體貼地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
餐廳里,夏遠方把做好的早餐擺出來,跟權與訓邊吃邊聊。
權與訓寒暄道:「夏姑姑是做什麼工作的」
夏遠方說:「我以前在利氏製藥做高級研究員,後來生病,就沒工作了。」
權與訓若有所思,說:「您的意思是,您因為生病,被利氏製藥辭退了這是不合法的,如果您需要,我會幫您提供法律援助,跟利氏製藥打場官司,讓他們賠償您相應的損失。」
夏遠方說:「我知道他們做的不地道,我也不想繼續在他們那裏做下去。不過我謝謝權首席的好意。」
「客氣。」
等權與訓吃了一半,開始喝獨角牛奶的時候,夏遠方又說:「不過權首席,我確實有點法律方面的事情,想向您請教。當然,並不是什么正式的法律事務,就是對北宸帝國的法律,有些好奇。」
「您說,我也就當跟您閒聊,談談我的看法,也不算正式的法律諮詢,所以我們可以暢所欲言。」權與訓也是說話滴水不漏。
夏遠方也不是需要正式的法律諮詢,她只是想從這帝國制定法律的最高機構這裏,得到一些對某些法律條款的深層理解。
夏遠方說:「是這樣的,我打算過年後,開一個做生殖輔助的工作室。」
權與訓「哦」了一聲,有點感興趣了:「生殖輔助是做試管嬰兒嗎這方面,帝國官方醫院,和利氏醫院,都有很成熟的技術了。」
夏遠方微笑。
她知道,北宸帝國對於「生殖輔助」的理解,僅限於「試管嬰兒」。
但別的方面,帝國法律完全禁止研究。
夏遠方說:「我知道,如果只做試管嬰兒,肯定是沒生意的。帝國官方醫院物美價廉,利氏私家醫院高檔精湛,我這個小作坊還能做什麼呢我想做的,是幫助那些生育困難的人類和類人,用他們自身的功能,生出健康的後代。」
權與訓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不是用試管體外受精,而是讓人體或者類人體,修復自身的缺陷,從而能夠孕育出健康的嬰孩。」
果然不愧是元老院的首席法律顧問。
他一聽,就知道夏遠方想做的是什麼。
如果真的是做這方面的「輔助」,那不可避免,會跟基因,搭上一點點關係。
權與訓現在真正明白,夏遠方為什麼要專門找他詢問。
這是在試探,帝國法律禁止基因研究方面的法律紅線在哪裏。
凡是法律,肯定是有灰色地帶的。
而灰色地帶,也分深灰、淺灰和貌似灰幾種不同層次。
只有貌似灰的法律層次,可以勉強算作是合法,其餘深灰淺灰,都是經不起法律審視的。
權與訓思考了一會兒,說:「帝國並沒有這方面的明確法律,只規定過,個人可以在跟生殖有關的技術層面上做研究,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自然手段,所以這些手段,肯定不包括任何跟基因研究有關的內容。」
夏遠方點點頭:「我就是在琢磨這個,關於不包括任何跟基因研究有關的內容,帝國法律有沒有規定,或者有沒有先例,讓莪看看」
「我是做科學研究的,其實科學研究的本質,是對未知的探索。所以當我們做研究的時候,很難知道某個方向,到底是跟基因研究有關,還是無關。所以如果權首席能提供一些具體案例,我應該會理解的更透徹。」
權與訓臉上依然是如同四月春風般的和煦笑容。
他說:「我也說句實話,目前帝國跟基因研究有關的案例里,其實沒有一個案例,是真正跟基因研究有關的。絕大部分案件,都是因為某人說了句什麼話,比如說,認為應該放開基因研究,又或者有人說,類人和人類一樣,只是基因進化的不同方向,等等,就被當做重罪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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