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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的奪舍還魂不在少數,陸慎行一開始還沒想到這點,直到萬貫騫錯把他當成故人,他別無選擇,只好順水推舟,成了師叔祖。
這烏龍來的蹊蹺,小說里不是都提到什麼印記烙印之類的東西嗎?他的靈魂來自不同空間,虛擬跟真實應該不可能重疊才對,難不成他和那個師叔祖有他不知道的神奇相似之處?
陸慎行忍不住想唱起來,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師叔祖,你不是灰飛煙滅了嗎?」萬貫騫揪着這個疑惑不放,師傅在遊歷前告訴過他,說師叔祖悟性遠高他人,是離仙路最近的一個,卻在渡劫的最後一刻受心魔侵蝕,無緣仙道,落得形神俱滅的悽慘下場。
陸慎行把一盞茶喝完,拋出去幾個字,「一縷元神留了下來。」
而後他依靠看過的那些東拼西湊,扯出了一段修仙路上的艱辛和對歲月無感的漠然,還有以一縷元神遊盪天地間的寂寥。
慢慢的,到後來,陸慎行渾然不知露出那種悟透大道,卻又存有執念放不下的悲涼在眉眼間誕生,萬貫騫心裏突了一下,有所觸動,竟不自覺的想起自己在大山深處孤獨修行的漫長天日。
說的是真有那麼回事,親身經歷過,連陸慎行自己都信了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孤身隻影修行千萬年,沒系統,沒任務。
原主的記憶對萬貫騫這個師傅是輕蔑的,好財,愛賣弄風||騷,懶散無骨,實在看不出有哪點做到了為人師表,更與修行高深半點不搭邊,陸慎行將探究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收回,能做一個門派掌門,不可能是個好糊弄的。
奇怪歸奇怪,既然萬貫騫搞錯了,那便將錯就錯。
「以後我還是你的大弟子。」
「是,這蚜嗭蛋……」萬貫騫從儲物袋拿出一顆綠油油的蛋,斟酌了一下道,「還是交由你保管吧。」
「有靈氣滋養即可,至於能不能孵化成功,得看機緣。」
蛋體積跟雞蛋差不多,重量卻大很多,陸慎行放在手裏掂量掂量,估計有四五斤,比石頭還沉。
「這是璞息。」萬貫騫將一塊拇指大小的白色半圓形狀玉佩遞過去,他的鳳眼半眯,不動聲色的觀察。
觸摸到的那一瞬間,陸慎行的心裏一震,有密密麻麻的熟悉感在手心驟然聚集,向他傳遞了一個感覺,這就是他的貼身之物。
瞬息過後,陸慎行如同被咬了一樣縮回手,不易察覺地握成拳頭,背脊滲出一層冷汗,被這種無法忽略的詭異感受給弄的有點毛毛的。
他的額角輕微鼓動,不會是長期穿來穿去,神志不清了吧……
那玉佩上有一頭似龍鳳又略有不同的動物,體型修長,那就是成年蚜嗭,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會破玉而出,仰天長嘯。
陸慎行的嗓子發乾,他吞咽了幾下唾沫,閉了閉眼睛,那種感受無跡可尋,一切就像是無意產生的錯覺。
對面的萬貫騫最後一絲疑慮打消,這璞息是師傅傳給他的,又是師叔祖交給師傅的,裏面的蚜嗭是師叔祖的坐騎,一魂一魄封印其中,平日他拿的時候都無任何反應,剛才卻見微弱的紅光流動。
蚜嗭蛋出現,師叔祖回來,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陸慎行幾不可察的舔了舔唇,他開始轉移話題,「你為什麼這麼妖?」
萬貫騫一愣,他掩唇,面帶羞澀地微笑,「師叔祖,我這樣不好看嗎?」說完就伸出一條手臂往椅背上一搭,另一條手臂擱在下巴那裏支着,眼波流轉間有柔情蕩漾,挑起的唇角含||着幾分妖||嬈,幾分魅||惑。
平常人看了,三魂六魄能被攝入大半,陸慎行看着就想扔個鋼管過去,他的口氣帶着揶揄,「你骨頭被抽走了?」
萬貫騫,「……」
「歷練那次我身負重傷,誤食了千年蛇妖的內丹,一不小心和他的元神融合了。」萬貫騫愁容滿面,露出從未出現在人面前的惆悵,「有時候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妖。」
那不就是半人半妖,陸慎行拍拍他的肩膀,挺好的,有兩種屬性,冬天肯定不怕冷了。
萬貫騫捏着玉佩,「這璞息……」
「別給我!」陸慎行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他極快地恢復如常,正色道,「密境兇險多,還是等我回來再說。」
沉吟一刻,萬貫騫想到了什麼,「有婆娑花盛開的地方是死地,那裏幻境重重,切記放下七情六慾,莫要受了迷||惑……」他停了下來,輕笑一聲,風姿動人,「師叔祖肯定都知道這些,那我就不多說了。」
我||他||媽一點都不知道,陸慎行煩躁的起身離開,打算去找三個師弟聊會天。
推開窗戶,萬貫騫望着如潑墨般濃黑的蒼穹,天生異象,必有禍事。
院裏的樹墩上,本來在打坐修煉的瀏陽一張臉黑漆漆的,他抱着胳膊一聲不吭,散發着請勿靠近的氣息。
草地上的姜望初嘴巴不停,隔一會就塞進去一根紅薯干,像一隻肥松鼠。
坐在樹上的寧缺托着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啃着嘴角,大師兄從來沒把他們一起叫來,今日很奇怪。
當陸慎行說一起聊聊過去談談心愿時,三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怪異之色。
陸慎行揮手讓給他扇風的侍女下去,漫不經心道,「大師兄的事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一些。」
大師兄真的是要跟他們談心,而不是隨便說說,三人更加怪異了,這種看似如手足般親近的氛圍是怎麼出現的?
會不會是大師兄突然悟出什麼了?
「二師弟,你想成仙是嗎?」陸慎行看向瀏陽,直白的甩出去一句。
這話說的就跟「你想吃飯是嗎」一樣尋常,瀏陽面無表情,目中有堅定的情緒閃過,轉瞬消失不見。
「大師兄,我和二師兄一樣。」姜望初厚着臉皮,大言不慚地嘿嘿笑道,「想成大道,踏仙途。」
你還是去當廚子拿大勺比較容易,陸慎行又去看小師弟。
樹枝悉悉索索響,幾片樹葉打着轉地落下,寧缺跳下來,蹲在陸慎行身邊,有點害羞的撓撓頭,「大師兄,我想當制符師。」
瀏陽和姜望初都神色不變,似乎早就知道寧缺的想法,陸慎行暗自琢磨製符這兩個字。
「叮,請陸先生在五分鐘內完成兩百個伏地起身,計時開始。」
「……」陸慎行眼角抽抽,世界處處都是坑。
在六隻眼睛的注視下,陸慎行一臉淡定地往地上一趴,又一臉淡定地撐着地面起來,面部輪廓繃的緊緊的。
原主是個蜜罐子養大的小少爺,這副身體的體質一般,兩百個伏地起身做完,跟一夜七十次的消耗沒多大差別。
噗,姜望初捂着嘴巴跑了,遠了還能聽到他底氣十足的大笑聲,肺活量是真的好。
腦中系統的機械聲終於姍姍來遲,提示任務完成,陸慎行粗喘一口氣,趴地上起不來了。
「大師兄,我能笑嗎?」寧缺的眉毛揪着,忍的很辛苦。
陸慎行呼吸粗重,冷眼一掃,「不能。」
寧缺委屈的哦了聲,瀏陽人已經走了,借着昏暗的光線,隱隱可見唇邊僵硬的弧度,估計是憋的不輕,那人一貫的高傲,瞧不起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變得好玩多了。
「還在看什麼?過來拉一把。」陸慎行低吼了聲,做久了,體力完全跟不上,看來有必要鍛煉鍛煉了。
寧缺連忙彎身拽起陸慎行,邊看他的臉色邊詢問,「大師兄,你剛才在做什麼啊?」
「牛肉乾吃多了,撐的。」陸慎行拍掉身上的土,活動着手腕隨口道,「小師弟,你勁挺大。」
「嗯!我有力氣的,我可以單手抱起大師兄。」寧缺細長的眼睛黑亮,躍躍欲試。
陸慎行一點都不想試試,「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得練會御劍。」寧缺揮揮手,一溜小跑着走了,心裏偷着樂,大師兄不一樣了,以前都不跟他說話。
陸慎行回到住處,是個清雅的小院,早就等候的侍女們紛紛低頭去給他準備洗漱用品。
門被推開,陸慎行跨步進去,床上鼓了個包,隨着他的腳步聲,包動了動,從被子裏探出一個腦袋,那少女啊了聲,嬌||羞的垂下眼帘,「少爺。」
陸慎行臉一沉,這副身體是寒性體質,畏懼寒冷,原主從小到大,每日都有一個侍女過來給他暖床,他要摟着當暖爐睡,人是百里挑一,個個還都必須是光着的,久而久之,成了日常之一。
「下來。」陸慎行拉開椅子坐着,冷聲命令,「穿上衣服。」
侍女嚇的臉就白了,她慌慌張張地去拿衣服,從床上下來往地上一跪,烏黑長髮披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面染胭脂紅,淡淡香味縈繞。
眼前一幕活||色||生||香,陸慎行是軟的,蛋都是涼的,他的食指扣扣桌面,「傳下去,以後取消侍||寢。」
侍女驚訝地抬了下頭,對上一雙寒星四射的眼睛,她不敢再看,顫聲道,「是。」
沒了暖爐,陸慎行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都沒把腳捂熱,早上起來他的臉色不好,侍女們都輕手輕腳的伺候,唯恐惹到了主子。
陸慎行去了前風殿,那裏的弟子看到他一人,沒侍女抬椅子也沒扇扇子的,都忍不住擦擦眼睛,稀奇了。
「風起,來了就坐下來。」萬貫騫盤腿坐在上方。
陸慎行坐了一會,精氣神好了很多,靈氣是無形無色的,看不到抓不到也摸不到,他第一次體驗到了。
「瀏陽,風起,你們一組,望初,小缺兒一組……」萬貫騫懶散的念出今日對練的弟子名字。
選了個偏僻的空地,瀏陽木劍一指,「大師兄,請。」
陸慎行拿起木劍,「二師弟,請。」
只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的陸慎行一開始只是防守,瀏陽怎麼攻,他就怎麼躲,後來找到點類似刀光劍影的感覺了,自己怎麼想,劍就怎麼動。
兩人都保持練習的節奏,不動真格。
十幾個回合下來,瀏陽一向不露喜怒哀樂的臉上出現清晰的驚詫,握住木劍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全然不顧被傷到的手背高高腫起。
「二師弟,你的手沒事吧?」陸慎行皺眉說道,「給大師兄看看破皮了沒有?」
「無事。」瀏陽把手背到後面,一成不變的音調里透出幾分不自在。
一直圍觀的萬貫騫摸摸下巴,揮動衣袖走了。
寧缺擦掉額頭的汗,目光緊盯着那個修長如青竹的身影,耳邊是姜望初砸嘴的聲音。
「小師弟,你發什麼呆?」
「我想和二師兄一樣厲害。」寧缺自言自語,這樣就能和大師兄一組了。
姜望初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寧缺咧嘴,露出兩個酒窩,「三師兄,我們再來。」
姜望初渾身是汗,氣喘吁吁的被寧缺攻的往後直退。
「二師兄竟然輸了一招。」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弟子們都目瞪口呆,覺得不可思議。
「肯定是讓了!」有人一口咬定。
其他人唏噓,大師兄每次都是擦劍的時間比練劍的時間長,他們練完,大師兄的木劍才差不多被侍女擦好,所以也沒見過大師兄的身手。
昨日一同去清澗宗的那些弟子親眼目睹陸慎行和葉懷交手,這會倒是沒什麼驚訝的。
內力和他不相上下,瀏陽不想承受都不行,從今往後,他開始對這個大師兄刮目相看,偶爾還會主動說點什麼。
在陸慎行還在苦||逼地玩着瞎子摸魚的遊戲時,密境開啟之日到了。
每個門派送進去二十個人,和他們不同,陸慎行不在乎什麼法寶神器,能否成仙,他是為了尋找目標完成任務,心態不一樣,壓力卻一點都不小。
葉懷笑容滿面,一口一個「白賢侄,瀏賢侄」帶着他器重的幾個弟子指給陸慎行和瀏陽,他倆一個表情冷淡,另一個沒表情,那幾人原本就蔑視他們,根本不想屈尊理睬,這樣一來,不是仇敵就不錯了。
其他門派見清澗宗和衡陽宗有合作的跡象,立刻開始抱團,誰都清楚那些稀世珍寶都有凶獸看守,別什麼都沒拿到就被吃了,人多了在某個時候是好事,過了那個時候再說。
「大師兄,我做了很多儲靈符。」寧缺翹着嘴角,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陸慎行如他所願,摸摸他的頭。
旁邊的瀏陽低頭擦拭劍鞘,周身低氣壓讓人生出怯意。
他瞥瞥確認帶了多少食物的姜望初,小師弟好歹能自保,為什麼這拖後腿,只知道吃的也要進去,師傅腦子不清醒還是有問題?
姜望初發現有道目光盯着他,立刻四處張望,一無所獲之後繼續搗鼓準備好的食物。
「後退!」
各大掌門聯手打開封印,陸慎行帶着二師兄三師兄,還有小師弟,以及精挑萬選的內門十六個弟子,跟隨大隊伍進了上古密境,踏上全新的旅程,一切未知都在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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