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在下也立時補上,不勞大人再費心伙食問題。」
鄭雄咂了砸嘴,這宰人的機會可不多,就這麼慫了,讓鄭雄有些意猶未盡。
「這樣啊,交完錢,本府也不坑你,今天早飯吃過了,中飯和晚飯吃過了再走吧!」
郝大力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什麼早飯?我沒吃,你別坑我。
圍觀的百姓和衙役面面相覷,不知道攤上這麼一個鑽進錢眼的府尹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人,我沒吃早飯啊!現在還是餓着肚子。」
面對一臉茫然的郝大力,鄭雄疑惑的看向通判。
「怎麼回事,早飯怎麼都沒上?餓着肚子怎麼審案。」
鄭雄裝傻充愣,通判也看出自家大人是個鑽進錢眼的,便配合着演出。
「大人,您來的早,還沒來得及準備。」
鄭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對着通判訓斥道。
「以後這方面的工作要加強,你給本府上點心。」
「大人教訓的是,下官謹記。」
訓斥完通判,鄭雄抱歉的看向郝大力。
「對不住,是府衙的工作沒做到位,你要是沒吃,可以先去牢裏吃飯,反正錢還沒到。」
「不過,錢是沒法退了,畢竟給你準備了,你看咋樣?」
還有的選擇嗎?沒有,郝大力只能默默的接受現實。
「不用了,多謝大人的好意,這錢昨日就準備好還的,可是他們太黑了,就沒給。」
「現在一直帶在身上,就交於大人,您點點。」
說完,郝大力便從胸口掏出兩錠官銀,一大一小。
又摸出了幾個散碎銀子,顛了顛重量,便交到面前的托盤上。
衙役驗了驗,隨後稱重,確認無誤,向鄭雄稟告。
「大人,總重六十一兩,剛剛好。」
鄭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郝大力說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歡迎常來做客。」
郝大力氣的肝疼,這地方誰還來第二次,有錢也經不住這樣造,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
「多謝大人,在下告辭。」
鄭雄目送郝大力離開,待其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意猶未盡的說道。
「這種好人可不多,希望他平安。」
「現在什麼時辰?」
通判算了下時間,回復道。
「巳時七刻,快到午時。」
「先去吃飯,飯後再審,退堂。」
鄭雄離開,早間的審案就此結束。
另一邊,鄭府中,賈氏正在送柳夫人離開,寒暄着說道。
「你看你,來就來了,帶什麼東西啊!」
「咱家有點土特產,你帶點回去,下次我在登門拜訪。」
賈氏說着話,從一旁的丫鬟手中拿了點小零食,風乾的棗和蜜餞加上一點點心。
柳夫人心裏吐槽,誰家缺這三瓜兩棗的,再說誰家都有的玩意,你也好意思管這叫土特產。
臉上卻是滿面笑容的接過,嘴裏還不停的感謝。
「那多不好意思,茶也喝了,臨走還帶東西回去,讓老夫人破費了。」
賈氏很高興,臨了想想自己的回禮與柳夫人帶來的禮物不成正比,還是給了個保證。
「你家二叔那點小事你也放心,回頭我就給我家那二小子說說,,被人蒙蔽攙了一腳而已,不妨事。」
還要等回頭可就晚了,柳夫人只能再次強調。
「案子挺急的,聽說已經開始審案了,您看有沒有空,先通知一聲,打聲
招呼,我也安心不是。」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賈氏看這情況知道要給點行動,才能讓人家看到誠意,點頭道。
「你說的也是,我這就讓人傳個話。」
看見賈氏安排人傳話,柳夫人也確實安心多了。
不過見到賈氏好忽悠,又好面子,柳夫人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便慫恿道。
「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順帶認下門,到人前露露臉。」
別說,這提議算是撓到了賈氏的癢處。
自己作為鄭雄的老娘,鄭雄作為府尹,見到自己到來,那不得恭敬的行禮。
而鄭雄的下屬更是不用多說。
到時一聲聲「老夫人」叫着,以後也能多點談資,在一群小姐妹面前吹吹牛。
越想越覺得可行,賈氏也是一個暴發戶的心態,平日也沒人教導。
再說家長里短的日子才過去沒多久,跟着老鄭平日也就和婦人圈子打打交道。
這種人前顯聖的感覺,光是想想就帶勁。
「咱們一介女流,去府衙方便嗎?」
雖是問句,但是能看出賈氏的意向,已經是偏向於去了。
柳夫人趁熱打鐵,給賈氏解決顧慮。
「嗨,就去府衙看看,轉一圈不妨事的。」
「那就轉一圈,看看就走。」
賈氏被說動,柳夫人未免再生變數,急忙說道。
「剛好,我家離府衙不算遠,先去我家吃點,吃完了剛好過去。」
賈氏不疑有他,也是小富之家的心態還沒轉變過來,心中想的只是人情往來。
剛好鄭雄只是後輩,在這個以孝治國的年代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象徵性的和柳夫人拉扯了一下,便欣然同路而去。
鄭雄這邊吃着午飯,門外傳來稟告聲。
「大人,原府尹鄭大人派了個人過來傳口信,您可要見見?」
「讓他進來。」
交接還沒幾天,鄭沂言派人過來,鄭雄以為有啥事呢!
對於來人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至於其他卻是沒有多想。
「府尹大人,老大人讓小的給大人帶個好。」
「那麼見外幹嘛,說吧!侍郎大人有什麼話要帶給我?」
「除了問聲好外,侍郎大人也叫小的帶句話。」
「說賭這玩意,禁止不絕。」
「以前對於這種情況也有心打擊,可是經過幾次就明白了。」
「好言勸不了該死的鬼,大慈悲難度自覺之人。」
「這是老大人的一些淺見,借小的口說與大人。」
這話挺講究,雖然沒明着說,可是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只要賭徒還在,那麼賭坊就不可能禁止的了。
而鄭沂言一個三品大員,跟自己正在審理的案件,能扯上關係的也就賭坊這裏。
就是前來說情的,只是沒那麼明顯。
鄭雄想了想,給個面子倒是無所謂,便回道。
「嗯,我知道了,幫我向老大人問好。」
「至於賭的問題,我與老大人的看法一樣,替我向老大人告聲謝。」
話帶到了,也得了鄭雄的答覆,跑腿的就提出了告辭。
「是,小的話已帶到,就不叨擾大人了。」
「嗯,去吧!」
這個小插曲,鄭雄沒放在心上,繼續乾飯。
「升堂,給本官將昨日抓到的賭徒帶幾個上來,還有賭坊的柳夏也帶過來。」
場地太小,鄭雄只提了幾個人,當做依據。
沒一會,柳夏和幾個賭徒就被帶到了大堂。
「柳夏,本官問你,你與賭坊有何關係?」
這個問題,經過一晚上的準備,柳夏面對問話,也不慌張,慢條斯理的回話。
「回大人,在下與賭坊沒什麼關係,只因與賭坊當家的是熟識,曾經借過一點錢給他。」
「昨日也是應邀過來玩玩,想不到碰到了大人,遭收了這無妄之災,還請大人明察,還在下一個公道。」
鄭雄嘖嘖稱奇,昨日還一副主人的姿態,現在卻是撇清了關係,變化真快。
「哦,那掌柜的是誰?」
「姓錢,名進,昨日也被關入了牢中,沒被帶過來,應該還在牢裏。」
聽到還在牢裏,鄭雄便叫人去牢裏把人帶來,自己則是繼續審問柳夏。
「按你所說,此事與你沒關係是吧!是本官冤枉你了。」
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太好說話了點,不過無所謂,柳夏還是謙虛了一下。
「不敢,是在下孟浪,賭坊這種地方本不該去的,既然去了,有何處罰,在下都能接受。」
鄭雄點了點頭,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會對完口供,你就可以走了。」
輕鬆過關,柳夏當即謝道。
「多謝大人。」
話音落下,錢進也被帶了上來。
「錢進是吧!你就是賭坊掌柜的?」
「是。」
言簡意賅,鄭雄接着問道。
「這個賭坊經營多久了?」
錢進微微思索,給出了答案。
「一年零兩個月。」
「那麼這個賭坊賺了多少錢呢?」
這個就有些涉及到知識盲區了,錢進隱晦的看了眼柳夏,柳夏點了點頭,錢進會意,給了答案。
「差不多一千貫。」
聽到這個數字,鄭雄有些詫異,這錢進明顯有些不老實。
一千貫看着多,平均下來便沒多少了,每個月就百貫左右。
按抓到的一百人來算,不算其他人,每天每人貢獻個一百文,一天就是十貫,一個月那也是三百貫了。
贏錢的只在少數,千日砍柴一日燒,只要玩,早晚有天會還回去的,贏錢的因素完全可以忽略。
單是簡單的算下,一年兩個月那也有四千貫左右,這一千貫肯定不是真實的數字。
再說光是現場搜出來的就有四千貫了。
這麼簡單的算數,還給這麼點的收益,明顯有些侮辱人了。
「你不老實啊!是不是想嘗嘗刑具的滋味?」
錢進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不解的問道。
「小的不知犯了何錯,還請大人明示。」
「那本官給你提個醒,當日搜出來的錢財總共有四千貫,這你做何解釋?」
錢進煥然大悟,跟鄭雄解釋道。
「這錢除了賭客帶來的,剩下的都是賭坊留存,用來以防萬一的。」
「為的就是當天若是贏多輸少,可以進行賠付,畢竟賭坊靠的就是信譽二字,留些錢財很合理吧!」
對於這解釋,鄭雄心裏嗤之以鼻。
偶爾虧點沒事,贏的多了你還不急眼,做點手腳。
現代的賭場,多元化發展,都不敢保證公平,你跟我說信譽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好吧!一千貫是吧!把賬單拿來,本官就信了你的話,不然本官就按十倍計算了。」
到了這時,鄭雄
的目的已經開始顯現。
錢進和柳夏的心裏有了不妙的想法。
十倍一萬貫按收益來說少了很多,承認的問題不大。
重要的是摸不清鄭雄的意圖,不明白目的。
而這顯然很重要,看鄭雄的問話就知道不是啥好事。
不光是錢進,柳夏更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大人,收益確實只有這麼多,賬單真的沒有,咱們就這麼一個小地方,沒做賬的習慣啊,還望大人明鑑。」
而這時,鄭雄的身邊傳來了通判的話語。
「大人,您家的老夫人來了,讓您過去。」
突如其來的思語,讓鄭雄懵逼當場。
啥就讓我過去,輕重拎不清嗎?
來就來了,看看也無妨。
只是這點時間不能等等,張口就來,也不看場合。
「說我沒空,案子審完再去。」
「是。」
「剛剛說到哪裏了,沒賬單是吧!沒賬單就按一萬貫算,你聽不明白嗎?」
錢進一臉無奈,人家都不講理了,還能怎麼說,只能任由鄭雄發揮,聽之任之。
鄭雄剛想說話,通判又把嘴巴附着在鄭雄的耳邊,小聲的私語。
「大人,下官跟老夫人說了,可是老夫人有些不高興。」
「說是你不過去,就過來找你了。」
鄭雄想不明白,這也能折騰的起來。
也難怪穿越的大部分都是父母祭天。
遇到這種大娘,隔三差五的給你來一下,擱誰也受不了啊。
許是前些日子走的太近,之後又惡了這大娘,總想在自己的面前找點存在感,才造成這種局面。
一瞬間,鄭雄想了一大堆原因。
最後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得,我去看看。」
「錢進,本官再給你點時間,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
鄭雄說完,便回了後衙。.
賈氏的臉上帶着不快,見到鄭雄來到,不悅的問道。
「怎麼回事,為娘到了,也不知道過來,還要為娘請你不成。」
鄭雄沒有立即搭理賈氏,而是看向了柳夫人,直覺告訴自己,事情不太簡單。
給賈氏行了個禮,便問道。
「大娘,這位夫人是?」
看見鄭雄行禮,賈氏看着找回了點面子,便給鄭雄介紹道。
「這位是當朝兵部侍郎的夫人,跟我是姐妹,你就叫一聲姨娘吧!」
聽到賈氏的介紹,鄭雄算是明白過來。
繞了一圈還是賭的事,這一個兵部侍郎的親屬,就折騰出來這麼多事。
一個個的趕來說情。
換成皇親,那不得炸了。
也不知道包拯是怎麼做到鐵面無私,秉公執法的。
反正自己挺煩的。
就這阻力,一般人還真扛不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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