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鵬走後,鄭雄趕緊起草奏摺,將自己徵調徭役挖河改道,將要修建大橋的事提了一下。
可想而知,等老朱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又是何種表情。
疑惑,震驚,隨後又勃然大怒。
「胡鬧。」
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老朱拿起奏章又反覆看了兩遍。
確認沒錯。
老朱重重的將奏章拍下桌子。
「毛驤,鄭雄近來有何異常,怎的做事如此荒唐?」
不知道毛驤從哪裏出來的,好像一直都在,突然出現在了老朱的面前。
「回陛下,七縣之地想要修一條直道,六合縣令提起的時候,醫侯曾說過,但是只當是一件玩笑話,所以未曾稟報。」
「而醫侯的行蹤,依然如故,並無異常。」
那就是抽風了,絕對是抽風。
正常人誰能想到弄這事。
「不准,讓他安心的呆着治理府衙。」
老朱又撿起奏章,剛想回絕。
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立馬拿着奏章離開。
「妹子,你給咱把把關,看看鄭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還用說嗎?
指定是抽風了。
同老朱一樣,馬皇后也是連看了好幾遍。
然後陷入良久的沉默。
挖河改道,小工程,徵調民夫問題不大。
但是修建跨江大橋,就不是人能幹的事!
誰也不行。
「這孩子你覺得能不能相信?」
馬皇后這話一出,輪到老朱皺眉了。
相信應該是相信的。
一個水泥城牆,便值得自己刮目相看了。
對了,水泥!
若用水泥來弄,或許真的有幾分機會。
老朱眼前一亮。
「難不成他是想用水泥造橋?」
「有可能,水泥你清楚,能頂得住長久的沖刷嗎?」
不知道,沒經過驗證。
但是從城牆這裏來看,可行度倒是極大。
「水泥可抵代磚石,遇水不太清楚,他敢做,應該有幾分把握。」
馬皇后輕點了下頭。
「如此,那便試試又何妨。」
「成則連通南北,遺澤後人。」
「不成也沒關係,咱們又損失不了什麼,你說是不是。」
老朱剛想說錢的問題,臨到嘴邊又給吞了回去。
談錢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不如不說。
「那就試試吧!」
「侯爺,您徵調的人手已就位,聽到有工錢拿,一個個爭先恐後,生怕晚了。」
「本府知道了,派人派船送到對岸去。」
「這是需要挖掘的河道。」
「長十二里,寬兩里,深度比江水低,要能容納長江之水。」
我去,王鵬剛反應過來。
同所有人一樣。
鄭雄瘋了。
挖河改道,吃飽了撐的吧!
「侯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只管做事。」
那就不問了,王鵬很識趣。
「下官明白,這些人怎麼安排,吃喝全在對面嗎?府衙要不要安排吃食?」
「住讓六合縣令安排,吃的安排人收購糧草,按時送往對面,管兩餐。」
「另外傳本府令,召集應天府一府八縣的大商人,讓他們明日到府衙,本府有事要說。」
「這是本府手寫的一份告知書,你拿去印刷廠讓他們給我印刷千份,明日有用。」
「好的,侯爺。」
輕飄飄的一張紙,拿在手上感覺不到絲毫重量。
王鵬剛安排了人通知大商人,正想在安排人把東西送過去。
無意間看到紙上的內容,瞬間又不淡定了。
實在是紙上所說,太令人震驚。
傳出去,無疑又是一個大地震。
瘋了,鄭府尹瘋了。
眼不見為淨,王鵬連忙安排人手把這燙手的山芋給印刷廠送了過去。
只是這心情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隔日,府衙中人滿為患。
都是南京城一府八縣的大商人。
鄭雄特地選了個寬敞的地方,躺在躺椅上。
台下則是一溜站着的人群。
每個都身家巨萬,名聲在外。
只是光有錢沒用。
士農工商,商永遠排在最後。
在這個官本位的時代。
鄭雄一聲令下,還是得乖乖的過來,等鄭雄的指示。
人群中有一人,頗為顯眼。
不是年紀夠大,而是鶴立雞群,走到哪裏,都有人恭敬的行禮。
要知道,來的可都是大商人。
能讓所有人恭敬,無疑說明來者身份地位極高。
鄭雄雖然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但是下首眾人的一舉一動,鄭雄仍在時刻關注。
略一側耳,便從眾人的稱呼中模糊的有了答案,就是不太肯定。
鄭雄招了下手,王鵬趕緊湊過來。
只見鄭雄指着那人問道。
「他姓沈,是不是叫沈萬三?」
「對,南京城牆聚寶門到水西門那一段就是他承建的,整段城牆他一人修建了三分之一,實令人敬重。」
叫沈萬三就行。
「他不是在蘇州嗎?怎麼把他叫過來了?」
「侯爺有所不知,其在南京城多有產業,有廊廡一千六百五十四楹,酒樓四座,其他大小產業不計其數,大商人別的可以不請,他是必須要請的。」
任你吊炸天,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呢!
沒記錯的話,老沈的生命即將進入倒計時了吧!
承建城牆後,就是百萬兩犒軍之事。
死期就在最近,還挺閒的。
鄭雄沒管沈萬三,錢再多,在老朱面前沒用。
多少人說沒不是立馬沒了。
一個沈萬三還排不上號。
「讓他們安靜,把本府昨日印刷的那份告知書發給他們。」
來了,大事件,不知道這些人看到後會露出什麼表情。
王鵬突然有點期待了。
「都消停一會,這是侯爺弄的告知書,一人一份。」
什麼?
第一個拿到告知書的,心裏萬般疑惑。
很快便沒疑惑了。
那一個個大字就好像一把把彎刀,無時無刻不在剜着自己的肉。
「不可能,陛下給咱們的稅賦才三十稅一,醫侯您雖然貴為侯爵,掌管應天府,但是也不能隨意修改稅率,如果是這樣,恕在下不奉陪了,告辭。」
這人行了個禮,便準備離開。
卻是被鄭雄給叫住了。
不知何時,鄭雄坐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本府不是跟你商量,而是正式通知你,包括爾等。」
「即日起,凡應天府一府八縣的大商人,賦稅俱為五稅一。」
「而且本府會安排人每月查賬,不繳納的,後果自負。」
這該死的壓迫感。
當鄭雄從坐着站起的剎那,一股無形的威勢撲面而來。
人人噤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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