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大譜系 第99章:[斯巴塔俄斯·意志]。

    聽着加利萊伊平靜的話語，巴贊忍不住皺起眉頭，他對着加利萊伊問道：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至今為止所發生的一切又跟佩德羅·米格爾賽特存在多少關聯？」

    【你所提問的這一切，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答案，這些答案被佩德羅和我分割成三部分，分別存放在三個坐標上。而我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你們要探究的事情存在某種錯綜複雜的關聯性；它們就像[冠冕]的要素一般，存在着毀滅的特性，一旦所有的毀滅要素湊齊，就會觸發某種特定的災害機制，而這種機制就是導致我們一族和佩德羅喪命的根本原因。】

    加利萊伊那夾雜着生物和機械的聲音再次的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關聯性？也就是說這些訊息一旦全部湊齊，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而你口中的把答案分割成三部分，想必不只是為了把訊息保存傳播出去那麼簡單。」夏修在聽完加利萊伊的話之後，敏銳異常的覺察到了加利萊伊所提供的訊息中最為重要的幾個點。

    「如果湊齊毀滅性要素的訊息會觸發某種不可名狀的危機，且這種危機幾乎是致命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反過來推測——訊息的湊集是危機觸發的關鍵，那麼訊息的缺失就代表着危機的解除。」金髮金眸的俊朗青年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獵豹在叢林中窺視獵物時那種敏銳而專注的目光。這一瞬間的變化，雖然微妙，卻充滿了決斷和智慧。

    「也就是說，伱和佩德羅在觸發災難機制之後，又發現了補救機制，你們把訊息進行分割可能還包括對自身的記憶或者靈魂進行了切割。」

    【······】

    加利萊伊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它忍不住的由衷的發出感嘆。

    【你的目光不僅毒辣，你的智性和你的直覺同樣子讓人覺得畏懼。】

    圓形器皿中那似蛇非蛇的生物微微的睜開自己的粘稠異常的雙眼，他的雙目盯着站立在自己正前方的天國第四持劍人。

    有什麼無名的精神介質開始神不知鬼不覺的向着夏修所在的方向湧出，這種介質充滿了嘈雜。

    毫無疑問，加利萊伊對眼前年輕的天使產生了「好奇」，而最為致命的是，此刻它的存在只有三分之一的靈魂，而這三分之一的靈魂所代表的性質使得它無法抑制自己的好奇。

    夏修的眉毛微微一挑，他感到有一種嘈雜無比的精神介質正向着自己襲來。

    母親、英雄、智者、惡魔、水、太陽······

    複雜而又龐大的精神介質展現出了它內里的本質，這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或者生物所能夠擁有的特徵和原型。

    這種精神介質讓夏修聯想到了促使帷幕誕生的奇術領域誘因之一——集體無意識學說。

    如果將意識進行區分，露出水面的那些小島是人能感知到的意識；由於潮來潮去而顯露出來的水面下的地面部分，就是個人無意識；而島的最底層是作為基地的海床，就是我們的集體無意識。

    在存在【以太之洋】的泰拉，人類的意識集群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學術名詞——人類泛意識集群。

    集體無意識（人類泛意識集群）是一種深層的、普遍存在的心理層面，與個人無意識不同，它是人類共有的心理遺產（文化彌母），包含了人類共同的預設模式和圖像。

    集體無意識由「原型」組成，這些原型是人類心理的預設模式。

    它們是固有的、普遍存在的心理結構，如「偉大的母親」、「英雄」、「智者」、「陰影」等，常在夢境、神話、宗教和藝術作品中體現。

    學術界認為奇術師的【主宰化身】正是原型的體現之一。

    [人類泛意識集群]是一個巨大的大秘寶，但是，泰拉至今為止都未曾有真正的了解或者擁有過這座大秘寶的人，包括[奇蹟者]在內的所有奇術師。

    現在，夏修感受到了來自最底層是作為基地的海床的集群意識的掃描，哪怕這是一個即將滅絕的種族，但是這個種族所統合起來的集群意識仍然讓人覺得畏懼。

    如果是夜晚這種[主宰者]，起碼要複數以上的數量才能夠勉勉強強的逃脫這可怕的集群心靈意志的掃描。

    此刻面對着加利萊伊的試探，夏修忍不住笑了，他的身後出現了三道如同羊脂白玉的光環，光環上散發着絢麗的光澤，而這光澤看上去卻並不刺眼。

    當[三重冠冕]出現的瞬間，整個陰暗的實驗室都被柔和的光芒所覆蓋。

    而加利萊伊的試探已經來不及撤回了。

    噗嗤——

    一聲奇特的電流交織聲在潛意識的世界中響起，隨後，加利萊伊就帶着自己的意識基底來到了一片奇異的空間。

    這片空間看上去無邊無際。

    在這無邊無際的空間中，存在着一個龐大而令人無法直視的存在。

    這是一個擁有數以千計的眼睛和翼膀的天使，其形象跨越了任何智性生物所能夠理解的認知極限。

    其形象既神聖又可怖，挑戰着任何智性生物心靈的極限。

    天使的眼睛無數，分佈在他不可測量的身軀上，它們不停地打開和關閉，每一次眨眼都似乎在揭示着另一個令人瘋狂的宇宙真理。這些眼睛深不見底，閃爍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芒，它們的凝視足以讓最堅定的心智陷入混亂和恐懼。

    他的翼膀巨大無邊，每一次揮動都帶起陣陣狂風，仿佛能攪動星辰，撕裂天際。翼膀上的羽毛閃爍着不祥的光輝，每一根羽毛似乎都蘊藏着禁忌的力量。這些翼膀的運動不僅是物理上的揮動，它們似乎在扭曲着周圍的空間和時間。

    他的身體若隱若現，仿佛由無數細小而閃耀的光點組成，這些光點在空間中不斷地流轉和變化，形成了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美麗和恐怖。他的存在似乎並不完全屬於這個物理世界，既實體又虛幻，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秘感。

    在他的身側，三道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光環緩緩旋轉，它們散發着柔和而冷靜的光芒，與他那難以言喻的軀體形成鮮明對比。這些光環似乎是某種超越了普通理解的力量的體現，它們的運動既有規律又隨機，像是在遵循着某種不為人知的宇宙法則。

    聖載！

    聖載！！

    聖載！！！

    集體的無意識基座被這超越理智的怪物所摧毀，如同脆弱的紙片的破碎。

    咔嚓——

    實驗室內，存放着加利萊伊的原型器皿裂開了一道裂縫，粘稠的營養液從縫隙中流淌出來，而嘴巴上佩戴着類似於氧氣罩裝置的加利萊伊的周遭開始出現無數急促的水中氣泡。

    咕嚕嚕——

    加利萊伊本來迷迷糊糊的雙眼此刻徹底的睜開了，他徑直的望着天國第四持劍人，雙眼內部充滿了血絲。

    驚慌，不，加利萊伊的雙眼中根本沒有這種東西，跟以往任何直面[冠冕]的存在不同。

    在面對着無法抗拒，充滿不可知性的[要素衝擊]下，加利萊伊，或者說加利萊伊身上的集體無意識既試圖反撲過來解析要素，那充滿瘋狂的心靈力場在試圖扭曲周遭的一切。

    可惜，它們最後還是被夏修身上龐大的要素和[神話因子]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摧毀。

    「你們很危險，而且充滿了威脅，如果你們的種群還是在泰拉，而且數量繁多的話，我相信我們見面的場景會變成戰場。」

    天國第四持劍人對[米格爾賽特]表達了最為誠摯的溢美之詞。

    能夠被持劍人真正視為威脅的種族，就代表着它們本身有某種極其恐怖的潛質。

    【···，你是獄卒的人···】

    聽到獄卒這個詞，一旁一直在觀望着的巴贊忍不住瞧了瞧面色平靜的金髮青年。

    獄卒、焚書人、深淵惡魔，這些詞都是異態譜系和異族對於天國天使的蔑稱和譏諷。

    天國被視為監禁真理的邪惡角色。

    他們的行為和信念是知識之死、科學之死、光明之死。

    此刻的加利萊伊看上去就像是在挑釁面前的天國天使一般。

    「你，或者你們一族好像對天國充滿了某種情緒，不滿？憤恨？嚮往？感激？」

    夏修身後的[三重冠冕]散發着柔和的輝光，而在輝光的照耀下，他默默的感知着加利萊伊身上那龐大的集群意識。

    「是因為[安樂天使工程]嗎？」他直接說出了內心的猜測。

    【你們想要了解的一切，都在這裏了。】

    加利萊伊並沒有正面回答夏修的問題，它緩緩地伸出雙手，肌肉纖細透明，脈絡清晰可見。

    在一種幾乎是儀式化的動作中，它將雙手穩穩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部，開始劃開自己的軀體。

    器皿內的營養液被染上了一絲絲淡淡的紅色，但加利萊伊似乎毫無痛感，動作依舊冷靜而有序。

    隨着它的操作，它腹部的皮膚和肌肉被緩緩分開，露出了裏面的器官，這一幕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卻同時令人感到深深的不安和驚悚。

    噗嗤！

    它從自己的體內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特殊的小瓶。

    這個小瓶外觀類似於古老電影的膠捲，卻散發着奇異而迷人的輝光。

    【拿···去···，這就是[斯巴塔俄斯]···它代表着靈魂的[意志]，那是佩德羅···僅···剩下的···介質····】

    【上面···有我們一族···的資料···，這是···你們···獄卒對···我們一族的···記錄···】

    【拿··去··吧，這是···最後···的靈魂···記憶】

    【我···米格爾賽特···還有···佩德羅···】

    【我們···的···[意志]】

    加利萊伊的聲音變得愈加微弱，細若遊絲，幾不可聞。

    它的生命力似乎在逐漸流逝，每一個聲音的振動都顯得異常艱難和痛苦。

    它的身體開始慢慢蜷縮起來，像是在自己的痛苦和虛弱中尋找一絲安慰。

    它的動作緩慢而痛苦，每一次蜷縮都像是在與死亡做最後的抗爭。

    【死亡···的盡頭···果然···沒有生命····】

    透明的皮膚下，可以看到加利萊伊的內臟在緩慢地停止運作，它的生命正在慢慢地消逝。

    【佩德羅···所說···的死後···世界···是···不存在的】

    終於，它的聲音徹底消散了，再沒有任何振動傳出。它的身體完全蜷縮成一團，雙眼緊閉，像是一個沉睡的嬰兒，安靜而無聲。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沒有任何聲音，只有那個生物安詳而靜謐的姿態，宛若已經遠離了這個世界的煩惱和痛苦。

    天國第四持劍人深深的看了眼寂滅的加利萊伊。

    在他見證並給予死亡的道路上，加利萊伊的死亡足以被他銘記。

    夏修伸出自己的右手，一個扭曲的[莫比烏斯環]出現在他的手中，伴隨着空間的扭曲，漂浮在玻璃器皿中的膠捲被他取了出來。

    在取出膠捲之後，他感知到膠捲上散發着存儲媒介彌母素。

    裏面所存儲的是，資料，記憶，靈魂，以及情感。

    而這些存儲的東西到底是誰的，就只有看了才知道。

    所以，夏修直接釋放自己的靈性，開始讀取膠捲上面的記憶內容。

    伴隨着記憶的讀取，他首先就看見了異常熟悉的某種面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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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樂天使工程項目——米格爾賽特】

    ==訪問需[神聖的階級·智天使]級權限==

    任務編號：1-008

    任務指令：灰色（極難去清除或確實地收容，且收容或者清除措施往往是大規模和複雜的。）

    任務類型：收容。

    負責人/機構：0-13

    已經啟用秘密轄權，部分資料已經上鎖。

    [超自然事物就好像巨大的九頭蛇——每一顆頭被砍掉就有兩顆新的從中長出。

    天國總不能一直屠戮下去，所以，我們需要安樂天使工程。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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