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帶着秦思雅見過母親之後,紀朔中是感覺,他和她之間隔着了什麼,這樣的感覺很奇怪。
之後,紀朔發現,秦思雅又開始做噩夢了。但是這一次她什麼都沒有對自己說,如果不是秦睿偷偷的告訴他,他還不知道。
紀朔很生氣,也很着急,卻沒有一點辦法。在沒有他參與的這六年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紀朔倒是想起了蘇念棠,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秦思雅六年前發生過什麼的人了。
不過在找蘇念棠之前,紀朔覺得還是要先將他們現在的問題解決了。他想告訴秦思雅,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在她的身邊,即使是在做噩夢,她的身邊也會有他這個依靠。
紀朔覺得要找她好好好的談談,他將她固定在沙發上,給她現做了一杯橙汁。「最近又夢見什麼了?」
秦思雅:「你怎麼知道我又做噩夢了……秦睿那個小叛徒。」
「不要轉移話題。」紀朔瞪她,希望她能嚴肅點。
秦思雅訕笑一聲,低頭喝果汁:「也沒什麼……」她說完,紀朔就沒了動靜。
秦思雅奇怪的抬起頭,就瞧見紀朔默默的看着自己,神色複雜。她最怕的就是這個樣子的紀朔了,這樣的他就感覺離自己很遠。「其實真的沒什麼,也不算是噩夢……」她就是經常夢見和紀朔分手了,然後她很難過,很傷心。
「月亮,你媽媽不喜歡我。」秦思雅抬頭看着紀朔,低聲道:「她在嫌棄我。」
紀朔突然伸手將秦思雅抱進懷裏:「她沒有嫌棄你。」
「有的,因為我生了個孩子,所以你媽媽嫌棄我。」秦思雅可以感覺出來。
「我不嫌棄。」紀朔知道秦思雅很在意母親的感受。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第一次沒有給你?」秦思雅有些詫異,不是說男人都很在意女人的第一次的嘛?
紀朔搖頭,將她的腦袋重新按回懷裏:「嗯。」因為他們都給了彼此的第一次,他們早在六年前就發生了關係。
紀朔不是重欲的人,回國之後也沒有那方面的需要,即使真的有一兩次把持不住了,可是在關鍵的時候,他總是會模糊的想起什麼,之後就再也沒了性趣。所以說,紀朔至今為止,只碰過秦思雅一個女人。
「你一定不愛我了。」秦思雅撅唇:「你竟然都不介意。」
紀朔好笑:「你要我介意什麼?」他最介意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連孩子都有了,他唯有接受。天知道,他真的想找出那個讓她懷孕的混蛋。
「雖然你不介意,我很高興,但是我還是有一股失落感……」秦思雅在紀朔的懷裏蹭了蹭:「我想你介意。」
「笨蛋……」紀朔嘆息。
「你知道嗎,最近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會分手……紀朔,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嗎?」
紀朔一下子僵住了,他皺眉低斥:「收起你這可笑的想法。」
秦思雅閉嘴,可是心裏這樣的感覺卻越來越濃。
中午,秦思雅臥在紀朔的懷裏睡午覺,再一次夢見了最近一直在夢到的場景。紀朔決絕轉身,任憑她在背後怎麼呼喚,他都不理她。就在她以為他再也不會理自己的時候,他卻猛地轉身,將她推進了另外一個場景。
耳邊充滿了嘈雜聲,有男人低桀的笑聲,也有女人的尖叫。她想逃,卻動彈不得,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住她的脖子,不讓她離開。
紀朔看着懷裏的秦思雅,她的表情很痛苦,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丫丫,醒醒……」紀朔慌忙將她喚醒。
秦思雅神色空洞的睜開眼睛,目光很呆滯的看着屋頂。
紀朔有點心疼,將她抱進懷裏:「丫丫……」
誰知道秦思雅猛地推開紀朔,避開他,坐起來將自己縮成一團:「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啊……」
「丫丫……你……」
「月亮……阿朔……救命啊……你在哪裏,我不要和你分手了,快來救救我……」秦思雅抱着膝蓋,縮在床角瑟瑟發抖。
她在叫他,她在向他呼救……
紀朔愣住,六年前她是遭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才會這樣求救嗎?那麼他在哪裏?六年前,他被一群混混打傷了腦袋,在醫院躺了一年,出院後忘記了所有關於秦思雅的記憶。
「丫丫,我在……」紀朔想要保住她,給她安慰。
秦思雅卻猛地抬頭,反手就給了紀朔一個巴掌,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混蛋,全都是因為你,才讓我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紀朔莫名其妙被打,低沉着看着秦思雅,秦思雅說完這句話後又閉上了眼,暈了過去。
她究竟夢到了什麼?
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紀朔掐她的人中,終於將她從夢境中解救出來。
給秦思雅喝下一點安神的藥後,紀朔就匆忙出門了。他必須找到蘇念棠,問清楚,當年發生的事情。他的丫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向他求救。
蘇念棠不在學校,他電話也忘記帶了,去了紀琅的事務所也沒人,最後跑到了紀琅的家裏看,還是沒人。這個時候他們回去哪裏?
紀朔在一邊着急上火,在最後一次來紀琅家的時候,終於是有人了。
「你怎麼來了?」紀琅讓紀朔進來。
「棠棠呢?」紀朔眉眼之間滿是焦慮,他想儘快問清楚一些事情,秦思雅還在家呢。
「你很急?棠棠喝醉了,睡着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紀琅讓紀朔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喝醉了?紀朔一口喝下,有些頹然的癱在沙發上:「剛剛我去學校找棠棠,才知道她沒有來上課,我又去了事務所也不見人,你家裏我都來了好幾趟了。」
紀琅好笑:「你不會先打電話,這麼急着有什麼事情?」
「電話忘記帶了。」
「找棠棠什麼事情?」
「你別管,我有事情問棠棠。」紀朔拒絕回答。
紀琅瞥他一眼:「我為什麼不能管,棠棠現在是我女朋友,你到我家來找我女朋友,我問問還不讓了?」
女朋友?之前還那么正經的和棠棠劃清界限,現在都變成了女朋友,紀朔不得不感慨一下,紀琅出手真快。「你終於開竅了。」
「咳咳……我不管,你不說為什麼,我就不讓你見棠棠。」
本來很着急了,現在紀朔反而安靜了下來,他淡定的看了紀琅一眼,就不去看他。
紀琅起身回房間:「那你就慢慢等吧,等我們先睡醒了再說。」
紀朔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他想將所有的事情給理清楚。想着想着,也許是太累了,他也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不過到底是假寐,紀朔就是眯了一會,就醒來了。房間裏傳來一些動靜,紀朔輕咳:「咳咳,棠棠你醒來了?」
房門打開,紀琅春風得意的走出來,滿眼的蕩漾:「喲,平時那麼忙的紀大總裁,怎麼還在這裏?」
紀朔輕嗤一聲,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轉身又坐回了沙發上:「哥,你現在的表情可真猥瑣。」真不想承認你是我哥。
紀琅:「……」
不一會,蘇念棠也紅着臉出來,她有些尷尬的看着紀朔:「你來找我有事?」
紀朔指着一邊的陽台:「過來說吧。」
「我想你也知道我為什麼回來找你。」紀朔直接進入主題:「六年前,秦思雅究竟發生了什麼?」
「前幾天,她也問我了,但是我沒有告訴她。」蘇念棠臉色很沉重:「所以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不能說?」紀朔皺眉。
「因為那段過去,我不希望她想起來,最好永遠都不要。」蘇念棠看着紀朔的眼睛:「你也不要讓她想起來,不然她會崩潰,你也會後悔的。」
「你不是她,怎麼會知道她會崩潰?她比你想像的要堅強。你也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會後悔?」紀朔諷刺道:「你會看人的心思,所以你就來主觀的給我們下了定義嗎?」他的語氣有點不好。
蘇念棠並不介意,她笑道:「因為,我親眼看見了她的崩潰,那段記憶是她強迫自己忘記的,她一旦想起來,你們之間就結束了。還有……就算我告訴你了,你真的會不介意嗎?」
紀朔:「……」她的記憶一旦恢復,他和她之間就再也不可能了嗎?
「紀朔,不要去追究過去的事情了,你也勸勸她,不要去回憶了。」蘇念棠的臉上的紅暈褪去,臉色看上去也很差。「因為,那段記憶……連我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紀朔轉身出去,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臨走前,他拍着紀琅的肩膀:「哥,棠棠可真是好樣的。真是好!」她這樣的忠告,讓他不得不去重新看待秦思雅失憶的這件事情。
過去就像是一條鴻溝,隔在他和秦思雅之間,如果不將這件事情解決了,他們就算在一起了,也會心存芥蒂,到時候還是會面臨着分開。
或許,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真的會後悔,但是現在他依舊想知道。只有將秦思雅的心結解開,她才能安穩的睡一個好覺,而不是現在這樣噩夢纏身。
如果他們註定了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會將他們分開的,就算是分開,也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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