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起那麼早,你應該還沒吃飯呢,正好你帶我去前面的早餐店,去買些早飯。」程行道。
「我吃過了來的。」姜鹿溪道。
「你覺得我信嗎?」程行沒好氣地問道。
姜鹿溪不吱聲了。
她是有想過起來之後,在家裏吃過飯再來的,但她怕做飯跟吃飯的時候耽誤時間,然後程行騎着摩托車早到了,因此起來後,她洗漱完畢後,就直接騎着車子往這趕了。
「好了,快走吧,昨天六七點鐘吃的飯,起來又跑了半個小時的步,我都快餓死了。」程行道。
「這裏的路很平,你,你攥着我的衣服就行了,可別摟我的腰。」姜鹿溪道。
姜鹿溪還是很害怕等下自己啟動車子後,程行後會去摟住她的腰的,那也太羞人了,這個時候旁邊去菜市場買菜的人可是不少的,而他們只是朋友,程行也不能這麼做的。
「放心,說了,沒追到之前,不會主動去抱你的。」程行道。
「你上次就抱了。」姜鹿溪道。
「上次是為了幫你過水坑啊,而且當時我還問了伱,你也同意了。」程行道。
「那也是抱了。」姜鹿溪道。
「你同意的,可不能不講理啊!」程行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程行提出這個過分的要求時,她竟然會直接同意了,牽手就很過分了,而摟抱顯然是更過分的事情。
當時真不該同意的,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
鞋子濕了就濕了嘛,哪能讓程行抱着自己啊!
這樣一算,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摟抱,都沒有了。
姜鹿溪啟動了車子,載着程行向着前面的早餐店駛去。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以來,每到放假的時候都來程行家幫他補習,而到了飯店程行也會帶着她出去吃飯,姜鹿溪基本上已經把這塊地方全給摸熟了。
「就在這家包子店停吧。」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停下了車子。
程行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去買了一些菜包和肉包。
等把早餐買完之後,姜鹿溪又載着他去了他家。
到了家門口後,程行下來,然後將家的大門給打開。
此時程船正好拿着包從屋內走來。
「現在就要走?要不要吃過早飯再走?」程行問道。
「不用了,你們吃就行。」程船走出門外,然後對着門口的姜鹿溪打了聲招呼。
他用鑰匙將車門打開,便開着車去了公司。
程行的母親並沒有跟着去公司,雖然程行昨天已經說了,不用她這幾天特意留在家裏為他做飯,但鄧英還是沒同意,硬要在程行即將高考的這幾天留在家裏給他好好做幾天他愛吃的東西。
程行走進屋子的時候,鄧英已經起來了。
她看到外面推着自行車走進院子的姜鹿溪,便走過去問道:「小溪,怎麼來的那麼早?」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程行跟她說了,這幾天姜鹿溪也會來他們家幫他複習,這讓鄧英既驚訝又感激,她可是聽程行說過的,雖然姜鹿溪已經提前保送了華清,但是這次高考她可是也會參加的,因為這次高考能取得一個好成績的話,政府跟學校都會給她一筆不菲的獎學金,而對於姜鹿溪來說,這比獎學金還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現在大學生的開銷可不低,程行的堂姐程雯,在復旦上學,一個月的生活費就得五六千塊錢,她這雖然算是花的多的,但普通的一個月也得一兩千塊錢吧,這一兩千塊錢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不算多,但是對於姜鹿溪肯定算是很多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姜鹿溪自己沒有好好複習,卻從家裏大老遠的騎一個多小時的自行車來幫程行複習,鄧英又怎能不感激。
不僅感激,她還有些心疼。
平湖到這裏有多遠她是知道的。
現在就到了,那肯定五點多就起來了。
鄧英不由得對着屋裏的程行說道:「你這個兔崽子,知道小溪要來,怎麼不騎車去小溪家裏接她,還讓她那麼早騎一個多小時的自行車過來。」
還沒等程行說話,姜鹿溪就先開了口,她道:「阿姨,這跟程行沒有關係,他昨天跟我說了要七點的時候去我家接我的,是我不想麻煩他,自己騎着車早早過來的。」
「你這是為什麼?讓程行騎着摩托車去接你,十多分鐘就到了,你這從家裏騎着車子過來,要騎一個多小時呢,多辛苦啊!」鄧英說道。
「不辛苦的。」姜鹿溪搖了搖頭。
「不行,明天你老老實實在家等着,不准那麼早過來,那麼遠的路,哪能不辛苦,明天讓程行去接你去。」鄧英皺着眉頭說道。
這孩子,也太倔了,弄的鄧英也生氣了。
「好了媽,說話那麼凶幹什麼?我剛剛已經跟她說過了,她已經同意明天讓我去接她了。」程行說道。
鄧英聽到程行的話,臉色才緩和下來,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會護短,我這還沒說小溪兩句呢,你就心疼護上了。」
姜鹿溪聞言,則是俏臉通紅。
鄧阿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也知道程行喜歡自己了?
「我這不是護短,姜鹿溪可是我的家教老師,媽你太兇了的話,會把鹿溪給嚇到的,要是嚇到了,你以後要是想長久的見到可不容易了。」程行笑道。
鄧英聞言則是瞥了自家兒子一眼。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什麼時候要是真能把她給追到手,那才真的算牛。
而姜鹿溪的臉則是更紅了,在望向程行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無賴,怎麼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啊!
自己跟他就只有朋友關係,可沒有其它什麼關係。
希望鄧阿姨不要誤會了才好。
等他們吃完早餐,鄧英出了門找人打麻將去了後,姜鹿溪才看着程行道:「你剛剛怎麼又亂說話?你這樣會讓阿姨誤會的。」
「誤會就誤會唄。」程行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純牛奶。
「我喜歡你,又不只是一時一刻的事情,而是一輩子的事情,這樣喜歡下去,他們早晚會知道的,到時候要是快三十歲的時候還沒追到你,那時候他們催我相親,我也有理由回絕他們,因為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能聽他們的去相親。」程行道。
如果前世,早點認清自己的內心,早點知道自己喜歡姜鹿溪,那麼在父母無數次的催婚讓自己相親時,那自己還真就有了藉口,他們無數次問自己不想相親,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或者是在談了,但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的關係,他們才會給自己一直相親。
「那要真到了三十多還沒有追到,豈不是要打光棍了?」姜鹿溪問道。
「不知道,也許到時候還沒有追到,也有可能會頂不住父母的壓力,去找個人隨便結婚然後生個孩子。」程行笑道。
姜鹿溪的心裏忽然有些難受,她抿了抿嘴,然後道:「騙子,你看,你剛剛不還說喜歡我是一輩子的事情嗎?現在又說三十歲追不到就要隨便找個人結婚生子。」
程行看了她一眼,笑道:「逗你呢。」
他將那盒純牛奶的吸管拿下來插進孔里,然後遞給她道:「我只想知道剛剛那麼一瞬間,你有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受。」
姜鹿溪撇了撇嘴,道:「沒有。」
看着程行遞過來的牛奶,姜鹿溪根本沒有去接。
但程行就那樣保持着不動,並沒有把牛奶給拿回來。
他認真地道:「小鹿溪,放心,就算是大學時追不到,三十歲時也追不到,我也不會放棄的,因為人生也不只是二十歲和三十歲,還有四十歲,五十歲和六十歲呢。」
「只要能追到你,哪怕擁有一天,也算值了。」
這是程行的堅持。
也是程行對待感情的倔強。
更是在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女孩兒時,絕不放手的信念。
在這個年代,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孩兒,很不容易。
喜歡了,就要用盡全身力氣去抓住。
哪怕這件事情很難。
哪怕到最後依舊得不到。
不論何時,情話都是這世上最動人的話。
只是,有時候,它是得看是誰說的。
或許這世上所有人的情話都對姜鹿溪造不成什麼影響。
但此時的程行,卻是有的。
因為對於程行而言,他的情話,不只是說了,還做了。
姜鹿溪的心湖又一次泛起了漣漪。
這一次的漣漪,在最近這段時間,從奶奶去世,程行幫她忙前忙後的辦葬禮,到那次冒着大雨趕到她的身邊,把她護在身後,給了孫琦一巴掌,最終到了此時,達到了巔峰。
所有的漣漪,都沒有此時泛的大。
姜鹿溪用力去壓制這些漣漪。
但心是不受人使喚的。
盛夏的風吹過院外的梧桐,吹起白楊樹上的樹葉,晃動起了樹上的枝丫,驚動起了枝丫上的許多喜鵲,它們吹進了院子裏,又從院裏吹進了屋裏。
最終吹動起了姜鹿溪那平靜如水的心弦。
看着程行那一直伸在自己面前的手。
姜鹿溪伸過手,將他遞過來的那盒牛奶拿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
「複習吧。」姜鹿溪看着他道。
「嗯,好。」程行道。
她將桌子上吃剩下的早餐袋子收拾了一下,放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看着垃圾桶內的垃圾已經快滿了,她又把垃圾桶拿到外面,把垃圾桶內的垃圾扔到了路邊的大垃圾桶內。
將垃圾扔完後,她並沒有急着回來。
而是站在路邊,吹了會兒了盛夏時清晨的風。
等那些風將吹走了她剛剛跳動不止的一些東西後。
姜鹿溪用手撩了撩耳邊被風吹亂的長髮,然後回到了屋子中。
程行將書本和筆拿了出來。
姜鹿溪在旁邊坐了下來,幫他複習起了題。
快到上午的時候,鄧英從外面走了回來。
她問道:「小溪,你喜歡吃什麼菜,等下我去買些回來做給你吃。」
她笑道:「程行喜歡吃的估計你不喜歡吃,他就喜歡吃什麼鹹菜餅子和死麵餅子這些東西,以前就要我給他做,那時候公司里忙,哪有時間花那麼多的時間和面去給他擀,不過現在有時間了,倒是可以給他做下,他估計已經饞死了,我得有好長時間沒做過這個了。」
「媽,這你可就說錯了。」程行笑道:「如果說以前,那肯定是饞你擀的鹹菜餅子跟死麵餅子的,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鄧英不解地問道。
程行看了姜鹿溪一眼,笑着沒吱聲。
「小溪,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去買回來給你做。」鄧英道。
「阿姨,你用管我的,我自己等下到外面隨便就能吃些,我有錢的。」姜鹿溪說着,還把兜裏帶來的三塊錢拿了出來。」
她道:「三塊錢,夠吃一頓午飯的了。」
鄧英看着她從兜里掏出來的那三個硬幣,道:「三塊錢夠吃什麼的?再說了,你這麼幫着程行複習,程行現在學習成績能提升那麼快,你功不可沒,你都來到我們家了,我們怎麼可能再讓你花錢去外面吃?」
「你要是再說要自己一個人出去吃這種話,那我可生氣了,快跟阿姨說,你喜歡吃什麼,阿姨去給你買。」鄧英道。
姜鹿溪還真的怕鄧英再生氣,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惹得鄧阿姨生氣就不好了,於是她道:「我也喜歡吃鹹菜餅子跟死麵餅子的,要不就做些死麵餅子,弄點辣椒油就好了。」
程行的母親要做死麵餅子或者鹹菜餅子的話,她也是可以幫着做的。
「這怎麼行?算了算了,還是不問你了,我自己出去買吧。」鄧英說道。
鄧英說着,便走出了門。
「在我們家吃飯,你竟然讓我媽給你吃死麵餅子加辣椒油,小鹿溪,你是怎麼想的?」程行好笑地說道。
「難道不行嗎?你去我們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吃的啊!」姜鹿溪道。
「不一樣的,先不說我去你們家,你和奶奶還會割些肉給我吃,就光是你和我母親的這個身份,我媽也不能用死麵餅子和辣椒油來招待你啊!」程行笑道。
「什麼身份啊?」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你有很大可能未來會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你有見過兒媳婦來家裏吃飯,婆婆用死麵餅子和辣椒油來招待她的嗎?」程行好笑地問道。
「什麼啊?誰,誰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姜鹿溪俏臉通紅地問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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