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心裏的擔憂去了一多半,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
張珂也想好了,
到時候,眼睛一閉,不亂看,也不亂說,當個乖寶寶,安安靜靜的把該屬於自己的那份拿到手就行了。
至於唐皇會封什麼位置給他,張珂現在對此倒有些不太關心了。
當然,操心這些的前提是他得覆滅了西突厥,而且張珂做出的功勞必須大。
就像最近這兩次,主動宰殺邪神,滅殺盤踞一方的妖王,乃至於最後覆滅整個西突厥的神靈體系。
做到毀其宗廟,他才有這個c位出道的機會。
若是還像先前那樣,跟在大軍身後收拾亂子。
功勞不缺他的,但到時候顯然一封聖旨就能把他打發了,而且到時候他未必仍然能將當下地盤的權柄握在手中。
西域之地,雖然偏離中原。
但涉及到絲綢之路跟西征的道路,重要程度無可置疑,總要有神來分潤些權柄。
而且這可不是咱大唐不講道義,是你功勞不夠啊!
一邊盤玩着手中的傳教士,帝君一邊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人世間的事,就沒有模稜兩可的時候。
倘若你不能像太陽一樣,光芒璀璨奪目,讓人不可直視。
那就得遵守一些規則,受到一些束縛。
所以啊,路就在腳下,想要怎麼選都隨你,吾最多只在邊界停留一日」
這是一個選擇題,做選擇的人是張珂,但結果卻是雙向的。
帝君,雖然看重張珂,但有些事情需要雙向奔赴,剃頭挑子一頭熱不是不行,但祂還沒大方到給別人養崽的程度。
給張珂陳清利弊之後,帝君便帶着那個傳教士離開了山頂。
留他一個人在這思考。
沒等多久,甚至連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過去。
隨着大地一陣劇烈的顫動,有一道龐大的身軀,自山巒間起立。
本來就被神靈氣息震懾,格外安靜的山林,此刻隨着他的起身更是變的死寂一片。
那些躲藏在洞府中的妖物們,即便全身抖動的跟篩糠一樣,也不敢叫一聲。
這不光是攝於張珂凶戾的氣息,還有他之前作風的功勞。
這次沒有了和尚的軸襯,這妖王洞府里的群妖,除了少數那些沒救的之外,他照單全收。
至於那些廢物。
他不需要也不能留着資敵不是,自然是全都殺了,扔到了獸耳青銅鼎內拿去煉丹。
淘汰下來的舊丹,分給了這些小妖們收買人心。
這些小妖怪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啊。
在嘗試了丹藥的效果,又得到了一堆允諾之後,它們立刻忘了慘死的大王跟同伴,當起了張珂忠誠的舔妖。
所以,即便張珂的身影漸行漸遠,這些小妖們也並沒有一鬨而散的逃離。
離開一些難以避免,但大部分都是老老實實的躲在洞府中,趕快消化丹藥的同時,還在為張珂祈禱。
不同於上次。
沒有搬遷神印時那一場巨大的損失,邪神們對張珂的實力認知有些不足。
在確認張珂離開了帝君的庇護,主動踏足到西突厥的地盤之後,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周圍就多了數道漣漪,一個個裂縫直接打開,大量的邪神從中飛了出來。zbr>
一邊咆哮,謾罵着垃圾話,一邊襲擊跟偷襲並重。
彼之英雄,吾之仇寇——它們所在的西突厥跟張珂代表的大唐是生死仇敵的關係,自然是怎麼
方便怎麼來。
張珂同理。
應對人海戰術,最好的方法還是水火。
可惜,西域缺水。
除非提前醞釀數天的連綿大雨,否則想憑空起一場洪水不光難度高,損耗更恐怖,沒流多遠水全用來澆地了。
遠遠不如放火來的方便。
「呼——」
隨着風聲呼嘯,數十顆巨大灼熱的火球從天而降,砸落在地上。
將地面砸出一個個深坑的同時,火球里的火種也崩的四處都是,手指粗細的火苗落在地上便迅速生根延燒起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散落在各處火苗便連在了一起,匯聚成一片洶湧的火海。
數百個邪神在焰浪中起舞。
在它們的身軀跟魂魄被焚毀的同時,體內的權柄也被烈火熔煉了出來,變換成一枚枚色彩各異的小巧印璽,搖搖晃晃的向張珂飛去。
上次失策,將權柄融入地下之後,這些權柄跟當地地面融合,解開花費了張珂數日的時間。
為了防止重蹈覆轍。
索性,這次他直接收取。
見狀,不少原本能抵禦真火,順勢沖向張珂的邪神,趕忙騰空而起,跟張珂爭搶起這些被分離的權柄。
「啪!」
「啪!」
「啪!」
張珂揮舞着捆仙索,收攏權柄所化印璽的同時,也一鞭鞭打在這些搶他權柄的邪神身上。
儘管被捆仙索捆綁的邪神,落在張珂手中後被捏成一灘肉糊。
卻仍然沒能阻攔它們。
畢竟這可是現成的權柄,經過了它們同伴的煉製,這些權柄對它們而言幾乎就相當於嚼碎了的食物。
吃下去就能消化,就能變強。
這等誘惑擺在眼前,又有誰能控制得住內心的貪婪。
相較之下,張珂一次才能殺死幾個?
更何況,那些被他抓走的邪神,也並非全無抵抗之力,能避過被三昧真火直接燒死的它們多少也有幾分本事,即便張珂用盡全力,捏死它們也得花點時間。
趁這段時間,大部分邪神們都是搶了就跑。
消化了這多餘的權柄,日後再幫同伴報仇!
倒也有幾個貪心不足的傢伙,三五份都不能滿足它們的貪婪,最後等到目標減少時,被張珂拉到了面前,拎着雙腿按在旁邊的山峰上一頓爆捶。
「轟轟轟——」
一時間,火海中有巨大的轟鳴聲不斷響起。
綿延上千里的火海,不光讓邪神們的逃亡路變的死傷慘重,同樣也阻隔了妄圖參戰的雙方士兵。
既然已經決定了出手,那張珂自然是不可能當陪襯的。
他最終的做法,比帝君想的還要決絕。
西突厥的騎兵被隔絕在火海之外焦急的等着,唐軍同樣也只能幹瞪眼,有些火海纖薄的地方僅僅只有幾十米,雙方甚至能夠隔火相望。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首級跟功勞,唐軍將領恨的牙痒痒。
但面對這消融金鐵的火海,他們也只能敦促道士們,一遍遍的去焚香傳訊,試圖跟這位建立聯繫。
吃獨食是吧?
信不信我去西嶽廟那裏告發你啊!
心中抱怨着,隨後他們便聽到了道士們,帝君在上的提示那沒事了!
你有大佬鎮場子,你牛!
抱着同樣想法的還有那尊摩尼教的佛陀,以及其他的一些實力強橫的老怪。
它們看着雲層內,那道若隱若現的身影,以及掃視在它們身上的那道冰冷目光,頓時心中一凌
。
唇亡齒寒的前提是人家只想要打你的鄰居。
但眼下看這情況,似乎不光是西突厥,但凡敢跳出去的幾乎都得挨捶,這
就得三思而後行了。
為了一個西突厥,值不值得搭上自己去冒險?
結果是否定的。
誰也不想要當這個被打死的出頭鳥,所以在經過一番躁動之後,這些浮動的氣息又再度潛藏了下去。
而在沒人插手的情況下,張珂這邊也接近了尾聲。
在將那些敢跟他爭奪權柄的邪神一個個捶死之後,屍體中析出的權柄,以及火海中懸浮的印璽,一股腦的朝他聚集了過來。
如倦鳥歸林一般,投入他的神印。
感受着神印中的充盈,張珂好想就此盤坐下來,熔煉整合。
但想了想,他最終沒有這麼做,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很清楚。
熔煉權柄並不是第一選擇。
隨時間推移。
這些外來戶將會被神印中的權柄同化。
目前,他更重要的是,趁着帝君在側的時候將西突厥的宗廟先賢跟祭祀的神靈清理乾淨。
盡吞西域之地,將權柄熔鑄,晉升之後,才能獨自抵禦來自中土的威脅。
不然帝君什麼時候走,他什麼時候遭殃。
抬頭看了眼天色,日暮黃昏,距離帝君給他定下的一天已經過去了一半。
於是,張珂不再停留。
催促神印調動更多法力的同時,張珂驅動着腳下的火海向前挪動。
見到火海再次擴張,突厥騎兵跟巫師下意識的就往後逃竄。
自家那麼多神靈都折戟,連一捧骨灰都沒能留下,他們這肉體凡胎的根本不是對手。
可那些邪神們都沒能跑得過火海,四條腿的馬匹又怎麼能跟火焰蔓延的速度相提並論。
沒等多久,就有第一批速度慢的騎兵被火海吞噬。
感受着身體的灼熱滾燙,這些騎兵們嘶吼尖叫着,但很快他們便發現自己雖然置身於火海中,但卻並沒有被點燃的跡象。
包括身下的馬匹,身上的衣物,甚至地上的雜草都只是被高溫炙烤的蔫了,卻並沒有被火焰點燃。
好像那位刻意控制火焰略過了他們一般。
當然也不是完全略過。
至少跟他們一起逃竄的巫師們,就沒能逃過一劫,只是被火焰追上的瞬間就被點燃,化作了一團人形火炬,短暫的明亮燃燒後變成一團灰燼,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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