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之眼,天梯要塞。
混沌四小販之一,恐虐的神國宮殿。
四個龐大而扭曲的怪誕身影,正聚集在這片充滿了黃銅跟金屬的血色世界之中,為主的雖然是坐落在黃銅王座上的那道酷似人形的血色身影,但這場久違的集會卻是由萬變之主奸奇所發起的。
事實上,這四個互為依靠,但同樣也互視作仇敵的混沌之神,但有集會,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由萬變之主發起並組織,而由於某人的腿腳不便,一般而言除非意外,會議的場地大多都設立在天梯要塞之中。
而相比於以往除了組織者外,其他都滿不在乎,沉浸在各自世界愉悅的三神,此次破天荒的四神的腦子都正常在線。
嗯,一邊熬湯,一邊抽搐跟哼唧的同時分出部分注意力來關注周遭已經是它們極度正常的情況了。
聚攏成一片似鳥一般不斷變換的雲彩的萬變之主一邊擺弄着手中的命運碎片,一邊古怪道:「癲癲的黃老漢已經徹底背離了亞空間,上萬年馬桶的沉思讓他在人類的COS中越發的沉迷,以至於連荷魯斯叛亂的源頭也完全忘卻,將他那王座當成了是我們對他的束縛跟囚禁,為此這個入魔的傢伙甚至不惜自己的地位跟堅持去跟九州合作」
「我雖然預料到了變化的發生,但對九州的抵抗還需要我們聯起手來.」
「你都預料到了變化,那你繼續執行就是,有什麼需求我讓大魔們給你提供幫助就是了,有必要都聚集過來污染我的花園?」
黃銅王座之上,一直對那冒着粉色泡泡哼哼唧唧身影投以厭惡目光的恐虐回過頭來對着萬變之主嗤笑一聲。
「這也在我的計劃之中!」
對於來自血之君主,戰爭之神的鄙夷,萬變之主只是聲色淡然的回覆了句。
「奸奇,如果你只是嘴硬的話那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我那些孩子們可還等着我新做的濃湯來飽餐一頓。」慈愛的生命之主毫不顧忌的揭穿了前者虛偽的遮掩,直白的話語讓那變幻的雲彩都為之凝滯了一瞬。
但隨之而來,尖銳而自信的聲音打斷了那愉悅的怪笑:
「呵,我沒有計劃?我能沒有想法?開什麼玩笑,你們這些熬湯的,濫交的跟一個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知道什麼是智慧?」
「黃老漢賴在他那個大馬桶上越裝越堅定的事兒咱們暫且不提,九州雖然麻煩,但對於我們來說也並非全然不可阻擋。」
「在對時間線的修改下,九州已經冒犯了許多文明,上一次聚集的數十個文明正在過去的時間線中跟他們重新點燃戰火,而其他的文明也在枕戈待旦準備分上一口油潤的湯汁,更別提從我手下新生的大魔那裏,我隱約察覺到了九州一些隱晦的動靜。
命運告知我九州內部的變動與黃老漢的合作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繫,而一貫對其他文明都是強硬征服的九州,突如其來要收編銀河雖然有着他們自身的需求,但我們也並非不可能從中漁利,你們幾個蠢貨可不要忘了我們的本質!」
本質?
是智慧與希望,還是勇敢跟堅韌,亦或是生命?快樂?
不,都不是。
對四神而言,他們真正的本質是即於銀河無數生命的情感與欲望,但凡還有一個生命有獨立的情感,蓬勃的欲望,它們就永遠不會有死亡這個概念。
可以被取代,可以被削弱,但永遠不會被殺死!
混沌的四神對於黃老漢的交易內情雖然並不了解,但對九州的兼併它們卻也並不排斥,因為那寓意着一片更加廣袤的,能供它們在此歡樂的新生沃土。
而它們所做的,僅僅是在這場不知時間長短的戰爭之中儘可能的爭取到更多的利益,以及對現實跟亞空間之間的壁壘進行更改,以便於它們更具現化的外出,而不是被封鎖在這能量的空間之中,只能像一個玩家一樣,隔着屏幕享受來自遊戲的快感。
要知道玩家們還有電子yw一說。
對於四神而言,哪怕現實在它們的手中再怎麼扭曲也終歸有興趣衰減的那一天,或許打破了現實的壁壘後的未來也會有這種困惑,但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這便是最大的快樂跟追求,是四神為之共同追求的目標。
但同樣的,防止九州對兩界的隔絕,以及對它們的削弱也是在追求前提下所必備的謹慎。
要知道它們雖然是概念中的存在,但九州那邊同樣也不缺乏類似的存在,尤其是對方的文明之主,一切權柄的收束者,倘若正面碰上,雖無身死之憂,但永恆的沉眠也不是它們樂意見到的。
當然,沉眠的前提是建立在銀河必然會融入東方文明體系的前提下,倘若是單獨而純粹的文明之戰,在整個銀河難以倖免的同時,它們也將被無窮無盡的天庭大軍所淹沒。
失去了存身的根源,死亡對它們而言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藍汪汪的玩意兒肯定沒安好心,但其他三神卻又不得不承認當前對它們而言更為緊迫的是來自九州的威脅,為此哪怕被奸奇算計一把也無甚妨礙。
畢竟在此之前,它們在這方面栽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混沌邪神們在亞空間中開展着屬於它們的集會的同時:
行星泰拉,銀河人類帝國,全體人類曾經也是現下的母星之上,恢弘而古老的宮殿之中,幾個身披重甲,頭盔好似玉米一樣,尖銳卻留着長長馬尾的大隻佬詭異的看着頭頂上方,那由「黃金」鑄造,無數顱骨堆砌的王座。
那沉寂了萬年,一動不動的腐朽身影,幾乎完全白骨化的顱骨上咧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帝皇在上,我似乎看到了帝皇在微笑?」
第一個發現的禁軍按捺不住心中的悚然驚叫出了聲。
而緊隨其後,一個個密封在罐頭裏的禁衛軍在責怪跟狐疑的審視曾經的兄弟的同時,也將罐頭包裹下的目光投向了那高聳的黃金王座。
目光交換之下,一個個裝載在罐頭裏的禁軍面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於在他們的腦海中,第一想法並非真實,而是懷疑自己等人受到了混沌的腐化。
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從人類大遠征開始,行星泰拉就一直是人類帝國疆域中最為安全的地方。
哪怕是那場幾乎已經掩埋進了塵土裏的原體叛亂,也沒有一個惡魔能走到這裏
雖然說,那場叛亂給人類帝國帶來了無邊的傷害,以至於原本用於替換亞空間航行,解放人類的網道被混沌所趁,一個巨大的亞空間裂縫在網道內打開,無窮無盡的惡魔大軍橫行其中,但有着帝皇親自鎮壓並關閉,混沌的觸手還不至於能伸到外界才對
一時間,哪怕是人性淡薄的禁軍,腦海中也止不住的浮想聯翩。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打消了腦海中繁瑣的想法,禁軍統領呼叫了幾個禁軍兄弟隔着宮殿的大門傳授了緊急命令——下一瞬,一個個鐵皮大玉米前往了審判庭跟修女在泰拉的駐地。
至於現下統領帝國的泰拉領主議會.哪怕他們在當下的人類帝國確實位高權重,但有些東西仍不適合由他們了解,甚至是國教在禁軍跟審判庭徹底確認沒有意外之前也不會知道哪怕一絲消息。
沒辦法,混沌的腐化總是出人意料的,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絕不允許任何褻瀆的懷疑出現在泰拉之上。
而如果不是,那反倒是驚喜了!
帝皇的微笑足以是一個振奮泰拉,乃至於整個人類帝國的好消息,足以給在銀河中跟混沌與異形奮戰的所有戰士打入一劑強心針!
畢竟,自從.叛亂之後,在靜滯立場中的帝皇便不知生死,除了那閃亮的靈能火炬之外,再難有任何一點直觀的表現來給與外界人帝皇尚且存活的信息.
而與此同時,看着略顯慌亂的禁衛軍們,處於王座之上,腐朽到宛若一具枯骨一般的帝皇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以至於在靜滯立場中,只剩下些許肉皮牽連的下頜跟上顎不住的碰撞,在此刻一片死寂的宮殿中發出「咔噠,咔噠」的清脆響聲。
說是放聲大笑,但事實上這場只有牙齒碰撞而無聲音的大笑也僅僅只持續了物理意義上的兩三秒?
因為在高興的同時,我們的帝皇也回憶起了他當下的現狀。
作為一個瀕死的前一秒,被靜滯立場籠罩來苟延殘喘的人類,在長達萬年的滄海桑田中不被歲月所磨滅就已經很超出實際了,更何況在兼職帝國大燈塔的同時,他這幅苟延殘喘的軀體還得關閉在泰拉之上的網道大門。
如此算來,能活着就已經是一樁奇蹟了。
再多做些什麼,着實有點超出人類這個身份的範疇。
『我只是個人類啊!』
懷揣着某種無奈而可惜的想法,王座上的異樣迅速平息並恢復原樣,只剩下一具高大而腐朽的枯骨在輝煌的靈能光芒下,為正在衰敗的人類帝國提供最後的輝光。
而與此同時,在靈能,亦或者說亞空間的界面之中。
一輪冰冷的金色太陽正在散發着劇烈而「熾熱」的律動。
限制於外界不能表現的太過異常,但在靈能的權限內,稍微放肆一點去表達自己的快樂卻並不超綱。
他是真沒想到,交易在兜兜轉轉之後,竟又回歸了最初的原點。
甚至於比起最初,他跟人類帝國付出的代價微乎其微,但卻達到了最終的目的當然,那個優秀的孩子只是附帶,能說是促成九州跟銀河交易的誘因,卻不算最主要的原因。
在固定在王座的萬年時光里,帝皇曾不止一次的去預測,觀看屬於人類的未來,但遺憾的是,他無數次的推算跟模擬,所看到的未來中,銀河覆滅幾乎是必然的結果,而作為生於廝,長於廝的人類自然也難逃厄運。
黑暗時代之後,哪怕忠誠派的原體正在逐漸歸來,也不能挽回大廈將傾的人類帝國。
而促成這一切的並非混沌四神,甚至不是異形也不是蟲族,而是一個渾身漆黑散發着毀滅跟暴虐的邪神
作為深愛着人類的帝皇,為了人類不向覆滅的結局走去,在這期間帝皇嘗試了不止一種他曾經不願用的手段,而改變.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是微乎其微,加入混沌跟銀河之外的力量來推動變數的生成,是對禁忌的嘗試,也是無奈下的最終嘗試。
九州,或許在虛空中不算名聲最好的文明,但對帝皇來說卻是計劃得以實行的盟友。
畢竟,在對神靈的態度上九州也具有近乎於相同的立場:在承認自己所擁有的偉力之前,最起碼他們都認定自己還是個人。
這一點讓身為人類的帝皇感到無比的認同。
而除此之外,在對信仰的態度上九州的做法也十分讓人欣慰:愛信信,不信滾,別打擾道爺修仙,但凡主動傳教的不是妖魔就是騙子。
當然,事實上在交易達成之後,對九州的相關歷史進行深入了解的帝皇更希望能跟周以前那個蠻荒歲月的九州進行合作,那般純粹的人族血脈跟構造哪怕是帝國也遠遠不及,但可惜了
具體交易的層面上,人類帝國引入九州人族的血脈且跟東方文明合流進行相關的偏向改造來為人類搏得一個光明的未來;而九州則是擴大東方文明的容量上限,並對這些若即若離的附屬文明們進行一場篩選性試煉。
試煉的目的:借銀河跟亞空間的多孔結構跟碎屑牽引性,實踐九州對位面自發牽引的可能。
玩家們算是九州對這個大型試煉場投入的第一批生力軍,減緩異形跟惡魔們對人類帝國的圍獵。
而除此之外的援助,需要等九州解決了當前一樁樁大麻煩之後,騰出手來才能提供幫助,畢竟得益於某個兔崽子,當下的九州諸位比後世的007還要忙碌。
反正帝國苟延殘喘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在乎再繼續個幾百上千年的.
九州不在意,而帝皇也其實還好,在之前看到既定的未來逐漸模糊之後他就已經鬆了一口氣,而不等新生的未來演變出現,眼饞許久的幼崽突然出現在視線之內。
不是說他創造的原體們不好,實在是原體們那一個個缺陷而脆弱的耐心着實讓帝皇這個永生技術宅愁壞了。
而相比於自家那一個個逆反的問題兒童,九州的這個雖然也有缺陷,但至少不會自己腦補。
尤其是在某個存在炫耀似的給他看了許多記錄存影之後,帝皇更是升起了無限的信心。
畢竟,相比於那些動刀動槍,非打即罵的大惡人;對比之下,僅僅只是略微社恐的他可好太多了,尤其是在萬年的沉思過後,帝皇已經總結出了一套成熟的帶娃方案。
而一邊這麼想着,那輪冰冷的金色太陽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亞空間的深處,望着那血色的荒原之上扭曲而混沌的四道身影,他略一沉思之後,將一道靈能投射了出去。
那句九州話怎麼說來着?
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
反正消息也瞞不住這四個傢伙,還不如早一點還能自得一番。
全新到手的UR卡,稀有度先不提,這可是沒氪一個貨幣就免費抽出來的,大家確定不羨慕一下嗎?
與此同時,銀河系東南方的某個角落世界。
來自納垢的綠毒瘟疫已經伴隨了這個星球數以百計的年間,雖然最近這兩年因為同為人類的盟友軍到達,使得被困頓在世界一角的人類得以稍作喘息,戰線的推進也讓無數人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但兩年時間,三十公里的安全區延長並不是太大的驚喜。
尤其是三十公里,哪怕有着本地人類巢都的本來面積加成,對於整個星球而言也算不上什麼,從星球軌道外看,整個世界仿佛被浸泡在了綠膿的沼澤之中,腐臭,骯髒
而至於世界之內,是幾乎凝聚成雲層的瘟疫孢子,墨綠的毒水跟拉絲的粘液,哪怕是在星球的白晝,視界範圍內都綠的讓人噁心。
「話說,這天氣不對勁,怎麼越來越亮了?」
「是不是帝國的艦隊已經開到了我們頭頂的軌道上?額這亮度,咱應該不會被軌道炮轟炸吧?」
在跟納垢惡魔混戰的戰場上,有玩家趁着閒暇時吐槽道。
周遭的阿斯塔特以及星界軍們早已經習慣了這些沒太大惡意,但卻格外煩人的友軍,他們默然的維持着炮火亦或是拿起鏈鋸劍將那些跑到陣線里的納垢靈跟瘟疫使者迅速斬殺。
直到來自頭頂的光芒超乎預料的明亮起來,而由瘟疫孢子凝聚的厚重毒雲也被燒灼出一個碩大的裂口,得以讓更多的光芒投射而下之後。
玩家也好,帝國戰士也罷,甚至是在此做樂的納垢一方的惡魔們,都不住的仰起了頭看向了瘟雲之上,那一輪新生的赤色烈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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