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飛霄,現時的他,對於赤飛霄也不能說是陌生了,他足夠清楚赤飛霄的強大與恐怖,即便他一直無緣得見赤飛霄的全力出手。
但最近的一些端倪,隨着他跟赤飛霄的交融愈發深,他在一定程度已經能夠洞悉赤飛霄的本質,窺見赤飛霄的本體,就算是匆匆一瞥的剎那,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樣子查那個眼帘內閃過,那都已經足夠讓他瞠目結舌的了。
「哦,那結果可就糟糕了……」
「我是白睡了這一場。」
跟預想的差別很大,很大很大,原本他還以為赤飛霄會承認他的判斷,順勢會貶低他幾句。
「嗯?」
「你的語氣,有些揶揄,不是個褒義的?」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雙方強強聯合,赤飛霄自嘲沒事幹,可轉念一想,他就意識到有點不對勁,語氣不是很對。
「呵呵,這或許就是你最大的優點……」
「你總是不蠢到家……」
「那個穿軍服的小子很厲害,他看到了最頂層的那一重天,他會一直走上去,不會停留下來……」
「但是,人啊,是不能跟天斗的!」
「這會有好下場嗎?」
與天斗?
張天謬在幹什麼?
赤飛霄又看到了什麼?
「你已經說過兩回了。」
「不過,赤飛霄,話說回來,你的語言,你的用語和措辭,越來越像是這個時代的生靈了……」
「你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很強啊……」
「哼,你不像你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總是頑固地守舊,總是認為以前的時候才是最好的……」
「你很注意觀察這個時代……」
「甚至……」
「我可以感覺到,你似乎有些惶恐……」
「你在害怕?」
「害怕什麼?」
現對於張天謬那個妖孽會遭遇什麼,他有好奇,但另一方面又懶得理會,知道了又怎麼樣,徒增失落。
不管張天謬要幹什麼,就是快要完蛋了,那必定也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
而他,應該是與這些大事變無緣的,你說怎麼不神傷呢?
「哦,你感覺到我在害怕?」
「我是在惶恐?」
「這是我下意識流露出來的?」
「那真是沒注意到……」
出乎意料,赤飛霄竟然沒有反駁,反而是認真思量了一下,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那現在怎麼辦?」
見赤飛霄似乎沒有回答的意願,沉默下來了,他趕緊將當下最要緊的事給問清楚。
「繞過張天謬?」
「張天謬就蹲在那大門上,不是要收過路費吧?」
「這傢伙,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這種事也敢幹?」
「佩服佩服。」
不管怎麼說,暫時還算是不要起衝突為好,實在不行,就先耗着,看看機會,反正這傢伙好像是在犯眾怒,到時候人多了,聯合起來,姓張的再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再說,別人也一點不弱!
在這個地方,能進來這個地方的,沒有一個是弱者。
特別是,那些道人,那些道人很強……
很強很強……
「誰說白虎觀在那道門之後了?」
「白虎觀,應該是還沒顯現出來?」
「要真正能夠出現,除了時機到了之外,就只有一個可能……」
「基本不大可能會出現……」
劉羽西皺着眉頭,賣關子,說一半留一半,真是讓人討厭,不過說可能性極小,應該也不是誇大。
赤飛霄這位老前輩,脾氣是大了點,但是不愛咋咋呼呼。
「還需要什麼?」
劉羽西只得再追問一下。
「哼哼……」
「其實很簡單,自然是白虎之力。」
「你知道嗎,駕馭這種力量的人,在古時候,真正能夠被我看到活的……」
「只有皇帝。」
劉羽西在猛然之間,面容一肅。
「皇帝?」
「皇帝不是說沒有任何力量嗎?」
「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吧?」
「堪稱是顛簸不破,怎麼可能會有例外?」
劉羽西自然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種事,在這方面,竟然還能獲悉那種驚天大秘,起碼是不為人知的。
「對也不對……」
「也對,也不對吧……」
「皇帝自身是沒有力量,但沒說,皇帝就不能借用外力啊?」
「皇帝在某些特殊的時候,在某些特殊的場合,是可以借用外力的。」
「龐大的外力,甚至是,連神都能撬動。」
「自然,條件極為苛刻!」
「總之,白虎之力,很難出現在世上。」
「白虎之力,號稱是這個世界上至凶至惡的力量。」
「不偏向神,不偏向魔,是純粹的殺戮。」
還有這種事?
震驚了,劉羽西震驚了,他想,這種事,就是他祖父也不知道啊,而他祖父不知道,那應該也沒多少人知道了吧?
那幾個大的世家知道嗎?
皇族,知道嗎?
隱秘啊,或許,不一定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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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一位憑着自己的本體力量去駕馭住白虎之力的人,那麼……」
「那麼,他就可以跟前邊的那個穿軍服的小子……」
被打斷了,後邊的話沒能出口。
「張天謬,人家叫張天謬,很有名氣的,別這樣叫……」
「顯得你倚老賣老,又太小氣。」
劉羽西雖然覺得這個小瑕疵無傷大雅,但還是有點忍不住,看着赤飛霄似乎情緒上還算不錯,就趁機提了點小意見。
當然,聽不聽,完全在乎人家,他不能強制一點點。
「不是吧?」
「有人能跟張天謬對敵?」
「你的意思是,一個同齡人打贏他,戰而勝之?」
「不,不可能吧?」
劉羽西說着這個話的時候,下意識就要否認,不願意承認還有這種可能性。
「哦,你很了解他?」
「你知道,那個叫張天謬的,有多厲害?」
「那你給說一說,好好說一說。」
話鋒一轉,問出了一個令劉羽西措手不及的問題。
「呃……」
「你還真的問住我了……」
這一下,是真的將劉羽西給愣了一下,他似乎,從來沒有沒有仔細想一想這個問題,一提到張天謬,第一個反應就是強,第二個反應是很強,很強很強,第三個反應,是能要命的強。
第四個反應,很自然,就是見了這尊大神,就得要畢恭畢敬,最好就是繞路走,不要打照面。
如果連面都見不着,那麼哪來的衝突?
這樣最安全,最為之妥當。
就是太膽怯了點。
可是,面對的人是張天謬,這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這是明智。
「那是因為,我祖父說過……」
劉羽西下意識想爭辯一句,但沒說完,他就感覺到說服力不強,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先入為主了。
當然,他不是反思自己有可能打贏張天謬。
如果赤飛霄知道他是這個反思,那當即就會修改了之前的評價:他是真的愚蠢,很愚蠢,愚蠢到家了。
他感到懊惱的是,自己似乎沒有掙扎一下,打不過並不丟人,但是自己似乎從來審視一下自己跟張天謬的差距。
只要是談論的對象是張天謬,他下意識地好像將自己擺在一個非常低的位置……
其實較真來說,某種程度,這種想法,也不能說是錯……
但是……
就是……
赤飛霄,會很失望吧?
「如果,喚醒你的是劉雁北……」
「可能會更好一點吧?」
「會更好吧?」
劉羽西苦笑。
他自己都有點恨自己不爭氣。
「你不要妄自菲薄。」
「劉雁北,有狂狷之氣,跟我相衝……」
「其實,一般來說,也還好,就是,這個時代,就像你說的,有那個張天謬的年輕人在……」
「結果不會好。」
「我已經明晰了,在這個時代,我不會是這個天地的中心。」
「我本該適應……」
「我也已經在適應了……」
不知為何,嗯,也是相當顯然的,赤飛霄的聲音有些低落,嗓音蒼老,還帶着不常有的低沉,十分低沉。
感覺有點消極了。
可能對於它來說,也很不容易啊……
「呵呵……」
「老前輩,這個時代不會是你的時代,但也不會是張天謬的時代。」
「儘管,張天謬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
「這個時代,是皇帝的時代,依然還是太祖皇帝的時代!」
「趙方天,依舊是這個時代的主宰!」
相反,與之相反,恰恰為之相反,劉羽西的聲音很高昂,很容易讓人感覺到,有股狂熱的勁頭。
在這個時候,或許也可以稱之為狂狷了。
「哼!」
「趙方天已經死了!」
「你清醒一點!」
赤飛霄對劉羽西的最大的驚奇,這個人,總體說來是個溫和謙恭的人,在面對巨大的壓力的時候,不經意間會露出慌亂,會露出一點軟弱和疲態……
但是,一點涉及到趙方天這三個字,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完全的不一樣。
「不一樣的!」
「你知道帝國軍內有一個派別嗎?」
「哦,那是唯一被帝國軍默許的秘密結社!」
「他們的理念中,我對其中的一點是極為欣賞的,很贊同!」
「神,是不會死的。」
「所謂的死了,那也是為神跡的顯現!」
「神,是會復活的!」
不可遏制地,劉羽西的聲音漸而升高,可以感受到一點點溫度,可算是炙熱。
「你竟然是個狂信徒?!」
「我是沒有想到,看走眼了!」
這是預想中的冷嘲熱諷,這一回,倒是沒有出現意外,對此,劉羽西也並沒有多大反應,但語氣很堅定。
「不!」
「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
「我並不狂信,但我對太祖皇帝,確實是有着信仰。」
「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
「這一點,你可能不會懂。」
「可能,永遠不會懂!」
在這一刻,劉羽西身上,出現了它一直想要在他的這位宿主身上看到的卻總是感到缺乏的狂傲之氣,那種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
而諷刺的是,是以這樣的形式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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