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之上 第六百二十四章 也有優點

    一大晚上相安無事！

    真是可喜可賀。

    福生無量，玉皇大帝保佑！

    張清燭自覺都有幾分夢幻之感，雖說之前遇上了黑暗議會的羅伯特也是有驚無險，可是，他感覺這一次還是有些不一樣，大不一樣。

    這兩人，面前的這兩人，已經是龍虎山的敵人了。

    已經是了！

    這兩人，是忌憚於龍虎山的實力，雖然已經跟龍虎山鬧了彆扭了，但似乎很不想將事態搞大，不想搞得不可收拾，將衝突掌控在一個界限內，現在的這個情況，就是來了一個所謂的西方教教皇，或者是跟教皇一個水平的帝國軍大將軍，可是在龍虎山的地盤上，再大本事都得謹慎，是龍都得盤着。

    如果龍虎山要是瘋了一樣傾巢而出，就是下凡個神，都給屠了。

    現在呢，無非還是大彆扭小摩擦的程度。

    還好，還好……

    暗自慶幸！

    大半夜的，大家說了一會閒話之後，就各自安歇了，當然都是隨便找個大樹的枝幹吊着、躺着，像只猴子一樣，就這個條件，也沒誰去挑剔。

    張清燭自然是不敢真的睡死過去，假寐，半眯着眼，連眼都不敢真的就完全閉合上，留出一絲絲的縫隙，時刻注意着周圍的狀況，雖然，他也確定，不大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即趁着他熟睡的時候，出其不意偷襲他。

    他雖然有自信，但是，也很難讓自己的理智相信，自己會比面前的這兩個人聯手都要強大。

    歸根結底，他是個無神論者啊，思想總是時時刻刻傾向於基於現實的情況思考，是理智的。

    在一個真的有神的世界，做一個無神論的神職人員，也是一個很不一樣的體驗，但他感覺，確實還是很不錯的。

    起碼是不反感吧。

    迎着朝陽的曙光，

    還有四天！

    迎着朝陽的晨曦，張清燭輕聲地對着自己訴說着。

    自己，得上路了！

    要不然，可能會趕不上了。

    可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他走不走，能不能走得了，實在是輪不到他發話。

    於是，他坦誠了：

    「兩位……」

    「小道，還有些事……」

    「就先走了？」

    「呃，如果之後被人尋過來，肯定不是小道的緣故……」

    張清燭小道士還待說下去，可頓時就立馬給停住了，因為，有一個意外的狀況打斷了他，他聽到了一個腳步聲，很清晰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這一片林子。

    奇怪了……

    沒能很快在離遠一點的地方察覺對方的痕跡啊？

    「嗯？」

    那個陰影，此時在天光大亮的時候，映入在眼帘里的，已經不是一個略顯模糊的陰影了，而是一個相當立體的人體輪廓，有着一點點壓迫感，但還是個陰影，這一點沒有變化。

    可是這個疑惑還沒怎麼維持，立馬就將臉轉到張清燭這一邊，說道：

    「可以啊……」

    「小道士，你有事，你就去忙吧……」

    「可要記得啊……」

    「別泄露我們的行蹤，要不然一大群牛鼻子找來，不好應付，又得跑，能把人累死！」

    張清燭也管不得那腳步聲是個啥事，聽到對方還真的放行，忙不迭地點頭，一個勁地許諾：

    「一定一定……」

    「絕對不會……」

    「就算是五花大綁拷問，也絕不說一個字！」

    「你們向西，我向東，想說也不知道啊……」

    張清燭說得有點起勁，沒注意到遠處的樹林中已經走出一個人來。

    「信你？」

    「你們龍虎山的道士，信不過。」

    一個略感熟悉的聲音，很好聽的聲音從前邊傳過來，淡淡的話語中，蘊含的怨氣卻是很不小。

    「誒……」

    「是你……」

    「蘇小小！？」

    「你不是被綁架了嗎？」

    「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張清燭多少是有些震驚的，面前的這個長着一雙毛茸茸獸耳的明媚小姑娘，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狐族小姑娘，明眸皓齒的狐族小姑娘，他也可以猜到，應該是在龍虎山上受到了一些悶氣，受到了冷遇，心裏有火氣。

    可以理解嘛。

    特別是他，情況應該也好不了哪裏去，可以理解，怎麼不理解呢？

    看了蘇小小几眼，確認她此時的狀態，還都挺好，起碼是很自然，看不出什麼遭受到不幸的模樣。

    而後再將目光看向那個只有人體輪廓顯露出來的陰影，而那個陰影輪廓，看模樣，也正在看向蘇小小，而後向周圍掃視了一周，張清燭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先是掃向自己，繼而掃向那位帝國軍的中年將軍。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

    「我給放了啊……」

    「一個小妖精，確實當不了籌碼，而且，對象還是龍虎山那些牛鼻子，不對頭，想想就給放了。」

    「你來這兒，幹什麼？」

    可能也是想不通，好奇着呢。

    「我想跟你一起去你說的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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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龍虎山，是我祖父的意思，反正，現在張素琴道人已經收我為記名弟子了，也算是完成了我爺爺的心愿。」

    「我就是走，也心安理得。」

    張清燭一下子就懵了，這個意思，沒有什麼難懂的，意思就是要跟這個女人一起回去東大陸。

    靠，還能這樣？

    張清燭覺得，自己是過於往壞的方面想問題了，可是也難怪，因為他是出身龍虎山的道士，在那一片天空下，極有可能就是地老鼠的一般的存在。

    自己總是悲觀和謹慎，也情有可原。

    「記名弟子？」

    「龍虎山的記名弟子？」

    「你這樣一說，我是真有興趣了……」

    「大明宮梨園，有一位龍虎山這個曾經第一大教的記名弟子……」

    「呵呵呵，會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吧？」

    「很可能還會派上大用處……」

    「用來拿捏一下青羊宮和茅山就很不錯……」

    想了好一陣子，這個叫白素真的女人，最後下了決定：

    「好，你就跟我回去，大老闆，應該也會感到有意思的。」

    「其他的幾位老闆，也應該不會有意見。」

    看得出來，似乎是有着相當的興奮，而張清燭側眼察看帝國軍將軍的神色，幾乎很平靜，並沒有多一點點的情緒表露。

    張清燭再看向蘇小小，見她似乎也沒怎麼特別的高興，感覺，有些深沉啊……

    靠！

    我也想啊……

    但不能！

    就自己這個倒霉身世，估計是不會有一個好結局的。

    自己，還是安心去當個龍虎山天師繼承人吧……

    「蘇小小，你成了記名的弟子？」

    「還不是龍虎山的道人？」

    張清燭已經預估自己這一句問話，是不會有好臉色的了，但是，還是那句話，難掩好奇，好奇心害死貓啊……

    「張素琴道人說，龍虎山上，這是沒有先例的，可能龍虎山上不會應允，先讓我當一段時間的記名弟子，一段時間之後，再考慮拜師的事……」

    「拜了師之後，才能稱呼張素琴道人為師父……」

    蘇小小倒是不見怪，很利索地回答了他的疑問，只是，還是面無表情。

    「這……」

    「這不就是在敷衍你？」

    「你還傻愣愣地信了？」

    「哦，沒有，你應該不信……」

    「但是，小道想，你爺爺，那個老狐狸，倒是看得開，沒有怨言？」

    「可能你那老狐狸爺爺就是這麼個打算，讓你當個記名弟子就滿意了？」

    「你是憤憤不平……」

    張清燭自顧自地說，也不遮掩什麼，張清燭說完這幾句後，朝着蘇小小的臉上看，果然看出一點端倪，自己說的，果真不是瞎矇的。

    蘇小小的臉色一下子變差了，還好，還不至於當場發飆。

    「小道士，你還不走？」

    「再拖拖拉拉，小心走不了啊……」

    白素真突然沒好氣，要趕張清燭。

    而張清燭見人家好說話，倒是有點得寸進尺了，不過，他除了有些好奇之外，也多少有些關心，對於蘇小小這個狀態，有些擔憂啊……

    他覺得，蘇小小現在的這個狀態，談不上差，也肯定不是被蒙蔽住了神智，但是，這突然要跟一個外人跑去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地方，肯定不是一個小的決心。

    雖然，他改變不了什麼，但是，起碼得要了解清楚狀況，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我一直好奇，你們那個太保就不說了，但是其他的幾個頭領，他們的來歷到底是什麼？」

    「是不是跟你一樣，也是一些異類？」

    「妖族，還是更罕見的異種？」

    「有沒有人類？」

    「白素素，應該就是太保了吧？」

    忽然，梁博提出了一個讓張清燭小道士看來很莫名其妙的問題。

    白素素，誰啊？

    大人物？

    太保，應該就是白素真那個女人那個組織的大頭目了吧？

    她嘴中的大老闆？

    白素素，白素真……

    親姐妹啊？

    應該不會，這個叫梁博的都這麼問了，那應該是不大可能。

    「哦……」

    「你想問的是我吧？」

    「你覺得，我不像是狐族的？」

    只有一個人體輪廓一般的陰影向着梁博看去，即便面容模糊，還是感覺得到其中的審視意味。

    「嗯……」

    「有些人，感覺你就是一條蛇。」

    「在我們的觀念中，蛇是卑賤的，只要是不能化龍的話，地位上是比不上狐妖的。」

    「狐，其實還有點講究，不單純是指妖邪。」

    「當然……」

    梁博一下子展露出燦爛的笑容，接着說道：

    「我們帝國軍，是不看這個的，我們只看實力。」

    白素真居然點頭，一連點了好幾下頭，說：

    「帝國軍也有優點！」

    「帝國軍，除了除了實力強悍之外，也確實還是有其他優點……」

    「別人難以比擬的優點。」

    「你們很平等……」

    「一視同仁地誰也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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