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目光鋪天蓋地地朝綿綿襲來。
那些視線很不友善。
像是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靳俞白一出聲,立刻就有人獻殷勤般地開口,「保安在哪裏?!」
保安隊長匆匆趕來,一眼就看到被人圍着的祖宗此刻臉色黑沉,他小心翼翼地順着他陰冷的目光看去,在看到綿綿不僅沒穿禮服,還穿着紅色的t恤時,嚇到臉色煞白。
今天這場晚宴,是這位祖宗特地為早逝的心肝兒辦的。
所有來賓只能穿黑白兩個顏色,以表對亡者的敬意。
「靳爺,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我馬上去問那群下屬」
保安隊長心慌地解釋,話卻倏地被打斷。
一直在旁邊安靜站着的林靜薇驟然出聲,她咬着唇,一臉無辜,「靳哥哥,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帶過來的,你不要怪她,是我不好。」
「是我忘了和她說要穿晚禮服才能參加這次的晚宴,你別生氣,我帶她回去換就是了。」
林靜薇一邊說,一邊開始掉眼淚,似是被靳俞白的低氣壓嚇到不行。
她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地去看靳俞白對自己的反應。
但靳俞白沒有看她,他的眼神冷地似冰,漆黑的瞳孔緊緊地鎖在綿綿身上那件火紅似血的t恤上,「脫了。」
綿綿心一跳。
她蒼白的指尖緊緊絞住袖子,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要用這樣的方式羞辱她。
宴會上的人很多,男女都有。
即便她再開放,也做不到在這麼多人面前,脫掉自己的衣服。
綿綿唇顫着,眼睫垂下來,吐出跟蚊子似的兩個字,「不要。」
莊園很安靜,又或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這一齣戲。
沒人敢上前去惹這位祖宗。
更何況今晚這場宴會本身就很詭異。
京圈也就這位祖宗這麼瘋狂,買了間這麼大的莊園,就為了每年在她的忌日大辦一場宴會。
他不在乎來賓是不是真的認識那位叫做林眠的女生。
他只要來的人都在這一天替她掉眼淚。
眼淚越多,紅包越大。
那聲沙啞的嗓音徹底激怒靳俞白,他捏着高腳杯的力度驟然一重,玻璃杯竟然生生地在他掌心破裂開來,殷紅的酒水打濕他身上那件黑色襯衫,他只頓了兩秒,便大步向前,流血的掌部直接掐上綿綿雪白的脖頸。
「我說,脫了。」
窒息感撲面而來,綿綿眼圈紅通一片,艱難地對上他那雙陰翳晦暗的眼睛,整個人抖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靳俞白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好像要將她拖下地獄。
靳俞白眸底的寒光直直地戳進綿綿的眼睛裏,脖子上的感覺分明要更疼,可她卻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冰冷的視線更讓她難受。
像是萬箭穿心一般那樣疼。
綿綿濕漉漉的眼裏滾落一滴滴晶瑩的淚來,她眼前的靳俞白已經變成重疊的光影,可她卻能看到他那雙修長骨感的手在滴血。
她的心也在跟着滴血。
綿綿不知哪來的勇氣,指尖探過去,搭在他青筋突起的掌部,落在他裂開的傷口上,喉嚨艱難地吞咽着,她小心翼翼地喊他的名字,「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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