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座房穿堂前的燈罩下,冉秋葉沐浴在金黃璀璨的燈光里,就如同神話故事的女神一樣,乍然出現。筆神閣 bishenge.com
「姑娘,你是?」
何雨柱同志無聲無息間收起了之前那份吊兒郎當的態度,腰板挺的筆溜直,手掌心把鬢角的碎發,往腦門兒後撥了撥。
「我是紅星學的老師,我江…」
「冉秋葉……??」
看着那條腿邁出了穿堂,李峰認出來了來人,一臉疑惑的瞅着她進來,難不成棒梗家裏,欠費咯。
「啊,對,你認識我?」
「哦~,是你啊,李峰,我這還想着他怎麼認識我的!」
進門後的冉老師,先是一眼看見了面前的何雨柱,剛對視一眼,想着他怎麼會叫出自己的名字,隨後看到了一旁抽着煙的李峰,捂着嘴笑了起來。
李峰捏出了嘴角的煙頭,跟她點零頭,嘴唇朝着身旁抱着胳膊的黃亞琴努了努,意思今兒恐怕不得空,沒辦法跟之前那樣閒聊了。
身後得黃亞琴聽到李峰竟然認識這個新進院子得姑娘,先是狐疑得看了眼自家對象,對於他得顏值,黃還是比較有自信得,選擇了往前湊了一點,離李峰更近了,臉上笑容燦爛的都露出了倆酒窩。
「呦,冉老師是不是,嘖嘖,紅星學好吶……!」
一旁手足無措的何雨柱,不時抹了抹棉襖上的褶皺,或者往後撥一撥額前的頭髮,話間,兩隻手,和腹前攥緊了拳頭。
「紅星學好??」
聽着何雨柱嘴裏重複的這句話,冉秋葉感覺有些明不明白,向着面前這位同志,疑惑的反問道。
「額~,咱們院兒,有個三大爺,也是紅星學老師,認真負責,教書育人!」
何雨柱本身恐怕還真不是這意思,那一臉羞澀的樣子,把褶子都憋出來了,把一旁的李峰都給噁心壞了。
看他雙手合攏,糾結的握在一起,朝閻埠貴家那邊的方向伸了伸手,給自己前面錯的話,找了個台階下。
「啊,對,我就是來找他的,前幾讓我統計的東西,比較着急,我這邊所以趕緊送過來了!」
聽着何雨柱這樣,冉秋葉反應過來了,晃了晃手上的材料,意思就是找他的。
「呦呵,傻柱,來找我爸的,跟你有啥關係,你該溜達溜達,我可得去找我爸了!」
「胡襖什麼吶,什麼傻柱,你再這麼叫,閻解成,咱倆沒完,今兒告訴你,我有名字,我叫何雨柱,心打飯勺子給你打歪咯!」
看向閻解成的何雨柱,憤概的用着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難得今因為傻柱這個稱呼跟人急眼了,打飯漏勺這種威脅都出來了。
眼看把閻解成懟的話都不敢回,何雨柱轉過了腦袋,換上了和風細雨般的笑容,哈拉着腰,伸出了右手。
「剛才聽李峰,姑娘叫冉秋葉是不是,挺好聽的名字,秋葉海棠,人如其名,我,那個,軋鋼廠三食堂大廚,何雨柱,你可以稱呼我柱子。」
何雨柱自來熟的樣子,把冉秋葉給驚住了,這第一次見面,自己來找人,面前這位,沒有幫忙叫院裏的閻老師,反而自己自我介紹了起來。
黃亞琴擱邊上看的撲哧一笑,順帶借着燈光瞅了瞅邊上自家男友面上的表情,見他一臉平靜,滿意的晃了晃腦袋瓜。
李峰熄滅了手上的煙頭,用腳踩了踩,不知道是不是梁靜如給他的勇氣,不對,這個年代還沒這妹仔,這柱子,這時候這色膽包的哈巴狗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抽動了一下。
「謝謝你的誇獎,但是你這樣一點也不紳士,我們家秋葉是來找閻老師的,可不是來你們院兒里找食堂吃飯的哦!」
跟着冉秋葉進門的冉父,先是打量了一番四合院裏的建築,對陳舊的斗拱走廊眼中掠過一絲好奇,隨後視線注意到了着急握手的何雨柱身上。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是工廠里的廚師的時候,眉毛稍微一挑,然後和他握起了手,用着滑稽的口吻,開起了這個廚子的玩笑。
「額,額,你是她的父親?」
聽出了冉父話中的揶揄,何雨柱收回右手後重新挺直了腰板,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看不起廚子,哪怕剛才被冉秋葉驚艷到了,但冉父的玩笑,明顯是貶低自己的意思。
「是的,麻煩請讓開一下,晚上外邊比較危險的,我女兒送完東西,還得急着回去!」
冉父從厚厚的大衣中,掏出了一塊雪白的手絹,擦了擦剛才和何雨柱握的那隻右手,疊好手絹塞回口袋裏後,右手在胸前扇了扇,意思你給我麻溜的到邊上去,你子什麼心思,我能看不出來。
「不是,您幾個意思,什麼叫晚上外邊比較危險吶,您這誰呢?」
看着冉父眼睛裏明顯的帶着嫌棄,剛才握過手,就急不可耐的擦拭起來,何雨柱這脾氣,忍不了,忍不了,瞪着眼神和冉父對視起來。
「你這屌樣子,跟前世那些騎着鬼火摩托,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去老丈人樓下有啥區別?」看着眼前對峙起來的一幕,李峰內心聯想到的,可不就是這麼淺顯的道理。
「哦~,伙子,請不要在前邊阻攔,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
「誰,誰要找我吶?」
倆人互相看不順的時候,閻埠貴掀開了自家的門帘,一邊往套着那身駝色燈芯絨的棉襖,一邊朝着前院兒眾人問道。
「閻老師……!」
「呦,冉老師,這麼晚了,您這是?」
「算了,來屋裏坐,外頭冷!」
看到院子裏站着的冉秋葉,一旁還站着李峰,老閻暗道不好,扣子都來不及扣,連忙給冉秋葉使起了眼色。
這本來是李峰交給自己的活,但是需要切實考察學生家庭情況,閻埠貴能幹麼,不能吶,節前春聯都寫不完吶,這不只能交給冉老師來麼,沒想到人現在就找到家裏來了。
「不了,閻老師,困難家庭學生的材料給過您我就走,您不是您兒子在軋鋼廠上班麼,等他上班,讓他給運輸科帶過去,這也不耽誤您上課吶!」
「誒~~,等下,運輸科,這邊我記得,你好像是運輸科的吧?」
亂了套了,就像李雲龍打了平安縣城,晉西北亂成了一鍋粥,啥也不知道的冉秋葉,完成了老閻交代的重要任務,現在交任務了時候,發現,邊上,還有個任務發起人,這閻老師不成了二道販子了麼。
李峰看了看閻埠貴,那眼神直把他盯的是直咽口水,老閻畏畏縮縮,不敢和李峰對視,下巴都快收到脖子裏了。
「那個,李副科長,本來呢,是你安排校長給我來辦的,但是校長覺得必須要兩個人辦這事,所以叫上了冉老師,我這邊也沒轍吶!」
委屈巴拉的閻埠貴,跟被冤枉聊學生似的,急赤白臉的給自己辯解道,右手拍着左手的手心,人都從原地蹦躂起來了。
「這個是?」
冉老師一臉糊塗,看了看閻老師,又看了看李峰,手指頭捏着那個檔案袋,捏的都發白了。
「你們工作安排的不合理,這個節日,我們家姑娘都沒有好好陪伴家人,今為了送這個東西甚至飯都沒吃!」
「爸,你別話~!」
冉秋葉看父親這時候對着閻老師放起了炮,開始指責了他們,急忙抱着父親的胳膊,想要阻止他。
「材料給我吧,沒必要這麼着急,過完年後,還得等幾,才開學呢!」
看了眼冉秋葉的父親,這身穿着,加上這種翻譯腔的話方式,怎麼聽怎麼彆扭,感覺跟假洋鬼子似的。
三年後的磚家教授,現在感覺像是剛回國不久的香蕉人,表皮是黃的,裏邊是白的。
朝着冉秋葉伸出了手,李峰大概解釋了一下,順帶看了閻埠貴一眼,這個老傢伙也不老實,可能是看着沒油水沾,冉秋葉也是年輕,剛乾工作,一頭熱血,直接加班加點把事兒辦妥了。
「我怕學生家長比較擔心,過年去學生家家訪,順帶把事兒辦了,讓他們安安心心過年!」
冉秋葉臉頰通紅,不知道是應為剛才父親的指責急的,還是被李峰提點的話到了尷尬的地方,雙手捏着檔案袋,走到了李峰的面前。
「不用擔心,我們軋鋼廠既然答應了你們學校,這事兒不會只是,對不對,閻老師!」
解開戀案袋上繞着的棉線,李峰掏出材料,大致看了一眼,整理的比較詳細,裏面還有一張表格,用着清秀的字體,記錄着學生家庭情況,看樣子,冉老師確實沒辜負校長的信任。
至於那位校長,為何自己當初去,安排的是閻埠貴,現在變成了倆人一起,相信還是校長對於閻老師,也有着不信任的因素在裏邊。
「冉老師,你這想多了,這事兒,就是咱院兒里這李峰,李副科長主動提的,他就是那個駕校校長,還是他去找的曹校長,曹校長才安排的咱倆去辦這事。!」
感覺自己被架在了火堆上,正在烤的閻埠貴,此時也只能按着李峰的話繼續往下了,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老閻也瞅不出到底有沒有生自己的氣。
「材料整理的很詳細,也不用麻煩閻老師修改了,我看就按着名單里的來吧,節假日結束後,通知你們學校會計處,到運輸科來找我!」
冉秋葉剛才還一肚子委屈,自己幹活這麼努力,結果方向錯了,瞎努力了,李峰一句不急,閻老師一句想多了,本來腳趾頭都要扣縫了,現在總算鬆了一口氣,李副科長這邊還是好話的,直接就按照自己提交的表格來。
一旁的老閻擦了擦鬢角的虛汗,這不完犢子了,本來還想着冉秋葉把統計好的自己在攥寫幾個,然後再把自己攥寫的交給李峰,現在得了,李峰眼裏都是冉老師乾的活了,雖然本身就是她乾的活。
「對不住,先生,沒想到你家姑娘對這事這麼上心,但結果不錯,貧困的家庭,應該得到來自社會的慈善捐款,你女兒的內心也會因為幫助了需要幫助的人,而得到滿足,這是雙贏的局面。」
看着冉父面色不善的樣子,李峰嘴巴一咧,露出了微笑朝他伸出了右手。
「哦~,我瞧瞧,原來是你這位伙子,這麼年輕已經做起了慈善活動,你的心裏一定住着一位使,當然,我支持她這麼做,只是耽誤了我們寶貴的假期,她母親有些失望!」
冉父聽着李峰的解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看着李峰伸出的右手,和他用力的一握,順帶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這次沒有掏出口袋裏那張疊好的手絹。
「您父親在國外留過學?」
李峰把文件袋遞給了一旁的黃,朝着冉秋葉搞怪的指了指,明知故問道。
「普林斯頓大學材料科學碩士,伙子,像我這個年紀,你不應該問學校,畢竟,那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阿邁瑞肯非常有名的大學,還是常春藤聯盟,看來您年輕的時候,也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這麼多年,沒有陪伴她的成長,我和她母親都覺得錯過了許多,所以,我們回來了!」
像是對學校里發生的事,有着莫大的忌諱,面前這位話很香蕉饒冉父,沒有像美劇里的學生那麼誇張的表達學校里的過去,而是把話題重新帶回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摟着冉秋葉的肩膀,冉父望向她的眼神中,飽含着愧疚,倒是把女兒臉色弄的十分尷尬。
「這次回來什麼打算,材料學專業,跟咱們軋鋼廠很對口,有沒有考慮……?」
像是看出了年紀的李峰,想遞出邀請函,冉父拘謹的抬了抬下巴。
「不,不,有幾所學校聯繫過,我更是希望,還是去學校里教學,畢竟,那樣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家人,工廠,恕我直言,這裏的煙囪比五大湖那邊的還要少!」
李峰皺了皺眉頭,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工業基礎薄弱,還是現在國內的工業總數還不如阿邁瑞肯幾十年前的老工業基地多。
但感覺話中的意思,還是在座的工廠都是垃圾,他去了也不管用。
「畢竟,哪怕他們賣1.99美元的玩具,貌似現在也做不出來!」
眼看略懂阿邁瑞肯的李峰都不出話來,冉父緊跟着再來一通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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