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實在受不了那種眼神。
這他喵的,汗毛的能把人給看的豎起來,到底是看孩子還是看他的。
這種小動作,病房裏的李峰,也都看在眼裏,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並沒有吱聲,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老閻。
這一眼,把老閻看的有些尷尬,擦了擦手掌,和李峰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想解釋,但張了張口後又沒吭聲。
李峰手腕上包紮的敷料異常的顯眼,他能不知道怎麼回事麼,只能裝唄,不然人情可就欠大發了。
三大媽給於莉擦完汗後,接過了老閻沖的紅糖水,可能是看着紅糖水的顏色比較淡,又加了一勺和了進去。
「不看看時候~!」
月子裏的事情,哪能說得清,但凡一點沒弄好,就能讓人記一輩子,三大媽是女人,知道女人是記仇的,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於莉生了,不管是男是女,證明她沒問題,拖到現在才要到孩子,有問題的還是解成,既然能生一個,就得哄着生第二個,當婆婆的,這點小心機還是有的。
三大媽瞪了老閻一眼,隨後就坐到了病床邊,一勺一勺給兒媳婦餵起了紅糖水。
他們不懂什麼補充能量不補充能量,主要還是都認為,紅糖水是補血的,摳門,也得看時候。
「那個,紅糖票不好弄,於莉,不是我重……!」
束手束腳的老閻,想要對於莉解釋什麼,結果被三大媽直接扯了一把袖子,示意他趕緊閉嘴。
「哎呀,別說了,生了就好,生了就好,咱們於莉吶,遭老罪咯~!」
等於莉一勺一勺,喝的差不多了,孩子也不再哭鬧後,李峰輕輕的把孩子放在了於莉的枕頭邊。
於莉吃力的側過了身子,胳膊枕在臉頰下,就這麼看着孩子,又悄無聲息的看了孩子他爸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種叫做幸福的微笑。
李峰家有了孩子,光齊家也有了孩子,雨水家也有了孩子,現在輪到她時,才能體會到,孩子給她帶來的這種當母親的感覺,是多麼的珍貴。
手指摩挲着孩子的臉蛋,濃濃的母愛之情溢於言表,要問她後悔麼,可能曾經後悔過,懷孕時惶恐不安過,但真的生下來後,她的心卻又平和無比。
當初想要證明什麼,現在回過頭一看,還真幼稚吶,與多了一個親生骨肉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要說也是閻解成先對不起她的,身子有問題,要不了孩子,還不跟她說,結婚前不說,結婚後也不說,沒有坦誠相待,這是在牽連她。
雖然於家家庭條件,沒有閻家好,但於莉好歹也是城裏人,總不會嫁不出去,這樣欺瞞着嫁過來,在她眼裏,不是害她,還能是什麼。
現在,兩不相欠,你不是要孩子麼,那就給你一個孩子。
看着放下孩子後有些局促不安的李峰,於莉暗戳戳的白了他一眼,想表達的意思是讓他不用擔心,哪怕是發現了,也不會牽連到他身上。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實在受不了了,李峰十分頗為狼狽的從病房裏走了出來,連句道賀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他豈能沒看見於莉白自己的那一眼。
這種場合,還遞眼色,李峰恨的牙痒痒,你們於家閻家的事兒,現在好了,把他這個外人給徹底拖下水了。
該說不說,他能懂於莉的想法,但是,整件事,關他毛線,什麼叫他知道閻解成有病,卻不說,這不是平白污人清白。
老閻想在食用油上省上一筆,吃未過濾的棉籽油,自己哪能確定,閻解成到底有沒有中招,他喵的,到最後,衝到他屋裏,衣服一扯,找他算起了賬,就差拿刀架他脖子上了。
閻家的事情,病房內,唯獨兩個外人心裏跟明鏡似的,那父子倆,沒話說。
閻解成倒是沾沾自喜,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以為過了這關,老閻也甚是欣慰,以為到底還是沒害兒子,盤算着,棉籽油還能不能回飯桌。
見着李峰出了病房門,剛想從旁邊病床站起來的老閻,被三大媽一把拉住了,推了推還在傻樂呵兒子的胳膊,示意他出來送。
她可以對生過孩子的於莉好一點,但人情,不能往身上攬,閻家家庭成員每個人之間的分界線,有的時候很模糊,有的時候,卻是又很清楚。
吃席的時候,那就是一家人,只出一份人情。
李峰被咬傷了,而且還是送兒媳婦去醫院的路上被咬的,那人情就得記在兒子的頭上,老兩口是沒辦法還的,不論是賠償包紮的錢,亦或者道歉賠禮的東西,就得閻解成自己來解決。
也就是老閻,鏡片後面精光一閃,立馬就能懂老伴的意思,眼皮微微耷拉下來,示意兒子趕緊追出去。
對於老閻來說,李峰可以欠他們人情,但他們閻家,不能欠李副廠長的人情,欠不起,真欠不起。
「謝謝了,李副廠長,實在感謝,這大晚上,確實添麻煩了~!」
一家人都是算盤成了精,閻解成能不知道麼,他心裏也門清父母在想什麼,扭扭捏捏不出門,就是想逼老子一把,把賬記在老兩口頭上,誰知被他媽給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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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出來後,換上了一副笑臉,表情還頗為尷尬,這人情他也沒法還,難不成,真單獨請李副廠長下趟館子,心恐怕都得疼死。
攢下來的那些家底,就是為了媳婦生孩子後,給她補補的,壓根不夠李峰一頓造的,說來說去,還是沒錢。
「孩子也都生了,恭喜你,也都當爸了~!」
走在醫院門口被叫住的李峰,停下了腳步,背着身子深深的嘆了口氣後,看着走到近前的閻解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廠里我是你的領導,但院子裏,也是鄰居,接下來,好好磨練自己的專業技能,給母女倆爭取更好的生活環境,也不要有心理負擔,誰家沒有碰上事兒的時候,明天就別去了,廠里批你個假~!」
李峰則是壓根沒想那麼多,這一口,在他眼裏,是挨的不虧,一報還一報。
有些事情,不能說,那就只能塞進肚子裏,夫妻倆只要回歸正常,於莉不再受那些閒言碎語所煩惱,李峰他認了。
站在廠領導角度,說了一些關懷職工的話語,閻解成則是十分感動,用力的握了握李峰的手,肩膀都顫抖起來。
沒有提自己手腕受傷的事情,也沒有提他一個副廠長,幫忙推板車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還在為他着想。
再想想這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家裏,有時候,還沒有外人管用,在李峰這,感受到了什麼叫人情味。
「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夜色朦朧。
回去的這一路,李峰很是苦惱,心情也是十分複雜,老閻家沒有任何懷疑,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但心裏這一關,又如何能這麼輕易過去。
心頭這一關同樣過不去的,還有何雨柱,回到中院家裏,拎起茶壺把,對着嘴就咕咚咕咚灌起了涼白開,直到全身的火氣被壓了下去,這才擦了擦嘴。
「唉,這都叫什麼事兒吶~!」
無能狂怒的把茶壺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回到床沿,雙手往懷裏一抱,就獨自生起了悶氣。
工作工作不順心,家庭家庭也順心,忙活來忙活去,存款沒見多,媳婦也沒有。
馬華馬華走了,再加上以前的胖子,之前的劉嵐,現在好了,三食堂他手底下,徹底沒人了。
那時候,雖然常有打鬧,但至少自己用起人來,還是有人應和的,現在,三食堂,他招呼一聲,都開始躲着他了。
說起來是廚師班長,但沒人聽招呼,那也就是個空架子。
今天,食堂主任還找他談話了,問和馬華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把人怎麼給直接給氣走了,寧願從頭來跟別人去學修車,也不回食堂了。
啃咬着手指甲蓋,何雨柱他自己哪裏知道吶,也就是被這麼提醒了一下,才發現,後廚,貌似他真的開始不受待見了。
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他的權威如果被徹底壓下去,他感覺,搞不好再來個手藝差不多,能炒大鍋菜的,下一個走的人,就得是他。
這是工作上的煩心事,想來想去,何雨柱感覺,都不是自己的問題,他自己怎麼可能有問題。
抱着逃避的想法,又想到剛才醫院的事情,被閻解成陰陽怪氣的損了一通,可把他給氣着了。
其實說的也不是氣話,他現在,確實迫切的想要跟秦京茹見個面,做一桌菜給她這個農村丫頭開開眼,最好兩個人最好再能確定確定關係。
但秦姐也是說了,前提還是房子的事兒,她家住不下了,關鍵,他爸何大清還在雨水屋裏頭住着呢~!
欠着腰,到窗戶前看了看左手邊,不論是易大媽家還是雨水那屋,燈都是黑的。
照以往的脾氣,秦姐要借房子使使,他老早把何大清給攆走了,哪裏會慣着他,關鍵,後面他又把這個爸給認了。
他為什麼出走,這些來龍去脈弄清楚後,他還怎麼怪何大清,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已經接受了。
這也就不好攆人了,除非,他爸真的跟易大媽住一塊。
重新坐回床邊,看了看掛着的照片框裏,母親的照片,何雨柱撓的頭皮屑都飛舞了起來。
他也想有個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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