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四月二十七。
宜:搬家,安葬,作灶。
萬安公墓。
雙穴墓前,李峰單膝跪地把小黃的靈柩,放進了右邊的墓穴中,隨後這才拿起鐵鍬,一鍬一鍬蓋起了封土。
病情已經恢復的劉茵,精神再次遭受了打擊,來到此地,才知曉兒媳婦一直沒有歸家的原因。
這也是李慧第一次見到奶奶,不過比較抗拒,在大人們在哭的情況下,她也跟着嚎啕大哭,讓黃媽更是傷心欲絕,身心憔悴。
李峰怔怔的看着墓碑,恍若隔世,腦袋裏回憶着兩人相識以來,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嗔。
「一年還沒到吶,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
指尖在墓碑上划過,輕輕的拍了拍,李峰嘆息着說道,忍不禁潸然淚下。
「亞琴,亞琴,媽捨不得你!」
「姐夫,姐夫,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黃貝貝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知道了姐姐離自己遠去,拽着李峰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扁着嘴,圓溜溜的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貝貝,你姐姐回不來了,媽好心疼啊!」
……
處理完安葬的事宜,李峰拿着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到了街道辦,帶着李慧辦理了出生登記,隨後去了派出所,辦理了銷戶手續。
這一天,李家過年時貼的對聯,被從門上撤下,門頭,也掛上了白布。
李家黃家,在屋內齊聚,門外,站着四合院目瞪口呆眾人。
「小,小峰,怎麼了這是?」
三大媽有些手足無措,萬萬沒想到,今天李家,怎麼回來後就辦起了喪事,院裏什麼人都沒通知,這可太突然了。
「我媳婦,生孩子的時候走了!」
這些事情,街坊鄰居們早晚會知道,也沒辦法瞞住,李峰在門口燒着紙,坦然的當眾回復了三大媽的話。
得知這小突如其來的消息,圍攏在前院的眾人,臉色各異,全都安靜了下來,三大媽的眉頭也瞬間皺成了一團。
前年走了李峰的父親,去年走了賈東旭還有那該死的易中海,今年,誰家都想不到,厄運竟然再次降臨在了李家,這結婚還沒一年的媳婦,說走就走了。
「哇,哇~!」
屋內,抱着孩子低聲抽泣的黃媽,抹着自己的眼淚,還不忘左右搖晃,哄着啼哭的李慧。
「姨,我能抱抱麼,哎,別哭,別哭!」
扒在穿堂門框看着李峰默默的燒着紙錢,朝着李家屋內看了過去,聽着嬰兒的哭泣,情不自禁的走近後摸了摸嬰兒的臉頰。
三大媽瞅着兒媳婦去幫李家哄孩子,下意識的看了看兒媳婦的小腹,李峰家媳婦好歹還有遺腹子,她們家現在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吶。
這怎麼讓她心裏好受,下意識的就能聯想到,家裏曾經吃了好些年棉籽油,那次被李峰一口嘗了出來,戳穿了這油傷蛋蛋的事情。
這事兒,到現在老閻家還瞞着於莉,瞞的死死的。
不過,也不會在這時候表現出來,最多,兒子下班後,她會拐彎抹角的再催一催,不行找找偏方。
「小峰,節哀順變!」
李家沒有請院裏這些人,那就不用出白包,但禮節上,三大媽還是象徵性會寬慰兩句,都是多年街坊,也沒矛盾也沒衝突,幫她家省錢,那就多說兩句好話唄。
與三大媽不同,二大媽還背過身子,拿着衣袖擦了擦眼淚,不說真假吧,至少像那麼回事,甚至還主動上前,也幫着李峰燒了一些紙錢。
「小黃吶,你怎麼就留下孩子走了呢,下邊冷,一大媽給你燒一點錢,多買兩件衣裳,別凍着!」
「孩子你放心,一大媽也幫照應着,麗麗這邊生完孩子奶水充足,到時候也幫你喂喂,你就放心去吧!」
二大媽這可什麼話都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老大能進軋鋼廠提干,真豁出去了,直把周圍圍觀的街坊們震的不輕,不知道劉光齊在的話,會不會憋的面紅耳赤。
院兒里趙家,徐家,周家也都上門看了看孩子,陪着劉茵說說話,轉移轉移注意力,避免她太過傷心。
何大清這邊也主動詢問了李峰,要不要叫傻柱回來做一頓飯,被李峰迴絕了。
稀罕的是,竟然連聾老太聽到動靜,都拄着拐着在中院穿堂這邊,看着李家門口。
四合院無形中覆蓋了一層悲傷的情緒,唯獨中院賈家,腦門上大包還沒有消下去的賈張氏,眼中划過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昂首挺胸的回了家裏。
到了晚上。
四合院那是更熱鬧了,隨着家家戶戶主心骨的下班,經過前院時,那更是小心翼翼,打聽着李家白天發生的事情。
手中網兜里提溜着空飯盒的何雨柱,面色愁苦,看到李家門頭的白布,愁苦中划過一絲不解。
「呦,三大媽,李峰家,啥情況?」
沒等何雨柱開口,屁股後面綴着的許大茂,挑了挑小鬍子,朝三大媽問道。
也沒在乎許大茂喊錯稱呼,三大媽臉上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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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家,唉,小黃生孩子時走了,今天人埋了,留下個孩子,你說這叫怎麼回事!」
聽到李峰媳婦死了,許大茂挑了挑眉毛,當聽到後半句,留了個孩子的時候,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孩子兩個字,現在是他的痛處,本來還有那麼絲絲同情,瞬間不翼而飛,李峰有孩子了,他沒有,關鍵,他要不了孩子的事兒,還是李峰捅出去的。
現在周邊哪家不知道,自己是頭騸驢,哪怕在鄉下放電影時候,跟那些寡婦肆無忌憚,現在確實沒有一個來城裏找他的。
「戚~!」
「你戚什麼,合着自己要不了,還不許別人要了麼,騸驢~!」
要論對許大茂的了解,那可不就是何雨柱了,那驢臉不開口,都知道他在放什麼屁,瞥了眼許大茂後,何雨柱絲毫不留情面的嘲諷道。
「你怎麼說話呢,傻柱,你到現在還沒影子呢,啊,不對,聽說跟食堂里寡婦勾搭到一起,被人舉報了,挨收拾那是你活該,呸!」
騸驢兩個字直接把許大茂說破防了,這是在揭他瘡疤,再撒鹽啊,這不懟回去那可不是他許大茂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信不信我揍你!」
「揍啊,揍我就能把寡婦找回來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人家是誰的人就敢勾搭,沒把你趕出廠,就偷着樂吧,等着掏一輩子糞吧你!」
何雨柱臉色瞬間扭曲了,拳頭攥的緊緊的,不過還是被三大媽擋住了,下巴朝着李家那邊抬了抬,意思不言而喻。
「許大茂,今天日子不對,明兒,我再收拾你!」
喜歡四合院之車門已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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