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吶,你們家辦酒席,怎麼,怎麼不收份子呢,你這讓二大爺家,豈不是……!」
大清早,沉思了一晚上的閻埠貴,按捺不住,蹲在家門口,直到看到打着哈欠出了門的李峰,這才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倒座房這邊,滿面愁容的到。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這可不得他不愁,昨,劉茵直接提前把解成的份子錢就隨給他了,他李家那邊李峰結婚卻讓自己去一個人,還不收份子,等於是白吃一頓。
這讓早就開始算計的閻埠貴能不愁麼,他想通過老大的婚事來收份子,不光酒席的錢給收回來,還想倒賺一筆,現在兩家撞一起,人家還不收,兩相對比之下,這讓老閻坐不住了。
「我的二大爺訥,我家就辦兩桌,一桌請院子裏,一桌就自家親戚,開銷也不大,大傢伙都不容易,我也不差那兩個錢!」
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拍了拍閻算盤的肩膀,李峰能不知道他什麼打算麼,肯定知道吶,閻解成攤上這個不靠譜的爹,也真的是倒八輩子霉,估計能收多少錢的預算都列出來了,結果碰上自家這一茬。
抬眼看着閻埠貴着急上火的樣子,李峰搖了搖頭,一邊往前院走去,這邊老閻立馬跟上,一邊走一邊拍着自己的掌心。
「不能這樣吶,峰,這可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你家哪怕是收一分錢,也是大傢伙也沒話,你這不收錢,解成那邊不是下不來台麼?」
閻埠貴臉上的褶子都快皺成包子了,都快成表情包了,你李家清高,了不起,他們閻家門戶,這要是收不回來禮錢,他難受,不收,更難受,兒子辦酒席的錢可是他出的。
他也知道李峰心思深沉,比院裏其他同年齡的年輕人要成熟太多,索性也不扯別人家,直接把自己家難堪的處境了出來,對比之下可別真里外不是人。
「年輕人不講究這些,二大爺,您要是找我這些,您還是打哪來,回哪去,我們家有我們家的想法,行賄受賄,我可是要蹲大牢的,咱們家份子錢您收着,到時候讓楠楠去你們家吃席!」
看着李峰徑直回了屋內,老閻皺了皺眉頭,感情這子盤算的是這個,這防的也忒緊的,但是也不出其他的話來了,一看就是李峰自己做的主,讓李楠來自己吃席,也不用退份子,勉強留了餘地。
失望的嘆了口氣,老閻搖了搖頭,往中院那邊走去,昨個何雨柱忙着給賈東旭下葬去了,趁着這時候,他們何家也得知會一聲。
「呦,三大爺,可真不巧,我妹也是28號結婚,我這當哥的肯定要過去,都約好了去做席,我這人也不能一劈兩半吶!」
何雨柱看着閻埠貴,雙手插在兜里,鼻孔朝着他,此時的態度,就是油鹽不進,妹子出嫁,不管那個失蹤的父回不回來,他肯定都得去賈海傑家。
這下輪到閻埠貴徹底傻眼了,這幾家是商量好了麼,怎麼都選擇28號結婚。
「不是,傻柱,雨水就這麼嫁出去了,她,她不是剛考完試麼?」
「不然咋地,她也滿十八了,擱農村可不早就當媽了,這次沒考好,上不了中專還有高中,隨她去了!」
對於閻埠貴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行為,何雨柱此時有些不耐煩了。
「咋都選28號結婚吶?」
「咋地,還有誰,難不成李峰也是?」
何雨柱心底一沉,聽到閻老摳到「也」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前院兒,李峰家。
這院子裏,正處着對象,帶上自家妹妹,可不就他們仨麼。
「那可不,不過他們家就擺兩桌,院子裏一家去一個!」
剩下的話,老閻就不好意思了,既然何雨柱要去妹夫家坐席,估計也去不了李峰家,不收禮錢,就多餘了,現在得想個轍,何雨柱可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有錢的主。
何雨柱面色有些凝重,一下子三個人結婚,這對他的衝擊感來的就夠強烈的了,嘴上雖然不,但眼看着一個個發都開始成家,他到現在還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可不刺激到他了。
「三大爺,咱回見!」
心知老閻表面上是通知自己,實際上是想收份子錢,何雨柱一向看不慣他佔人便宜,哪能白白掏錢,直接回絕,自個沒時間去吃席,送什麼份子錢。
「等等,柱子,你這自己的事兒,也得惦記着,不是二大爺你,易中海也走了,你怎麼稱呼我都不要緊,關鍵是你也不能一直這麼單下去,是吧,咱們學校還是有幾個老師……」
老狐狸怎麼能輕易放過可以合理合法撈錢的機會,眼看傻柱就要關上門,趕忙嬉笑着用胳膊給撐住,對着他神神秘秘的到。
「嗯~?」
這下何雨柱手上的力氣瞬間就了,雙手扒着門的閻埠貴瞬間覺察到了,剛才還差點關嚴實的門,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給推開了許多。
「您可別誆我,二大爺,之前,您可壓根沒提這一茬,現在這麼,我可真當真了!」
雙手從門後撒開,何雨柱探出腦袋左右瞅了瞅,把老閻給一把薅了進來,搭着他的肩膀,硬是憋住了臉上的笑容用左手虛指了指他,甚至連稱呼都瞬間換了。
老閻眼珠子瞬間眯成了一條縫,捋了捋不帶一絲胡茬的下巴,斜着眼和何雨柱對視了兩三秒,此時硬是讓他裝出了一番為人師表的樣子,只是配合他猥瑣的面容,有種沐猴而冠的樣子。
「柱子,二大爺知道你也急,這不是解成結婚還打算把冉老師也給叫過來,都在一個辦公室,可是你這鬧得,我也沒想到雨水也是這個時間,這不是不巧了麼?」
眼看何雨柱眼神從剛開始的懷疑,到隨後的將信將疑,閻埠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裝下去,得成一鍋夾生飯了,清了清嗓子後慢悠悠的到。
「嘶~!」
「我的二大爺哦,您這,早點嘛,您看這現在弄得,這下,全撞一起了!」
此時何雨柱倒是壓根不懷疑了,他知道老閻為了多收一份禮錢,肯定能幹出這事兒,這一確定,倒是讓自個猶豫了起來,妹子的結婚重要,還是自己跟冉老師拉近拉近關係重要。
看着何雨柱在跟前着急上火,來回徘徊的樣子,閻埠貴嘴角微微上揚,樣,還拿捏不了你,也不照照鏡子,蹲過笆籬子的人,他會去主動介紹麼,收了錢,他可沒打算認賬,人家只是請來吃飯的。
「行了,行了,別晃了,把你二大爺眼睛都晃閃着了,既然雨水也結婚,總歸是兄妹,長兄如父,二大爺不讓你為難,唉,我再去秦淮茹家知會一聲!」
着,閻埠貴慢悠悠的背過了手,轉過了身子,表情非常失望,一幀一幀的往門外走去。
「唉~,二大爺,去那邊做好飯,我就回來,解成結婚,都是前後院,何家不去也確實不合適,到時候,擱您這邊吃一頓,您看怎麼樣?」
糾結了片刻,何雨柱拿定了主意,反正妹子過,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也會回來,到時候留他在賈海傑家席面上,應該也勉強得過去。
老閻這邊心裏還沒數到三,右腳剛剛邁過門檻,聽着身後傻柱的聲音,老謀深算的瞥了眼身後,兩邊的嘴角同時上揚。
「柱子,你要這麼想,二大爺也沒轍,我可沒逼你,不過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自己的事兒了了,你跟解成都是二大爺看着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看着還站在原地的傻柱,閻埠貴眼睛裏精光閃爍,雙手不停揉搓,意思很明顯,既然要吃席,掏錢吶,還愣着幹什麼。
「我懂,我懂,二大爺,我這邊也不讓您吃虧,一塊錢行不?」
着何雨柱舔了舔嘴唇,在口袋裏掏了起來。
「挨,柱子,話不能這麼,解成結婚,我們老兩口也是幫他先收着,李峰家也是給了一塊,我剛才還找了李峰想退回去呢!」
老閻這表達能力,絕了,黑的到了他嘴裏,都成了白的,在這循循善誘之下,何雨柱哪能聽不出老閻話中的意思,這是一塊錢嫌少咯。
至於事情是真的假的還重要麼,他肯定也不會找李峰去問,老閻也知道他肯定不會去問。
眉毛挑了挑,何雨柱皺緊了眉頭,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個二大爺,把口袋裏的鈔票掏了出來,也罷,捨不得孩子,套不着婆娘,冉老師可是他心中,一個無法忘卻的執念。
「二大爺,其他家我可管不上,五塊錢,街上找人媒,可也就這麼多,您可別嫌少!」
着,何雨柱潤了潤手指,點出了零零散散的五塊錢,按在了桌子上。
「哪能呢,柱子,我替解成謝謝你,我先替他收着,到時候宴席人多!」
老閻的目的既然達到了,趕忙伸出雙手,準備去拿桌子上的那幾張鈔票,誰知傻柱的手手指頭,卻還死死按在錢上邊。
「二大爺,您可別誆我,冉老師真的能請來?」
「你放心,柱子,都在一個辦公室,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感覺桌上的錢能抽動了,老閻立馬一抽,急不可待的揣進了自己兜里。
「那個,冉老師的份子錢,你看,柱子,畢竟你還沒成家,兩家人,我這也是兒子結婚,她是我的同事而已,能來就算給面子了,我也不好意思收她份子錢?」
一份錢乾脆利索的裝進了口袋,落袋為安的老閻卻並未急着出去,竟然搞起了連環扣,看他故作迷茫眨巴眨巴眼睛的樣子,何雨柱拳頭一捏,臉色瞬間僵硬住了。
閻埠貴是想收完再去冉老師那再收麼,估計也是不會,可能也是看何雨柱一個人就出了五塊,冉老師那邊再多,估摸着也就和李家一樣,一塊錢不得了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再找傻柱收她那一份,里外里他能多賺四塊錢。
「閻老師,您可得話算數,她那份,我也幫她出了!」
此時的何雨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硬捧着閻埠貴的意思了,閻老師三個字冷冰冰的。
心裏盤算着閻老摳不愧是算盤精,恐怕來的時候,就盤算好找自己收兩份了。
「不過,我要看到她到場,到時候我會給記漳那位!」
已經感覺自己遭受了欺騙的何雨柱,此時終於長心眼了,為了避免閻埠貴吃干抹淨不認賬,只能梗着脖子應下來了,五塊錢血本都已經進他口袋了,這時候翻臉,吃虧的是自己。
這下老閻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卻,猜到了傻柱這時候開始抗拒了,硬逼下去,鬧大了面上也不好看,趕忙點頭。
「柱子,你放心,二大爺辦事妥當,到時候也是我記賬,等她來了,我一準喊你!」
完,老閻訕笑着,很自覺的退了出去,還把何雨柱家的門給帶上了。
里外里十塊錢,他要做的,也就是把冉老師請到現場吃頓酒席而已,對於這個事情,他是手拿把掐,這點面子冉老師還是會給的,只是,這件事暫時不能讓閻解成知道罷了,收錢得避着他一點。
「這個閻埠貴,可真tm會算計,怪不得那時候不給我介紹!」
被現實狠狠上了一課的何雨柱,此時只能在屋裏生着悶氣,拳頭砰砰砰的砸在桌子上。
不是氣自己掏了錢,而是氣自己不爭氣,就這麼中了他的圈套,對錢這塊,何雨柱心很大,很少計較這些,就是被算計了,心底很不痛快。
着着,何雨柱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秦姐家那邊,臉色再次漆黑,暗罵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主。
「峰,吃的你看着買,兩桌就兩桌,咱們少但是菜還是要硬點,不能讓黃家爸媽,丟了面子,票這塊不行,我去想法弄一些!」
李峰家中,母親劉茵正帶着李楠,坐在床沿邊撿着紅色的窗花,喜字,床頭,已經彈好了兩床早就準備好的被子,一邊和兒子叮囑道。
「紅燒肉,四喜園子,糖醋魚,土豆燉雞……!」
坐在桌邊的李峰,心裏默念着一會兒要出去買的菜,一邊晃了晃腦袋。
「媽,吃食不用您操心,票這塊我都有,您把這些雜七雜澳準備差不多就成了,保准不會讓人閒話!」
與閻家相比,李峰的後勤補給充足,雖然老鄭每次錢給的不是很多,但票不少,之前的都攢着,這次打算一起給用了。
對門閻家。
「酒,就讓解放去打二斤散高粱,你這邊再多燒點開水,放涼兌進去,到時候喝不完,我這邊還能留着喝!」
「菜就買些,黃瓜,豆芽,雞就別買了,片四斤,不對,三斤肥肉,有的吃就不錯了,上哪弄這些票去!」
老閻一邊打着算盤,一邊把各種數字,精確到了數點後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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