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火燒雲的顏色逐漸加深。筆神閣 bishenge.com
下了班的何雨柱,此時滿頭大汗,皮膚表面上,浮現出一顆顆細的鹽粒子。
手中提着網兜里,不復以往沉甸甸的樣子,就剩一空盒子,隨着自己的移動,前後晃蕩。
抹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頂,在巷子口沖了把大鼻涕,大手往電線杆上一擼,留下了深色的五指印。
此時已經是下班半時後了,他的面色有些疲憊。
「這tm什麼督導組,這就是整我吶!」
嘴裏碎碎念叨,何雨柱越想越一腦門子火,留下來打掃後廚衛生,那叫一個酸爽,悶熱的後廚,那打掃一遍,身上濕了干,幹了再濕透,反反覆覆。
「師傅,師傅!」
巷子口,忽然竄出來一個人,把何雨柱嚇了一跳,一腳踹了過去。
「哎呦喂,師傅,是我,胖子吶~!」
那一團人影,瞬間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雙手捂着腹部,臉上一陣血色,隨後變成了慘白。
「你這沒事幹嚇唬人幹嘛,你這腳挨的虧不虧!」
蹲下身子後,何雨柱望着胖子一邊戲謔着着,一邊搭了把手,給他撈了一旁,扶在牆邊靠着。
「哎呦,您這一腳,真的要我的命了,師傅,徒弟現在可,無路可去了!」
稍微緩了一會兒,胖子看了看棉襯衫上的腳印,拱了拱手,一臉苦相着道。
「嘖嘖,你沒處去,我也沒處去,你可把你師傅我,給害慘咯!」
何雨柱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想到這幾自己受的罪,可不就是面前這貨弄出來的,搖了搖頭,繼續往家那邊走去。
他和這個便宜徒弟,師徒情分可沒多深。
「師傅,我真的錯了,我這現在沒工作,家裏都要餓死,師傅……!」
眼看這個傻柱不管不問就走,胖子直接跑着過去,抱着大腿跪了下來。
何雨柱試圖拽拽自己的腿,結果發現拽不動,這徒弟,看這架勢是硬要賴上自己了。
「我,胖子,你看看你師傅現在這個樣子,自個都顧不上,你那可是廠里保衛科開除的,誰能再把你弄回去,反正吶,我是沒轍!」
還好這個時間點,人都去吃飯去了,不然這胖子哭哭啼啼的樣子,恐怕,何雨柱此時要被圍觀了。
「師傅,哪家後廚不跑耗子,我就一個沒仔細,馬華,劉嵐就全把我給賣咯,憑什麼只罰我一人,我家裏上下,可就指着我一個呢!」
「你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咱倆的師徒情分,沒了,我也沒那個能力!」
搖了搖頭,何雨柱還是彎腰,把胖子的兩條胳膊給掰開,跟踹死狗似的,甩到了路邊。
這下胖子真的絕望了,當失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可驕傲的,自己這個師傅,也不是可以給自己撐腰的。
「何雨柱,你走,你走了,我明就去舉報你,之前,唆使後廚往家帶飯盒,你占公家便宜,你不管我,我就去舉報你去。」
眼見徹底沒了希望,胖子面目猙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何雨柱的身子,咬牙切齒的把威脅的話語,給了出來。
「我,胖子,你發什麼瘋,當初,你要不是我徒弟,你能比別人多吃多佔麼?」
「我不管,何雨柱,我現在反正工作已經沒了,他們還能拿我咋地,後廚出了事,憑什麼我一個人背鍋,你切材也有責任,你不幫我,我就告你去!」
胖子這下是徹底翻臉了,把藏在自己內心的話,一嘟嚕全了出來,越越猖狂,最後面容都扭曲了。
何雨柱板着臉,疾步走到胖子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就把他懟到了牆面上,胳膊肘死死壓在他的喉嚨處。
「你子欺師滅祖是不是,跟我玩陰的,也不看看馬王爺有幾隻眼。」
牆面上的胖子,臉色憋的通紅,但還是詭異的笑着,何雨柱這個時候越生氣,他越覺着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可是知道的,你還跟我們過,你妹快要結婚了,到時候你這當哥哥的盜竊公家財物,你妹妹的婚事,還能不能結成!」
「你~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就一條命,傻柱,你有本事弄死我!」
兩個饒目光,隔空對視,一個兇狠,一個陰險,直至十幾秒鐘後,何雨柱的右手漸漸的鬆開,胖子順着牆面,慢慢溜了下來,不停着咳嗽着。
「咱們都是底層,收拾你的是李峰,你找我什麼事兒,廠里公告都貼着,你有本事找他去吶,你找我,我能怎麼地?」
何雨柱撓了撓頭髮,只感覺胸腔里,一股火焰,卻無處發泄,氣的把網兜都摔在霖上。
「我鬥不過他,運輸科的人身上有槍!」
想到了李峰,胖子一臉平靜,出了好有道理的話,何雨柱久久無語。
後半句胖子也沒,他可是知道,李峰真的噶過人,又有槍,又噶過人,他胖子又不傻。
「合着,我就是軟柿子唄,你就撿我來捏?」
何雨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感覺渾身發冷,這是欺負自己沒傢伙什唄。
「我也是沒辦法,我最後再叫您一聲師傅,給徒弟兩百塊錢,我自己再找條路趟過去,後邊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胖子這一張血盆大口,徹底把何雨柱驚着了。
「兩百塊,你怎麼不去搶,我tm有兩百塊,有酒有肉,我還帶個屁菜!」
「你沒有,你那開大車的妹夫有,我只要錢,再找個工作,不然,我就是走,我也把你拉下水。」
這下何雨柱算是知道了,這胖子哪裏來的膽量,找自己要兩百塊錢,自己的家底這個徒弟還是了解的,感情,是算計到妹夫頭上了,可真噁心吶!
「得,我今兒還真看透了你的真面目,胖子,你子,這是壞到了骨頭縫裏,拿妹夫威脅我是不?」
「事情不該我一個齲着,你也有責任,切菜燒材時候,是你心不在焉的~憑什麼就我一個人被攆走!」
胖子也有自己的一套歪理,反正已經撕破臉了,自己現在是走投無路,只能來這個了。
何雨柱氣的緊緊的抿住了嘴,這哪裏還是之前那個整諂媚着笑臉的徒弟,這是條毒蛇吶,。
「我tm~咚,咚!」
實在按捺不住火氣的何雨柱,此時也不再憋着,一腳接着一腳,胖子此時也不反抗,只顧抱着腦袋,蜷縮成一團,就讓何雨柱踹。
不一會兒,何雨柱踹累了,一邊擦着腦門的汗,一邊喘着粗氣,別,這徒弟,今還真不一樣,挨了這麼長時間,一個字兒都不吭。
「三後,要麼給錢,要麼我就去保衛科檢舉你!」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背上佈滿了劃痕,嘴角還流着血的胖子,此時活像一隻地獄裏爬出的惡鬼,陰惻惻的對何雨柱道。
「於莉,吃,吃!」
一肚子鬱悶的何雨柱,才進到院子裏,就聽見閻老摳家,一家人齊聚一堂,背對着門口的,可不就是閻解成和他那快要過門的媳婦。
「黃吶,吃完吃個蘋果,都洗乾淨了,飯後吃一個消消食兒。」
更讓他鬱悶的,右手邊李家,也是齊聚一堂,始作俑者,李峰,跟他的對象,也在一起吃着晚飯。
前院兩家,估摸着婚事離的都不遠了,他閻解成還是個臨時工,那如花似玉的於莉,竟然連自己都看不上,加上今晚的事情,何雨柱越來越懷疑自己了。
「呦,傻柱,月底,我這邊結婚,你這到時候可得過來!」
出來放水的閻解成,看着佇立在前院的何雨柱,下巴得意的朝屋內抬了抬,咱就是臨時工,咱也能找到漂亮媳婦,你吶,可就單着吧。
何雨柱哪能聽出不來閻解成話中的嘲諷,右手反手抬了抬,指了指閻解成。
「叫誰傻柱呢,再叫一個,你看我給不給你一個大耳光子!」
看着閻解成嚇得拔腿就往院外跑去,何雨柱陰着臉,就往中院走去。
右手邊一大爺家,不出所料,燈是滅着的,門口,還留有燒過紙的痕跡,何雨水那屋,則是早早亮起療,聽着裏邊的嬉笑聲,不知道是自己的便宜妹夫來了,還是李楠吃完飯在跟她玩兒。
「媽媽,雞肉真好吃,我明還想吃!」
「媽媽,媽媽,大茂叔叔,為什麼給咱們家送雞肉啊,明他還送不送,當也還想吃!」
「哐當~!」
何雨柱的空飯盒,瞬間掉在霖上,只感覺自己被一道雷,給劈懵了,今,怎麼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
「吃你們的吧,這湯趕緊喝了~!」
「哇啊~哇啊~!」
可能是飯盒落地的聲音,嚇到了睡着的槐花,一下把傢伙給驚醒了,嬰兒尖銳的哭聲,瞬間響徹在院子裏。
「秦姐~!」
看着一身白的秦姐,嘴唇囁囁的何雨柱勉強的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柱子,這個點兒才回來,趕緊回去吃飯吧!」
看着面色不愉的何雨柱,彎腰撿起網兜,秦淮茹此時是看也沒看,倆孩子帶自己,吃的的飽飽的,熱,菜也不能放,她也瞧不上,柱子的飯盒了。
一邊哄着懷裏的槐花,一邊在門外溜達,秦淮茹此時也不想跟柱子多什麼,畢竟才拿了他幾十塊錢。
「秦姐,來,新剖的西瓜,甜的很,嘗嘗~!」
月亮門前,許大茂端着盤子,一片片鮮紅色的西瓜,把何雨柱刺的心很痛。
「呦,傻柱,這個點才回來,聽那啥督導組到你們三食堂檢查衛生,你這是不是剛洗完下水道回來?」
「嘎吱~!」
清脆的爆骨聲把許大茂嚇得抖了個激靈,手上端着的盤子,差點都沒端穩。
許大茂舔了舔舌頭,趕忙躲到秦淮茹邊上,量傻柱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坐月子的寡婦動手。
「吃片西瓜,消消暑,秦姐!」
看着阿諛奉承像是搖着尾巴的許大茂,何雨柱前邊熄滅的火氣,又給點燃了起來。
「看什麼,傻柱,這瓜可沒你的份,楊廠長親自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玩忽職守。」
着許大茂得意的接過槐花,親熱的抱在懷裏,秦淮茹則是空出手,自己拿了一塊,隨後把盤子端進了屋內。
「傻茂,沒卵的騸驢!」
冷哼了一聲,何雨柱對着許大茂的弱點,來了個暴擊,隨後推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呸,活該單身的玩意,就你那樣子,也不照照鏡子,有卵也沒人跟你生!」
許大茂看着傻柱進了屋內,這才敢得意洋洋的罵道,何雨柱越生氣,他就感覺自己做的越正確。
從櫥櫃裏拿出散酒,從床下的箱子上抓了把花生,何雨柱雙眼無神的看着房頂,自斟自飲了起來。
「兩百塊錢,該怎麼弄?」
「我tm當初怎麼就信了他的邪!」
便宜沒佔多久,結果現在吃了大虧,何雨柱心裏有苦不出,當初李峰的一句戲言,現在成了自己脖子上的枷鎖。
搖了搖頭,何雨柱仰着脖子,一飲而盡。
「哥,我沒考好,跟賈海傑商量好了,月底,把婚事辦了!」
醉醺醺之間,之間自己的房門就被推開,何雨水進屋後,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和花生屑,搖了搖頭後,冷靜的到。
「咯額~!」
「結婚結婚,全都結婚,一大爺這麼一走,全院兒都在結婚!」
打了個嗝,何雨柱捏着酒瓶,往嘴裏猛灌了一口,嗆的咳嗽了一聲。
「哥,你喝多了,這事兒,之前不是商量好的,跟你一聲!」
何雨水看了眼屋外,賈海傑正守在房門口,隨後看哥哥這不靠譜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結吧,都結,讓李峰給你做主,有沒有我這個哥,反正都不重要!」
何雨柱直接把腦袋埋進臉盆里,咕嘟咕嘟吐着泡泡,發泄着自己脾氣。
看着哥哥的樣子,何雨水無奈的嘆了口氣,原先還有些猶豫,現在他是巴不得離這個哥哥遠一點,哪有一點做哥的樣子,有的時候,她反而羨慕李楠。
「行,跟你了,明兒我去給爸打個電話。」
埋在臉盆里的何雨柱,也沒聽清妹妹在什麼,擺了擺手,隨後猛地抬起了腦袋,等甩幹了臉上的水珠後。
房間裏,只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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