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敏敏睜開眼睛,白色的牆壁,刺鼻的藥味,還有疼痛的手臂。愛字閣 www.aizige.com
「我怎麼在這裏」她看了看四周才發現這好像是校醫室,用沒有受傷的手臂撐着使勁坐起來。
「醒了來,喝點水。」覓兒端着剛接的開水從裏間出來正好看見洛敏敏坐起來,看她起的艱難覓兒也不準備去幫她。
洛敏敏接過紙杯輕飲起來,覓兒仔細觀察她的表情道:「你昏倒在花園裏又被樹枝劃傷手臂,是伊臣老師送你來的醫務室。」
花園!洛敏敏臉色瞬間蒼白,「是真的,真的……」仿佛在喃喃自語,滿臉都是恐懼。
「是的,白醫生已經替你包紮過了,沒事了。」覓兒假裝看不出她的驚慌和害怕。
「不……謝謝。」洛敏敏欲言又止眉頭始終皺在一起,眼中滿是黑暗。
「放學了,我走了你呢」覓兒抬頭看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是下午六點。
「我……」她是不敢回去的,那個女人不知道又會怎麼對付她,可是……爸爸……,「我也要回去。」想了想她這樣對覓兒說道,那個女人是個怪物,她應該告訴爸爸,不管爸爸如何待自己他始終有權知道真相,洛敏敏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覓兒看着她不再多說,她的周身被濃郁妖氣包裹,很是熟悉。
月色淒迷,洛敏敏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和不安走在寂靜的街道上,燈紅酒綠的城市並不比她以前生活的鄉村好,至少那裏的人們很好相處,不會像城裏人一樣兩面三刀,看着像是好朋友背地裏卻給你致命一刀。也不會有萃蘿這樣狐狸精似的女人破壞別人的家庭,媽媽也不會那樣痛苦的離去。
想起媽媽每晚躲在廁所里痛苦的流淚,想起媽媽溫暖的眸子一點點失去光芒的模樣,她心如刀割。看着白色繃帶上浸出的血,這是她自己用樹枝劃傷的。
昨晚萃蘿突然說她可以回到學校繼續讀書,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以為可以偷偷跑出去見媽媽。沒想到在第二節課後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左手手臂奇癢難當便準備去校醫室看看。誰知道在路上手臂上突然出現黑色的奇怪紋路,仿佛有東西在裏面遊動般又癢又痛,仔細看時竟然真有東西在裏面!
是蛇!對,是蛇!所以她忍着疼痛撿起尖銳的樹枝使勁劃向手臂,刺目的鮮血中一條蛇竟然從傷口裏探出頭來惡狠狠的對她露出尖利的牙齒!劇烈的疼加上突如其來的驚嚇她頓時昏死過去,後面的事情也不知道了。
腦海突然想起昨晚吃的東西,雖然看着就是三鮮粥,可是那口感……本以為只是因為是萃蘿的做法和媽媽不同才會導致口感上的差異,如今看來是她加了什麼東西也說不準,想到這裏胃裏一片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路燈乾嘔起來,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身形格外瘦削。
某高檔住宅區。
「阿軒你別擔心敏敏肯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萃蘿圍着圍裙從廚房端出還冒着熱氣的排骨湯,「來,嘗嘗看我加了兩樣食材是不是味道又不一樣了。」她塗着暗紅色指甲的手為洛軒盛湯,又用小勺子攪了幾下放在唇邊吹了吹待溫度不燙這才舀起一勺遞到洛軒唇邊。
「敏敏這孩子從小在她媽身邊長大,如今我離婚她想跟她媽走,可我也是捨不得她才把她留下來,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洛軒搖頭表示不想喝,說起女兒他的眼中都是無奈和心痛,哪裏還有胃口吃東西
「別擔心,敏敏總會明白,我也會好好待她。」萃蘿綻放一個微笑,嫵媚動人。
洛軒抬頭湊近萃蘿在她白皙飽滿的額頭留下一吻,「阿蘿,以後辛苦你了。」他何其有幸在這個年齡遇上了真心喜歡的女人。
洛敏敏推開門正好看見這一幕,眼睛沒由來的續起憤恨的淚水,媽媽這麼多年省吃儉用都是為了什麼到頭來不過是一句淨身出戶。這個男人現在有錢了就開始嫌棄糟糠之妻,這還是記憶里那個溫柔的爸爸嗎
「敏敏,快來吃飯了。」萃蘿起身就去拉她,洛敏敏狠狠打開那只在她看來是妖魔的手,措身離開。
「洛敏敏!你這是什麼態度!她是你媽!」洛軒看洛敏敏惡劣無視萃蘿的態度腦子裏血液上怒氣終於爆發。
「我媽只有一個,那就是姜維。」更咽的說完流着眼淚跑上樓,姜維是她親生母親的名字,那個溫柔賢惠少言寡語,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她受苦的女人。
洛軒注視着洛敏敏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這個家還能平靜嗎
所謂貧民窟一詞是指最惡劣的住房條件、最不衛生的環境。
y市的貧民窟里住着各種低收入人群。這裏是以低於標準的住房和貧窮為特徵的人口稠密的城市區域。然而貧民窟曾經也是高尚的住宅區,甚至是人們嚮往的地方。但是,在原來的住戶搬到城市裏的新區和條件更好的地區後,貧民窟就江河日下了。漸漸地,房子在細分後租給了低收入的人,原來的房子的狀況也越來越差了。
今早的第一則新聞就是關於貧民窟的,電視上的畫面骯髒破亂不堪,和自己居住的美麗乾淨城市有着天然之別。
用磚堆砌的圍牆上簡單的刷了一層劣質石灰,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脫落露出裏面的磚塊,還有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現的一條條黑色印記。地上到處都是酒瓶,生活垃圾,雜亂的無法下腳。人群吵嚷不停,記者拿着攝像頭卯足勁往前擠,警察抬着蒙上白布的擔架往外走,看來是死人了。
覓兒掃了一眼電視不甚在意,貧民窟死人是很正常的,那裏生活條件差,人們收入也低,甚至連尋常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很多人已經失望,絕望,甚至因為無法承受生活壓力而選擇自殘自殺。
蒙着的白布下面露出半隻手,粗糙乾癟沒有任何生氣。鏡頭很快晃過,美麗的主持人出現與身後的背景形成強烈的對比,「死者張偉,男,歲。死者很安詳,警方初步斷定是吸食某種藥物導致死亡……」女記者面色沉重,無論是誰面對這樣一幕都會心生憐憫吧。
覓兒看着記者身後牆壁上的黑色印記覺得事情可能不只是那麼簡單,或許應該去看看。
「吃飯的時候看死人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朱魚撅着嘴拿起遙控器果斷換台。
「朱魚還真膽小。」覓兒走到飯桌邊調侃。
「覓兒你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家也不害怕。」朱魚放下煎蛋轉身又到廚房忙碌。
覓兒沒有接話,死人有什麼害怕的她見過各種各樣恐怖噁心的妖魔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害怕。不過這些天和朱魚相處下來發現她還真是一個可愛又賢惠的魚妖。看着客廳里那足有兩米長兩米寬的魚缸,裏面水藻,珊瑚,石頭,沙子,城堡,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就知道她是多麼想留在這裏了,敢情是把她海裏面的家都搬到這裏來了。
「銀闕幹什麼去了」覓兒突然覺得今天十分安靜,原來是少了一個人。
「在後院!」朱魚在廚房扯着嗓子應到,「整天對着那棵樹喝茶也不覺得煩。」
「他是覺得大樹底下好乘涼,不過我看那棵榕樹不簡單。」樹幹交錯,枝繁葉茂,可能活了幾千年,幾千年時間多半已經修煉成妖,只是自從搬過來還沒有見過那樹妖,不禁有些好奇。
「是呀,我小的時候就見過那棵樹了。一棵長在海邊的榕樹,我覺得不可置信。」朱魚好歹也有五六百年的修為,她的話也正好印證那棵樹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
「不等他了,我們吃飯吧。」覓兒惡作劇似的道,「還有,最好不給他留飯,免得他下次吃飯不積極。」
朱魚微微一笑,看着覓兒美麗的側臉,心嘆有些時候這個除魔師還真是小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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