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啞口無言,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現在沒有說的是,自己已經是擺脫了鞭子的形態,也就是器魂的這個「宿命」,至於怎麼擺脫的,實在是一個機緣巧合,或者說是一個必然也是行得通的。
主要還是器魂的脆弱性,它改變或者承載不住自己的命格,被自己溶解也是必然的,所以現在可以說他是無形的,想要再像先前那樣,化成鞭身去幫林沐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在一旁看着、盯着她,自己還是能做得到了。
不僅她現在需要時間,就連自己也是極為需要時間的,畢竟這個新的形態,有好多不穩定的因素需要自己去探索,等待他穩定了之後,到了這時候才能說,他能否幫得上忙。
但要是一天沒有穩定下來,以他的性格,他絕對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因素去影響他未來的計劃。
只是……
現在他有些遲疑了……
看着林沐不願相信自己的樣子,他有些困惑了……
他可是一直都是認為就算任何人都不相信他,但林沐總該相信自己是不會做任何有對不起她的事……
對不起她?
楚天這個念頭剛閃過,便又制止自己再往下想了去,他可不要被這些「無由來」的念頭影響到他接下來的行程。
「出來吧。」楚天的聲音再次響起林沐的腦海中。
只不過這一次少了幾分肯定,倒是顯得他有些心虛了。
林沐可不知道這貨為什麼心虛,但是難得一見,她還是蠻好奇的,仔細想了一下,自己總不可能真的在這裏待一輩子的吧?
於是有些探頭縮腦的打開了浴室的門,朝着四處張望,又用念力探測整個房間,她發現了顧烽那貨跟個大爺似的又坐回到了他的老位置,臉色雖是不大好。但跟之前來比,已經算是緩和了不少。
知道他沒有那麼生氣之後,林沐還知道這貨有一個最大的愛好,那就是喜歡吃。也不是說吃吧,就是習慣每日三餐,少一頓飯都不行,能讓他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她已經有了八九分把握。這貨絕對是餓了。
只要自己搬出來要去做飯的藉口,她覺得這貨絕對會不會為難自己的。
這麼一想,似乎走下樓,面對顧烽,也不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了。
見到林沐走下了樓,沒有往別處走去,非常自覺地就進了廚房,顧烽心中的不滿算是少了幾分,她還算是比較識相,沒有想着怎麼偷懶。要不然,自己鐵定讓她吃點苦頭。
冷哼了一聲,這一次算是掀頁而過了,在林沐看不到的視線里,他看到了某人,雖然在前一場戰爭中他輸了,可現在……
呵呵……
算不算他扳回了一局?
「不要高興的太早……」
看着顧烽挑釁的眼神,楚天完全不放在心上,怎麼說自己也是活的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會跟一個晚輩這麼計較呢?
只是不計較。那為什麼又出聲,說出這麼一句類似警告的話語?
不管在廳堂里的某些「人」,林沐非常安心地在廚房裏待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期盼着這粥快點好。
待這粥好了之後,她還有一件算是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辦。
而那件重要的事情就是……
她打開通訊器,看到了從閔麗那裏傳來的消息,正是那個錢鴻,他們有了錢鴻的去向,只是礙於荒城規定。他們能找到的人也就是自己了,說的是讓自己在清川國國城幫他們留意一下錢鴻的去向,如果能找到他,那最好不過,當然,能把他給重新帶回荒城,這是他們求之不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沐就算不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得不讓他們跟自己講清楚,要是講不清楚,自己要是被忽悠了過去,到時候壞了他們的事,那可怎麼辦?
而且以閔麗這麼急切的語氣,她覺得事情是肯定嚴重的。
【麗姨,到底是怎麼回事?您都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去幫您找他?就算我按您的要求找到了他,他到時候跟我玩心眼,我也玩不過他啊。】
林沐如實說出心中的疑問。
【沐沐,等等,讓麗姨再想一想,就一會兒,想好,麗姨再跟你好好講。】
說到這,閔麗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是她不信林沐,而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需要找個人傾訴,可是……
唉……
到頭來,還不是自己一個人……
想到這,閔麗心裏莫名地被揪痛,是她錯了嗎?
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錯嗎?
她心中是有執拗不錯,她也只是當時喪子之痛,以及重重壓力壓得她緩不過氣來,一時怯弱了,才會要跟王大民分開過的。
可沒想到他……
一直都是體貼着自己,就連這件事上,也都是以自己的意願去選擇離去。
就連林沐在食堂管理的辦公場所,還是因為她有從外面,她的死對頭那裏聽說他有了相好的,自己氣不過,便去找理由去責怪他。
那一次,也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主動去見他……
「閔閔……」
是誰在叫她?
「閔閔……」
她真是聽到有人在叫她了,會是他嗎?
閔麗從雙臂環抱着雙腿之間,抬起了頭。
「你哭了……」
閔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兒,茫然地眨了眨眼,這不是錯覺?
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指尖,真的不是錯覺。
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維持那個姿勢時間有些久,胳膊跟腿都有些麻,在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有些不穩,差點摔倒。
好在王大民直直地盯着她,在她要摔倒的時候,一把扶了過去。
「用你管!鬆開!」
閔麗被王大民禁錮在了懷裏,懷抱還是一如當年讓她感覺得到溫暖,值得依靠,可她還是忍不住掙扎,這麼多年來,她委屈也不是沒有,不甘心也不是沒有,可不都是一個人過來了嗎?
現在他要來幹什麼?
是要來跟自己說教,還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想到這,閔麗臉色不禁一沉,稍微一用力就掙脫了王大民的胳膊。
「唉……」王大民滿臉的無奈,但害怕會傷到她,只能任她掙扎開來,雪兒都已經這麼大了,他們也都老了,他們還要這樣一直互相傷害着對方嗎?
那一件事,他不說並不是代表他不痛,只是他不能倒,他知道他也倒下的話,那麼她該怎麼辦。
如果自己不能減輕她的痛苦,或者說讓她心裏少一點自責的話,那麼就讓她恨他吧。
就這一次,他要不是看到雪兒哭着跑到他那裏,他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就這一點來說,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講她的好,與此同時更恨的是自己,竟然不早一點知道,這些天就算再怎麼忙,也就是在遠處看着他們母女兩人沒什麼事,自己便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還是自己太疏忽了!
竟然把他這個人給忘了!
可是目前顯然也不是來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的時候,他得想辦法解決才是正事。
連一向都很堅強的閔麗都哭了,可見這件事是極為棘手的。
「是我錯了,閔閔,你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好嗎?等解決完了這件事之後,你要怎麼打我,罵我都沒事。」王大民滿是擔憂,看見閔麗剛止住的眼淚又往外冒了出來,好像伸手替她擦了去。
「我幹嘛要罵你,要打你?你是我什麼人嗎?」想到這些年的辛酸,閔麗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不少。
但在說完這話的時候,看到了王大民自己心中估計也是不好笑,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最終把還沒說出來的話,又咽回了喉嚨。
「進屋裏吧。」
這件事要說起來,也是得不少時間,尤其他們還需要商量一下對策,在這院子裏站在說,顯然不是太是一個好地方,就算是在自己家裏,可總要注意一下隔牆有耳才行。
多年未踏進這個院子,這個客廳,看着裏面的擺設竟然還保持原來的樣子,王大民的心情不自覺好了不少,嘴角也微微翹起。
閔麗一回頭,剛要說他快點進來之類的話,在目光觸及他微笑的嘴角,很快地就扭回頭,就當做什麼沒看見一般。
其實她心裏對王大民也還是有着說不出來的感覺,她也想要原諒他的。
「……是雪兒帶回來的一個男子,名叫錢鴻,錢鴻這個人,他的父母,你我都是見過的,是當年被城主逐出城去的那一對夫婦所生的孩子,沒想到那對夫婦運氣會這麼好,能安然無恙地到了清川國國城,還有了一個兒子。他們的兒子竟然也會這麼巧地遇見雪兒,還被雪兒帶回來了。」
說到這裏,閔麗又望了一眼王大民,這才繼續說道:「起先我也是不同意雪兒跟他在一起的,可後來,雪兒因執行任務,我也沒想到會會發生這種事。是我的疏忽,沒有看管住他,竟然讓他有機可趁,跑到內城,盜取了林家人的東西……」
「是林家的那件東西?」王大民聽罷,若有所思,他需要再次證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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