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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朝方婭瞧瞧:「士森適應性強嘛?我倒是沒看出來。讀書都 m.dushudu.com」方婭笑着說:「在蜀中,他睡板房、吃土菜、走災區,還和蕭崢救了好多人的命,我看他呀,不管走到哪裏和什麼人在一起,照樣吃得好喝得下睡得香,這個適應力還不強嗎?」
姑媽臉上笑得燦爛了,看得出方婭表揚劉士森,讓她這個做媽媽的心裏甜得很,「沒想到,士森在外面,還是能吃苦的。看來,我的擔憂是有點多餘了。」方婭點了點頭。姑媽說:「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剛從蜀中回來,早點休息,明天我再找你聊天。」方婭笑着道:「姑媽,明天恐怕不行了。」
「怎麼就不行了?」姑媽有點失望,「難不成明天你就要回江中了?」方婭點頭:「是啊,姑媽。咱們部里的龍部長,不是已經調華京宣傳部當副部長了嗎?我們部里現在是群龍無首,讓我臨時主持工作呢,我得早點回去。」姑媽抿了下嘴,道:「你也忙起來了,以後恐怕能來看我的時間更少了,你表哥又要下去鍛煉,我要找個說話的人,也越來越難了。」聽姑媽這麼說,方婭不禁也有些傷感,不過她腦筋一轉,道:「姑媽,以後,你要是華京住膩了,不是可以在寧甘住一段時間,然後再到杭城住一段時間?還可以在這兩個地方深度旅遊一下。這樣,豈不是也挺好?」姑媽想想,也笑起來:「你說的也不錯!」
次日,蕭崢、何新良、郝琪、駱輝、任永樂和方婭是一同來到機場的,蕭崢等人向着西北飛去,方婭向着江南而去,分別落到了銀州和杭城。
下了飛機,蕭崢、何新良、郝琪又一同在銀州住下了。何新良他們去華京、去蜀中,都是經過省·委書記姜魁剛批准的,如今回來了,自然要向姜魁剛匯報。本來,此趟蜀中之行並沒有完成任務,所以何新良有點不好意思去見姜書記,想要向姜魁剛書記打個電話,在線匯報一下,也就回去了。可沒想到,姜魁剛書記的秘書卻通知說,姜書記讓他們明天上午八點十五分到他辦公室,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省·委書記這麼要求,何新良、蕭崢和郝琪自然也就只能留下來了。當天,大家都入住了月榕大酒店。然而,今天魏熙珊卻不在酒店,說是出差去了。這也很正常,像月榕酒店總經理這樣的人物,自然經常在全國各地跑。但是,魏熙珊的手下,給蕭崢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幫他們安排好了,請各位入住。
街上,已經能隨處看到一些紅燈籠,寫着「牛氣沖天」「牛人過牛年」等賀歲語,過牛年春節的氛圍已經隱隱約約的濃起來了。然而,何新良、蕭崢和郝琪三人的心情,並沒有在這喜氣的氛圍內,變得輕鬆。普通人過春節,可以休息了、可以放鬆了,可以家庭團聚了。
但領導幹部,像縣區委書記、市委書記等一把手,還是放鬆不了,到了年節,工資、安全、穩定等等問題,還得繼續操心,讓一方過一個歡樂祥和的春節,是各級黨委政府的使命所在、職責所系。看上去,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可這背後是各種隱患被清除後的結果。
就快抵達酒店的時候,忽而兩輛消防車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有些自覺一些的車子,主動讓到了一旁。郝琪不由問道:「哪裏着火了?剛才好像沒有看到。」任永樂回答:「郝書記,剛才來的路上,沒有看到。」郝琪點了點頭。何新良道:「偌大一個銀州市,哪裏發生一次火災,也是正常的。但是,臨近春節了,我們要操心的事情,也多起來了,特別像火災預防、群體**件等,都要倍加**。」蕭崢道:「何書記,你說的很是。明天見過姜書記之後,我就馬上回去了,縣裏這麼段時間沒過去,組織部也是一大堆的事情。」
何新良道:「是啊,明天我們見過姜書記,就都回去了。」說到了馬上要過年,說起了那麼多事情,大家忽而就有點歸心似箭的感覺了。
然而,既然見姜書記的事情已經確定了,他們也還不能走,至少要等到明天,就是不知道姜書記明天會問什麼,亦或是會說什麼?表揚肯定是不會了,批評會嗎?眾人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的。
晚飯是在一個小餐廳里吃的,便餐。大家一邊吃一邊聊的時候,蕭崢還給肖靜宇發了一條短訊,「匯報」了自己回到寧甘了,明天一早還要去見姜書記。肖靜宇回復,剛剛回到家裏,正在餵奶,蕭崢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一副肖靜宇懷抱小蕭援的模樣。想到她獨自帶孩子的辛苦和孤獨,他忽然很有點想念他們,很想將這兩個他最牽掛的人擁在懷裏,很想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然後喊一聲爸,媽,我回來了,然後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坐在一起,吃一頓熱乎乎的飯。
蕭崢的思緒紛飛,不禁又想起在蜀中的時候,陸書記說的那句話,「你這樣的實幹者、拼搏者,也是時候回到江中來當弄潮兒啊」,又想起方婭說,他也可以回去看看肖靜宇和她小乾兒子了。是啊,這次春節,不管怎麼樣,蕭崢都得回去一趟。蕭崢給肖靜宇又發了一條:「很想、很想你們,春節一定回來!」
剛想放下手機,一個電話進來,是一個好久沒聯繫的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李青瓷」。儘管有段時間沒有聯繫了,可在蕭崢心裏,李青瓷和李青茶這兩姐妹,既是老鄉,又是朋友,所以他立刻接通了電話:「你好,李總,好久沒聯繫了。」
「蕭書記,很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李青瓷道,「我不知道您現在哪裏我是有點慌了,所以才打電話找你」李青瓷本來是一個容貌清麗、頭腦清晰的女商人,可今天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可見一定是遇到了事情。蕭崢忙問道:「青瓷,你不要着急,慢慢說。」蕭崢稱呼她「青瓷」,並不是為顯示親昵,而是為讓她能安心下來。
果然,李青瓷似乎鎮定了一些,她說:「我姐姐的廠,被人燒了。」蕭崢腦海里浮現了之前的消防車,「就在不久前嗎?」李青瓷道:「下午,先是打砸,然後是燒。我丈夫被燒傷了。」「你丈夫也在廠里?」蕭崢關心的問,「傷勢怎麼樣?」「身上、臉上都燒傷了。」李青瓷的聲音里透出痛苦,道,「已經送去醫院了。」蕭崢又問:「你姐有沒有受傷?」李青瓷道:「我姐沒有受傷,她今天下午正好去會從中海來的客商,是廠燒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她才趕回來的。我和她剛剛在派出所筆錄完了,現在要回廠里去。」蕭崢道:「你把你姐那個廠的地址再發我一下,銀州我不太熟悉,雖然上次去了,可就怕找不到。我馬上就趕過去!」
李青瓷的聲音里明顯多了一分驚喜:「蕭書記,你現在就在銀州啊?」蕭崢說:「沒錯,我就在月榕酒店,這就過去,我有車。」李青瓷很快把地址發給了蕭崢。
蕭崢轉而把情況對何新良、郝琪說了,然後打算自己過去,可何新良說:「蕭部長,我陪你一起去,銀州市委書記鄭一熊同志,雖然是常委,職位比我高,但是至少也認識,萬一有什麼急事,我可以打個招呼。」
蕭崢想了想,道:「那就謝謝何書記了。」其實,現任銀州市長曹廣,以前就是省接待辦主任,援寧指揮部初到寧甘,一直都是曹廣接待,蕭崢也是熟悉的,但要說交情如何,那還是比較淺的。只能通過馬鎧現任女朋友王蘭去打招呼,這個彎子繞起來就有點遠了!所以,何新良既然說和市委書記鄭一熊認識,蕭崢也就不去間接地接觸曹廣了。
這時候,郝琪也說:「我也一起去。」蕭崢道:「郝書記,你還是留在這裏休息吧。本來,這事,就是找我一個人幫忙的。再說,連日旅途,你應該也累了。」郝琪卻道:「兩位領導都去了,我一個人留在酒店也休息不好。」何新良也說:「蕭部長,你也讓郝琪跟我們一起去吧。這段時間,我們也都是同進同出,有事情一起面對嘛。」
蕭崢朝郝琪看去,郝琪堅決地點點頭,蕭崢說:「好,那就一起去吧。」何新良、蕭崢的聯絡員自然跟上了。www..net
幾人上了商務車,就向着李青茶所在的郊區廠房駛去。半小時左右,就到了,遠遠地就聞到了濃濃的焦味,消防車還沒有離開,那個廠區還有小部分在冒煙,水柱從消防車噴出去,要將最後的火星全部撲滅。
商務車沒有太靠近,在路邊就停下來了。蕭崢等人剛下車,不僅呼吸里的焦味更加濃烈,還有殘留的熱量猶如波浪一般推過來。或許是因為着火,相關部門將電拉了,這片區域沒有了電燈,只有消防的車燈和移動照明電源,光是一簇一簇的。
在十來米遠處,蕭崢發現了李青瓷和李青茶姐妹,旁邊還有一些他們的員工。蕭崢就趕上去,何新良和郝琪等人也跟上去。走得近一點,蕭崢才發現,以前的這片廠區,如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蕭崢想起了李青茶對他說過的一句話,等六盤山區的高速公路建起來,她就把廠搬過去,可沒想到高速還沒開建,她的廠已經在火災中成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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