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人員看到首長有電話進來,立刻就退出了茶房。大筆趣 www.dabiqu.com肖興世看着「司馬天」這四個字在手機屏幕上閃動,卻沒着急去接,他端起了剛才女兵給他斟上的茶,喝了一口。香!這不僅是茶香,還有女子的指香,殘留在茶杯上的。
肖興世心頭微微的一亂,就如樹葉掉入池水一般。但這蕩漾畢竟是小的,漣漪盪開之後,沒有新的葉片掉落下來,肖興世也就恢復了平靜。他這才接通了電話,不急不緩地道:「餵?」
沒有率先稱呼對方的名與姓。司馬天的聲音傳來:「興世兄,好久不見了。」司馬天還是那個司馬天,從不輕易放任情緒奔跑。肖興世也保持着自己的定力,道:「天兄,確實好久不見啊。令郎司馬越到江已有好一段時間,天兄都沒駕臨一趟,想和天兄好好聚一聚的機會也一直沒有。」
司馬天道:「興世兄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本人一直偏駐邊疆,目前亂疆分子的活動從未消停,甚至呈現愈演愈烈之勢,沒有華京的允許,我是一日都無法離疆啊!」肖興世道:「天兄,為國守疆、數十年如一日,功不可沒、令人敬佩。」司馬天在手機的那頭嘆了一口氣道:「什麼功不可沒?什麼令人敬佩?這些都是客氣話呀。我連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都還照顧不到啊!」
這最後一句,直接就說到了重點上。肖興世知道司馬天的性格,不動聲色之很可能會出殺手鐧,波瀾不起的言辭之藏着嚴厲的譴責。剛才他說「我連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都還照顧不到啊」,毫無疑問是指責肖興世沒將女兒嫁給司馬越。
在這個事情上,肖興世確實理虧,他索性認小,便道:「天兄,都是我女兒不懂事,沒有聽從家族的安排,讓我們肖家沒有幸和司馬家成就秦晉之好啊!」然而,司馬天卻不吃這一套:「女兒不懂事,家長該懂事啊,家族該懂事啊。這種事,怎又可以隨着女兒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你我這樣的大家庭,又豈是平民百姓,讓小女自己做主折騰呢?」
這話已經很重,不僅是在教育肖興世,還在責難整個肖家了。肖興世暫時沒有回答,心裏也已經到了隱忍的底線,要是司馬天接下去的話,繼續不客氣,恐怕就不得不撕破臉皮了。個人與個人之間有感情,家族與家族之間只有利益。肖興世曾經戎馬疆土,確實多次在司馬天家叨擾,兩人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可那些都過去了,如今司馬天要是以家族勢力來壓他,肖興世也不會買賬,畢竟肖興世是肖家之主,他不是代表自己,家族的威嚴在應對外界勢力,必須得以體現。
然而,當肖興世凝滯的沉默之後,司馬天那頭忽然語氣緩了過來:「興世兄啊,其實我又何嘗不了解你的難處。我也知道,至今你都是肖家最強勢的家主之一,也清楚你為了讓女兒嫁給我們司馬越,長期讓靜宇在外面一個人盪着。這次與女兒的妥協,也並非你依着你的女兒行事,主要還是因為華京蕭家嘛!我說的沒錯吧?」
沒想到司馬天也已經了解了華京蕭家的情況!然而,剛剛司馬天的話,算是句句說入了肖興世的心裏去了。肖興世索性也就將心裏的苦楚傾倒了出來:「誰說不是呢!天兄啊,在疆土的時候,我到你家裏蹭飯都蹭了幾次?烤羊吃掉了幾隻?雖然物質上不算什麼,但是這份情誼,我又如何會忘記!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女兒要嫁給的小子蕭崢,竟然是華京蕭家老家主蕭易的孫子。況且,我母親和蕭易也是老熟人了,這次蕭易這個老爺子親自到我家裏求親,再加上靜宇很不孝地已經懷了蕭崢這小子的孩子,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這種種因素加起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啊。所以,在這件事上,我是該跟天兄說一聲對不起的。」
「且別忙着說對不起。」司馬天卻在那頭道,「興世兄,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肖興世道:「天兄,你別客氣。」司馬天問道:「你知道,此次華京老家主蕭易為何會親自出馬?」這個問題卻把肖興世給難住了,那天蕭易現身,肖興世一是被蕭易老爺子的霸氣所震懾,也沒有考慮這個問題:「這,我倒是還真沒想過。」
司馬天接着追問道:「興世兄,應該也清楚,華京蕭家的老家主蕭易早年就已經退位,不管家事務,過着清閒的隱居生活。可這次,為什麼會親自跑到杭城貴門之?你不覺得奇怪嘛?」肖興世頭腦也泛起了疑慮的漣漪:「天兄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是感到奇怪了。請指教。」
「指教是談不上的。」司馬天道:「我只說一個我掌握的事實,華京蕭家已經沒落了,家族之內已沒人。為什麼華京蕭家現任家主,沒有出面,只讓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家主跳出來嚇人?!為什麼?華京蕭家,已經要人沒人,要勢沒勢,就如一棵蛀空的老槐樹,支撐不了多久了。你們和這個蕭家聯姻,危機重重啊,說不定會把杭城肖家也拖入無底深淵!這一點,作為家主的興世兄,你不得不深思熟慮啊!」
這話似乎一個巨大的橫木,撞擊在「抒懷閣」下面的大門之上,發出強烈的震盪!難道自己肖興海、肖興芸和母親葉傳英都被蕭易這老爺子給騙了?華京蕭家難道真的不行了?
肖興世當初答應下了肖靜宇和蕭崢的婚事,主要是根據家族內肖興海、肖興芸等一批人的願望,希望攀住華京蕭家這棵大樹。可要是這棵樹已被蛀空了,他們攀上去,不就是把自己給摔死嘛?
肖興世忽然有點不寒而慄,對電話那頭道:「感謝天兄的消息。感激不盡啊。」司馬天卻道:「興世兄,我不是自吹自擂,和華京蕭家相比,我們司馬家崛起於西北,影響東南,遍及粵港,以後肯定能進駐華京!我們司馬家才是勢不可擋的新興勢力,以後對華京蕭家這種舊家族必將摧枯拉朽!」司馬天出口成章,肖興世不免心動,他說:「我也相信,司馬家族在天兄的帶領下,必將繁榮昌耀!」
司馬天道:「所以,興世兄,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完全可以讓靜宇放心的和我們司馬越在一起啊!」這話讓肖興世為之一震:「可是,天兄,靜宇和蕭崢那小子」
「登記了,並且有了小孩,是不是?」司馬天打斷道,「興世兄,你要是擔心這個,完全沒有必要!我那個孩子司馬越啊,他對靜宇,可以用『痴情』兩個字來形容。」肖興世覺得司馬天傳達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議,他不得不說:「可是天兄,靜宇和蕭崢已經登記結婚了。」司馬天道:「結婚了,可以離婚。」肖興世道:「可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司馬天道:「不是還沒生出來嘛?我聽說才兩三個月不到吧?可以打掉。我兒子司馬越說了,只要靜宇和他在一起,其他都可以想辦法解決。」
肖興世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沒想到啊,越兒,對靜宇竟然這般痴情啊!」司馬天道:「『痴情』也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司馬家族和蕭家的聯姻,是我們雙方最好的選擇了!蕭家,很快就會被司馬家族超越,興世兄請拭目以待吧。」肖興世道:「現在,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怕蕭崢這小子要鬧起來。」
司馬天哈哈一笑道:「這個蕭崢,不就是一個掛職的縣委書記嘛?我兒司馬越是省里的組織部長,難道還搞不定他?我們完全可以不用明刀明槍,盡可以採取羚羊掛角無跡可循的方式。只要興世兄同意這個事情,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去處理。」
肖興世想了想道:「我有一點,就是要確保靜宇是安全的,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小的時候,沒了媽,吃過不少的苦。」司馬天道:「這還用興世兄說嘛?以後,靜宇不也是我的兒媳婦嘛?人誰無過,她雖然犯了點錯,但是司馬家族向來寬宏大量,只要她以後成為我的兒媳婦,我保證她的下半輩子都將在幸福度過。」肖興世道:「這我就放心了。」
司馬天又問:「關於這個事情,興世兄,要不要跟您母親葉老也報告一下?」肖興世躊躇片刻,道:「還是先不說,就她想得多。」司馬天笑道:「這才是興世兄嘛!你才是肖家的家主,葉老太太畢竟已經退下了,就該好好休息,年紀大了腦袋不好使。肖家還是得興世兄做主才是。」
李海燕找的這套房子,是在一個叫「愛琴海」的小區里。這個房子,五樓帶閣樓,西邊套,一共一百五十五個平方,下面是客廳、廚房、陽台、衛生間,還有兩個標準房間;上面也是一個大房間加衛生間、書房,外面有個大露台,白天可以看山景,晚上可以乘涼、看星空!裝修得簡潔、便利卻又不失溫馨,房東要移居國外了,想要儘快把房子出手。
肖靜宇看了這個房子,很滿意。李海燕在肖靜宇的耳邊道:「肖書記,我剛才一連看了七套房子,屬這個房子最適合居住,其他都好,就有一個問題,我得向您報告。」肖靜宇看了看李海燕,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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