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精神抖擻的秦易,牧師不由得感嘆對方體力驚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狂奔不止。
一路上,牧師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遭遇便衣警察圍堵在變少,每次都被秦易帶着鑽小巷甩開了追蹤。
僅有兩次遭遇,秦易也憑着高超兇狠的槍法殺開了一條血路,帶着牧師、司機逃出生天。
跑了十幾分鐘後,他們終於鑽出了包圍圈,秦易終於放慢了腳步。
「前邊有個便利店,咱們過去休息一下,找找有什麼東西。」秦易將肩膀上的傷員換了個位置,「附近看看有沒有藥店診所,他的傷口必須要處理一下了。」
牧師此時有些驚魂未定,雖然累得跟狗一樣,仍然不放心的開口問道:「這裏安全嗎?警察不會追上來吧?」
「放心,警察一個小時內都追不上來。」秦易十分淡定的說道,「光是那些街上的暴徒就夠他們頭疼的。」
牧師這才稍稍放心下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自告奮勇的說道:「我去找些藥品來。」
秦易露出一個笑容,拍了拍牧師肩膀,順手遞給他一把槍,「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牧師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門,順着街道開始尋找藥店。
秦易蹲下身來檢查傷員的傷口,從旁邊找來布條捆住傷口附近止血,又從便利店裏散落的貨架上找到倖存的幾個巧克力,餵給了傷員。
而司機從一進來便默默坐在地上,眼神複雜呆滯的看着秦易動作,也不說話也不上來幫忙。
秦易看都沒看司機一眼,隨手甩給他一塊巧克力和一瓶水,「吃點東西喝點水,看着他。」
說完秦易邁步就要出門,司機這時才抬起頭,忽然問道:「你去哪?」
「我去找找其他走散的人。」
秦易撂下一句話就匆匆的出門了,漆黑的店裏只留下司機和傷員。
……
受傷昏迷的高橋英士終於被人發現了,只不過發現他的人不是隸屬於警視廳的,而是公安調查廳的人。
這些人檢查了一下高橋英士的呼吸,確定他沒有死後,沒有去叫救護車,而是直接向武田隆之報告了這個情況。
正在車上包紮傷口的武田隆之不顧槍傷的劇痛,一瘸一拐的來到了現場。
武田隆之看到躺在地上的高橋英士之後一句話沒說,低頭彎腰開始搜對方的口袋。
很快,武田隆之就翻到了高橋英士的兩部手機。
其中一個是高橋英士日常工作使用的手機,另外一個則是一次性不記名的電話卡。
出於職業的敏感性,武田隆之馬上意識到這部手機的不尋常。
高橋英士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武田隆之興奮的翻開了手機,檢查裏邊的通話記錄和短訊箱。
於是他發現了高橋英士和那個傳說中的線人之間聯絡短訊。
大收穫啊!
高橋英士為什麼能掌握着行動的指揮權和主動權,就是因為他手上掌握着獨家的情報渠道,能屢屢有所斬獲。
現在打開這個情報渠道的鑰匙握在了他的手上,這讓武田隆之興奮的難以自制。
這不是一個手機,這是一把能打開寶庫的鑰匙。
武田隆之不動聲色的收起手機揣進兜里,朝手下一擺手,「把高橋警官送到醫院去。」
手下答應一聲,連忙抬起高橋英士急匆匆的上了車。
而武田隆之則悄悄走到一邊,激動的打開手機,看着上邊的短訊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在手機短訊中打了幾個字,隨後又刪掉了,想了想又打了幾個字。
就在武田隆之反覆斟酌短訊內容的時候,手機接到了一條新的短訊。
「高橋先生,你怎麼樣了?」
武田隆之精神一陣,快速的回覆道。
「我很好,伱在哪裏?」
「我現在和組織的人在一起。」
「馬上報告你的位置。」
……
站在陰影中的秦易冷笑的收起了手機,看都不看遠處欣喜若狂的武田隆之一眼,轉身翻過了兩條小巷。
秦易穿過狹小偏僻的小巷,通過「鷹眼」的高空視覺,輕鬆的找到了一位躲藏在角落裏的赤道組織傷員。
他二話不說,扛起傷員快速的返回臨時落腳點。
此時坐在便利店中的司機還在沉思,秦易就扛着一個傷員走了進來,放下之後又走了出去。
接着又扛了一個進來,轉身待要離去,司機忽然抬頭叫住了他。
「醫生。」
秦易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問道:「什麼事?」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司機鄭重其事的開口。
秦易點了點頭,轉回到司機身邊,「說吧。」
「是……」
司機剛要張口,牧師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店外,他又閉上了嘴。
「藥店也被洗劫了,止痛藥都沒了,只剩下一些紗布和雙氧水,還有點抗生素。」牧師用衣服包着一堆藥品走了進來,有些惋惜的說道。
「唉,可惜,就是有了這些藥品也沒多大用。」秦易一臉嚴肅的說道,「他們都是槍傷,得趕快處理。」
「現在整個城市這麼亂,上哪去找能處理的地方。」牧師嘆了口氣,「盡人事吧。」
原先只有一個傷員還能想想辦法,現在地上擺了三個傷員,牧師看着都頭大。
這些傷員轉運都是個問題,更別提給他們治療傷勢了。
現在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受傷,每人拖着一個傷員別說逃跑了,行動都很困難。
於是牧師主張把這三個人放在原地,他和秦易、司機一塊離開。
秦易當即表示了激烈的反對,「把傷員留在這裏和把他們送到警察手裏有什麼區別?」
「送到警察手裏他們會受到治療。」牧師無奈的勸說道,「警察不會看着他們受傷不管的。」
「你這是出賣組織的兄弟!」秦易大怒,「落在警察手裏他們就死定了。」
「不會的。」牧師苦口婆心的說道,「東瀛死刑判決很難的,他們只是組成的中低級成員,不會被判死刑的,就算判了死刑也很難執行的。」
「而且我們現在也沒辦法給他們提供治療,再這麼拖下去他們真的會死的。」
「不,這是背叛,是拋棄!」秦易激烈的表示,「我在情感上很難接受,每個成員都是我們手足,怎麼能放棄他們呢,我要帶他們去找醫院。」
牧師一時無語,你才加入組織幾天啊,沒必要表現的這麼誇張吧。
差不多得了,這些低級炮灰已經沒什麼價值了,表演不離不棄的施恩戲碼太浪費感情了。
這時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司機站了起來,走到牧師旁邊說道:「牧師先生,您先去找找有什麼交通工具,我來勸勸醫生。」
牧師點了點頭,拍了拍司機肩膀,「好好勸勸他,我們時間不多了。」
看着牧師遠去,司機走到秦易近前,嚴肅的說道:「醫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什麼事?」秦易滿臉詫異的看着司機。
「牧師是叛徒!」司機咬着牙低聲說道。
秦易神色一怔,皺起眉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
「我沒有瞎說!」司機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我親眼所見,我看見了牧師和警察接頭的全過程!」
然後司機將自己看見的一幕全都告訴了秦易。
秦易聽完司機的講述眉頭緊鎖,他搖頭說道:「這……太難以置信了。」
司機一下急了,「醫生,你要相信我,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秦易感慨的說道,「但是我們不能僅憑這一點就懷疑牧師,他是組織的樞密會理事,還是組織的老人,說他是叛徒這很難讓人相信。」
司機黯然的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牧師和他在組織中的身份差距極大,中間隔着三四級,要是換了以前,他根本就接觸不到這麼核心的高層。
如果換了是同級別或者下級成員,哪怕僅僅比司機高一級的成員,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當場擊斃了叛徒。
不需要證據,光憑他看見的聽見的就有足夠的理由了。
但是對樞密會的理事卻不能這樣做。
司機雖然不知道刑不上大夫這個典故,但是他也心裏清楚,牧師這個級別的人不是他能處置得了的。
「你也是樞密會的理事,和牧師平級,所以我才和你說。」司機鄭重的說道,「我不能擅自處理了他,即使有證據也不行,這得經過您的同意。」
秦易躊躇了一陣,最後還是搖頭,「光憑我不行,還得教授點頭,這樣才符合程序。」
司機急得跳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談什麼程序不程序的。
不過這話司機沒法說,赤道組織家規森嚴,違者處罰極重。
所以司機不敢有半點違逆,他只能說,「所以你得幫我,一塊將牧師帶到教授面前,讓教授來處置,這事必須要快,不然牧師會給組織製造更大的損失。」
秦易好奇的看了司機一眼,忍不住問道:「現在上哪去找教授啊?」
司機鄭重的回答道:「我知道?」
他是信差的得力幹將,原本他也要參加今晚的交易的。
信差為了以防萬一,給他們幾個心腹手下看過交易地點的地圖,同時如何佈置哨位,執行警戒保衛任務等事項,信差也都提前告訴過他。
只可惜秦易和牧師的突然出現打亂了這一部署,讓司機不得不留下來看守他們兩個。
所以司機是知道教授的交易地點的。
「那好,你帶着牧師過去。」秦易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和兩顆手雷,直接塞給司機,「路上要小心,讓牧師開車,你給他指路,如果事情不對,你自己來決斷。」
司機愣了一下,「你不跟我們一塊去?」
秦易嘆息了一口氣,「我不能扔下這些傷員,你一個人去就足夠了,以牧師的身手不是你的對手的。」
司機還要再勸,牧師滿臉喜色的轉了回來,「我找到了一輛摩托車。」
秦易也露出了輕鬆的表情,「那太好了,你和司機先走,馬上離開這裏。」
牧師愣了一下,「你不和我走?」
「我要照顧傷員。」秦易微微一笑,「我自己會想辦法的,你和司機走,他會帶你去找教授的,你們匯合到一塊就安全了。」
牧師嘆了口氣,「那你自己小心,司機,我們走吧。」
司機深深的了看了秦易一眼,點了點頭,徑直的跟着牧師走了出去。
看着兩個人消失在夜色街頭,秦易微笑的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訊。
「高橋警官,他們正在帶我去見另外一個組織高層,我會隨時向您發送位置的。」
「乾的好!」
另外一頭的武田隆之抱着手機狂吻不止,興奮的幾乎要發狂,放下手機後他大聲的呵斥着手下。
「趕快準備汽車,所有人跟我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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