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秒鐘,牧師看見紳士走了進來,才艱難的開口問道,「博士為什麼會叛變?」
「什麼叛變?」紳士也懵了一下,隨後沒好氣的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但是紳士看着牧師狼狽的模樣,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牧師一聽這個心中更加慌了,「要是博士真的叛變了,我們就危險了,他認識我們,會跟警察指認其他組織成員,他還知道很多機密,還知道安全屋地址。」
紳士心中一驚,「他知道這裏嗎?」
「不知道。」牧師連忙搖頭,「這個地方只有你、我、教授知道。」
紳士頓時覺得不妙,「這裏也不能待了,我們馬上轉移,換一個新的安全屋。」
牧師愣了一下,「為什麼?這裏不安全嗎?」
紳士沒有回答他,反問道:「你能聯繫上博士和教授嗎?」
「我聯繫不上,昨天晚上開始博士的手機就一直關機,教授我也找不到他。」牧師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教授不會也有問題吧?」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秦易補了一句。
紳士直接說道:「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換一個安全屋,牧師,你有沒有一個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有。」牧師點頭,「我有一個備用安全屋,是我親自準備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很安全。」
紳士立刻面色嚴肅的說道:「我們馬上轉移。」
牧師看了一眼紳士從懷裏掏出手槍,倒轉槍柄遞給紳士,「幫我拿着槍。」
說完轉身就朝外邊走去,紳士隨後緊緊跟了上去。
看見這一幕,秦易心中冷笑數聲。
這兩傢伙還真是很有默契啊,怕是再挑撥他倆有點難度了。
紳士讓牧師帶他去新的安全屋,就是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對方手裏。
而牧師把自己配槍交給紳士,表現的更加很坦蕩,這是把自己命交到紳士手上。
兩個人瞬間就達成了共識,確定了對方沒有叛變。
不愧是十幾年的搭檔。
不過沒關係,剩下博士和律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教授也不知所蹤。
反正他們也不會反駁,可以任由自己說了。
牧師親自開車帶路,紳士坐在後排,為牧師講解目前的局勢。
當牧師聽說博士已經曝光,頓時冷汗都冒了出來,他非常清楚博士暴露意味着什麼。
一旦暴露,博士除非現在開始立刻停止活動,銷聲匿跡藏起來。
而且必須要離開東瀛才行,不然的話他就有隨時被逮捕的危險。
東京警視廳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精神,挖地三尺也要把博士找出來,再加上博士的臉已經被曝光了,這個時候通緝令恐怕都被傳真到了北海道了。
想想博士被捕的後果,牧師不寒而慄。
萬一博士招供了,組織的損失可以說是重創。
在東瀛多年的經營和心血基本全白費了。
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紳士和牧師主動切斷了和博士一系的聯繫,通知手下疏散隱蔽,重新更換身份潛伏,凡是有暴露風險的地方即可放棄。
「別那麼悲觀,以警視廳的效率,恐怕通緝令都還沒做出來呢,真等通緝令發佈也得等到下周了。」秦易安慰道。
牧師嘆了口氣,儘管對方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指望東京警視廳一如既往的發揮穩定。
「現在怎麼辦?」牧師愁眉苦臉,「總不能都推倒重來吧,代價也太大了。」
紳士此時也格外的焦躁,無論是尋找佈置新安全屋,還是安排手下更換身份隱藏蹤跡,都需要經費。
也就是需要錢。
可現在組織正是缺乏經費的時候,上哪搞錢去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紳士嘆息道,下意識的看了秦易一眼。
咦,差點忘了這裏有一位金主。
秦易警惕的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醫生。」紳士沉吟了兩秒,「你也是組織的骨幹了,現在組織這個情況……」
秦易皺起眉頭,「說人話。」
「現在組織資金緊張,人員安置啊、新的落腳點啊,這些都需要錢。」紳士試探的問道,「你看……」
「好,需要多少錢?」秦易很痛快的答應到,「我這裏錢不太多,不過還有五百多萬美元吧,都是現鈔,我回頭就把錢送過來。」
一聽說現鈔紳士就覺得頭疼,上次給的現鈔到現在都沒花完呢。
畢竟這種仿版的百元美鈔花起來有一點風險,所以使用的時候就格外小心。
不過高仿就高仿吧,總比沒有強。
牧師開着車帶兩人轉入了東京杉並區的一個高檔小區內,這裏附近基本以住宅區為主,環境比較安靜。
如果有外人來會比較扎眼,萬一警視廳的便衣出現在附近很容易被發現。
進入房子內安頓好之後,牧師和紳士也算鬆了一口氣。
他們算是安全了,但是手下還得聯絡,需要他們去辦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這附近有公共電話亭嗎?」紳士詢問道。
「不要用公共電話。」秦易立刻提議道,「去買點不記名電話卡和手機,記得頻繁更換手機和電話卡,用過的都扔掉,這樣不易被監聽和定位。」
「哦?」紳士愣了一下,手機算是新生事物,出現沒幾年,他對這種通訊工具了解的不深,但是見秦易面色凝重便從善如流的採納了他的意見。
畢竟非常時期,凡事都要多加注意。
牧師對附近很熟,起身就要出門,秦易忽然叫住了他,將身上錢包掏出來把所有現鈔交給牧師,「能買多少買多少,不要在一個商店裏買。」
牧師點了點頭,接過錢就出去了。
見大門關上,秦易忽然轉過頭,嚴肅的對紳士說:「你說牧師會不會是叛徒?」
紳士先是一驚,隨後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是不是太多疑了,看誰都像叛徒。」
「嗯,我看你也像叛徒。」秦易很認真的點頭說道,「你快說你是叛徒。」
「好,我是叛徒,是我出賣了大家,行了吧?」紳士沒好氣的說道,「現在說正事。」
「什么正事?」
「還是錢的問題。」紳士嘆了口氣,「你能籌集到多少錢?」
「嗯……」秦易沉吟了兩秒,忽然十分認真的看着紳士,「其實我是叛徒。」
「嗯?」紳士有些詫異,「你別開玩笑,我們現在討論很嚴肅的話題。」
「我沒開玩笑。」秦易忽然笑了起來,「我說的是真的。」
紳士看着秦易詭異的笑容,忽然臉色變得僵硬起來,眼神滿是驚恐的看着秦易慢慢逼近。
下一秒,紳士被就被捏着脖子提了起來,窒息的感覺快速襲來。
紳士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看見了恐怖的一幕,他驚恐的看見秦易的臉正在慢慢的變化。
變得十分的熟悉……
那是他的臉……
……
過了半個小時,牧師推開了門,拎着一個沉重的大袋子走了進來。
「我買了一些吃的和水,你們先吃點東西,把電話分一下。」牧師一邊走一邊說,從院外走進屋內,看了幾眼有些詫異,「咦,人呢?」
安全屋內出奇的安靜,讓牧師感覺有些不安和詭異,兩個人在屋子裏不可能一點聲音沒有。
他拉開客廳的門,剛要邁進去,忽然看見地上一片血跡。
下一秒,一顆子彈擦着他的身體射進了旁邊的牆壁上,嚇得牧師身體一抖。
牧師抬眼望去,只見紳士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裏,以柜子為掩體端槍向他瞄準。
那一瞬間,牧師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幾乎動彈不得。
忽然,街道上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呼嘯的越來越近。
牧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扭頭就跑,撞開了房門,院門直接跑到了街上,順着街道不管不顧的狂奔。
他不敢回頭,偶爾聽見子彈擦過身邊,嚇得他跑的更快。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牧師累的跟狗一樣,氣喘吁吁的靠在了牆壁上,腿有些發軟再也跑不動了。
遠處的警笛聲不斷的迴蕩着,似乎周圍到處是警察。
牧師絕望的閉上眼睛,他現在無路可退,要麼被紳士打死,要麼被警察抓住,嚴刑拷打囚禁終生。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直接給薅進了小巷內。
牧師嚇得魂飛魄散,剛要掙扎,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是我。」
「醫生?!」牧師驚訝的看着渾身血跡斑斑的秦易,「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紳士這個叛徒!」秦易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把我們都出賣了!是他出賣了博士!現在又出賣了我們!」
牧師腦子都懵了,幾乎無法面對這個事實。
但是剛才紳士朝他開槍的那一幕,還有周圍不斷響起的警笛聲,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荒誕的現實。
紳士叛變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牧師驚慌的問道。
「不知道。」秦易捂着滲血的傷口,垂頭喪氣的搖頭,「我們先想辦法逃出東京,然後在想辦法,組織完蛋了,我們也要想想以後的路了。」
「不,組織沒完!」牧師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還在,你也在,還有教授!還有律師!我們都還在,組織還沒有完。」
「我們現在聯繫不上他們,誰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秦易有些惱火,「我知道律師在哪,他還在網絡小組的秘密基地,也不知道他們轉移了沒有。」
「秘密基地在東京的話已經不安全了,我們不能去找律師。」紳士堅定的說道,「我能找到教授!我們去找他!」
「嗯?」秦易有些驚訝,「你知道他在哪?」
「在神戶!」牧師咬着牙說道,「他身上有核原料,這是我們最後的籌碼了!」
「好,我們去神戶!」
秦易面露喜色的看着牧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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