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刻不容緩,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抓住這個殺人兇手!」
回想起薩繆先生屍體上那張詫異茫然的臉,助手小姐的正義感湧上心頭,然後問出種子機關槍般的連環問句——
「對方是從什麼地方逃跑?現在可能會在哪裏?我們有辦法追上嗎?」
「殺人者自然是從這片棄置薩繆先生屍體的沙灘出發逃跑的。如果從草苗龜發來的監控視頻中顯示的時間推定,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海上了,正處於豐緣與合眾的航道之間。」雨果沉吟半秒,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以追得上嗎?」直木老人主動問道。
「這拿不準。」偵探摸起下巴,露出困擾的表情來——
「對方至少已經出發一整夜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出海遠航的交通工具是什麼,但普通的船隻已經很難追趕上他們了。況且海上視野模糊,我們僅憑肉眼的話語,也無法從船隻的外觀上辨認出哪一艘是殺人兇手乘坐的船。」
「船?」
老人原本那張幾乎皺成核桃的臉忽然舒展開來。
「你是不是需要一艘航速快,帶有高倍望遠鏡之類的觀測道具,而且還具有一定的攻擊攔截手段的船?」
偵探有些吃驚地看向老人,點了點頭:「你認識這樣的船主嗎?」
老邁的訓練師瞬間挺直了脊樑,前所未有地自豪回應——
「我年輕時認識附近的一個水系對戰專家,他就有這樣的一艘船,一艘貨真價實的捕鯨船!」
。
直木老人的面子似乎異常地有用。
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雨果偵探與碧藍助手就看到了一艘被保養得油光錚亮的「現代化」漁船。
不過船只有明顯的改裝痕跡,船身上加裝了一個特大號的蒸汽鍋爐,兩側也加裝了短翼狀的噴水推進裝置。其改造力度之大,幾乎讓這艘船看起來不像艘船了。
這艘仿佛從科幻漫畫裏拉出來的鋼鐵機器,在兩隻穿着空手道服的紅藍寶可夢的牽引下緩緩下水,激起一大片咸猩的浪花。
「直木,你是說真的?你在附近的海域上發現了野生吼鯨王的蹤跡?」
一個皮膚黝黑的白髮老人激動地搖晃着直木的肩膀。
乾瘦老頭猶如暴風中的小樹般勉強站立,卻是面不改色地點頭。
「我在飛雲市的海岸邊看到了一道沖天的水柱,那毫無疑問就是吼鯨王浮出海面換氣時的現象。道格,看在我們是多年老友的份上,我第一時間就跑來告訴你了。」
那不是落跑的寶石海星對釣魚佬的「臨別禮物」嗎?真虧得門衛老頭能把這件事拿出來扯淡。
「沒錯!我也在岸邊看到了這一幕,沖天的水柱在陽光下變成了一道彩虹,只有體型特別巨大的寶可夢才有可能弄出如此巨大的動靜。」
聰明的碧藍立刻開始幫腔——這兩個人明明不久前還在拌嘴,現在已經開始一唱一和地演起雙簧了。偵探一時有些無語。
聽到碧藍口中的「體型特別巨大」,這位名叫道格的老頭子眼中明顯放出了光芒,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直木,這兩人是?」
碧藍與直木老人一時有些語塞,這時偵探踏前一步,抖了抖皺巴巴的白色西裝外套,謙遜有禮對老人說道——
「我們是外地合眾旅行的遊客,在海邊觀光時聽說有目擊野生吼鯨王的機會,因此十分好奇,希望閣下捕鯨的時候能載我們一程。」
好吧,看來在場的偵探三人組誰也沒資格說誰,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全都是說謊如呼吸一般平常的無恥之徒。
「我們好像看到那個水下的黑影朝豐緣航道那邊游去了,不過也可能只是錯覺」雨果欲擒故縱地透露出半真半假的信息,「說起來遠洋的寶可夢經常是跟隨着溫暖的洋流活動的吧?」
「什麼都別說了,快跟我上船!」熱愛捕鯨的老人幾乎瞬間就上鈎了,他急不可耐地登上船艙,調試起船上的機器。
「兩個年輕人對吧?正好來甲板上搭把手,捕鯨的水手永遠都不嫌多。」道格先生一副老船長的做派,「直木,你去搶劫一家便利超市再回來,在捕捉到野生吼鯨王之前,這個月我們就在輪船上住下了,多採購些水果和乾糧。」
「道格先生,我對合眾地區的遠洋船只有些興趣,空閒的時候可以借用船上的望遠鏡嗎?」雨果沒有忘記抓捕兇犯的目標,向捕鯨的老人確認道。
道格擺擺手:「沒有關係,追蹤吼鯨王主要靠的是水下聲納,甲板上的望遠鏡隨便你用。」
「十分感謝。」
偵探和助手想也不想地登上了船隻。又過了一會兒,直木老人也帶着一車補給品回來了,道格的投摔鬼和打擊鬼幫他把物資送上了捕鯨船。
正午的海風吹過標杆上的信號旗,發出獵獵的響聲,老船長屹立船頭,意氣風發。
「拔錨,出海!」
隨着道格先生一聲令下,鍋爐轉動的轟鳴開始摧殘起船員們的耳膜,船尾激揚起洶湧的浪花。
這艘據說叫做「比克提尼號」的機動捕鯨船,以在同類船隻中出類拔萃的加速度奔向大海深處。
。
一周後。
「雨果,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太多壓縮食品的緣故,我好像出現幻覺了。為什麼我感覺你的頭髮開始掉色了。」
憔悴了不少的碧藍朝癱坐在望遠鏡旁休息的偵探問道。
兩人此刻的頹廢模樣是有原因的:足以追趕鯨魚群的比克提尼號的速度確實出類拔萃,不過這同時也帶來了令人難以想像的顛簸,不管是雨果還是碧藍,在剛開始航行時都吃了巨大的苦頭。
倒是直木老人還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蔫樣,看不出有多大變化。
意外的是,三人最開始時撒的彌天大謊並沒有被道格船長戳穿,這位如大海一般奔放不羈的老男人居然一天比一天激動起來,仿佛真的捕捉到吼鯨王出沒的痕跡一般。
「哦,這個啊。」
雨果抓了抓頭頂凌亂的頭髮,平平常常地說道:「為了查案方便,在合眾時我把頭髮染成了黑色,最近沒機會染髮,所以原來的發色露出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碧藍同樣有氣無力地回應,然後打了一個激靈,「等等你說的是什麼?」
「我是說我太久沒用染髮劑,頭髮褪色了。」以為聲音被海風蓋住了,雨果提高音量又說了一遍,然後沉重地嘆氣,把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還真是累人啊。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從來沒說過?」
「你不是也沒問過嗎?而且我的染髮劑放在事務所洗手間好久了,我聽說女生都很擅長辨認這類化妝護理道具,所以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我才來合眾兩個月,怎麼可能認得清楚這邊所有的化妝品牌子?」
「那你要加把勁了,查案時這類知識還挺有用的。」雨果打了個哈欠,重新從甲板上爬起,安慰似地拍了拍碧藍的肩膀,繼續去擺弄手邊的遠洋高倍望遠鏡了。
碧藍還坐在甲板上,望着晃動不止的天空,又看了眼偵探腦袋上泛出金色光澤的頭髮,她感覺休息之後反而變得更累了。
「排查得怎麼樣了?」少女忽然問道。
雨果搖頭:「還是一無所獲。我們在海面上看到的所有船隻都在聯盟機構里辦過合法手續,君莎和塞拉已經把他們的跟腳摸得一清二楚,除了有一艘船正在違反聯盟協定前往禁漁區捕撈野生精靈之外,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船隻。」
「你說的那艘前往禁漁區捕撈的船該不會是?」碧藍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錯,就是我們腳下的比克提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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