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凝很快將她之前在魘心魔鏡中看到的一切,跟蕭虞兮說了一遍。
蕭虞兮聽完以後,檀口微張,眼眸微愣,似乎感到很是詫異的樣子。
冷月凝看到蕭虞兮的表情,臉龐不由得紅了,結結巴巴地道:「兮......兮兒,說說聽完了之後,你是怎麼看的?你不要這樣的眼神一直看着師尊啊......也幫師尊分析分析......」
「嗯......」蕭虞兮沉吟了一會兒:「您說,您在那個幻境之中看到的心魔,是夜歌?」
「嗯嗯,對的。」冷月凝使勁點了點頭。
「您說,他出現在了您的寢房裏?」
「嗯......沒錯。」
「然後他......」蕭虞兮歪了歪腦袋,眼神中透出幾分茫然:「還向您表白了?」
「......呃......是的......」冷月凝兩隻放在大腿上的小手頓時捏緊了,放在石桌底下的兩條大腿併攏起來,兩隻小腳也不由得用腳趾摳緊了鞋底,一副很尷尬的樣子。
「唔......所以當時師尊你沒有拒絕他嗎?」蕭虞兮問。
「怎麼可能!我當然拒絕了!」
冷月凝瞬間紅溫,咬牙切齒:「我不僅拒絕了,我還狠狠地揍了他一頓!這個小賊,太不知道分寸了!他明明知道我是他老師的死對頭,居然還敢跟我表白,而且竟然還敢對我說那麼肉麻的話,簡直是膽大妄為!」
「......」蕭虞兮愣愣的望着冷月凝。
她還是第一次見師尊這副模樣......
「咳咳......」
冷月凝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輕咳兩聲:「總之,就是這樣了......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那個姓夜的臭小子會出現在我的心魔幻境之中,明明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關係好吧?」
蕭虞兮想了想:「也不算是八竿子打不着吧,師尊您與夜歌還是有過不少次接觸的,他應該也是您在世俗行走有限的時間裏接觸過時間最長的男孩子了。」
她原本想說,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接觸了男孩子以後,對異性有一些幻想是正常的事情,不用感到奇怪。
但想了想,覺得這麼說有點不太合適。
「誰說的?」冷月凝蹙眉:「月凝宮又不是沒有男弟子,本宮接觸的男徒弟多了去了!」
「但他們平日裏都對您畢恭畢敬,您對他們也只是平淡的師徒之情,真正地位平等相處的很少。」蕭虞兮搖頭:「而且現在月凝宮的核心弟子,基本上都是女孩子,跟您親近的更少了。」
「嗯......這倒是。」冷月凝一邊思考,一邊點了點頭:「不過就算這樣,我與那夜家小子也沒啥關係,這魘心鏡的幻境還真是莫名其妙,照出來的東西一點都不准。」
「既然不准,那為何您這些天以來一直悶悶不樂、憂心忡忡的呢?」
「這個......」
冷月凝嘆息一聲,無奈說道:「上次我跑到戰爭學院去找藍冪,本來就是想說說關於我修行的事,那段時間,我感覺我的道心不穩,修行完全停滯了,不但沒有任何進展,修為甚至還在漸漸流失。
「雖然流失的速度很慢,但流失就是流失,再那樣流失下去,不過300年,我可能就要掉到天啟境第八階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正巧遇上了魘心老怪,還碰上了魘心魔鏡這事......」
「那回來之後呢?」蕭虞兮問:「脫離了魘心鏡的幻境,回來之後怎麼樣了?」
「回來之後......」冷月凝一臉鬱悶:「回來之後,我感覺修為流失的速度更快了,原本掉到第八階段大概需要300年,回來以後,我覺得只要100年,我可能就要掉級了......」
蕭虞兮思索,柔聲分析道:「這麼說來,那個幻境中的心魔,果然還是對您有些影響的,雖然您成功從心魔幻境中解脫出來了,但道心卻變得更加不穩了。」
「嗯......」冷月凝眉頭微蹙,也跟着思考,拿起了石桌上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可能吧......」
「您不會是喜歡上夜歌了吧?」蕭虞兮直接問道。
「噗——!」冷月凝一口茶噴了出來。
「師尊您怎麼了?」蕭虞兮驚訝。
「你......你這逆徒,還不是你亂說話!」冷月凝羞憤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蕭虞兮:「可那的確是您心魔幻境中所看到的東西。」
「我的心魔幻境中只看到了夜歌,又不能說明什麼!」冷月凝:「那傢伙可是藍冪那個討厭的女人的親傳學生,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不對不對......本宮修煉的可是太上忘情訣!無論是誰,本宮都不可能喜歡的!」
蕭虞兮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來驗證一下好了。」
「怎麼驗證?」冷月凝皺眉。
「我陪您一起去京都找夜歌吧。」蕭虞兮道。
冷月凝:「????」
......
夜城。
夜歌從魔界回來之後,又回了一趟夜家。
他想找他的爺爺取取經,問問突破天啟的事。
「夜歌大人,您怎麼回來了?」
一名守衛見到夜歌,將一隻手放於左胸,微微躬身。
「我來找爺爺問點事。」夜歌道:「他還沒醒麼?」
「前家主正在密室中閉關修煉呢。」守衛說。
「又閉關?」夜歌略感意外。
他記得爺爺上次出關才沒多久......
「夜泉大人似乎是找到了一些突破的感覺。」守衛恭敬地道:「不過前家主也吩咐過了,如果是您回來了,可以直接進去見他,無需通報。」
「是麼。」夜歌點了點頭,然後便直接走入了密室之中。
順着漆黑狹長的密室通道走入地下。
嗡......
嗡嗡......
隨着通道即將走到盡頭,夜歌感知到了一股極強的魔裔能量。
「這個感覺是......」
夜歌眯了眯眼,感知到了爺爺的氣息。
轟——!
一道白光從密室中鑽入通道。
強勁的魔氣狂風,讓整個地下密室都隨之震顫。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魔力。
夜歌微微一愣。
爺爺......
突破至聖臨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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