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聯合街道活動當中的表現相當順滑,完全沒碰到任何問題,自我感覺極好,然後又被屬牆頭草的小人許大茂一頓勐吹。
導致此時的賈東旭正處於人生中的一個最自信,最膨脹的巔峰狀態。
這個時候別說他曾經的師父易中海了,就連大院近期最風頭無兩的常勝將軍,同時也是死對頭的張元林一樣沒被他放在眼裏。
殊不知,賈東旭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全是不切實際的東西。
養殖小屋的製作技術是他向易中海偷學來的,可易中海也是瞎搗鼓,亂琢磨出來的結果,所以他憑什麼認為跟着易中海學就能掌握真正的核心技術?
賈東旭的學習天賦本來就不是很好,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跟着易中海這位老師傅學了四年多還達不到真正的正式工水平。
所以,就算易中海製作養殖小屋的技術真的到位了,賈東旭又是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只是跟着在邊上看了一遍就能徹底學會呢?
對此只能用一個理由去解釋,那就是賈東旭一直都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從作弊過考正式工開始到現在,賈東旭沒有一次不是強行把自己帶入到自己想像的世界當中去。
若非如此,賈東旭也不可能建立起一次又一次的膨脹自信。
當然,如果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以賈東旭的經歷早就蔫吧了。
相親被截胡,轉正要靠作弊,報復仇敵要靠偷師,這樣的日子想想都沒意思,妥妥的盧瑟一個,也只能靠着個人的幻想維持下去。
可賈東旭這邊白日夢做嗨了,卻坑慘了他的合伙人,許大茂。
作為大院裏的典型小人,許大茂絕對是牆頭草的代表性人物。
沒有絕對的立場,也不會講什麼道德仁義,只要是能對自己有利的情況,甭管對方是敵人還是友軍,許大茂都會主動湊上去示好,隨時根據具體情勢更改個人立場。
就這樣的人,誰和他合作誰遭殃,除非另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好鳥,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純粹是比兩個混球誰更壞了。
像原劇里就是如此,許大茂害了大院裏不少人,最後卻被李懷德坑了個血本無歸。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結局,就是許大茂貪得無厭,是顆牆頭草,李懷德得勢的時候瘋狂跪舔,李懷德出事的時候轉頭就走,後來李懷德投機倒把賺黑錢,許大茂又像條哈巴狗似的跑上前繼續跪舔。
這期間許大茂完全不關心李懷德的財路正不正,他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從中獲利,也正是因為許大茂這個心態,讓李懷德對他也沒有真心,只想着怎麼利用許大茂。
所以,許大茂會被人坑慘,歸根到底還是他不講原則,只看利益,牆頭草,隨風擺,自以為這麼做就能萬無一失,殊不知有些風裏帶着火星子,沾上了就是玩火自焚!
就像這一次,賈東旭處於自嗨當中無法自拔,許大茂信以為真,還真覺得賈東旭是個能人,應該在他身上賭一把。
於是,就有了許大茂圍着賈東旭吹噓了一路的畫面。
許大茂腦子靈活的很,總是能抓到任何獲取利益的機會,這次也是一樣,他覺得賈東旭能在聯合街道活動上有優異的表現,說明他製作養殖小屋的水平已經很高了。
而且賈東旭表現的越好,就越容易得到周圍住戶的認可。
在這種情況下,許大茂能想到的就是抓緊時間,趁着賈東旭有名氣,有熱度,迅速拓展客戶,收割訂單。
帶着牟利的心思,在把賈東旭一頓吹噓後,許大茂恰到好處的開口說道:
「對了,兄弟你被送去的地方遠嗎,咱們走路過去要多久?」
賈東旭聞言一愣,不解的反問道:
「大茂,你問這個幹啥,活動都結束了,接下來等着評分就是,又不需要再回去了。」
許大茂笑着擺了擺手,接着一臉神秘的說道:
「哎呀,東旭你技術水平沒話說,可是要想賺更多的錢,你可離不開我這位將你視如己出的好兄弟啊!」
聽到許大茂的話,賈東旭忍不住在心裏一頓鄙視和噁心。
還視如己出的好兄弟,狗屁呢,上一個這麼稱呼我的搶我媳婦,賺我錢,還壞我名聲,簡直就是無惡不作啊!
結果你這又是一口一個兄弟叫着,要不是你和我沒仇沒怨,你看我搭理你不?
「行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兄弟兄弟的喊,着實有些適應不了。」
眼看着賈東旭不愛這一套,許大茂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特麼的你不受用早點說啊,害我浪費了一路的口水,故意耍人玩是不!
在心裏滴咕謾罵了兩句,許大茂為了個人利益,還是笑呵呵的說道:
「東旭啊,我尋思着你這次表現這麼好,肯定讓很多人五體投地,當然也免不了讓你成為那一片小有名氣的能人巧匠,哪怕你走了,他們肯定還在議論你,惦記着你,畢竟養殖小屋的作用太多了,你在那兒的時間有限,我猜一定有不少人想找你做養殖小屋,就是沒機會。」
賈東旭聽完眉頭一挑,瞬間來了興趣。
「所以,你的意思是?」
許大茂嘿嘿一笑,說道:
「我想說的是,咱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再好好合作一把,想辦法在過年前多賺一些錢,」
「以前你沒名,我沒面兒,出去拉生意都得靠磨嘴皮子,有的人知道養殖小屋這事兒,價格便宜點也就拿下了,但有的人還不了解養殖小屋,就算我開的價格便宜,他們心裏也沒數,還得浪費不少口舌去介紹,去吹噓。」
「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借着聯合街道活動的機會有了優秀的表現,證明了你的手藝,也讓你在那一圈範圍小有名氣,這樣咱們再去做生意會容易很多,興許咱們還能藉機抬高價格,多賺一些呢!」
聽到許大茂的話,賈東旭的眼睛越發明亮。
「嘿,你小子真夠可以的,雖然手藝不行,做事沒勁,但是你腦子確實好使,還真別說,你這麼一講,我也覺得這是一次賺大錢的好機會!」
「尤其是過幾天就關響了,每個單位都得陸陸續續發工資,一些小店鋪也得發錢過年,到時候各家都有了錢,咱們再去做生意的確會容易不少。」
許大茂聽到後,差點氣的跳腳罵人,特麼的你會不會說人話,什麼叫我做事不行,腦子可以,這是在說我身殘志堅?
但心裏想歸想,許大茂為了利益還是忍了,當然他自己行不行心裏也是有數的,干體力活和技術活他確實不在行,可如果是動歪腦筋,想鬼主意,壞點子,那他肯定十分來勁。
隨後許大茂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不爽,兩手一拍,點頭附和道:
「哎,對咯,就是這個意思!」
「怎麼樣,東旭,咱們趁着過年前還能折騰個幾天,再一起合作,好好賺一波錢,這樣咱們不問父母要也能過個肥年,咋樣?」
賈東旭聞言一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答應。
「嘿,瞧你這話說的,有錢不賺那不是腦子有包麼?再說了,我光賺錢還不夠,得要面兒!」
「首先,我要把一大爺給比下去,讓大家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順便宣告所有人,我賈東旭現在的成就全是我一個人靠實力得來的,和別人沒關係!」
「其次,我要讓張元林知道,在這個大院裏,真正厲害的人是我,不是他,別看他一開始有多得瑟,真正能笑到最後的,還得是我!」
「當然了,我不會忘了你這位合伙人的,將來甭管咱們賺了多少錢,你我都有功勞,這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也許是自信心已經是徹底膨脹的緣故,現在賈東旭說話簡直不要太飄,動不動就睥睨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裏。
直到賈東旭說着說着發現許大茂臉色有些不太對時,這才連忙改口,不是真正的想要照顧對方,純粹是他想要多賺錢,就離不開許大茂這位能說會道的合伙人。
賈東旭本身是不太會說話的,他只會埋頭做養殖小屋,所以他離不開許大茂,必須要靠許大茂才能不斷的接單攬生意。
隨口兩句安撫好許大茂後,賈東旭又繼續吹噓了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賈東旭沒喝上酒,不然他就是四九城乃至全國第一木工,所向睥睨,無人能敵!
許大茂知道賈東旭憋屈了太久,這回難得站起來,肯定有吹不完的牛,便沒有打擾和阻止,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反正一路走回去要一段時間,兩個人走的也不快,可以慢慢掰扯。
等賈東旭牛皮吹夠了,這才終於能夠靜下心來談論正事。
「地點我告訴你了,反正你不用上班,有空就去跑跑唄,甭管價高價低,只管接,我下了班就開工,咱們一起努力,在過年前的這幾天裏,狠狠的賺一筆!」
許大茂聽到後,直接拍着胸脯說道:
「成啊,讓我去接單子沒問題,到時候我報你的名頭,再靠着我這能說會道的嘴兒,保准談一個成一個!」
「總之我這邊接單你放心,咱們倆合作,靠你的名字我的嘴,絕對能接到比之前更多的單子!」
「倒是你這邊,我擔心的是我這邊單子接多了,你會做不來,你要記住,咱們賺錢就是過年前的這幾天,一旦過了就沒了,到時候各家各戶都得過年走親訪友,誰還上門幹活,就算我們想干他們也不答應啊!」
聽到許大茂的提醒,賈東旭陷入了沉思當中。
「嘶,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確實,現在時間有限,錯過就沒了,我得想點辦法才行,你等我會兒啊,容我想想」
在興奮和得瑟勁兒過了以後,賈東旭心裏有兩件擔心的事情。
第一是他擔心最終的評選結果他沒拿到榮譽,雖然養殖小屋他做的很順暢絲滑,可現場的能人巧匠太多了,他有自信得到喝彩,卻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拿到榮譽。
這樣一來,他賈東旭的名氣就會在評選結果出來後戛然而止,到時候大家都去關注奪得榮譽的人,哪裏還輪得到他?
所以,要想靠名字賺錢,就只能利用好評選結果出來的這段時間。
至於最終的結果會不會是拿不到榮譽,還被人厭惡嫌棄,賈東旭可從沒想過這一點。
開玩笑,我那麼優秀的表現怎麼可能有問題,想什麼呢!
第二個,就是許大茂說的,萬一單子多了,活兒來不及干怎麼辦?
思來想去,賈東旭發現想要騰出足夠多的時間完成訂單,就只能在工作時間上想辦法。
如果單子真的很多,那就直接請假去干一整天的養殖小屋,但前提是要賺的比上班工資加晚上回來額外乾的活兒還多才行。
想到這裏,賈東旭向許大茂問道:
「所以,你打算最低接多少錢,如果賺的夠多,那我就直接向廠里請假,到時候我隨便找個理由,反正距離關響就幾天了,廠里那麼多工人,也不差我這幾天上班。」
這一點賈東旭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就是一個最底層的一級工,多一個少一個都沒太大的影響,無足輕重。
尤其是賈東旭水平那麼爛,幹活還慢,隨便來幾個手腳利索的就能把他的任務分掉。
反正都是按件算錢的,在資本家的管理下,任何工人都是多勞多得,可沒有躺平划水的機會。
所以賈東旭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就能請到假,到時候他的任務量交給其他人分掉,不會影響廠里的生產進度。
除非要請假的是職級高的人,那或多或少的會對整個廠子的運作產生一些影響,但賈東旭這種一級工不會,有他沒他,幾乎就是零變化。
許大茂一愣,沒想到賈東旭還有這種魄力。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賈東旭在關響前這麼玩兒,真的不會被車間領導惦記,然後想辦法給他穿小鞋麼?
雖然軋鋼廠的一級工佔比極大,可軋鋼廠的生產任務量每到年底就特別大,一般來說說非必要情況不允許請假的,當然工人一定要請假也不是不行,就是會讓車間領導惦記。
畢竟少一個人,他就得另外再把任務分配出去,萬一那天任務量很大,人手又不夠,讓車間領導頭疼了,最後這筆賬肯定要算在那些影響了生產進度的人身上。
因為是這些工人的請假給車間領導造成了麻煩和困難,每個人肯定都為自己考慮的,領導們可不管工人請假的理由是什麼,反正在最忙的節骨眼走人就是故意搞事情。
要是來年再打聽到這些工人請假去幹的事兒不是特別重要,非走不可的那種,那多少是要整治一下的。
許大茂雖然沒在軋鋼廠上班,可這幾天跟着許父去宣傳科學習時,從那些老前輩議論的話茬中聽到了不少關於軋鋼廠的各種話題,其中就有某個工人在最忙的時候請假休息,回頭就被車間主任穿小鞋,成了全車間最累,賺錢最少的人。
所以,面對賈東旭如此勇的想法,許大茂心裏佩服的不行。
可許大茂沒說出來,他心裏感慨歸感慨,實際上是巴不得賈東旭這麼勇。
反正他們倆是合伙人,是互相合作的,一個接單靠話術,一個做單靠技術,都有付出,所以最後收來的錢拋開材料成本兩人對半分。
賈東旭這樣請假會不會被穿小鞋不知道,反正許大茂還不是正式工,就算是放映室的學徒工,那也是跟着自己親爹學習,所以他可以在外面熘達一整天,根本不怕被針對。
然後賈東旭這麼勇,他完成的單子越多,賺的錢就越多,許大茂就能分到更多的錢,那這還有啥可說的,肯定是舉雙手支持啊!
於是,許大茂笑着說道:
「東旭,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不能再讓我來定價,這樣吧,你說個最低數,就是你覺得最少多少合適,我就跟着你的提議去接單,賺你覺得適合的錢,怎麼樣?」
聽許大茂這麼說,賈東旭越發覺得許大茂離不開自己了,內心的自信又膨脹了幾分,當即大笑着說道:
「好,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定價,明天我再上一天班,回來聽你的好消息,如果單子多,那我就直接把後面的假全請了,全身心的投入到養殖小屋的製作中去,這樣可以吧?」
說完,賈東旭便進行了一陣子的沉思熟慮,接着給出了自己理想中的價格。
許大茂聽到後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下來,這個價格比他想的還要低一些,但是無所謂,價格越低越好接,單子就越多,這樣賈東旭請假做養殖小屋的事兒也就板上釘釘了。
「成,價格定多少,全聽你的,畢竟咱們賺這錢主要還是靠你,咱們倆誰主誰次,我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着吶!」
賈東旭聽着許大茂從宣傳部老前輩嘴裏學來的彩虹屁,整個人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是越來越飄了,笑聲也愈發響亮,感覺自己走着路都飛能上天!
「嘿,既然你喜歡幹活,那你就多干點,反正老子只是動動嘴皮子,又不用做事兒,賺這些錢都出不了老子多少汗,還和我談技術,吹體力,行行行,就算你比我厲害,那你就干去吧!」
看着一旁得瑟大笑的賈東旭,許大茂表面上陪着笑,心裏則是對着賈東旭這個大冤種一頓嘴皮輸出。
可許大茂不知道的是,要說大冤種,他也算一個,因為一心貪圖利益,導致他被這美好的假象矇騙,卻渾然不覺大難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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