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易中海被迫掏錢請所有人吃了午飯。
結果是大家吃飽喝足,反倒是不着急走了。
劉海中提出要休息一下,等消化的差不多了再說,閻埠貴聽後表示認可,看他們倆的樣子,好像是還準備蹭晚飯。
易中海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能明着發火,就只能轉身去催促賈張氏。
「早點去,或許能趕上見賈東旭,要是太晚回去再往醫院跑不方便,因為晚上公交車都停了。」
本來賈張氏也是不着急的,但想到自己的荷包已經見了底,得趕緊回去問兒子要錢才行,不然還怎麼繼續過好日子。
「嗯,稍微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就動身。」
聽到賈張氏的話,劉海中和閻埠貴撇了撇嘴,知道蹭晚飯的計劃泡了湯。
約莫十分鐘後,易中海帶頭站了起來,賈張氏隨後背着包袱起立,劉海中和閻埠貴見狀也只能起身跟上。
回去的路費是三位大爺平攤,這是來時就說好了的,畢竟大家都是院內的管事大爺,總不能什麼事情都算在易中海一個人的頭上。
怎麼說也混了頓飽飯吃,就算是要幫忙付車票錢,賈張氏一個人的車費三個人分攤也沒多少,劉海中和閻埠貴沒有爭辯什麼,大家一起把錢拿出來買好票,坐上了進城的大巴車。
隨着夕陽西下,易中海一行人順利抵達了大院。
「賈張氏,時間還有,要不咱們現在就去見賈東旭吧!」
眼看着距離吃晚飯還有兩個小時左右,易中海想趕緊把賈張氏帶到醫院去,然後他就可以躲回大院,再也不用管賈家的破事兒了。
賈張氏聽後沒有拒絕,她也想儘快見到兒子,問清楚家裏還有多少錢,好決定是留在這兒還是多少拿點錢再跑路。
在賈張氏的認知里,既然賈東旭和林芳結了婚,成為了林家的姑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放任賈東旭出事不管,所以她可以把錢全部帶走,反正有林家兜底。
殊不知,林家一直在想辦法擺脫賈東旭,不僅不打算給一分錢,連兒子都不準備留給他們。
但雙方的想法都只有他們自己知曉,到最後誰能成為贏家,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忙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到了家,劉海中和閻埠貴以為今天就到這兒了,誰知道易中海還想拉着賈張氏往醫院跑。
「老易,去躺醫院又不遠,你帶着就是了。」
「是啊,反正人已經請回來了,接下來咱們沒必要興師動眾了吧?」
易中海聞言眉頭一皺,知道這倆老東西又想偷懶,便低聲說道:
「老劉,老閻,你們別忘了,這是街道辦事處下派的任務,也是鄰里和睦的體現,如果辦好了可能會成為其他大院的榜樣,運氣好保不定還能弄面錦旗回來。」
論畫餅的功力,十分擅長道德綁架的易中海肯定是有些底子的,如果說把賈張氏接回來是任務,那麼帶着賈張氏和賈東旭母子重歸於好就是額外的功勞了。
面對這個又大又圓的餅,劉海中和閻埠貴心動了,反正就是跟着去跑一趟的事兒,這又不是去鄉下,只是去稍微遠一些的醫院而已。
短暫的猶豫後,劉海中率先點頭同意,閻埠貴見狀不甘示弱的舉手加入。
就這樣,三人把包袱放回各自家裏,然後一起帶着賈張氏往賈東旭所在的醫院趕去。
得知賈張氏真的被接回來,大院裏立馬炸開了鍋,一個個的奔走相告,很快全院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得,這老潑婦回來了,以後走路上得多注意點才行。」
「是啊是啊,今後串門都得小心些,恰逢賈東旭出了工傷事故,千萬小心別被訛到了。」
「還好林芳把棒梗帶走了,不然別說我們這些大人了,自家小孩也不敢讓他們在大院隨便玩耍,就怕碰上賈家故意找茬。」
在家裏補覺的許大茂被窗外嘈雜的討論聲吵醒,得知賈張氏已經回來,這會兒跟着三位大爺去了醫院,整個人立馬精神起來。
迅速的從床上跳下,許大茂馬不停蹄的直奔林家。
「有個大消息,賈張氏回來了!」
聽到這個重磅消息,林家人立馬警惕起來。
「許大茂,你確定嗎?」
狂奔而來的許大茂一口乾掉杯中茶水,喘着粗氣說道:
「這我能騙你們嗎,這會兒他們在醫院裏,至於他們什麼時候來找你們,那我就不知道了。」
林父聽到後皺着眉頭說道:
「許大茂,你得仔細盯着點,有任何情況要及時跟我們說。」
又咚咚咚幹掉一杯水,許大茂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手掌攤平伸到了林父的面前。
只是短暫的猶豫後,林父如約的給了一筆錢作為報酬。
「好好干,你通知的越及時,我就會給的越多。」
走出林家,許大茂握着比上一次更多的錢,心裏高興也有些犯怵。
「錢是有不少,再忙活幾次就夠我脫離這種苦日子了,可從大院跑到林家夠累人的,還得傳遞及時,看樣子這錢也不好賺啊!」
毫不誇張的說,許大茂絕對是全大院身子最為虛浮的人,底子早就被手藝活掏空了,玩不了一丁點的體力運動。
但是為了拿錢,許大茂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接下來,只希望賈張氏動身出發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知道,那樣就不用豁出命跑了。
這邊三位大爺帶着賈張氏到了醫院,問清楚賈東旭的房號後一起上樓。
到了病房內,由易中海牽頭,劉海中和閻埠貴打輔助,不停的對賈張氏和賈東旭說一些母子間不應該有矛盾之類的話。
表面上賈家母子都在很認真的聽,但很快賈張氏就表現出了不耐煩,轉而把三人一起拉到了病房外。
「三位大爺,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之前我和東旭之間是有一些誤會和矛盾,但我既然已經回來了,那肯定不會再意氣用事。」
易中海三人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準備告辭離開,只是剛要抬腳就被賈張氏叫住。
「那什麼,有句話叫送佛送到西,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難道就這樣走了?」
三位大爺聽後一臉懵逼,心想都把你送這兒了還有什麼要求?
「還有哪裏需要幫忙的你就說出來,只要能幫的我們肯定不會拒絕。」
已經吃過很多次虧的易中海這一次選擇了沉默,一旁妄想拿錦旗受誇讚的劉海中笑呵呵的主動詢問起了賈張氏。
閻埠貴也打起了精神,雖然他很摳搜,但也經受不住被街道辦事處誇獎的誘惑,如果真的能成,那可是長臉的事兒,再想辦法傳到學校里去,興許學校方面也會給一些獎勵。
可是從賈張氏嘴裏能蹦出什麼好事兒呢,她見劉海中和閻埠貴都這麼積極,便把心一橫,開始獅子大開口。
「三位大爺,東旭身體還沒修養好,暫時沒辦法回大院裏去,我呢就這一個兒子,肯定是想留在這裏多多照顧他的,不然每天醫院大院兩頭跑也吃不消,畢竟我年紀也上來了。」
「所以呢,我希望三位大爺能給些錢,讓我在醫院旁邊租一間房子先住下,那什麼,我既然住在這兒了,總歸一天三頓要吃的吧,還有我兒子的飲食,得給他吃些好的才能恢復的快一些。」
聽到這裏,劉海中和閻埠貴的笑容瞬間僵硬。
再回頭看,卻發現易中海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到了最邊上,很明顯這是把決定權交給他們兩個了。
單獨對上賈張氏,劉海中和閻埠貴都不是對手,就是他們兩個一起也對付不了,而且賈張氏拿方便照顧兒子出來說事,劉海中和閻埠貴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
「等東旭出了院,我肯定忘不了三位大爺的慷慨相助!」
賈張氏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如果不是囊中羞澀用的精光,她連笑都懶得笑一下。
如果是單獨面對易中海,賈張氏怎麼可能會說話這麼客氣,早就張牙舞爪的要錢了。
就算明知道賈張氏的話不能信,可是氣氛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加上劉海中和閻埠貴吃下了易中海畫的大餅,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掏錢。
易中海就在後面看着,反正是三個人分攤,這點錢對一個人生活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這事兒讓劉海中和閻埠貴做主,也不會讓自己一個人吃虧,能到這種程度,易中海是很滿意的。
畢竟那天易中海發過毒誓,要麼大家一起出血,要麼自己也不參與,反正不會再讓賈家人逮着自己一個人薅羊毛。
拿到錢,賈張氏心情大好的回到病房內。
母子兩人單獨相處,賈東旭沉默不語,在心裏琢磨着怎麼讓親娘替自己去林家要孩子。
但賈張氏同樣是帶着目的而來,見賈東旭不吱聲,沒什麼耐心的她率先開口道:
「東旭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林芳這人不靠譜,可你就是不聽,什麼都相信她,什麼都依着她,現在好了,你出了事兒她都不來看你一眼。」
「說實話,我很想回家把她臭罵一頓的,但我到了大院都沒進門,因為我不想和林芳再撕破臉皮大吵一架,你看我多照顧你的面子。」
「你看,親媽怎麼都是會想着法子為你好的,不像你處處維護的媳婦壓根不管你,要我說啊,你賺的錢以後都不能再給她了,指不定哪天就帶着你的錢跑了。」
「作為你的親媽,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繼續把錢全部交給林芳,那她想走就走,可如果你把錢放我這兒,她占不到你便宜就不會說走就走。」
賈張氏說的語重心長,看似是在關心兒子的婚姻狀況,但實際上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讓賈東旭把錢放到自己口袋裏。
就這點小心思,已經被吸過無數次血的賈東旭哪裏能不知道,也正是清楚自己親媽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想讓她回來的。
「媽,你說的對,之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總以為對林芳好一點,她和她家裏人也會對我好,結果是我出了事她不管不顧,還把孩子帶走了。」
聽到這話,賈張氏愣了一下,隨後臉色變得陰寒起來。
「什麼?林芳不光帶走了你的錢,還把孩子也帶走了?」
賈張氏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不是她有多喜歡男孩,純粹是覺得男孩長大了可以多幹活多賺錢,最後再想辦法收為己用,僅此而已。
微微頷首後,賈東旭嘆着氣說道:
「嗯,林芳知道我出事後當晚就把棒梗帶走了,錢倒是沒帶走多少,因為我的工資還沒發下來。」
一聽兒子當月的工資還在,賈張氏心裏鬆了口氣,孩子被帶走了可以想辦法搶回來,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消失,可錢要是被拿走了就會很麻煩,就是花光了又能如何,錢上沒印名字,對方想要耍無賴就找不到可以證明的辦法。
「錢沒帶走就好,你這樣做是對的,可不能讓林芳把便宜全佔了去,東旭啊,你在這裏好好養傷,我先替你去把煤場的錢領回來,別拖久了掰扯不清,除了你的工資,我還得讓他們賠你錢,畢竟你是替他們工作受的傷。」
見賈張氏要動身去煤場,賈東旭連忙將其叫住,然後說明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媽,不用費勁了,是我自己要求加班,煤場不讓,最後我和煤場簽了承諾書才同意的,所以我自己出了工傷意外,煤場和相關領導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你去鬧也沒用,搞不好你還會被派出所的人抓起來。」
賈張氏愣在了原地,一度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加班出了事兒他們還一分錢都不用賠償?你是不是腦子被林芳給打壞了?」
賈東旭懶得解釋太多,這時候他已經清醒了,也意識到不該無腦的對林芳好,但已經晚了,自己落得一個下半身殘疾,林芳立馬帶着孩子跑路,連個招呼都沒打。
即便醫生沒有明說情況的嚴重性,賈東旭自己卻很清楚自己怕是沒多大機會再站起來,不然已經躺了這麼久不會身體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賈東旭已經不在乎過去如何如何了,他現在只想把孩子接回來留在自己身邊。
「媽,煤場別去了,你還是想想辦法看怎麼才能把棒梗接回來,把他留在林家我不放心。」
得知去煤場也要不到額外的賠償,賈張氏也沒了興趣往那兒跑,隨後一屁股坐在床頭,開始數落賈東旭愚蠢,這哪裏是在關心兒子的樣子,純粹就是心疼錢。
只是幾個照面,賈東旭就發現自己還是特別厭惡親媽,恨不得再把她趕走,看她在眼前就覺得煩人,更別提還要被嘮叨教育。
「媽,差不多行了吧,我找你來就是想把棒梗帶回來,不是讓你對我說教的。」
賈張氏氣的在病房裏來回踱步,隨後叉着腰說道:
「你說的輕巧,我把棒梗接回來,多張嘴巴吃飯,不要花錢嗎,就讓他留在林家唄!」
聽到賈張氏算這筆賬,賈東旭立馬從病床上掙扎着坐了起來。
「媽,那你可聽好了,不見着棒梗我就不可能去把我的工資領回來!」
賈張氏愣了一下,隨後皺着眉喊道:
「等會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威脅我?」
賈東旭沉默了一會兒,冷冷的說道:
「媽,你為了什麼回來我都知道,咱們娘倆這麼多年了,誰有什麼心思不用藏着掖着,我話撂這兒,如果棒梗接不回來,我的工資就在煤場放着不拿了!」
見賈東旭不裝了,賈張氏也懶得多廢話,既然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那就都攤牌吧!
「行,你這麼說我也不廢話了,明天我就上林家去,但我也要把話說清楚,無論成不成你都得給我錢,能把棒梗帶回來你的工資全部交給我,要是帶不回來,你最少也得給我一半。」
賈東旭見親娘妥協,便長呼一口氣,然後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試過再說吧,你別想着裝模作樣,不辦事兒還想拿錢,沒門兒!」
這等於是沒答應賈張氏最後的要求,對賈東旭來說,留在煤場的工資是他最後的籌碼了,如果輕易的交出去,已經下半身癱瘓的他真的啥也不是,更不可能再命令誰。
而賈張氏也是花光了所有錢,口袋裏的錢還是從三位大爺那邊硬拿來的,省點花倒是能堅持十來天,但時間久了還是會用完,所以賈張氏很想拿到賈東旭的工資。
就這樣,母子倆就各自的利益達成了交易,一個要錢,一個要人,約定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接着賈張氏起身離開,坐上了回大院的車,說是來照顧賈東旭的,實際上就是過來要錢,現在想拿錢又要辦事,賈張氏就一心的想着怎麼去把棒梗帶回來,就更沒有心思照顧人了。
臨近吃晚飯的時間,三大媽和二大媽一齊到易中海家裏喊自己男人吃飯。
從醫院回來後,劉海中和閻埠貴就一直待在易中海家裏,目的很簡單,想讓易中海給他們報銷付給賈張氏的錢。
這事兒易中海肯定不會答應,他本就發過誓不能再繼續當賈家的錢袋子,所以看到劉海中和閻埠貴來分攤,心裏着實是很高興的。
「老劉,老閻,你們這樣做就不對了,雖然錢花了,可你們也是為了把事情辦好,爭取得到街道辦事處的褒獎不是?」
一時間,劉海中和閻埠貴被說的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恰好二大媽還有三大媽過來喊人吃飯,劉海中和閻埠貴就順着起身走了。
易中海覺得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便笑呵呵的送兩人離開。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賈張氏從外面回來,然後打開鑰匙進了門。
「什麼情況,賈張氏不是去照顧她兒子麼?」
「是啊,還說就住醫院邊上方便些,問我們要了房錢的。」
劉海中和閻埠貴在短暫的驚愕後,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對此早就習慣了的易中海乾咳了兩聲,說道:
「這種事情多碰到幾次就知道了,反正我會全力配合你們倆的。」
說完,易中海轉身進了屋子,看樣子對賈張氏騙人一事並不關心。
劉海中和閻埠貴對視一眼,也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
「老閻,以往碰到賈家的事情,都是老易向前的,怎麼今天就變成咱們倆了。」
「嗯,老劉你提醒的對,咱們以後都得當心些,賈張氏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多少錢扔過去都是白瞎,咱們吃虧上當就這一回,可不能再被騙了啊!」
低聲交談了兩句,劉海中和閻埠貴目光堅定的各回各家。
易中海想把這難纏的事兒交給劉海中和閻埠貴,可別人也不是傻子,更別說還有個把錢看的比人命還要重要的閻埠貴,劉海中也沒閒錢給人坑,他還得攢着錢幫襯已經分了家的大兒子。
第二天一早,沒有工作的賈張氏難得的早起出了門。
得知賈張氏回到大院的許大茂頂着遲到被扣工錢的損失,硬是盯到她出門才悄咪咪的跟上。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平時都很懶散的賈張氏居然趕早出門,那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
許大茂就怕賈張氏往林家跑,只要能及時給林家通風報信,他就能領到一大筆錢,也就能脫離苦海了。
所以賈張氏的一舉一動都很關鍵,許大茂不敢懈怠。
跟着走了沒多久,許大茂意識到這就是去林家的路,便不再跟蹤,而是繞了條路往林家狂奔了起來。
等豁了老命跑到林家,許大茂說明了賈張氏正在往這兒來,同時也拿到了可以賄賂領導的錢。
「就這樣,我得先走一步,別一會兒碰上我不好解釋。」
說完,許大茂扭頭就跑。
看着許大茂離開,林家人也是迅速行動起來。
「芳兒,你帶孩子回老家去,我讓你三叔送你們走,賈張氏這個點上門就是想搞突襲,我和你媽可不會讓她得逞,非得讓她吃個閉門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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