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老對頭相對較差的遭遇,大領導是興奮不已,要不是時候不對,他都想找人拿來好酒好菜,要跟張元林好好的嘮上一宿。
但實際上陳書記不僅僅是大領導的對頭,他也是張元林在此次運動中的對手。
只是張元林不願意節外生枝,也不想做打小報告的人,就沒有把陳書記瞧不起自己,針對自己以及挑釁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大領導,我是真沒想到陳書記會對我的成績有這麼大的反應,那會兒我在他面前表現出的態度非常堅決,怎麼都不肯聽他的話,就非要自己單幹,現在看起來還不如跟他在一塊兒呢,今後再見面他肯定要生我的氣。」
等大領導樂呵的差不多了以後,張元林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副緊張且擔憂的表情。
聽到張元林的話,大領導愣了一下,隨後走到張元林面前,嚴肅的說道:
「元林啊,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談,在這次的行動當中,以你們倆當前的職位高度,那可是絕對的平起平坐,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他能把你怎麼樣。」
「還有啊,你能坐在這個臨時的職位上,也是我和上頭領導申請過後的結果,是他們允許了的,當時你在動員大會上的講話讓人眼前一亮,也得到了上頭領導的認可,這件事兒不容許有任何質疑。」
「後來他們還單獨找我談過話,想更了解你一些,我說你是個很有可能創造奇蹟的人,不應該循規蹈矩的去束縛你,上頭的領導一聽,覺得可以嘗試一下,這才給你這麼多的權限去和地方領導溝通洽談。」
「所以啊,你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會成為對手,不過你們雙方誰都不能明說出來,那樣不利於團結,現在你干出成績來了,他還是老樣子,着急的肯定是陳書記,反正你別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有任何事情我替你兜着!」
「這樣,後面我再去組織上開會的時候找機會跟上頭領導通個氣,就說你還年輕,是一顆需要保護的幼苗,可不能被有心之人針對,就算後面真有哪裏做的不太好,也應該對你多些包容,這些話說出去相信領導們會明白我意思的。」
張元林聽後長呼一口氣,擺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點頭笑道:
「好的好的,太謝謝您了大領導,有了您的支持和照顧,我也就能放心的施展拳腳了。」
其實大領導不提起陳書記,張元林自己也要找機會提點一下,怎麼說對方也是個有資歷的老手,就算手裏的權利有限,單說關係網也不是張元林這種新人能輕易比較的。
張元林相信陳書記在大局上不敢亂來,卻無法保證他不會在小事兒或者說某個關鍵的領導身上做文章,雖然這麼做無法左右最終的結局,但肯定會影響整體進度,這也是張元林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解決掉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張元林心情大好,隨後十分配合的跟大領導嘮了會嗑,同時了解了一下高層領導當中哪些對自己比較感興趣,明天大概率會見面的,提前問好對方比較喜歡的對話方式,自己也好回去做個充分的準備。
等問清楚了所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張元林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告辭離開,不然任由大領導侃侃而談下去,都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家。
若是放在平時也就算了,今晚可不能在這裏浪費大好的時光,太久沒上課,家裏的媳婦兒惦記的緊呢!
回到家,張元林發現秦淮茹早就哄睡了娃,把大的交給一大媽帶,小的放在嬰兒床里單獨睡,之後準備好了洗澡水,熱了一遍又一遍,就等着自己回來。
好傢夥,戰前準備做的如此充分,不愧是自己傾囊相授教出來的,她也早已不是幾年前那個啥也不懂的新兵蛋子了!
見自己男人回來,秦淮茹便連忙笑着從床榻上起身,催促道:
「快快快,洗澡去!」
張元林聽後也笑了起來,打趣道:
「哎,我看你這雙眼睛怎麼跟餓狼似的,好像在冒綠光,一會兒怕不是要把我生吞咯!」
秦淮茹聞言嬌哼了一聲,嘟着嘴回答道:
「走之前是你讓我記賬的,吃午飯的時候你在飯桌上說你帶着人滿打滿算幹了不到十天,可你路上花的時間沒算呢,去兩三天來兩三天,這可就半個多月了,今個兒我肯定要連本帶息的收回來,不然欠賬欠到後面肯定就要成爛賬了。」
這話說的張元林哭笑不得,搖頭嘆道:
「嘖嘖,沒想到之前教你的本事最後全用到我身上來了,還怕成了爛賬收不回,整的我像個無賴似的。」
說着,張元林狡黠的一笑,說道:
「得,那我就再好好的給你上幾節課,主題內容就叫做貪多嚼不爛,一會兒可別喊投降!」
第二天,張元林和往常一樣掐着點起床,不過今天的早飯得吃快些,他還要去見組織上的高層領導。
本該昨天就去述職的,結果一不小心放了人家鴿子,這次可不能再遲到了。
見張元林比秦淮茹先出來吃早飯,一大媽有些驚訝。
「元林,淮如呢,她怎麼不出來吃飯。」
在一大媽的印象里,秦淮茹也是個習慣性早起的人,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張元林聞言一愣,隨後撓着頭解釋道:
「一大媽,淮如好像身體有點不太舒服,但是我摸過她額頭了,不燙,可能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忙壞了,沒有休息好。」
昨晚挑燈教學到深更半夜幾乎沒停下來休息過,這樣不累才怪,就算是張元林遠超常人的體能也在結束後躲進靜止世界多休息了三四個小時才緩過來,要不然光是後半夜到天亮的這段時間根本不夠睡。
聽到張元林的解釋,一大媽沒有懷疑的點了點頭,說道:
「也是,你走的這半個多月,大的小的都是淮茹在帶,然後白天還得上班,確實很累,期間我要幫忙她總說她一個人可以應付的過來,應該是看到你來了才能徹底放鬆下來,嗯,剛好今天是公休日,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一大媽開始收拾自己的碗筷,趁着大的還沒睡醒,她又去做別的家務了。
吃過早飯,張元林沒有耽擱,推着自行車就出了門,他得先去和大領導見面,然後一起去見組織上的高層領導。
等騎着自行車到了軋鋼廠,組織上已經派人在門口等候,陪同的還有婁半城。
「元林啊,恭喜你旗開得勝,第一仗就打的這麼漂亮!」
見到張元林,婁半城大笑着迎了上去,然後還一邊幫張元林打開了車門,看樣子是打算跟張元林一起坐上車。
按理說今天是張元林面見組織領導述職的日子,閒雜人等不能參與,但婁半城不是無名之輩,而且他背後的婁家為這次的行動提供了不少物資上的幫助,經過允許,婁半城得到了和張元林一起去面見高層領導的機會。
知道時間不能耽擱,張元林選擇先上車再跟婁半城嘮嗑。
坐好後,張元林想了想,說道:
「婁老闆,說起來我下了車應該見您一面的,這次行動能有成績離不開您的支持,但我太想兩個孩子了,一着急就給忘了,您可千萬別怪我呀!」
面對如此客氣的張元林,婁半城瞟了一眼前排的司機,瞬間明白了張元林的意圖,便點頭說道:
「嗯,你之前從沒外出這麼久過,想念家人能理解,反正我這兒也沒什麼事要找你的,晚點就晚點,再說我們倆這不見着了麼,還要一起去見組織上的領導呢!」
「再說了,我打聽到你昨天回來連大領導都沒去見,下了火車就直奔家裏,連大領導都沒找你的麻煩,我又有什麼着急的,那啥,你跟我講講看,這次出去有沒有還需要幫忙的地方,回頭我來想辦法!」
組織上的紀律還是非常嚴明的,官商之間得時刻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都會進行嚴厲的處罰,雖然張元林只是一名機修工,不是官員也不是商人,可他當前的處境卻和官商兩道都有關聯。
如果有人要故意追究,或者說提出疑惑,那麼核心問題一定是張元林有沒有可能做了官商勾結的中間人?
所以在某些人面前,張元林要和婁半城,包括大領導等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感。
當然了,如果可以一對一面談私聊,那肯定又是另一種態度了。
「婁老闆,需求是肯定有的,畢竟我們去的地方比較落後,各種設備設施都不如咱們四九城,但不光是我這裏需要支援,相信其他上山下鄉的隊伍也有缺口,這次我是去面見組織上的領導述職,還不知道領導們有什麼建議和想法,到時候我整理好了需求再跟您說。」
聽到張元林的回答,婁半城再次點頭說道:
「行,我等着,不過速度要快些,我調集人手去辦事也是要時間的,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如實說出來,千萬別客氣。」
張元林聞言一笑,誇讚道:
「婁老闆就是深明大義,組織上解決人手問題,您解決物資問題,相信大家一起精誠合作,勝利離咱們就不遠了!」
還沒聊幾句,張元林開始找機會誇讚婁半城。
這讓婁半城十分驚喜,接着也向張元林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今天來接他們的司機是組織上派來的,並非大領導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倆在車子上的任何表現和談話都有可能被報告上去。
此時的婁半城以及婁家都特別需要一些成績來證明他們與組織,國家和人民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而張元林就是恰到好處的在輔助他表明忠心。
「元林,光資源可不夠,還得是你這樣的全方位人才出馬才行,聽說你這次到地方進行方方面面的改革,一般人可做不到這一點,果然最開始我和大領導都沒看錯人,你就是一塊閃閃發光的真金!」
心裏高興的婁半城也跟着不客氣的吹捧起了張元林,在明白了張元林是有心幫婁家後,他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後面打算繼續聽從張元林的安排,把參加行動的工人和農民的家庭照顧好,同時加大支援力度。
兩人一路聊着,表現出對彼此的欣賞,但又沒有太過親密的交流,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感。
等到了地方,大領導也已經在停車場等候,之後張元林和婁半城下車,與大領導一邊聊一邊往室內走,而司機在停好車後也是按照命令去和領導進行工作匯報。
半個小時後,一間靜謐的辦公室里,組織上的高層領導面見了和此次行動有關聯的三人。
「三位同志,我得先說一聲大家辛苦了,這次的行動能夠取得開門紅,離不開你們的竭誠合作,一個開動員大會,找了個全方位的人才,一個主動提供物資支援,還負責照顧工人農民們的家庭,一個則是把個人的才能毫無保留的發揮,推陳出新,給全國人民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成果!」
「不過呢,咱們國家需要幫助的人群還有很多,每個地方的問題也不相同,所以絕不能因為一次成功就狂妄自大,咱們要戒驕戒躁,因地制宜,總結經驗繼續奮戰。」
「張元林同志,聽說你在出發前做了很詳細的研究,來吧,就先從你開始,把你想說的都跟我講講!」
被組織上的大領導點名,張元林點了點頭後就站起身來開始了工作匯報。
「因為每個地方的地理環境不同,南方和北方氣候溫度等都存在着比較大的差異,肯定不能同一個法子去應對,內容比較複雜也比較多,我自己寫了一份報告,領導您可以一邊看一邊聽我說,這樣更容易明白我的意思。」
說着,張元林從大衣里掏出一份厚厚的報告,上前放到了組織上大領導的面前。
隨後張元林匯報繼續,把個人的想法以及去了現場後發現的問題全部說了一遍,之後還現場做了總結,提出了針對性的意見,那種毫不怯場並且思路清晰不卡頓的狀態引得組織上的大領導頻頻點頭,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揚。
「好,太好了!早知道你有這等口才,我就應該組織一場大會,讓大家都來聽一聽,叫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務實,什麼才是真正做事的人!」
說着,組織上的大領導看向另外兩人,吩咐道:
「張元林同志的思路講的很明白了,我非常認可,一會兒我也會向組織報告,臨時開個會,你們倆位繼續配合張元林同志的工作,我也會儘快加派人手增援,並且給予他更多的臨時權限!」
隨後組織上的大領導又看向了婁半城,微笑着說道:
「都說工人才是引領時代的主力軍,但你開了個好頭,是一位好榜樣,希望你能繼續保持本心。」
婁半城聽後立馬挺直了腰杆,正色道:
「領導,您放心,我是很樂意和工人們一起共事的,在看到國家百姓有需要時,我二話不說就要幫忙,只可惜我年紀大了,出不了什麼力,只能出些物資支援。」
「所以今後有任何需求,儘管說,我婁某人一定竭盡所能,不問行不行,只看我有沒有!」
得到婁半城的承諾,組織上的大領導非常高興,大笑着說道:
「好!咱們這是有人有資源,這場仗必勝!」
述職結束,張元林和大領導還有婁半城一起到婁家吃飯,三人就此次運動又溝通了一些細節,同時大領導和婁半城都把未來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張元林的身上。
「元林,一直以來麻煩你了很多次,多的不說了,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不管怎麼樣我們婁家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張元林嘴上客氣了幾句,心裏卻嘟囔着這一切都是為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不過你們倆的人情要硬塞過來我肯定也不會嫌少,畢竟未來十幾年內都還是有些作用的。
吃過飯,張元林回家和媳婦孩子一起又住了兩天,然後就要出發去往下一個地方搞創新改革了。
和頭一回出發不同的是,張元林已經沒了新鮮感,因為都是提前計劃好的事兒,加上這次出來職位更高了,權限也更大,辦什麼事都會變得容易許多。
當然也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張元林名聲大噪,去了哪裏都會被人圍着,也被更多的領導所熟悉,一路上都是焦點。
就這樣,張元林完成一個任務就回去看望一下家人,如此往復十餘次,一晃過去了兩年多,孩子不僅可以滿地跑,也開始了語言學習期,甚至都學會了跟張元林鬥嘴,氣的張元林把老大揍了一頓,誰讓小的喜歡跟大的學呢?
幾年的時間,張元林把南方所有的地方都跑遍了,由於距離都不算遠,張元林往返的跑也不覺得有什麼,直到他們開始進軍北方和西北地區,回家的周期一下子就被拉長了好幾倍。
說起來還是交通不夠便利導致的,不說在當地做事的時間了,光在路上跑就要將近半個月甚至更長。
彼時的鐵路還不發達,去往一些山區只能靠馬,再加上有大量物資要運輸,有時候碰上極端天氣一個月都難到達目的地。
可即便如此,張元林也是眉頭都沒皺一下,無論什麼困難都是邁着大步沖在前頭,自始至終從未說一個不字,勢必要把計劃上的所有地方全部去一遍。
這樣的精神和行為不僅激勵着同行的工人和農民們,也讓當地的老百姓感動不已,更是讓組織上的領導幹部們敬佩萬分,稱之為學習的榜樣,期間也是連續數年給張元林頒發了勞動獎章,只是張元林一直在搞創新改革的路上,沒有一次準時的領過獎。
在經歷了將近十年的風吹雨打,張元林從一位意氣風發的青年成為了一名渾身上下都是氣質和滄桑的中年大叔。
這天,張元林巡視過各部門的工作後,回到臨時辦公室查看當地改革的進展報告。
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張元林喊了聲「請進」後,放下手裏的事情抬頭看去,發現是當地負責管理戶籍的領導,按理說這個時候他也在自己辦公室忙事情才對。
「領導,今個兒怎麼有空來看我,是不是我帶來的人裏面又有哪位看上你們這兒的姑娘,想結婚不走了?」
聽到張元林的話,對方忍不住搖頭說道:
「嘿,這事兒就甭提了吧,說什麼結了婚不想走了,分明是想把我們的姑娘拐走,一次兩次就算了,要是都這麼幹,咱們這兒的姑娘可就全跑了,我怎麼向父老鄉親們交代?」
張元林大笑了兩聲,起身讓對方坐下,然後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別這麼說,結婚是男女雙方的事兒,關鍵的是能在一起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去哪裏不重要,當然咱們也管不着,就是戶籍轉出轉入辦手續的時候得麻煩你了。」
此時的張元林無論是開口說話還是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老領導老幹部的味道,和之前當機修工的時候判若兩人。
即便張元林身上還掛着臨時領導的職位,可一連當了將近十年,誰也不敢再把張元林當成是掛職的,哪怕嘴巴上還喊着張師傅,卻都認為他是正兒八經,組織上直接下令給予特許的真領導。
所以張元林這麼一開口,對方哪裏還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隨後正色道:
「張師傅,我今天不是來玩的,而是有件事情要向你匯報。」
「昨天四九城有領導和我通了電話,說你有親人就在咱們大西北做事情,本來是不方便讓你們見面的,但現在的你已經今非昔比,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行動上都無可挑剔,所以組織上允許你們見面,只是你親人的情況需要保密,這事兒也還沒跟他們說,組織上想讓我先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張元林聽後一愣,緩過神來也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看向了一旁掛在牆上的日曆。
許久後,張元林感慨道:
「不知不覺,都已經到了60年代了啊!」
聽到張元林的喃喃自語,對方站起來走到了張元林的身邊,笑着說道:
「張師傅,時間是過的很快,你和你的親人也很久沒見面了吧,這次機會難得,只要你點頭我就立馬回電到四九城去,組織上會安排好的!」
又是一陣沉默,張元林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正準備開口回答,心裏想到的卻是如果同意安排這次見面,期間關聯到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人會不會趁機接觸相關的核心機密並竊取,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如此想法冒出來後,張元林深吸一口氣,隨後果斷的搖頭說道:
「領導,你替我回復組織,就說我很感謝組織上對我的關心,我也很想和我的家人見面,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家人們給我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封信,我堅信他們過的很好,只是在他們心裏,有些事情比我更重要,所以才會讓他們無法與我相見。」
「既然如此,我選擇繼續等待,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達成他們所有的期盼和目標,然後一身輕鬆的與我團聚!」
「至於我自己,呵呵,我也早就計劃好了,等這最後的項目結束,我就繼續回到四九城,回到我從小長大的大院裏去,繼續當我的機修工!」
說着,張元林轉身來到辦公桌前,伸手打開抽屜,然後從中取出了一沓職位調任書。
「這是近十年來,各地陸陸續續給我寄過來的,其中有不少你的同行和我聯繫過,我很感激他們對我的信任,但我覺得累了,等最後的任務完成後,我想回去好好休息,就麻煩你幫我轉告給他們,最重要的是要替我和組織說清楚,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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