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時刻提防着許大茂,並不覺得他是個多麼好心的人,畢竟這人干出了當叛徒的事兒,這要是放在打仗那會兒早就拉出去斃了。
但許大茂說的話讓閻解成有一點兒心動,大院裏的人都知道許大茂在宣傳科工作,而且負責的內容就是宣傳欄內的海報張貼和更換。
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許大茂往返不同的宣傳欄,肯定能見到各種各樣的招工信息,或許他真的能幫到自己。
想到這裏,等着弄到穩定工作區相親的閻解成決定問一下碰碰運氣。
只是許大茂之前背刺過賈張氏,這讓閻解成始終保持着警惕心。
「許大茂,之前你給林家通風報信,導致賈張氏一分錢賠償都沒拿到,現在你又來假惺惺的跟我搭話,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害我。」
聽到閻解成的話,許大茂頓時露出一副惱火無語的表情。
「不是,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你們怎麼還惦記着呢?」
「當初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爸媽走了,離開之前根本沒給我留錢,也沒替我打點好工作上的麻煩,恰逢林家人主動找上我,希望我能幫忙傳個信,說是想提前做好應對去和賈張氏好好的談一談。」
「那個時候我一方面是有些鬼迷心竅,見錢眼開,另一方面還是因為我太年輕了,沒想到林家人是在忽悠我,但凡我知道他們是想利用我來對付賈張氏,那我肯定不會答應啊!」
「所以你們都被表象欺騙了,也被賈張氏帶偏了,當然我能理解賈張氏的憤怒,畢竟損失了一筆賠償款,可我也是受害者,因為我壓根就不知道林家人的真實目的。」
「閻解成,你是不知道我離開大院的這段日子過的有多憋屈,多難過,有家我不敢回,只能住招待所里,可我住幾天行,一連住了大半個月被人舉報了,說我佔國家的便宜,就這樣我被掃地出門。」
「沒地方去了,我總不能住大街上吧,白天倒沒什麼,等天一黑,我被人打了悶棍都不知道,最後沒辦法我只能自己花錢住旅店,就住了十多天,我一個月的工錢都搭進去,關鍵我每天還不敢吃太多,生怕沒錢付房費!」
聽着許大茂的吐槽和哭訴,涉世未深,沒什麼社會經驗的閻解成忍不住為之動容,真信了許大茂是被冤枉的,實際上是林家忽悠了許大茂,並非許大茂主動出賣賈張氏。
「那你可以找你的朋友工友幫忙啊,讓你暫住在誰家,大不了給房租和飯錢,就像我現在一樣,正常情況下,你的朋友工友應該是會想辦法分擔你的壓力,所以肯定比住旅店便宜的多。」
許大茂聽後臉皮一抖,緊接着面露鄙夷的神情,心想什麼朋友啊工友啊都是狗屁,在外流浪這麼多天,自己身邊就沒一個靠譜的人,明明平時還有說有笑的,真等出了問題,個個都成了大忙人,這不方便那不好弄的。
「唉,你說的是個好法子,可他們都有家庭要顧及,誰家也沒有餘糧和多的房間提供給我,但我不一樣啊,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所以我寧願自己在外頭委屈些,也不想去給別人添麻煩。」
單純好騙的閻解成再一次相信了許大茂的胡編亂造,以為對方真的是替朋友同事考慮,這才選擇一個人在外面流浪。
見閻解成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可憐和佩服,許大茂知道時候差不多了,轉而說道:
「所以我是很想回大院的,但就怕繼續被賈張氏針對,當然也怕被你們誤會,這才一直沒敢回去。」
閻解成聞言點了點頭,把大院當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也是該回來了,畢竟你的家在大院裏,至於賈張氏和大院裏的鄰居,他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提起你了,賈張氏和棒梗的生活費用問題好像已經得到了解決,後面也沒再出面鬧過,至於大傢伙兒,他們各家有各家的煩惱事兒,更不會一直惦記着你。」
得知自己的處境已經安全,許大茂長長的鬆了口氣,接着臉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看樣子自己的選擇沒錯,一直拖延下去,還真的讓所有人都不再關注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
「對了,你剛才說我的情況和你一樣,這是什麼意思?」
在確認了自身的安全問題後,許大茂心情大好,接着主動問起了閻解成。
這一次,輪到閻解成面露尷尬了。
在一陣支支吾吾後,閻解成想到了許大茂最開始說的話,覺得對方是有能力幫助自己的,便不顧個人顏面,把自己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聽到閻解成才成年不久就被要求出去找工作賺錢,並要求付給三大爺房租和飯錢才能繼續住在家裏,許大茂忍不住在心裏一陣唏噓和感慨。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還真是如此,許大茂倒不是覺得閻家條件差,所以閻解成倒霉,而是整條街道那麼多戶人家,比閻家生活條件還差的家庭並不少,可是像閻解成這樣剛成年就要求賺錢養活自己的確實是不多見。
又不是從小就有目標被特訓長大的人,閻解成也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天分和才能,並且三大爺的職業地位還沒辦法替閻解成在相同的行業內開路,在這種情況下,能在兩三年內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就不錯了。
所以就閻解成這條件還要求他每個月付足房租和飯錢,不得不承認三大爺太會算計了,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就在許大茂心裏一陣吐槽之際,閻解成又補充道:
「其實吧,如果只是付夠每個月的房租和飯錢,我到處找雜活做點工也勉強能湊齊,就是我個人存不了什麼錢了。」
「但是呢,我爸又說了,如果我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他就答應替我找媒婆來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裏的,因為我太想趕緊找到工作了,只有這樣我爸才會幫我娶媳婦,大茂哥,剛才你說可以幫我,是認真的嗎?」
聽到這裏,許大茂臉色一變,眼神也是肉眼可見的從幸災樂禍到相當不爽。
「呵,我都還沒娶到媳婦呢,你小子憑啥去相親啊?」
「雖然我的身體出了問題,可我的面子不是面子嗎?」
「生不孩子又不影響我娶媳婦,不然以後非得叫你們笑話不可!」
自從上次和婁曉娥相親失敗且被發現自己身體不能生育後,許大茂就黑化了,見不得大院裏有人相親娶媳婦,更是暗自發誓一定要棒打鴛鴦,絕不讓大院裏再有一對新人出現。
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不允許有,這就是許大茂真小人的內心寫照。
很快許大茂收起了心思,開始針對閻解成的需求制定一系列噁心人的奸計。
「閻解成,找工作的事兒你相信我准沒錯的,這樣,你先回去幫我再探一探大院裏的風聲,如果確定沒什麼問題,能保證我平安無事的回家,那我肯定會竭盡所能的幫你找一份好工作。」
「太大的牛我不敢瞎吹,就說這方圓幾公里內的宣傳欄我是每一個都了解的,哪裏缺活兒干,哪邊幹活輕鬆,哪邊工作穩定,我門兒清!」
「不過這種招工的信息每天都會變,平時我不太會仔細的去留意,既然你提了這個要求,拜託我來辦事,那我肯定會放在心上的,只要一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就是我在外頭也沒個踏實的地兒住,你又不可能天天在這裏守着,萬一我有了好消息該上哪裏找你呢,要知道好工作是不等人的,錯過可就沒有了呀!」
就這樣在許大茂的連哄帶騙之下,閻解成把他之前做的種種惡事拋在腦後,並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大茂哥,你放心,探風聲這種小事兒包在我身上,反正我覺得大院裏的人已經不怎麼關注你了,等我今天回去再仔細幫你打聽打聽,要真的沒啥問題我明天還在這兒等着你!」
許大茂聽後開心的咧起了嘴,說道:
「好嘞,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只要能解決我回家的問題,後面我就可以專心的幫你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要不然我成天為下一頓吃什麼,兜里的錢還夠不夠住旅店發愁,哪有心思幫你的忙啊!」
閻解成已然是被許大茂帶着走了,連忙點頭應道:
「明白,我都明白,那我先走了啊大茂哥,明天我們老時間,老地點見!」
說完,閻解成撒丫子跑遠,直奔大院去幫許大茂打探風口。
看着閻解成離去的背影,許大茂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但沒一會兒的功夫又被陰笑取代了。
許大茂並沒有為能回到大院而開心太久,轉而覺得還是戲耍閻解成更有意思。
在心裏大概的琢磨了一下整人計劃後,許大茂突然看到了不遠處在巡查的宣傳科領導,便趕緊脖子一縮,低着頭混在人群里溜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想到自己還有很多工作任務沒有完成。
狼狽的逃離現場後,許大茂一邊繼續幹着枯燥且勞累的工作,一邊忍不住在心裏怒罵大院裏的所有人,尤其是那天出手搶他東西的傢伙們。
本來許大茂都計劃好了,把買來的東西挨個送給相關的領導,他就有機會一飛沖天,若是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可以混個小組長什麼的當一當,到時候活兒乾的少,工資還比以前多,簡直不要太舒服。
可惜那麼好的機會沒把握住,只差臨門一腳,但凡能熬過那個晚上,許大茂第二天一準把東西全部送出去,然而他沒這個命,更沒想到林家會來一招同歸於盡。
要說許大茂更恨誰,那毫無疑問是舉報他的林家,但林家和自己離的那麼遠,在審判結果出來後,林父林母也就收拾東西回老家去了,許大茂就是想報復也沒了機會,再說他也不敢追到人家老家去,跑人家的地盤上那等同於找死。
當然了,許大茂的目標還是希望能回到最開始那樣,重新成為一名放映員,雖然一樣要四處奔走,可是給人反應可以撈油水,比待在宣傳科搞宣傳有更大的操作空間。
但這些美好的景象許大茂只能想想,現在的他要錢沒錢,要東西沒東西,更是有家不敢回,還在外流浪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已然刷新了他個人生涯最悽慘的下限記錄。
「好在我命不該絕啊,躲了大院裏的人這麼久突然讓我碰上了傻愣愣的閻解成,愣是給我找到了一個可以喘息的突破口,都等着吧,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這群強盜!」
第二天,閻解成興沖沖的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沒等多久,許大茂也如期而至。
相比較閻解成的高興,許大茂更為激動和興奮,只是他的城府比閻解成深,所以假裝一臉的淡然。
「怎麼樣,大院裏的鄰居們都原諒我了嗎?如果他們還是不歡迎我,那我繼續在外面流浪吧,反正我就一個人。」
話說出口變成了委曲求全,許大茂這樣的態度和說話方式很容易得到閻解成的同情與信任。
聽到許大茂的話,閻解成迫不及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大茂哥,你就甭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一會兒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回大院裏來吧,我昨天幫你打聽清楚了,已經沒人再記恨你,儘管放心回家!」
許大茂聽後抑制住內心的狂喜,小心翼翼的問道:
「閻解成,你沒忽悠我吧?」
見許大茂還不相信,閻解成有些無奈,撓了撓頭後說道:
「大茂哥,這樣吧,一會兒我陪着你一起回大院去,要是有誰問起來,或者說不讓你進大院門,我就替你說些好話,反正我站在你這邊!」
許大茂一看閻解成主動要幫自己,心裏樂開了花,想着不愧是我回歸大院的突破口,也太靠譜了!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哦對了,你不是讓我幫你找一份好工作麼,我昨天和你分開後就一直幫你留意各個宣傳欄,這裏是我記下來的招工內容,你看看。」
說着,許大茂拿了張字條遞給閻解成。
往返各個宣傳欄是許大茂的工作日常,找到一份容易上手的工作並不難,反正閻解成的要求也不高,能穩定做下去就行,沒有說一定要賺到多少錢。
接過許大茂遞來的紙條,閻解成看了一遍後喜上眉梢,看樣子是已經有了目標。
「大茂哥,這上面的信息都是真實有效的吧?」
許大茂聞言伸手拍了拍閻解成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閻解成小兄弟,既然我能讓你在這些當中選一個,就說明我心裏是有數的,挑好了就跟我說,我直接帶你去指定的地方見老闆。」
一聽自己當天就能上崗,閻解成激動的不行。
「好,我現在就去,昨天問今天就辦成了,大茂哥,還得是你呀!」
對於年紀輕輕,資歷尚淺的閻解成來說,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已經是極大的機緣了,哪裏還敢要求太多。
隨後,閻解成指着紙條上的一份工作,表示自己想幹這個。
許大茂見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立馬就帶閻解成過去。
表面上好像是許大茂花心思幫閻解成,但實際上這就是許大茂順帶的做的事兒,而且上面記錄的工作地點其實都是許大茂接下來要去幹活的地方,無論閻解成選哪一個都順路。
等待着閻解成找到招工的老闆,許大茂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之後能不能成肯定是看閻解成自己的造化,實在不行就換一個,反正不能影響許大茂的日常工作,不然晚上又要加班。
好在許大茂挑出來的那些工作內容都很簡單,相對的工資也很低,但閻解成不在乎,他也是為了完成任務,好理所當然的要求父親幫自己去找媒婆相親。
這邊閻解成在和老闆溝通後就開始試用,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時候,正好這個時候許大茂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主動過來和閻解成匯合。
「怎麼樣,這活兒好做吧?」
找到閻解成,許大茂笑呵呵的打了聲招呼。
閻解成點了點頭,對這份工作十分滿意,然後就要帶着許大茂回大院裏去。
之後許大茂來到自己住的地方把日常用品收拾好,再跟着閻解成往大院趕。
等到了大院,恰逢碰到下班高峰期,眼看着不斷有大院裏的住戶往家趕,躲在遠處的許大茂有些緊張的吸了口氣。
「大茂哥,走啊,你怕什麼,我都替你打聽好了,真有事兒我替你擋着!」
見閻解成胸有成竹,許大茂決定信他一回,儘管他很想回家,但也怕被人圍着打。
「行,我走在前,情況不對你就掩護我!」
隨後,許大茂深吸一口氣,壯着膽往大院門口走。
許大茂躲在角落裏很難被發現,但是一個大活人站在眼前不可能不被人注意,所以很快就有人發現許大茂回來了。
聽到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許大茂脖子一縮,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表面上穩如老狗,實則心裏慌得一批。
這個時候,許大茂都已經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但最終大院裏的住戶們只是鄙夷的看了許大茂一眼,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更沒有要動手的意圖。
那情形,完全就是不相干的事情和人沒什麼好關注的,總之許大茂的處境很安全,就和閻解成闡述的情況一模一樣。
「看吧,沒人再盯着你看了,放心大膽的進門去吧!」
閻解成得意的仰着頭,心想也算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辦成了一件大事兒。
許大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接着便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後,趁着無人的間隙,提着自己的東西大搖大擺的往院裏走。
在身後,閻解成就像是一個小跟班一樣緊緊的跟着。
首先進入的就是前院,閻埠貴早早的下了班,閒來無事就是給自己種的花草修剪和澆水,別老說閻埠貴死摳門,無利不起早,但他養花草的愛好也不賺錢,他不一樣有勁的很。
這剛拿起剪刀準備給新弄來的盆栽理個髮,閻埠貴卻猛然發現自己的大兒子正跟在許大茂的屁股後面。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突然傻柱的聲音從院門口響了起來。
「嘿,孫子誒!我天天在軋鋼廠蹲你都沒蹲着,找了你這麼久也沒個消息,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着,傻柱一臉兇相的就沖想了許大茂,抬手就給他揍了一頓。
眼看着許大茂挨揍,閻解成急的趕緊上前幫忙,可他哪裏是傻柱的對手,才靠近就被一腳踹翻在地。
看到這一幕,閻埠貴趕忙扔掉剪刀,招呼三大媽一起去把閻解成給扶了回來。
「閻解成,你在搞什麼,幹嘛和許大茂混一塊兒去啊!」
還沒來得及解釋,中院聽到許大茂慘叫的賈張氏聞聲趕來,一聲尖叫後也加入了對許大茂的報復之中。
很快,場面就變得混亂不堪,只能聽到傻柱暢快的笑聲和賈張氏的叫罵,以及許大茂殺豬般的哀嚎。
如此響亮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全員住戶都來吃瓜看戲,易中海和劉海中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
在發現是許大茂挨揍時,易中海和劉海中沒來得及找閻埠貴了解情況,而是趕緊招呼着彼此去把場面穩住,並叫停動手的人。
「都停一停,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隨隨便便動手,小心你們的事兒傳到街道辦事處去,我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評優資格又要沒了!」
礙於集體榮譽的壓力,賈張氏和傻柱這才停下了對許大茂的蹂躪。
「一大爺,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許大茂不干人事兒,就該打!」
「就是嘛,我這是替天行道,不,是替我們大院的住戶們教訓叛徒,理所應當!」
許大茂捂着疼痛的部位,哎呀哎呀個不停,接着抬頭看向閻埠貴身邊的閻解成,大聲的呼喊自己冤枉。
閻解成聽着心頭一動,趕忙走到人群最前方,高聲說道:
「各位聽我講幾句,許大茂其實是被人陷害了,他壓根就不知道林家人是在算計他,我們都誤會許大茂了!」
話音一落,傻柱第一個反駁道:
「我呸!許大茂這人是什麼德行大家有目共睹,還被冤枉呢,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為了錢出賣我們大院裏的人!」
隨着傻柱發聲,現場的吃瓜群眾紛紛點頭附和,一下子就蓋住了試圖為許大茂辯解的閻解成。
看到這一幕,許大茂恨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接着看向高高在上的傻柱,心裏的奸計瞬間又有了新的延伸。
反正也要搞事情,不如趁着這個機會,狠狠的給傻柱一個難忘的教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2s 4.09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