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聞聲前去開門,卻發現賈東旭敲響了房門就跑別家去了,看得出來他確實很激動。
見人離開,一大媽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轉身回屋。
「全院那麼多人生了兒子,就沒見過他這樣的,太不禮貌了。」
正奶孩子的秦淮茹扭頭看向一大媽,分析道:
「生兒子的喜悅只是一部分,我看賈東旭的主要目的是想讓全院給他送錢,通知到了卻不碰面,分明是不想給我們拒絕的機會。」
一大媽聞言哼了一聲,擺手說道:
「他在這個院子的口碑並不好,賈張氏又回了老家,不靠人死皮賴臉的誰會給他面子?」
廚房裏,張元林煲着湯,聽到外面的對話,不由的眉頭一挑。
「哦?這是棒梗出生了啊,看來賈東旭在世的日子不多咯!」
得知賈東旭的媳婦生了個兒子,張元林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孩子叫棒梗,儘管母親換了人,可取名這事兒賈家肯定佔主動權,所以名字稱呼方面不會有太大的意外。
在原劇情里,賈東旭在棒梗出生後不久就掛了,但是張元林的到來影響了不少的人和事,也不知道賈東旭的生命線是否包含在這些未知當中。
這個念頭在張元林的腦海里只存在了很短的時間,算是轉瞬即逝,不管某人的命運到底如何,都與張元林無關,只要不會影響到未來的規劃章程,任何的事或人都是無關緊要的浮雲罷了。
一句隨口的調侃,一道立馬拋在腦後的念頭,張元林很快就投入到了專注的烹飪當中去。
約莫半個小時後,張元林端着托盤走出廚房,大喊着開飯。
這個時候娃喝過奶又進入了熟睡狀態,一大媽和秦淮茹就在邊上嘰嘰喳喳的議論院子裏的瑣事。
何雨水則是在邊上寫着作業,然後時不時的抬頭傾聽,或參與兩句或提出疑問,搞不好比上課還認真,反正作業可以晚上接着寫,這些在學校聽不到的大瓜錯過了再找人問多麻煩。
看着這一幕平靜常見的生活日常,張元林不由的微笑起來。
所以收留一大媽是很正確的決定,且不說一大媽能幫忙處理很多家務瑣事,更重要的是能與秦淮茹作伴,又能聊天又能一起做事,拋開年紀不談確實是一對感情很好的閨蜜了。
一個人再怎麼能呆得住也是需要與人溝通的,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悶罐子,要是情況嚴重一些,得什麼抑鬱症都不奇怪。
聽到吃飯,三人的眼睛一個個的開始放光,今晚張元林做的都是她們的最愛,想必這又是一頓幸福指數極高的晚飯了。
一大媽主動起身接過托盤,秦淮茹整理好桌椅,何雨水迅速把作業收起來然後幫着收拾,很快四人就落座開始享用美味。
大家十分默契的沒有吱聲,全都用心吃飯,直到一波風捲殘雲把桌上的飯菜消滅的差不多,只剩一些收尾工作時,一大媽這才開啟了話題。
「元林,賈東旭生了個兒子要辦酒席,整個院子都跑了一遍,淮茹說他這是要收全院人的錢,當時懷國出生的時候咱們多低調啊,就沒這樣到處宣傳的,更沒打大家錢袋子的主意。」
一旁的秦淮茹補充道:
「關鍵是賈東旭隔着門招呼了一聲就走,壓根不給我們機會拒絕,我們總不好上門找他說不去,現在只能等着看其他人的意思了。」
正值長身體的何雨水還在埋頭乾飯,聽到這話後仰起頭來,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呸,賈家的人真是不要臉!」
已經吃飽的張元林靠着椅背喝着清茶,淡淡笑道:
「如果是賈家的人,那這樣的事兒就不算稀奇,論經濟實力他們家本來就差,現在賈東旭被調到煤場工作,乾的就是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苦力活,再怎麼想賺錢上限擺在那裏,加上還有個賈張氏吸他的血,他不動點歪腦筋能行麼?」
一大媽看了一眼秦淮茹,撇着嘴說道:
「那也不能老打我們的主意,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他工作辛苦,難道咱們工作就輕鬆,是在撿錢?」
張元林不由的乾咳了兩句,隨後坐直了身子,心想我的活兒雖然輕鬆各種渠道的獎勵也很多,但那也是我在靜止世界裏勤奮學習的結果,這應該不能算是撿錢。
「那什麼,其實賈東旭一個人干不來這種事情,他沒這個腦子也沒這個能力,不出意外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他出謀劃策。」
聽到這話,一大媽和秦淮茹都十分好奇,連何雨水都停止了咀嚼,認真聽着。
「是誰?真是吃飽了撐着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張元林哼笑一聲,說道:
「還能是誰,無非就是院裏那幾個失了勢的大爺唄!」
被張元林這麼一提醒,一大媽很快反應過來,然後想到了那個讓自己受了二十多年委屈,自己一見到對方就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易中海。
「又是那老不死的,真就是一點都消停不得?」
被壞了心情的一大媽謾罵了兩句後重新拿起筷子消滅最後的飯菜,顯然不想再提及易中海這個人。
懂事的何雨水見狀放下了筷子,摸着已經渾圓的肚子打了個滿意的飽嗝。
秦淮茹則是看向張元林,詢問解決辦法。
意思很明確,當時我們家孩子出生沒讓院裏人破費,結果賈東旭想撈咱的錢,這不能夠吧?
張元林聞言後微微一笑,說道:
「媳婦兒,下個月初我帶你回家看看去,孩子出生爸媽都還沒見過,去了就在那邊住一段時間,過半個月我再去接你。」
聽到這話,秦淮茹立馬瞪大了眼睛,臉上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真的嗎?我可以回我爸媽那兒住半個月?可是」
確實是有段時間沒回過家了,秦淮茹自然是想念父母的,尤其是生完孩子後,她有些心裏話想和母親說,哪怕是好閨蜜一大媽也無法取代自己親媽在心裏的地位。
這種感覺也可以理解為新手母親與其母親間的私密交流,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經驗上的討教,一大媽雖然說做的很不錯,可她畢竟是沒生過孩子的人,根本上會有些區別。
只不過現在秦淮茹有了工作,張元林也有不同的任務在身,怎麼可能說走就走,而且還是半個月的時間。
見秦淮茹充滿了顧慮,張元林微微一笑,說道:
「是區里想安排我跟着隊伍到外地去進修學習,預計時間差不多半個月,反正廠里的項目都要分階段的,我把我該做的做掉就行,就算還有事兒也不着急,可以等我回來再說。」
「我想着我走了你上下班不太方便,懷國喝不到奶肯定會哭鬧,與其這樣不如送你們娘倆回老家順便看看爸媽,紡織廠那邊我會去跟領導說的,實在不行就讓區里領導出面,這事兒你不用擔心。」
所謂的跟隊學習其實就是針對張元林一人的輔導行動,是由老區長提起的,婁半城則是出資協助,目的是幫助張元林找行業的老前輩惡補理論知識,好讓張元林這個有天分的人才能更好的發揮他的才能。
在領導們的眼中,這次的行動是很有必要的,一旦把張元林培養起來,多大的代價都值得。
但他們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截然相反,張元林通過靜止世界裏的各種文獻和實驗學到了超越時代的先進技術,理論知識只是基礎,所以張元林根本不需要找老前輩學習,說句狂傲的話,讓他去教老前輩還差不多。
只是張元林不能說出來,不過他已經想好了,這次去就態度認真的「刻苦」學習,爭取在固定的時間內學習到超綱的知識,這樣未來就可以少安排類似的學習行程。
一來可以節約發展期間十分珍貴的人力資源,在這個文盲遍地的時代,每一名高級知識分子都是很寶貴的,他們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用來傳道受業,張元林的學習機會也應該讓給真正有需要的人。
二來張元林也可以理所當然的參與更高級別的任務,從而加快行業的發展進度,就像小學的學生無法進入大學的講堂一樣,張元林因為理論知識的缺乏不得不缺席一些高級別的項目,必須等學成歸來才有資格參與,儘管這只是外人看到的表象,但這個過場走歸要走一遍才能合情合理。
秦淮茹知道張元林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亂開玩笑,臉上帶着開心的笑容。
「太好了,如果真的能請到假,我是想帶着懷國去看看爸媽的。」
邊上的一大媽也替秦淮茹高興,能回家見父母是一件很幸福很值得激動的事情,只是秦淮茹和孩子一走,何雨水白天又要上學,她一個不用上班的人在大院裏會很無聊。
注意到一大媽眼裏的失落和不舍,秦淮茹便向着張元林使眼色。
面對秦淮茹的請求,張元林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和一大媽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何雨水。
「雨水,你學校里能請假麼?」
何雨水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
「現在應該不行,再過陣子要考試了,沒有特殊情況老師都不讓請假。」
一大媽明白張元林是什麼意思,連忙擺手說道:
「哎呀,不用考慮我這邊,雨水總要有人照顧的,你們去好了,有雨水陪着我就行了。」
張元林沒說話,又看了秦淮茹一眼,意思是你看吧,不好辦的。
別看兩人年紀相差大,秦淮茹對一大媽這位閨蜜是很關心的,她本想問張元林能不能把一大媽一起帶到老家去,反正鄉下有空房間住的,只是秦淮茹沒想到還有何雨水這一茬,如果一大媽真的跟着一起去了,何雨水一個小孩子又該怎麼辦?
短暫的沉默後,秦淮茹想到了什麼,起身走進臥室,很快拿了一個精緻的針線盒出來。
「這是我廠里的一位老領導送的,說是要賣到國外去的玩意兒,我試了一下東西確實不錯,現在送給你了。」
在張元林的記憶里,這會兒國家和世界的貿易還沒有完全接軌,說是賣出去,實際上就是贈與,算是外交的一種手段,類似於以物換物,只不過多了些不同的含義。
但不管怎麼說,要拿出手送給別人的東西就不會差,那必須是精品才行。
一大媽有些驚訝,沒想到秦淮茹會突然送自己的東西,等拿到手裏細看以後,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一大媽就沉浸其中,喜歡的不得了。
「別說,真是好東西,瞧這頂針,瞧這針眼兒,標標正正,太漂亮了,好的我都不捨得用它們!」
歡喜了一陣子後,一大媽突然想到什麼,看向秦淮茹問道:
「淮茹,你領導送給你的,現在你給我不太合適吧?」
秦淮茹擺了擺手說道:
「沒什麼,只要我表現足夠好,興許以後還會有機會得到,一大媽,你就拿這一套練手,等我什麼時候在廠里有了話語權,那時候估計懷國也去上學了,到時你也來我廠里,咱們還在一起上班!」
一大媽一聽高興壞了,連忙表示自己一定好好練習,把之前的狀態找回來,並爭取有更大的進步。
這個話題讓何雨水插不上嘴,但她都看在眼裏,同時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絕不能成為這一大家子裏頭拖後腿的。
夜晚,洗漱後進入溫暖的被窩,張元林和秦淮茹一左一右看着熟睡的兒子,臉上流露出藏不住的寵愛。
「真好看,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遺傳的太好了。」
張元林忍不住讚賞了一句,同時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居然已經成了一名父親。
前世母胎單身到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麼發展將來,老婆孩子熱炕頭只是偶爾琢磨,結果不知不覺就實現了。
「哎呀,這孩子就一雙眼睛隨我了,其他的五官還是像你多一點,以後長大肯定是個大帥哥,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家的姑娘。」
秦淮茹也學會了打趣,和張元林相互吹噓了起來,最後說的兩人眼睛笑成了一道彎彎的橋。
「好了好了,聲音小一些,別吵醒了孩子,對了媳婦兒,你今晚在飯桌上的送禮是怎麼想到的,做的不錯,有點我教你的那種感覺了。」
張元林在孩子被吵醒前及時收斂情緒,然後問起了晚上的事兒。
秦淮茹聞言俏皮的吐了吐嘴巴,嘿笑道:
「還不是你教的好,你說有些用不到的東西並不是沒有價值,而是沒有用在正確的事情上,我是想把一大媽帶到我身邊來的,她幫了我們家很多,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想幫她得到一份好工作,畢竟她就一個人,身邊也沒有人依靠,她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肯定會越來越自信的。」
「考慮到這一點,我就想領導送我的那個針線盒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給一大媽,反正我自己有一套,雖然是舊了些,但那是老闆娘傳給我的,比給一大媽的那個好太多了,而且我也已經用的很趁手,所以那個針線盒就送給一大媽吧,其實我就是嘗試一下,沒想到最後皆大歡喜。」
張元林點了點頭,說道:
「嗯,雖說一大媽和咱的關係談不上人情世故,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以後你當了領導什麼的,對待下屬就這麼幹,肯定能得到很多對你忠誠的好下屬。」
要是早些時候張元林說這種話,秦淮茹肯定會當成是在開玩笑,她就是一農村來的沒見過世面的村姑,何德何能當領導還學着法子去培養下屬。
但現在不一樣了,在張元林的幫助下,秦淮茹順利的進入了紡織廠,然後又靠着自身的本事站穩了腳跟,而且被很多領導看好,晉升就是遲早的事兒。
身處環境不同,有了這些閱歷,秦淮茹逐漸褪去了青澀和無知,變得自信和勇敢,當然這都在張元林的培養計劃當中。
這麼一來,張元林和秦淮茹就能完美的和賈東旭的酒席錯開時間,也意味着不用想辦法找理由拒絕參加了。
反正賈東旭通知的時候都不給見面商量的機會,那張元林的缺席也不需要正面給他答覆,算是禮尚往來。
一大媽跟何雨水則是因為各自身份的原因不用參加,她們又不是一家之主,也不代表哪個家庭,所以不用為這事兒煩惱。
至於大院裏其他住戶,那是他們自個兒的事兒了,張元林可不會為他們浪費任何的腦細胞或者資源。
時間一晃過去十多天,剛從兄弟單位回來的張元林還沒來得及進廠就被身後的汽車喇叭聲叫住。
回頭一看,那不就是婁半城的專車麼?
見張元林站定,小汽車緩緩駛來,然後穩穩的停在張元林的面前。
司機動作利索的下車給張元林開門,坐後排的婁半城笑着打起了招呼。
「下班時間還早,走吧,到我家坐坐。」
張元林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的,他剛外派回來,廠里也沒有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雖然不知道婁半城這次找自己是有什麼事,但是看婁半城的表情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估計多半又是他的私事兒,那無非就是得多少好處才能點頭答應的問題了。
笑着應了一聲,張元林自然的彎腰鑽進後排坐下,就跟是自家車一樣。
「怎麼樣,最近的項目進展都還順利嗎?」
路上,婁半城隨口問起了張元林的近況。
張元林知道婁半城不會細問具體的事情,因為很多項目都要保密,問的太詳細會讓張元林感到為難,便沒什麼壓力的回答道:
「還可以,就是我在理論知識方面有缺失,有時候工程師們說的東西我理解不了,慢慢的就會跟不上,最後我沒辦法只能先離場,反正就是很難走完整個項目。」
婁半城點了點頭,笑道:
「那還是老問題,不過你放心吧,這次我跟老區長商量好了送你去外地進修學習,以你的悟性很快就能學會這些困擾你的東西,到時候啊,你就是文武雙全的境界,我相信你肯定能綻放更閃亮的光芒!」
張元林跟着笑道:
「是,您跟老區長都惦記着我,多虧了您二位的照顧我才能成長的這麼快,尤其是您,我能從一名小小的機修工走到今天,真的離不開您的抬舉和賞識!」
「就像這一次,也是您提供了經費才讓我能這麼快去向老前輩請教,若不是您出手,我估計要到年後才有機會了。」
說完,張元林十分誠懇的抱拳感謝。
看見這一幕,婁半城連忙擺手說道:
「哎喲,咱們倆還需要這麼客氣嗎,你也真是的,太見外了。」
就在張元林以為這就是一波吹噓和自謙的扯皮日常時,婁半城突然間就認真了起來。
「那什麼,我仔細打聽了一下,老區長寫信幫你請來的老師里有一位也是曉娥的老師,她知道以後就非吵着要跟你一起去,我知道曉娥跟她的這位老師相處的很不錯,也清楚你是帶着任務去的,只是我管不住曉娥的任性,根本勸不住,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張元林聽到後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突然之間婁半城就給自己上了壓力。
如果是讓自己幫忙辦什麼事情都好說,可現在是把一個大活人託付給自己,那身上的擔子就重多了。
這是人不是東西,如果是東西損壞了,張元林有靜止世界的高科技,只要不是文玩古物都可以修復好,大不了就重做一個。
可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是在外面出了點意外,張元林回來該怎麼交代?
「不是,婁小姐她要真想去見她老師隨時都可以去吧,非要跟我一起去作甚?」
簡單想了一下利害關係,張元林果斷的選擇拒絕。
結果就聽到婁半城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曉娥這孩子腦子一根筋,說正好跟着你一起去,到時候再一起回來,這麼順路的事情幹嘛不行,我聽到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所以啊,我就想着把你帶回去,讓你好好跟她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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