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少,二少乳名取了,叫鬧鬧,學名暫時還沒定下來。」
月嫂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回應。
賀厲存抬眉,盯着手中的還在啼哭的大胖小子,忍俊不禁:「我看,不如叫小胖。」
這名字一出。
鬧鬧哭得更響亮了。
嬰兒房外。
林芸的身影還沒出現,聲音倒是先傳了進來:「翩枝!我的好孩子,是不是你回來了!」
蔣翩枝轉身,朝着門口處的方向看過去。
林芸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
母女兩人一對視,鼻尖就開始發酸了。
林芸紅着眼睛,一隻手扶在門框上,視線已經被模糊了:「好兒媳,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話音落下。
林芸已經大步進了這間臥室,紅着眼眶,朝着蔣翩枝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的手掌緊緊握住蔣翩枝的雙肩,久久不能出聲。
賀厲存的眼神在她們二人身上頓了頓,目光掃過一旁的月嫂,使了一個眼神,讓在場的月嫂們,暫時先退下了。
他朝着懷裏,還在啼哭的胖娃娃瞥了一眼。
只一個眼神。
便讓奶娃娃一個激靈,止住了眼淚。
鬧鬧委屈地盯着賀厲存,小嘴癟着,硬生生沒敢哭出聲來。
這會兒。
林芸也已經回過神來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光:「好兒媳,我們快坐下,這麼久不見,我們娘倆,好好說說話。」
蔣翩枝也紅着眼,點了點頭。
這會兒,坐下來。
林芸終於注意到,嬰兒床上躺着的小糰子,跟自己兒子長得有些不一樣了。
看着嬰兒床上的小嬰兒,比平時小了兩圈。
林芸愣了一下,一扭頭,剛好瞥見賀厲存懷裏的胖娃娃。
她目光重新移動回蔣翩枝的身上,又驚又喜開口:「這孩子就是醒醒」
「嗯。」蔣翩枝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點頭:「媽,您還沒見過這小子呢,這次來,我特意帶了他來見您。」
說話間。
蔣翩枝鬆開林芸的手,將乖乖躺在嬰兒床上,在啃手指的小粉糰子抱了起來。
醒醒是早產兒,比不上鬧鬧足月出生。
醒醒從出生到現在,也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他長得很快,已經很正常足月的嬰兒差不多大小了,但比起胖乎乎的鬧鬧,體型仍舊是小了兩圈。
醒醒很乖,不哭也不鬧。
他滴溜溜的黑眼珠,朝着林芸的方向看過來,好奇地打量着面前漂亮又年輕的貴太太,似乎在好奇,這又是誰。
反應過來,這孩子就是自己的小孫子,林芸已經眉開眼笑了,她愛不釋手地戳了戳醒醒的小臉蛋:「這孩子,真乖,一點不像厲存小時候,調皮得不行。」
「醒醒,我是奶奶。」林芸笑眯眯戳了戳小醒醒的手心。
小糰子立刻就用小手,將她的一根手指包住了。
醒醒的手很小,才剛剛能夠抱住成年人的一根手指。
看着自己手指上握上來的小手,林芸的心都快化了,她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濃郁了。
蔣翩枝:「媽,您要不要抱抱他」
「我、我可以嗎」林芸愣了一瞬,受寵若驚地睜大眼睛,望着翩枝懷裏的小粉糰子,她打心眼裏喜歡,可又怕自己粗手粗腳,弄疼了孩子。
嘴上問着自己行不行,行動上,林芸卻將雙手往身上使勁擦了擦,已經準備好,抱孫子了。
蔣翩枝笑着,將醒醒遞過去:「當然可以。」
接過小孫子,林芸激動得眼睛又紅了:「這孩子,還沒足月就生下來了,瞧瞧着可憐的小模樣,瘦的讓人心疼。」
說到這裏,林芸似乎想起了剛生下來的小天。
那會兒,小天接到賀家時,也是還沒足月的早產兒。
瘦瘦巴巴的一點兒小人。
要不是搶救及時,小天可能都沒幾乎長大。
越想越傷心,林芸的聲音也哽咽了,她緊緊抱着醒醒心疼得不行:「奶奶的心肝寶貝,你受罪了!」
賀厲存懷裏的鬧鬧,似乎是聽到了林芸的聲音。
他掙扎着,發出聲音想引起林芸注意。
奈何林芸此刻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侄兒,壓根看都不看他一眼。
鬧鬧委屈了,小嘴癟得更厲害了。
眼淚也吧嗒吧嗒從眼睛封里掉了下來,他哇一聲,就哭了。
林芸懷裏的醒醒聽到聲音,探出腦袋,朝着小叔叔的方向看過去,他似乎不明白,小叔叔為什麼要哭,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
鬧鬧一哭,林芸的眉就跟着皺了起來。
她心疼地捂住小孫兒的耳朵,皺眉盯着賀厲存的方向:「這臭小子估計是餓了,你把他送月嫂那邊吧,不用帶過來了,免得把我們家醒醒也惹哭了。」
賀厲存頗為淡定地接了一句:「好。」
然後。
就十分從善如流的將懷裏的大胖小子,送去了室外等着的月嫂手裏。
第一次被自己親媽嫌棄,鬧鬧幼小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哭得更加傷心了。
林芸這邊卻皺着眉,示意賀厲存:「你去跟月嫂說一聲,把鬧鬧帶遠一點,這孩子這麼吵,別嚇着我們醒醒。」
賀厲存抬眉,倒是一點沒客氣,原話搬給了室外的月嫂。
晚上。
留在賀宅吃過飯。
蔣翩枝也就準備帶着醒醒回蔣家了。
林芸依依不捨地跟醒醒告了別,約好明天再見面後,她才捨得將醒醒放開。
直到翩枝乘坐的車開遠了。
被林芸冷落了一整個下午的小兒子,才被她想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
蔣翩枝白天帶着孩子們來賀宅,到了晚上,再帶着孩子們回蔣家。
小年對於這位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叔叔,非常感興趣。
第一次見面,就給小叔叔帶了禮物,一套高等數學的練習題。
小年說,學習要從娃娃抓起。
幾天時間下來。
還在住院的顧向晚也已經醒了。
不過。
她醒來後,只留下了一封信,便離開了。
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蔣家的人試圖尋找,卻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她在信中留下話,等什麼時候找到人生的意義,她或許還會回來。
這也成了蔣家人唯一的安慰。
歐洲行程結束。
蔣翩枝也已經坐上了返回夏國的飛機。
機場。
蔣家老爺子一直等到飛機消失在視線中,才開口:「我也乏了,走吧,我們回家。」
聲音落下。
車隊緩緩駛離機場。
角落。
從金三角歷練回來的蔣千均,落寞盯着天空上的痕跡,過了很久,他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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