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花落,已經笑呵呵,跟着小年的身影,離開了鋼琴房。
原地。
孫緲緲不由得望着他老人家的背影愣神了幾秒鐘,隨着她回過神來,她微笑起來:「許久沒見,老師脾氣依舊。」
不再久留,孫緲緲跟上了老人家的背影。
「許老師,我們該回去了。」韓雨柔眨眨眼,上前,拉了一下許菲菲的衣袖:「學校還有表演,再遲一些,就趕不上了。」
回過神的許菲菲勉強露出笑容,她點頭:「好。」
一直到許菲菲帶着韓雨柔離開。
許菲菲都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一個還在念幼兒園的孩子,竟然能夠做到,聽一遍後,就能完整復刻整個曲子。
這種天賦,真的強的有些可怕了。
這一瞬間。
許菲菲才理解,孫緲緲為什麼會如此自信了。
京城。
幼兒園。
六一表演十分成功。
尤其是小年同學的鋼琴獨奏,更是在今天的表演中大獲好評。
小年向着台下的所有觀眾鞠躬致謝,她笑眯眯衝着台下的小傅禮笑了笑,然後目光又看向其他的好朋友。
聽着大家發自內心的鼓掌,小年戀戀不捨地走下舞台。
她望着舞台出入口,已經等待她的爹地還有哥哥們,她知道,他們該走了。
走下舞台之前。
小年又忍不住回頭,朝着自己親愛的同學們看了一眼。
她衝着大家揮手,仿佛在做最後的告別。
幾分鐘後。
一輛黑色加長款保姆車,緩緩駛離京城幼兒園,然後,朝着京城國際機場而去。
車上,小年正傷感,回過神,她才注意到,媽咪,好像不在車上
咦,媽咪呢
京城。
位於郊區的一座墓園中。
蔣翩枝穿着一身幹練的黑色西裙。
她的身材與生寶寶之前無異,仿佛歲月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改變。
如果非要說什麼改變。
比起去年回國時,她冷漠的眼睛裏,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沒以前那麼生冷了。
她站在那座刻有許白焰三字的石碑前,站了很久。
她早就想來看一看。
沒想到,一眨眼,就過了這麼久了。
許白焰的石碑很乾淨,像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站了不知道多久,來之前,蔣翩枝想要在墓碑前說的那些話,此刻卻都說不出來了。
她回過神,上前,將懷裏的白色雛菊放在墓碑前。
做好這些。
她不再停留。
轉身。
離開了墓園。
墓園重新恢復了安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歐洲。
機場。
一架私人飛機抵達歐洲機艙時,蔣家的人,早就已經派了車隊在機場等着了。
隨着艙門打開。
蔣家老三蔣行舟,已經笑眯眯站在底下恭候多時了,他身上又換上了往日華麗的西式服裝,雙手抄進口袋,斜斜靠在車門上,微風一吹,他的長髮在風中飛揚。
艙門打開,第一個下來的人是蔣老爺子,他沒好氣地瞪了蔣行舟一眼:「還在那邊擺什麼pose!趕緊過來,接你外甥!」
聽着熟悉的罵罵咧咧,蔣行舟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他站起身,上前,乖乖按照老爺子的話,將三個小外甥牽了過來。
蔣翩枝走在後面。
她懷裏的小糰子被包成了一隻小粽子,已經在她的懷裏乖乖睡着了。
蔣家老大蔣封行,此刻也上前,他的目光落在翩枝懷裏的小糰子身上。
看到自家血脈的延續,穩重如蔣封行,也不由得紅了眼眶,他將孩子接過抱在懷裏:「小妹,路途勞頓,你辛苦了。」
「不辛苦。」蔣翩枝搖搖頭,她疑惑看向人群:「二哥呢二哥還在忙」
從她離開歐洲後。
二哥就仿佛失去了音信一般。
這麼久的時間以來,她都沒有再聽到二哥的消息。
此刻。
提起二哥。
老爺子也怒了:「千均那臭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他在哪為什麼不來接我!」
蔣家老大蔣封行停頓了一瞬,表情不自然開口:「......母親甦醒後,罰千均去了金三角歷練,到現在他還沒有回來。」
這句話一出。
蔣翩枝也愣了一下。
她還是剛知道,二哥被母親罰去歷練了。
與此同時。
金三角區域內。
已經失聯兩個多月的蔣千均,此刻已經順利反殺了當地最臭名昭著的毒梟,他提着一顆血淋淋的物件,滿身煞氣地走上露台。
外面已經被拿着槍支的毒販子包圍了。
一口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只要開槍,他便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立刻就會被人打成骰子。
碰!
隨着一聲悶響。
蔣千均冷漠地將手中提着的東西,從二樓的露台,丟了下去。
隨着那顆血淋淋的東西滾落、停止。
在場的所有毒販子,都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
大家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集體噤聲了。
二樓露台方向,一道猶如從十八層地獄中傳來的聲音,輕佻地傳了出來:「你們的保護傘已經沒了,要不了多久,你們寨子就會被包圍,投降吧,渣滓們。」
「他殺了我們老大!跟他拼了!」
「對!跟他拼了!!!」
「開槍!!」
只是很快。
他們就愕然發現。
他們上了膛的子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替換成了啞彈。發射不出去了。
在這群毒販子錯愕之時,寨子外,警笛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樓露台方向。
蔣千均自始至終,都一臉平靜,哪怕他的臉上,也掛了彩,依舊一副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的傲氣,他盯着寨子外,已經開進來的警車,微笑:「母親,您給孩兒的歷練,也該結束了。」
「出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家了。」
......
歐洲。
蔣家名下的私人醫院內。
時隔兩個月。
蔣翩枝再次見到了躺在病房內的顧向晚。
只是。
在她看過顧向晚的所有身體數據後,她臉上的陰霾便沒有消散過了。
因為。
她所看到的數據,與哥哥們給她的答案,並不一樣。
母親昏迷,最重要的原因,並不是移植入母親大腦內的那枚晶片損壞。
而是。
母親似乎是有自我意識地,拒絕甦醒。
她不想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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