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試圖用自己的武力來衝出鐵籠,可是這鐵籠是用上好的玄鐵打造,並且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不僅渾身酸軟無力,而且一陣陣頭暈襲來。筆硯閣 m.biyange.net
他心中划過一絲悲涼。
看來薄豐山不僅要關着他,還往他體內注射了壓制他體力的藥物。
否則,他為什麼頭這麼暈?
他的意識漸漸陷入模糊。
終於,他再次跌入黑暗中。
*
莊園的一樓大廳里。
薄文晴剛剛洗了澡,穿了一身粉紅色的睡衣跑到薄夫人和薄豐山房間。
「爸,媽明天我能見一見我弟嗎?」
「你弟明天要回國,你不是一直想回國看看嗎?這一次你就替我和你爸一起回去祭拜一下你爺爺吧。」薄夫人伸手摸了摸薄文晴的波浪長發,看着一臉單純的女兒,她笑得十分慈愛。
薄豐山正在看一份文件,眼也沒抬,「你怎麼能放心她回去?文語和文皓沒有一個省心的。」
薄夫人聞言,不認同薄豐山的話,「她是家裏的老大,大姐姐,天天這麼一副小姑娘的樣子怎麼能行?得鍛煉鍛煉她。將來薄氏可是要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爸,我覺得媽說得對。」薄文晴笑得一臉燦爛,漂亮雪白的臉蛋看起來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再說了,我真的好久都沒有回國了,文語和文皓估計都不記得還有我這個姐姐了。」
「那行吧。」薄豐山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就這麼說定了!」薄文晴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薄豐山的手臂,「爸,你真好。」
「行了行了,也不看幾點了,趕緊回去睡覺,我讓人送行止你們兩個回去。」薄夫人拉着薄文晴將她推出房間,「你可別興奮得睡不着了。」
薄文晴開心的踏出房間,「才沒有呢!」
她剛一離開,房間內的夫妻二人就變了臉色。
再也沒有剛才那副母慈父愛的樣子。
薄豐山放下手裏的文件,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你真要放她回去?」
「養了這麼久的替身,當然得派上用場。她替文娟活了這麼多年,也該讓她付出點代價了。」薄夫人慢條斯理的往臉上塗着護膚品,聲音里透着無盡的冷酷。
「就是養一條狗,也得有感情了吧?」薄豐山走到她身後,按住她的肩膀。
薄夫人冷笑,眼底一片殘忍,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慄。「可是她連狗都不如。她算什麼東西?」
*
江城景彎別墅。
阮蘇調動了所有的人脈,尋找薄行止。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消失,然而讓她震驚的是,她只找到機場門口的薄行止最後的行蹤。
機場以後這男人就好像真的憑空失蹤一樣。
沒有了任何音訊。
怎麼可能連她都找不到?
她坐在電腦面前,雙手飛快的敲擊着鍵盤。
江心宇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他端了兩杯牛奶,一杯放到阮蘇面前,「老大,你已經忙了半夜了,喝杯牛奶休息吧。」
阮蘇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眉心有一絲疲憊,「派出來去的兄弟們有眉目了嗎?」
「沒有消息。薄總消失這種大事,媒體應該會報導,可是截止目前,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都十分平靜。薄總這次出去竟然沒有帶宋特助。你說奇怪不奇怪?是不是他自己想要消失的?」
江心宇理智的為阮蘇分析。
阮蘇正在敲鍵盤的雙手一頓,重重按了回車鍵。
她長吐了一口氣,還沒說話,就又聽到江心宇說,「關心則亂,老大你冷靜一點。」
「他不會不和我聯繫。」阮蘇一口將牛奶喝完,「我累了。」
江心宇點頭,將杯子收走,「早些休息。」
門被關上。
房間裏陷入了一片安靜。
阮蘇心裏有點慌,有點難受。
說不上來的慌亂。
她忍不住又拿出手機,給薄行止發了微信,看着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默默的又將手機收起來,放到床頭柜上。
腦袋裏一團亂麻。
*
薄行止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架私人飛機上。
陌生的場景,這是要去哪?
他緩緩的撐起身子,正要坐起來。
身邊突然響起甜美的嗓音,「行止,你醒了?」
薄行止心頭一震,朝着聲音來源處望去,「姐」
薄文晴放下手裏的時尚雜誌,沖他笑得一臉溫柔,「爸媽允許我跟你回去住一段時間,你不會嫌我煩吧?」
「怎麼可能?」薄行止搖頭,腦袋痛得快要爆炸。他揉了揉發痛的眉頭,高大的身形隨之坐起來。
薄文晴給他倒了一杯水,「爸和媽說你來到法國以後,身體就不太好。讓我在路上好好照顧你。」
「姐」薄行止看着她和薄文娟一模一樣的臉龐,目光有點恍惚。
薄文娟和薄文晴是雙胞胎姐妹,但是性格卻南轅北轍,一個性子沉穩,一個性子開朗天真。
而薄文晴就屬於後者。
身為薄家老大,她卻天真浪漫,好像永遠沒有煩惱一樣,對每一個人都付出所有的耐心與溫柔。
面對這樣子的薄文晴,薄行止再冷漠,也不想給她委屈受。
「姐,你有看到我的手機嗎?」薄行止遲疑了一下,還是向薄文晴發問。
薄文晴從包包里翻出來一個手機遞給他,「你說這個嗎?」
薄行止接過來,發現早就沒電了。
他的目光悠遠的飄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每年姐姐的忌日,就是他的受難日。
父母必定不會放過他,對他百般羞辱,百般謾罵。
可是那樣殘忍的父母,卻嬌養出薄文晴這般天真無邪的女孩。
每次看到薄文晴受到的寵愛,他就忍不住懷疑自己在父母的心中,究竟有多少份量。
不過也是他不過是一個被驅逐出來的人罷了又怎麼可能妄想得到任何人的愛?當他被從那個人身邊驅逐的時候。
是父母收留了他
薄行止閉了閉眼,不敢再想。
是他,害死了姐姐。
所有的錯都是他一個承擔。
現在薄文晴跟着他回去,他只希望薄文晴能平平安安。
傍晚時分。
私人飛機停到了南星航空機場。
薄行止打開充好電的手機,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
他在巴黎呆了四天。
手機里來電提醒有無數條。
有宋言打的,有阮蘇打的還有許多其他人打的。
包括微信在內。
阮蘇每天都給他發很多條微信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問他在哪裏。
薄行止的心底暖暖的,感動不斷的往外溢。
他沒有想到,在他不在的時候,阮蘇竟然這麼焦急。
他絕望又麻木的心臟終於得到了一絲滋潤緩解。
好像在沙漠中臨近死亡的人,突然又看到了水源。
那乾渴的心靈,瞬間得到滋潤。
原本他已經絕望了,他深深的陷入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但是他撐過來了,他醒了。
他的小女人拯救了他。
*
江松別墅。
阮蘇接到薄行止電話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朝着這裏狂奔而至。
她想也不想就將指紋放到密碼鎖上去,門啪的一下被打開。
「行止,好像有人來了。」一個甜美的女聲自客廳的沙發上傳來。
阮蘇在聽到這個陌生的女人聲音以後,她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她滿心的熱情,滿心的激動,滿心的興奮好像有一盆無形的冰水,兜頭澆灌了她一身。
她的心如同被巨石撞擊般,鈍痛鈍痛。
江松別墅里為什麼會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笑話。
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白白擔心了他那麼久,她動用了一切人力尋找他,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他這幾天一定是關了手機,在陪這個女人吧?
阮蘇控制不住的思維,腦海里亂成一團亂麻。
她不敢想像,這四天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薄文晴從沙發上站起來,好奇的打量着阮蘇,女子一襲白衣,在燈光下顯得美麗無雙,那慘白幾乎沒有血色的容顏看起來美得過分。
好漂亮的女子。
這讓她有點不太高興,行止身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她怎麼不知道?
阮蘇卻沒有心情打量她,她定定站在那裏,看到薄行止一邊擦拭着濕淋淋的頭髮,一邊從一樓的浴室里走出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浴袍,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還有幾滴調皮的水珠在上蜿蜒。
阮蘇沉沉的目光看着他。
真是可笑,他一向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有分寸,這一次卻當着這個女人的面兒洗澡,這女人還穿了一身睡衣。
是不是等下就要乾柴烈火?
那她阮蘇算什麼?
也對,現在婚離了。
單身男女,想怎麼玩是他的權利。
自己這個前妻,不過只是個前妻罷了。
阮蘇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薄行止,可是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轉身就走,大踏步往外沖。
薄行止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看到她臉色不對,他想也不想丟下手裏的毛巾,飛快追上。
喜歡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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