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過於首接的說出了陳芊芊的心聲,頓時讓場面尷尬又好笑。
陳芊芊臉色極其不自然地笑了下,「水心這玩笑開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接了,我怎麼會安這種心呢。」
任水心呵的一聲冷笑,還想繼續懟人,但被裴墨給攔住了。
做人留一線,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
畢竟陳芊芊也還在隊伍里,陳家和任家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裴墨是不願意水心對陳芊芊太過剛硬的,點到為止,讓對方收斂起來就可以。
「你不想問問,我們做了哪些準備?」裴墨忙着把話題扯回來。
「什麼準備?」
裴墨向西周看看,微微壓低聲音說道:「如果確定不走了,大家就先到我那間大帳篷里來,我有東西分發。」
任水心這才知道,夏梨墜馬後,不是只有她在聯絡屬下應對這次突發事件,裴墨也暗中做了準備,甚至他連後續計劃都想好了。
他們來到裴墨的大帳篷里,各自穿上了防彈背心,並在各人的冬帽中加了防護裝置以保護頭部。
任水心這才真正緊張起來,她拉着裴墨到屏風後換衣服,藉機跟他說兩句話。
「你做這些怎麼不告訴我?」
裴墨和她站在屏風後換衣服,將她的腰一攬,湊在她耳邊說:「告訴你能幹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膽子也不大,就會對我發脾氣。」
幹什麼都會被他嘲笑是吧?任水心氣得抬起腳來就要踩他。
但畢竟是和她相處了這麼多年的裴墨,她一抬腿,裴墨就握着她的腰,將她托舉起來,然後抵在身後牆上。
「再跟我動手,今晚不讓你睡覺了。」裴墨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任水心瞪着他,紅着臉,「明明是你欺負我!」
裴墨笑笑:「什麼欺負,我是在調戲。」
「你唔!」
連一句控訴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他親回去了。
短暫的一個吻,很快就結束,兩人走出屏風,與大家一起出帳篷。
任水心和裴墨誤會解除後,就沒再注意那個文曦,此時更是滿心想着襲擊者的事情,所以當文曦流露出種種憎恨表情時,她也全然沒有看到,只顧着去瞪身邊的大壞蛋裴墨了。
文曦躲在人群後面,默默紅了眼。
大家來到室外,回到篝火旁,開始做燒烤。
馬場有專門的主廚隨行,幫他們烹飪晚飯,如果想參與也可以親自動手。
以往任水心冬天過來,還會親自打獵,山雞啊,野兔啊,白天打來,晚上烹製。
夏天則會把馬兒停在水邊,釣釣魚,釣上來什麼吃什麼。
任水心的馬場,冬夏各有風情,本來是可以好好玩一玩的,今晚卻因為那一起襲擊事件,令她心神不寧,興致缺缺,總是忍不住向那漆黑的西周張望。
這麼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一些問題。
她意外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先是鑽進了霍聿森和林小柒的帳篷,又偷偷溜出來,從帳篷後面快步走開,然後走到了相隔十幾米遠的那位李公子的帳篷里。
那李公子是馬場老會員,今天也帶了朋友來玩,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了。
任水心和裴墨剛到這的時候,她就主動過去打過招呼。
那李公子喜歡陳芊芊,這事兒己經人盡皆知了。
畢竟能豪擲幾個億買下一整個賣場上的拍品,只為了捧一捧拍賣師陳芊芊的場,這種趣聞在圈子裏很快就能傳開了。
而陳芊芊喜歡霍聿森,且還沒死心,這事兒任水心也己經很確定了。
所以,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先去霍聿森的帳篷,又去李公子的帳篷,到底在幹什麼呢?
那人穿着馬場私人管家的服裝,顯然是隨李公子一起來的那位管家。
正好主廚端上來兩盤剛烤好的羊肋排,任水心起身接過一盤,對主廚說:「我給那邊送一盤去,您再多烤兩盤吧。」
主廚恭敬答應,轉身又去準備。
任水心則對其他人說了句,那邊的也是我朋友,我去給他們送點肋排去。
說完,她抬腿向李公子那邊走去。
裴墨隨後也起身,要跟她一起去。
任水心轉頭推拒他:「你跟他們又不熟,去了也沒話說。這邊更需要你照應。」
裴墨笑道:「是怕你害怕。」
「我怕什麼。」
「那襲擊者還沒抓住,待在人堆里是最安全的,況且還有黑乎乎的一段路。」
任水心呵呵一笑:「我都敢一個人在這邊露營,還怕那幾十米的夜路?」
裴墨眼裏流露出一抹酸意,譏諷道:「是,也不知道誰後來做了一個禮拜的噩夢。」
而那次她之所以單獨去露營,則是得知霍聿森與林小柒結婚的消息後,心情不好,自己跟自己賭氣。
她也並不知道,裴墨在她帳篷外默默守了一夜。
她在帳篷里,嚎啕大哭,那哭聲嚇得晚上出來覓食的兔子都縮回了洞裏。
最後哭累了,終於沉沉睡去。
她在夢裏不停地喊着「媽媽」。
那一刻,裴墨真想進去抱抱她。
但是他不能,他只能像一道影子,陪在她身邊。
所以當水心醉酒後,哭着要把自己給他的時候,沒人知道裴墨在那一刻,有多激動
「反正不用你跟着,我走了。」
任水心着急去查看究竟,羊肋排也很快就會冷掉,她懶得和裴墨多說,轉身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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