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知道,男人這種愛爭強好勝的雄性動物,最怕人說他快,說他小。
既然慕北卿有意讓她窘迫,那她就也讓對方體驗一下尷尬。
另外,對昨夜不美好經歷的輕描淡寫,也能讓她心理上感到好受一些。
她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將帶來什麼危險,或者說,即使察覺到了,她也不在意。
在慕北卿手下工作的這段時間,她壓抑的很。
接連發生的這些事,更讓她心裏憋屈。
如今終於在慕北卿面前敢於抬起頭來了,她才不管後果。
慕北卿淡淡說了句:「看來昨天還是我太客氣了。」
夏梨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她被步行街不遠處一流浪歌手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目光望向歌聲傳來的方向,凝神聽着。
「什麼?」她不回頭地問道。
「沒什麼。」慕北卿也瞧向她看的方向,「想過去聽嗎?」
她點了下頭,「聽完再回酒店吧,可以嗎慕總?」
她還知道徵求一下他意見,原來她的得意也沒有完全忘形。
慕北卿回了句,可以,便跟着夏梨朝着那流浪歌手走去。
夏梨走在前面,慕北卿走在她側後方。
看着女孩嬌俏的側顏,他想到的,卻是另一張面孔。
回憶這種東西,沒有的時候,渴望擁有,擁有了卻只能徒增煩惱吧
就像此刻,他望着這個和自己有一夜之歡的姑娘,就想到了自己過去很多年,也曾這樣站在另一個女孩的身側,靜靜望着她。
那個她,就像今晚的夏梨一樣,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任性妄為。
他多想一輩子守護她的任性。
可是上天沒給他這個機會,她也沒有。
想着這些,慕北卿的內心便生出了許多的悲涼無奈之感。
其實上天從未善待過他,能擁有今天的一切,已經是老天發慈悲。
他還奢望什麼呢?
看看路邊那些住在帳篷里的流浪漢,其實他該慶幸,他失去了愛人,至少得到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與財富。
有的人,卻壓根就一無所有。
再說,今天剛談成了與一場期望已久的合作,他應該高興才是。
然而越是這樣想,內心對於錯過小柒的遺憾卻像個無底洞一樣,怎樣都填不平。
然後他目光再次聚焦在前面女孩的身上,心中遺憾逐漸發酵,最終變成憤怒。
憤怒越來越重,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然後就只想發泄和破壞。
向誰發泄?
他看向前面的姑娘。
前一晚自己對這姑娘所做的一切又回到了腦海中。
想起了她隱忍的淚水,也想起她因疼痛弓起的脊背,想起她徒勞想躲開他的衝擊,卻怎樣都逃不掉的無助。
她越是堅強,越是隱忍,越是假裝不在意,他就越想侵佔她,一次又一次
當他想着這些時,一種報復的快感終於取代了那種無奈與悲涼。
所以,昨晚不是他喝醉了突然想找女人,他只是一想到小柒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嬌喘哦吟,就憤怒的想要爆炸。
他單純只是需要發泄這憤怒。
儘管當時他還沒想起他和小柒的過去。
大概正是刺激太強烈,他才會在一覺醒來後,突然找回記憶。
但還不如永遠想不起
胡思亂想着,他和夏梨已經來到了那流浪歌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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