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文藝作品中,都少不了對「道」的思考,或是擺在明面上,或是藏在行動中。一窩蟻 m.yiwoyi.com
李儉飄飛在空中,緩緩向上。突破金丹後,對空間權能的掌控,讓他或多或少能夠感知,附近有無通往戰場遺蹟的傳送門,不至於飛着飛着就觸發傳送規則。
靈山填充地塊顯然是少有通往戰場遺蹟傳送門的地方,這讓李儉放心許多,只管向上飛行就好。
人類的聚居區中飛出一名金丹期修仙者,在雷達上是否顯眼暫且不說,在金丹妖獸的關注中,尤為顯眼。
這兩天關於狼妖被疑似人族暴揍一頓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妖獸都猜測,靈山處應當有金丹人族存在,此時發現李儉飛起,更讓它們確信,人族在此確實有一名金丹——不然的話,如果是其他種族在這兒飛行,不就會被人族那些奇技淫巧的偏門武器攻擊嗎
眼見得感覺正好,李儉當空止住。調動體內金丹,呼出其中所奉行的道理,向下方聚居區投射而去。
李儉所奉行的大道很簡單,沒有什麼彎彎繞繞,說穿了就是人類至上。
這條要求實在是太簡單了,對人類來說又太正常。當李儉金丹放出的道韻瀰漫整片聚居區時,聚居區中的人們都沒什麼反應,十分自然地反向呼應,順着李儉的道韻反饋,達成共識。
當李儉接受共識,體內金丹遙遙呼應,與聚居區中人們氣機冥冥中連成一體,打上「人類至上」的印記,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應該慶幸在靈山礦區的人們都沒啥反人類傾向,自己的金丹「選題」又是大多數人不需要思考就能認可的內容,不然的話,總需要一點點交流,那便會大幅度拖慢打上標記的進度。
與眾人相合的道韻落在人們工作生活的土地上,漸漸紮根,生長,浸潤土地。
無形無質的道韻正在改造這片地界。李儉看得分明,此等改造對人類來說,是史無前例的盛舉。
在過去,人們將改造自然界的能力作為時代劃分,各個時代都有相對過去的新的改造能力。在靈氣復甦之前,人類掌握的改造自然的能力讓人難以枚舉——開掘、平整、修築、移山、填海、採礦、冶煉、化工……
諸如此類,小到納米級,乃至原子核內的工作,大到天上,從地球到月球,人們相信在自己的力量下,雖說程度並不深,但在未來甚至是現在,對任何自然界事物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都是可能的。
而在此時,李儉看到了人類改造自然界的另一種形式。
在過去,人們跑馬圈地,將地塊人為地劃分統屬,這樣的行為在人類社會中,尚且存在爭議,更不用說對自然界有什麼影響。在山林中修築房屋,這座房屋就真的屬於人了嗎
各人各有各說法,而在李儉眼中,這件事或許有了新的定論。
對自然界來說,在山林中修築房屋,起碼在修仙角度上,並未打上人的印記。
道韻尚未落下時,礦區聚居區與周遭景致相同,雖然佈滿了各種人居建築物,但李儉能感受到,它們的屬性沒有變。
而在道韻落下,得到人們呼應後,聯結氣機,向大地紮根,這片土地才在修仙角度染上了人的顏色。
顏色
李儉搖頭,他並沒有看到顏色,他看到的是一種氣機,是在他理解中的世界的人的「色彩」。
人在這片土地紮下了根,攜帶着人類至上的道韻,氣機正在這片土地蔓延。
李儉的道韻只覆蓋了聚居區本體,對聚居區外並無涉獵。可氣機顯然不這麼想,在它紮根之後,它的力量來源便不只是李儉的金丹。它就像是活着的生命一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周圍的一片空白的自然界,染上自己的色彩。
李儉:等等,這樣的話,難道不會
李儉的想法確實落着了。
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躥出一頭妖獸,看着像是四蹄着地的東西,身形又不像是虎狼,體型倒是羊一樣,但又一副狗子像,嗷嗷叫着就向李儉飛來。
李儉看不出這玩意的根腳,但這玩意既然會飛,顯然是個金丹妖獸,便按照指揮部的要求,播放初遇智慧妖獸的問候錄音。
大致就是表明自己是誰,問對方是誰,詢問來意和各種免責條款。免責條款包括「保留我把你打死的權利」。
這套流程具體是從哪來的,李儉覺得不太需要猜,他更好奇有多少妖獸聽完後能忍住性子按照理想回答與他對答如流。
顯然,眼前這狗模羊相的妖獸沒打算像個理智生物一樣按步驟回答錄音。
它只是用妖語大吼了一聲傻逼,便揮着爪子直撲聚居區外地面。
李儉:
李儉心中扣碎不少問號鍵,好在腦子始終在線。先看妖獸去勢,這玩意勢若流星,一副一去不回的樣子,不像是在玩拖刀計誘自己上鈎;二看妖獸攻擊方向,爪子上隨意附着的法術也算有點攻擊力,不過攻擊方向沒有人,看着不像是要打人的。
想一下前後差異,正從聚居區內向外緩緩擴張的氣機或許就是根本原因。
李儉念頭轉完,妖獸還正揮着爪子向下鋪。就算這股氣機沒什麼用,那也是他金丹放出的道韻與人們氣機相合的產物,平白讓妖獸抓一下算什麼事情
這事情不必再想,李儉當空墜下,放出法力,將那妖獸團團圍住,同時放出神識,充斥四周,到處灑滿自己的憤怒情緒。
這一番動作下,李儉立刻發覺前後不同。
有了人族氣機紮根這片地界,自己雖然還在上空遠處,但也受到不少增益。神識本就如臂使指自不用說,法力當空揮舞騰挪,也多出幾份靈性,少受環境桎梏。
環境中的靈機也更親和自己,這種變化是以前少見的,幾乎可以斷定,變化的原因就是正在紮根的氣機。
那妖獸原本對李儉的法力不以為意,只覺得自己正用權能飛行,身上又沒有損害,其他金丹期就算以法力相阻,頂多也就是稍稍遲緩行動,不會對它有什麼影響。但當李儉法力真的纏繞在身,卻讓它找到了過去生物被鐵索綁縛的感覺。
李儉的法力向來是開掛的,少說叫做約等於同期百倍。此時又是他為靈山礦區確立人族領地的關鍵時候,對着什麼妖獸行動都抱着十二萬分的小心,誓要將領地標記辦的漂亮妥當,怎麼可能會在妖獸的第一次行動就露出破綻
更不用說,在這妖獸躥出,明顯帶着惡意行動時,他還想到了那句「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出手就是最大出力,要不是擔心自己太狠把妖獸打死,會讓其他妖獸對靈山礦區的人類警戒心拉到最高,群起而攻,他都想着要起手一個冰刺術解決戰鬥。
來襲的妖獸被李儉掛在當空,動用全身法力和空間權能也動彈不得,心中大駭,才看到一個全身套着黑色布料的傢伙飄飛到自己面前,「和聲細語」地問道:「你哪根蔥報上名來,要麼答應手下妖獸以後不主動進攻人類,要麼就死在這。」
這傢伙自然是李儉,至於他為啥都必然在極大範圍暴露自己是人類的身份,還穿着作戰服不脫,原因很簡單:這樣方便戴增強頭盔,也方便給增強頭盔充電。
妖獸回了幾個音節,翻譯軟件給了一串沒什麼意義的詞串。
得了,這就是名字。
「名字的含義說一下。」
大概是李儉充斥空間的憤怒情緒和緊貼身體的法力讓這玩意了解到什麼叫掙脫不得,這玩意的配合態度甚至比之前被當成節拍器吊起來打的狼妖還好,當即畏畏縮縮地將自己的名字講了個清楚。
翻譯軟件將其名為「楊谷冬」。
李儉:碰瓷楊冬是吧
「能不能讓你手下妖獸答應,未來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這套流程是李儉的任務,不可不嘗。
雖說金盛燦曾有言在先,要他先確立領地,確認所保護的族群再談和平契約,李儉也說過,等到三日後再正式商談。
不過此時楊谷冬來都來了——指被李儉抓住突襲,掛在空中——能早點談掉,也好讓他在之後心裏有數。
已經和其他種族達成過和平契約,再簽其他,這壓力可比頭一回更小。
楊谷冬被掛在空中,四肢空劃沒有幫襯,空間權能只敢讓自己保持現狀,砂鍋大的腦袋在空中磕起了空氣頭:「能能能,只要你們不主動攻擊,我們自然可以商量。」
「既然好商量,剛才作勢要攻擊,又是為何」李儉心中有所感應,抬眼看向天邊雲端,正看到幾頭妖獸分頭向此處靠近,見李儉發覺,又一溜煙地躲了回去,在隱蔽處觀望。
「和平可以商量,但這領地就有點……」楊谷冬聽李儉發問,不再磕頭,只是抬眼看向李儉,頗有些兇惡的頭顱,此時看着還有點乖巧。
「有點什麼」
「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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